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月圓在即
“魏甫青,你那邊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
一個深沉、磁性的男聲,通過電話傳入魏甫青的耳中,令他的心不由得一顫。
黑天王于大有,秋殺殿殿主況彌生旗下四大天王之一。
身為于大有旗下的銳士,魏甫青身負(fù)重任,他并沒有離開第36號區(qū)。
帝吧,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藏身之地。
多年前,被生父拋棄,母親早逝的魏甫青,就像是一只被隨意丟棄的流浪狗,流落到帝吧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依靠著乞討,漸漸長大,直至被于大有注意到,他的修行資質(zhì)極佳,一旦有條件開啟靈脈,至少在二十歲之前,有希望突破到啟靈境六重。
于大有將魏甫青收入麾下,提供資源幫助他開啟靈脈。
魏甫青輾轉(zhuǎn)十年,漸漸弄清了自己的身世,并接受由秋殺殿殿主狂彌生主持的接受魔種儀式,正式成為于大有麾下銳士。
魏甫青之所以和魏君豹父子相認(rèn),是因為秋殺殿打算侵吞第36號區(qū),成為自己的勢力范圍,魏君豹掌控著第36號區(qū)最大的商業(yè)帝國,是一個理想的利用對象,必要的話,還可以殺豬吃肉,將魏氏集團(tuán)的資產(chǎn)全部吞并,變成秋殺殿的錢袋子。
至于孟平安的出現(xiàn),一人硬撼整個魏家,并且揭穿魏家和魔族勾結(jié),導(dǎo)致魏家在第36號區(qū)再也無法立足,打亂了于大有侵吞第36號區(qū)的計劃。
不過,于大有針對第36號區(qū)的布局基本完成,處于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的狀態(tài)。
“天王,按照您的吩咐,一共超過百人,下了魔種,就等著今夜月圓,陣法啟動,大功告成。”
“做得好,今晚務(wù)必要警惕,對了,這些人知道自己被下了魔種,并且要在月圓之夜爆發(fā)嗎?”
“他們一律不知情,請?zhí)焱醴判??!?p>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p> 魏甫青一直等到于大有先掛斷電話,他方才敢將手機(jī)從耳邊拿開。
不知不覺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
雖然于大有對他有知遇之恩,可以說沒有于大有,就沒有他的今天。
但是他清楚,于大有心黑手辣,動輒對屬下重罰。
曾經(jīng)有一位銳士試圖脫離秋殺殿,被于大有親自下了魔族噬心咒,被折磨了整整一個月才死去。
能否成功侵吞第36號區(qū),將決定著黑天王于大有在秋殺殿的地位。
所以他格外謹(jǐn)慎,不惜花了幾年的時間布局。
“魏使,那位魏先生說想見你?!?p> 一位秋殺殿小卒湊到魏甫青近前,小聲說道。
秋殺殿銳士之下的小卒,皆稱呼銳士為“使”,即天王之使。
“他沒說要要做什么?”
“沒有,他只說想見兒子。”
“他的兒子不是已經(jīng)和他關(guān)在一起了嗎。不用理他?!?p> 魏甫青說完,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
距離月圓,還有六個小時,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
帝吧,距離大學(xué)城大約不到十公里。
整個建筑看起來有些陳舊。
早先還有魏家的股份在這里,后來魏家漸漸洗白,將股份抽離。
第36號區(qū)的三教九流都喜歡在夜間聚集在這里,帝吧沒有具體的老板,就是多人入股而成的灰色娛樂場所。
其中較為出名的就是地下斗獸和地下斗拳。
斗獸,就是操控妖獸搏斗,雙方押注。
參加地下斗拳的,往往是比較落魄的低階修士,一般不超過啟靈境三重。
也有身份清白的修士,為了尋求刺激或者賺一些外快,偶爾來參加地下斗拳。
“萌歌妹妹,這位是祝少,修士學(xué)院的天之驕子!”
薄煥然帶著劉萌歌、劉囡囡還有海靈凌來到帝吧,輾轉(zhuǎn)到一處單間。
祝昆云正帶著一幫俊男靚女,喝酒,看斗獸實況轉(zhuǎn)播。
“加油,加油?!?p> “我說你押注的那火背狼不行啊?!?p> “不要被火背狼的表面欺騙,那鐵趾猿白白辱沒了靈長類的稱號,不信的話你看著,保管上當(dāng)?!?p> “哎喲我去,輸了。”
“這鐵趾猿的腦子大約沒長溝回,怎么就被火背狼騙了呢。”
畫面相當(dāng)血-腥,鐵趾猿已經(jīng)被火背狼開膛破肚,虛弱地看著自己的腸肚被火背狼生吞。
人們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是一群嗜血的狼一樣。
劉萌歌一進(jìn)房間,就瞥見了這一血-腥的畫面,差點吐了。
她從小就排斥成為修士,就想平平安安當(dāng)個普通人,妖獸兇猛,對于她來說是很遙遠(yuǎn)的事。
現(xiàn)在一看到這種畫面,真后悔聽劉囡囡的慫恿,來這種地方了。
“美女,有幸邀請到你,我先敬你一杯。”
祝昆云盯著劉萌歌,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前兩天,祝昆云偶遇劉萌歌,當(dāng)時就追要聯(lián)系方式,劉萌歌不敢隨便接觸陌生人,就拒絕了。
今天又見面了,看來,薄煥然的出現(xiàn),不是偶然。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劉萌歌想拒絕。
“祝少敬酒怎么可以不喝,一杯酒而已,給個面子?!?p> 薄煥然在一旁勸道。
“萌歌,那可是祝少,聽說對女生很大方,不就是一杯酒嗎,就當(dāng)是為了我和靈凌好嗎?”
劉囡囡在一旁慫恿道。
“我……”
劉萌歌覺得,喝一杯酒應(yīng)該不是很……難吧。
當(dāng)她猶豫著伸出手來時,卻被一聲打斷了。
“萌歌,陌生人的酒不可以喝?!?p> 是呂洋。
劉萌歌趕緊將手收回。
“誰敢打擾祝少的興致!”
“在帝吧鬧事?活夠了吧?”
“讓我看看是誰,敢攔著祝少泡馬子?”
在帝吧,戾氣顯然比外頭重多了,很多極其不善的目光,齊齊集中到呂洋的身上。
在靈能易容符的作用下,孟平安仍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仿佛一團(tuán)空氣。
“祝少,那人老是纏著萌歌,我們都煩死了?!?p> 劉囡囡故意做出一副煩不勝煩的樣子。
“他還跟到這里來了,萌歌明明在說,他們之間不合適,可這人……”
海靈凌也戲精上身,很是同情地說道。
“我擦哥們兒,我當(dāng)時說我車上沒地方,非要把我把話說得直白嗎,居然還跟上來了,是不是想找不自在?”
薄煥然看了看左右,多名目光兇狠的青年,站起身來,看樣子準(zhǔn)備動手。
“呂洋,你還是走吧,我的事,和你沒關(guān)系?!?p> 劉萌歌雖然有些反感同伴還有這些陌生人的話,好像自己已經(jīng)是那位祝少的女人似的。
呂洋先是一呆,繼而有些心灰意冷。
追不追求劉萌歌倒是其次,她的話,讓人心寒。
“好,你的話我聽清楚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事跟我沒有關(guān)系?!?p> 呂洋說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