人之極致,不外乎地位和力量。
力量到達了極致,便是武圣,能夠拔山,能夠斷江,有著超人之偉力。
而地位到了極致。
則就是那統(tǒng)御天下億萬民眾,萬人之上,近乎最貴者,皇帝。
皇帝還有著另一個稱呼。
也就是天子。
天子,承受世界最大之氣運。
亦是萬物之長,眾生之靈,一切最慧者的管理者,統(tǒng)領(lǐng)綱常樞紐,調(diào)節(jié)氣運。
因此,一位皇帝的繼位。
無論繼承者使用了何種手段,其一定要符合大勢,有著‘正統(tǒng)’的名號。
這也是歷來儲君繼位,或者王朝更迭,都要追求名正言順的原因。
否則不順天數(shù)。
任這成王稱帝者如何驚才艷艷,都會被天數(shù)反噬,最后落得個凄慘下場。
一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朱長逸也已經(jīng)做好了一切準(zhǔn)備,資源,人力,天時,地利,都已經(jīng)妥當(dāng)。
各地的軍隊,王侯,也都因為朱長逸的儲君正統(tǒng)性,再加上周恒的威懾,選擇了順應(yīng)新帝的降臨。
諸多官員,也都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
至于反抗的,也都秘密死去,被神秘人所襲殺,但大多數(shù)的還是選擇歸順。
因而大銘王朝的主要官員框架還維持著正常,幾乎沒有太多變動。
承天府,皇宮之內(nèi)。
赤紅的布匹遙遙延伸,自宮廷的主干道連成一線,無數(shù)的禁軍禁衛(wèi)自兩側(cè)而立。
崇明宮,新帝行事之所。
批閱奏折,處理國家大事,和心腹大臣商議國政,都在此地。
先帝之所,叫做長明宮。
新帝則是效仿其用以,換長為崇,意喻責(zé)任,是無時無刻的提醒自己作為國君的擔(dān)當(dāng)。
此時的崇明宮,唯有三人。
周恒,劉宏義,以及已然衣著皇袍,頭頂華蓋,即將成為大銘皇帝的朱長逸。
“這一天終于來了……”
朱長逸端坐,語氣唏噓,明亮的華蓋遮掩住了其下的神情。
曾幾何時,他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
雖不受欺辱,可是論起儲君這二字,卻是萬萬沒有一點關(guān)系的。
春去秋來,恍惚而過。
再次來到這皇宮深墻之中,朱長逸卻是已經(jīng)皇命加身,氣數(shù)如龍了。
周恒掃了一眼朱長逸的氣運,發(fā)覺沒有什么問題之后,才繼續(xù)飲茶,喝水。
皇帝加冕,承接天子命數(shù)。
這并非是一蹦而就,而是需要諸多步驟,需要不斷的完善,才能夠成功。
正統(tǒng)性,朱長逸是有的。
雖然不是長子,可是已被皇帝詔書宣命,成為儲君,作為第五子,擁有著絕對的合理性。
接下來,就是氣運的承接。
總共也是三步。
第一步是在萬民的朝拜之中獲得人心的氣數(shù),萬般王朝,都要籠絡(luò)民心。
第二步則是承接天運。
最佳去處就是封禪之地,在歷代乃至無數(shù)帝皇都舉行過儀式的地方進行祭天,從而成為天子。
最后便是在觀天院測量星宿,加持星命,將國運和漫天繁星對應(yīng),從而可以預(yù)知福禍災(zāi)事。
待到所有步驟完成。
朱長逸也就是真真正正的大銘皇帝,名正言順的天子了。
周恒近日多在梳理朱長逸的氣運,同時將跌宕起伏的大銘國運平復(fù)住,且在不斷清理雜質(zhì)。
國運繁雜,氣機龐大。
正常來說,即便是武圣也不足以接觸,乃至于是操縱。
但周恒如今已經(jīng)如同國師一般,有著這層身份作為依仗,自然也可自如的操縱國運,將其純粹,對其進行加持。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這樣的地步?!?p> 劉宏義應(yīng)聲道。
如今的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著師兄和師傅背書,加上其原本就很強的天賦。
如今雖是初次進入官場,可已然是如魚得水,開始初露端倪了。
“時候差不多到了?!?p> 周恒感應(yīng)氣機,隨后道:
“長逸,該進行登基的儀式了,此般行程半月有余,順利完成后,你的夢想就要達成了……”
“謝謝您,老師。”
朱長逸起身,周身神意微微波動,將衣角撫平,隨后便踏出了宮殿……
……
“吾皇萬歲萬萬歲!”
廣闊的承天府之地已然人滿為患,即便是足以并排同行十輛馬車的街道,都擁簇著數(shù)不清的民眾。
不斷的有呼喊聲傳出。
縱使這位新帝還未有著什么功績,但這不代表他們對新的皇帝沒有期待,喊上幾句口號,算不得什么。
高大的皇宮門墻上。
朱長逸看著腳下的無數(shù)民眾,神色肅穆,真正面對了自己的責(zé)任,知道自己要為天下蒼生所負責(zé)。
其兩側(cè),則是周恒和劉宏義。
再往后,則就是一眾朝廷官員,將軍王侯。
……
太山,封禪之地。
其山高不過三千余米,甚至遠遠不如求道山的高度,連其輔山都有所不及。
但是此山只自屹立。
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厚重感撲面而來,這是歷代皇帝再次舉行祭天儀式,從而留下的痕跡。
此種底蘊,非是武圣手段可以凝聚,乃是一代又一代的皇權(quán)歷史凝結(jié),代表著人文的終極。
自山腳而望,山體似乎可以通天。
真正從青石而鑄的階梯之上走過時,那來自山體的厚重感更加的重了。
封禪之地,本就與國運相關(guān)。
越是位高權(quán)重,其承受的壓力也就越大,而朱長逸最為一國之君,更是如此。
不過其還是以宗師級別的修為,以及堅定的意志,走完了這數(shù)千米的路程。
太山之頂,已經(jīng)建造起祭壇。
祭壇雖不大,長寬直徑,也足有兩百余米,其上花果祭品,皆盡有之。
這山雖只有三千余米,可是一眾人卻真的似處于云天之上,經(jīng)受著蒼天的考驗。
祭壇雖有兩百米的直徑大小,可是階梯卻只有一條,且只足以一人通過。
朱長逸一步一步踏上前去。
焚香,燃爐。
將祭品放置到空無一物的最高處。
隨后高聲喝道:
“吾,朱長逸,雖無大才大德,卻也愿為蒼生謀劃,不負先帝聲明?!?p> “今,更換國號為‘崇元’?!?p> “望,上蒼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