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是那么的刺眼,照在人的身上讓人感覺火辣辣的。田埂旁的農(nóng)田里赫然有三個人,一人在執(zhí)鞭揮舞驅(qū)趕著牛,一人在半坐喝茶似在歇息,一人在清理農(nóng)具。
“牛兒,搞慢點”
這個牛不是正在犁田的牛,而是正在驅(qū)趕牛的牛兒,也正是田里那個皮膚黝黑,戴著草帽,一手揮鞭,一手掌犁的少年。
坐在田邊喝茶的正是他的父親劉大力,剛從田里下來,邊喝著茶邊指揮著。
清理農(nóng)具的則是他的母親謝小花,犁完這片田就回家了,她正在清理其它的農(nóng)具,準(zhǔn)備回家。
不一會兒,少年已經(jīng)將剩下的一點兒田犁完了,然后趕著牛來到了埂邊。
卸下牛身上的農(nóng)具,又將農(nóng)具清理了一番。
長吸一口,“終于搞完了,可以回家咯。”少年半舒展著身體。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皮膚略黑,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不大的丹鳳眼,瘦瘦的身體上竟也有幾塊不像樣的肌肉。
“走,一塊回家?!痹缫押韧瓴璧母赣H笑著對著他說。母親此時也扛著農(nóng)具走上前來。
少年騎在牛身上,手上也順手拿著一把鋤頭,一家人就這樣在田間地頭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中,吃過午飯便是短暫的小憩。
“牛兒,一會兒記得去先生那里好好讀書,多認兩個字總是好的?!?p> 住在村西頭兒的先生,是村里現(xiàn)存的唯一一個認字的人,據(jù)說在外面還當(dāng)過官兒,因為不喜官場的追名逐利,所以最后機緣巧合的來到了這兒。
牛兒來到了先生的家中,門是敞著的,先生正躺著藤椅上悠然自得的看著書。
看見牛兒進來,便笑著問道,
“之前教你的詩可還記得”
牛兒呵呵笑了起來,
“記得記得”
“那你背與我聽聽”
“好呀”牛兒輕咳一聲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
“不錯,不錯”先生贊許的點了點頭。
“可是先生,我的床頭沒有月光,我和父母在一起,就在自己的家,也不用思故鄉(xiāng),這首詩對我來說寫的不好?!?p> 先生啞然。
“那你說如何呀?”
“我只能從窗前看見烈日傾瀉的陽光,日頭再大村口的水缸也裝得下?!?p> “窗前烈日光,照在地上樁。日頭它再大,不如村口一水缸?!?p> 先生聽完,愣了片刻。平日里淡然的表情,也繃不住了。
“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正欲說些什么,眉頭一緊,思索片刻又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嘴里念叨著“好呀,妙呀”
說完竟憑空消失了,留下牛兒在原地傻了吧唧的四處張望尋找著先生怎么突然不見了。
就這樣,先生竟然憑空消失了,在村里竟找不著絲毫蹤跡。村里甚至傳言是不是被山上的野獸吃了。只有牛兒知道,先生是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不過他不敢說,即使說了估計也沒人信。
一個月后,先生又出現(xiàn)了在了村里,首先便找上了牛兒和他的父母。
牛兒的家中,先生站在堂屋中央,沉吟片刻后說道。
“其實我本非凡人,來自外界某一修真門派,機緣巧合來到這里,月前聞牛兒之所言有所悟,首先得多謝牛兒”
先生竟鞠了一躬。
牛兒趕忙擺手,
先生繼續(xù)說道“明日我將離開,但牛兒一句之恩,我不得不報。牛兒,潑天富貴和你入我所在門派,你可二選其一。明日我來時,你記得給我答復(fù)?!?p> 說完竟又如上次一般,憑空消失在堂屋中央。
牛兒父母屏住呼吸,張大嘴巴,半晌竟未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時,先生早已在屋里消失,不見蹤影。
“牛兒,你是咋想的,”
其實仙人牛兒也聽說過,什么翻江倒海,御龍在天,延年益壽,他都知道,以前只是在書里讀過,只當(dāng)作趣聞。如今仙人近在眼前,怎能不心動。
“我想成仙”摳著手掌上的肉,嘴里卻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這是他今生唯一的機會,他也知道會和父母分離。但對修仙的欲望驅(qū)使著他做出了抉擇。
“對不起,”
父親此時只是溫柔的笑著,“哪有啥對不起,很好,這很好。你可知子女便是父母的希望,是父母的命,我們一生都是種田的,看見你能活的更好,甚至能成仙人,我們很高興你的選擇?!?p> “早點歇著吧,明天還要出發(fā)呢”。
夜晚,牛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著想著,鼻子竟感覺還有些發(fā)酸。隨著夜深,傳來的只有些許蟲鳴和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