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三司法,翁伯康知曉李清舒失蹤之后就一直在等消息,見她安安全全回來之后,才放下心來。
他老眼含淚,只是在門口見到她安全回來了之后才開口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我先進去了,還有文書沒有寫完?!?p> 李清舒瞧著翁伯康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知道有多內(nèi)疚,“讓老師擔(dān)憂了?!?p> 可宋景昭卻開口說道:“擔(dān)憂的又呵止你老師一人?”
“世子,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又要去公主府了?”李清舒問道。
宋景昭卻搖搖頭說道:“不,現(xiàn)在去文昌館,再去見一見那苗姑娘?!?p> 白日的文昌館就顯得十分安靜了,而跟在宋景昭身后的李清舒一進門就瞧見了形式放浪的鄧維,在他身旁圍著一群姑娘,臉上皆是含笑帶笑的望著他,眼神都帶著一絲期盼,而苗艷艷卻坐在二樓的圍欄處,笑著看著這情形。
那位媽媽一見到錦衣使又來了,神色一變,但是還是迎了上來,笑著問道:“大人怎么又來了?可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問的嗎?”
宋景昭直接點名讓苗艷艷下來問話,屏退了眾人之后,他才開口問:“苗姑娘,你今日可清醒了?”
身穿薄紗的苗艷艷點頭說道:“是,大人可還有什么問題要問?”
宋景昭示意李清舒來問話,于是李清舒站出來問道:“上次姑娘曾說過多次見到公主府的人,那人你現(xiàn)在可還有什么印象?”
苗艷艷點頭:“自然是有些印象的,不過那人說是公主府的廚子?!?p> 廚子?
李清舒想到一人,和宋景昭確認(rèn)之后又問道:“他的身形長相,不知道姑娘能否描述出來?”
苗艷艷點頭,似乎想到什么便開口說道:“鄧維公子畫技出眾,不如讓我來說,讓他來畫,也許更有用些?!?p> 宋景昭點頭很快,鄧維也被帶了進來。
李清舒實在不解鄧維這個人,他似乎在意功名,可是在別人復(fù)習(xí)功課準(zhǔn)備考試時,他在秦樓廝混,可若是他不在乎又為何跋山涉水到京都來?
而且觀此人的字跡十分的大氣,向來也是心中有丘壑之人,真正有才識的人是不甘于困在一片天地之中,若不是因為這件事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她定然還想多和這樣奇特的人相處看看。
沒過多久,鄧維畫畫的筆下便出現(xiàn)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李清舒親眼見到那人像都有些震驚,不由自主的問道:“鄧維兄,是見過此人嗎?”
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只是通過別人的幾句描述便能將人物的畫像這么快速的畫出來。
苗艷艷眼眸中帶著愛慕和欽佩說道:“鄧公子一直都有這本事,只是他從不再人前顯露而已,這次若是能幫到你們破案,他心中自然也會歡喜?!?p> 鄧維大笑一聲,爽朗說道:“艷兒,吾知己倚。”
可李清舒再見到畫像之后,眉頭微皺,“這人不是文大廚嗎?”
宋景昭想了想點頭應(yīng)聲說道:“的確是他。”
李清舒忍不住說道:“可是文大廚他的腳是好的???”
宋景昭立刻便明白宋景昭的意思,他沉聲說道:“但是,也不一定兇手的腿便是壞的呢?”
李清舒遲疑片刻,在這方面她不會覺得出錯,因為兇手坡腳是在多出案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痕跡,尤其是在最新的拿出也有坡腳的痕跡,但是可能還會有種情況她沒有想到了?
“可是文大廚到底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呢?”李清舒在殺人動機這一點上實在是想不清楚,但好在他們已經(jīng)有個方向繼續(xù)查下去了。
李清舒朝著苗艷艷說道:“多謝姑娘,也多謝鄧維兄了,我現(xiàn)在此處預(yù)祝鄧維兄弟高中了?!?p> 聽到高中一一詞,鄧維臉上居然會出現(xiàn)苦笑,他低聲說道:“出現(xiàn)那種情況又怎么可能會高中呢?”
一旁的苗艷艷聽到鄧維喃喃說的話,想不出心中到底是想到什么的話,“不能說這樣的話?!?p> 李清舒遲疑片刻,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灑脫如此的鄧維說出這樣的話來?
