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老孫頭身穿一身紫色官袍,在家仆的攙扶下,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老孫頭騙了云逸,他不是什么跟突厥“做生意”的商人。而是大唐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昨日在酒館,之所以提到了突厥問題,正是因為昨日朝廷接到了來自突利可汗的求救。
來自突厥的使臣告訴皇帝陛下,頡利可汗正在集結(jié)軍隊,準(zhǔn)備出兵攻打自己的侄子突利可汗。
突利可汗兵馬遠不如頡利可汗,因此請求大唐出兵援助。
至于是否要出兵,自然是今天早朝議論的重要內(nèi)容。
關(guān)于這點,朝堂之上各抒己見,
有贊同的,也有反對的,朝堂之上簡直吵成了一鍋粥。
中書令房玄齡就是“不戰(zhàn)”的代表,跟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還有戶部尚書戴維。
房玄齡統(tǒng)籌國家大事,認(rèn)為這一戰(zhàn)弊大于利。
反對出兵的房玄齡表示:國家剛剛統(tǒng)一,百姓還未得到休養(yǎng)生息。如果此時開啟戰(zhàn)端,那著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的局面將會被再一次打破。國家初定,可經(jīng)不起這樣的折騰。
而戶部尚書戴維反對的原因則是更簡單:戶部沒錢了!
打仗是最燒錢的。
高坐在金鑾殿上的李世民就這樣聽著,也不表態(tài)。
深知帝心的長孫無忌知道,當(dāng)今圣上是很想打的。
武德九年,也就是李世民剛剛登基,就被突厥打到了家門口,最后他不得不雙手奉上國庫里的所有家底,才讓這伙強盜離開。
咱們偉大的軍事政治家李二,豈能忍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
長孫無忌是無所謂打不打的,他是吏部尚書,打不打仗,對他吏部其實影響不大。但他終歸是臣。自己的想法不重要,皇帝的想法才重要。
既然皇帝陛下想打,那他就想打。
這就是長孫無忌一直能夠深得帝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跟皇帝陛下有一樣想法的是代國公李靖。
歷朝歷代,武將都會被文臣壓上一頭。而在唐初,武將之所以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甚至和文臣們打擂臺。都是因為初唐不穩(wěn),邊關(guān)多有戰(zhàn)時。
李靖深知,一旦國家沒有了戰(zhàn)事,他們這些武將在朝堂之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戰(zhàn)爭就沒有軍功,沒有軍功何來的地位。
別看現(xiàn)在杜如晦這幫人對自己還是客氣,可要真到了鳥盡弓藏的地步,這幫文臣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
所以,只要有機會上戰(zhàn)場,身為武將代表的李靖就要爭取!
如果真的要對突厥出兵,那么掛帥的就只能是他!
不僅因為他是兵部尚書,更因為他是大唐軍魂!
當(dāng)然,這個不能拿出來當(dāng)做理由。
李靖有一套更能說服李世民的理由:如今突厥內(nèi)部矛盾嚴(yán)重,正是出兵一舉殲滅的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另外,突利可汗請求出兵,如果朝廷不出兵。等到突利可汗被頡利可汗滅了,那么草原可就統(tǒng)一了,一個統(tǒng)一的草原會對大唐更加的不利。
更有甚者,如果突利可汗因為大唐不出兵而懷恨在心,最終投靠了頡利可汗,兩者強強聯(lián)合,對大唐更是大大的不利!
如此大事,自然不會就這么輕易的做出決斷,況且分歧還這么大。
縱然李世民內(nèi)心想打,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國庫沒錢這種硬傷。
李世民說了句“容后再議”之后,便退了朝。
退朝之后的房玄齡卻找到了長孫無忌,他對于長孫無忌剛才的裝聾作啞有些不滿。
“輔機兄,剛才為何一言不發(fā)?”
“難啊。”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陛下想打,武將們想打??蓢矣纸?jīng)不起折騰?!?p> 房玄齡不給長孫無忌蒙換過關(guān)的幾乎,直接問他,“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說服陛下,得拿出點實質(zhì)性的東西來?!?p> 老奸巨猾的長孫無忌始終沒有給出答案。
房玄齡知道這個老狐貍在皇帝陛下沒有做出決定之前,他是不會表態(tài)的。
于是只能跟著嘆氣,“現(xiàn)在的問題是,朝廷有這個能力打,但是朝廷卻沒有能力收拾打完之后的爛攤子?!?p> “嗯?”
長孫無忌聽出了點其他的味道,“玄齡兄,認(rèn)為此戰(zhàn)會?。俊?p> “至少我沒有代國公那樣的把握。”
打仗,打的不僅是前線的,更多的是后勤。
李靖有把握在前線戰(zhàn)勝敵人,但是房玄齡沒有把握后勤能跟上。一旦跟不上,戰(zhàn)爭自然也就不敗而敗了。
“你這想法,倒是和一個人很像!”
聽了房玄齡的話,長孫無忌突然想到了安閑酒館的云逸。
“誰?”
“一個酒店小掌柜?!?p> 長孫無忌不在意道,“他一口咬定,此戰(zhàn)必??!”
“哦?”
房玄齡來了興致,“輔機兄若無瑣事,就去喝兩杯?”
倒不是房玄齡真的對云逸起了興趣,而是現(xiàn)在剛好有空閑,更因為剛才的爭論,讓他也有點頭疼。
正好借此機會,跟長孫無忌聊一聊。
“他那的酒可烈的狠,我怕你一喝就醉?!?p> 房玄齡道,“醉了才好,醉了就不用考慮這些個大事了?!?p> “你要是醉了回不了家,當(dāng)心被嫂夫人掃地出門啊?!?p> 長孫無忌趁機打趣房玄齡,畢竟房玄齡怕老婆是滿朝皆知。
當(dāng)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走進安閑酒館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換好了便裝。
“孫老你來啦?!?p> 云逸上前招呼,“還是老三樣?”
長孫無忌請房玄齡上座,房玄齡推辭,然后兩人都沒有坐首座。
“今天有客人,還請小掌柜親手炒個菜?!?p> 云逸的安閑小酒館,除了酒出名之外,菜也出名。
只不過必須是云逸親自炒的才行,可惜,云逸基本上不動手。
長孫無忌也就只有一次沒客人的時候,嘗到了一次。后來不管自己出多少錢,云逸都沒有答應(yīng)。
云逸不動手的原因很簡單,佐料太少,炒不出“媽媽的味道”。
現(xiàn)在還沒到午飯時間,酒店里還沒有人,廚師出去采買了,也還沒有回來。
于是云逸也就沒有推辭,親自給長孫無忌和房玄齡炒了兩個菜。
房玄齡端起酒杯,和長孫無忌碰了杯之后,剛喝了一口,就被嗆得差點吐了出來。
“這酒太……霸道!”
房玄齡放下酒杯,趕緊夾菜往嘴里送。菜剛?cè)肟冢难劬土亮似饋?,里面好像有星星?p> “果然美味!”
“酒不同,菜更與眾不同?!?p> 得了房玄齡夸贊的云逸心中自然也高興,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房玄齡的身份,但是自己做的菜
船頭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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