春闈在即,恐怕就是這倆三日就要閉院考試了。
所有參加春闈考試的學(xué)生都只能帶著一床被子,一些用來休息的東西,和筆墨紙硯一類的東西進入考試場所,進入連著好幾日才能出來,聽聞這考試院的屋子極為陰寒,即使是到了春天都這樣。
在這邊問完話,他們才去的公主府。
文大廚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又被帶了上來,他整個人都很是懵逼的狀態(tài)就被帶到了前廳,“大人,為什么又找我?”
今日,是他教阿丑的日子,只是沒想到會被帶到此處來。
但是現(xiàn)在這樣嚴(yán)肅的氛圍,饒是文大廚在心高氣傲,都十分的無奈。
宋景昭開口問道:“你可否經(jīng)常去文昌館?”
文大廚毫不猶豫就開口否認(rèn):“我不曾去過文昌館,不知道大人為何說這個。”
宋景昭和李清舒對視一眼,他呵斥說道:“說謊,文昌館的苗姑娘親自指認(rèn)就是你經(jīng)常去文昌館;而兇手也曾多次出現(xiàn)在文昌館之中,你說天底下哪里還有這么巧的事情?”
這番話蓋下來,文大廚直接就慌了,他面露惶恐說道,“我是喜歡去文昌館,但那是因為喜歡苗姑娘,但是什么兇手,這些我都不知道啊!”
宋景昭沉聲接著問道:“可是你這樣說著,卻沒辦法證明你的清白?!?p> 文大廚不敢亂說話,思來想去還是說道:“可是我為什么非要殺這么多女子呢?我沒有緣故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呢?”
外面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一層白色的薄霧像飄帶一樣懸浮在半空之中,公主府的氣氛變得更為壓抑是,所有人都摒氣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在你老家有活人祭祀的習(xí)俗?!彼尉罢崖慕又f道:“你需要用活人續(xù)命才會如此不是嗎?”
文大廚被問的言語停滯,他呆呆的說道:“我雖是需要活下去,可是用不著活人祭祀。”
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根本就沒有什么人能替他說話,但是他還是極為認(rèn)真的說道:“我不會用活人祭祀,我母親就是這樣死的。我雖命不久矣,但是我絕對不會這樣做的?!?p> 李清舒不知道其中的事情,正想問,宋景昭又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體,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是幫你看診的那位大夫說你,得了絕癥,若是你想活得更久一些,自然會用這樣的手段去做事?!?p> 文大廚反應(yīng)有些激烈,他直接說道:“我說了,我不會,不會就是不會,若你不信便去查證好了,何必在此處問我。”
宋景昭想了想又問道:“你可還和別人說過活人祭祀可以續(xù)命一事?”
文大廚搖頭,后來又問道:“給大夫身邊的小廝說過,這個算嗎?”
李清舒點頭說道:“這當(dāng)然是。”
在藥店里面人多嘴雜,若是那小廝又告知給別人,恐怕有心之人就這樣產(chǎn)生了。
“現(xiàn)在你說說活人祭祀,還有什么需要的東西?”宋景昭手指敲擊這桌面,一下又一下的仿佛死死的扣在每個人的心口,“將你知道的活人祭祀的事情都說出來。”
文大廚快哭了,“起初見到公主府的那些死者,我都還覺得是活人祭祀,但是不太確定,直到丫頭被害死了,我才猜到是也有人知道用活人祭祀來續(xù)命?!?p> 尚宰不解問道:“你為什么不說呢?”
文大廚有些生氣的說道:“我若是這樣說,你們會相信嗎?但是我不明白,世子您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是活人祭祀的?”
宋景昭便說道:“翻了基本古籍,你接著說?!?p> “活人祭祀除開活人之外,續(xù)命的人還需要不停歇的服用龍骨,龍骨的價格極高,不是普通人能賣得起的,所以我才沒用這個法子。”文大廚在這里說完,才抬頭和宋景昭對視。
龍骨就是烏龜殼上面寫滿了甲骨文。
“尚宰去查查,這段時間有誰在打量收購龍骨,尤其是在公主府內(nèi)的這群人。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的嗎?”
文大廚搖搖頭說道:“對了,除開小廝,我倒是還知道有一人知道這個法子,但是那個的身份······”
“那個人是誰?”宋景昭問道,“你大可以說出來?!?p> 文大廚直截了當(dāng)說道:“張閣老的小兒子張宗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