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葉風的一腳踏下,人們心中一抽一抽的,驚恐地望向眼前這個略顯清秀的少年,卻仿佛看到了魔王般的影子。
四野寂靜,他們甚至可以清晰地辨認出耳畔拂過的風聲。
白衣少年的呻吟戛然而止,沉重的眼皮轟然垂下,遮住那滿眼的驚恐和悔恨,還有眼中那觸目驚心的道道血絲。
咕咚……
良久后,人們才醒悟過來。
再次望向葉風之時,人們眼中開始帶著那深入骨髓般的驚恐。
眼前,這是一個膽敢當眾無數(shù)宗規(guī)的瘋子,誰人敢惹?
砰!
砰!
砰……
葉風緩緩地移開那踏在白衣少年身上的右腳,神色冷漠。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緩步而行,低沉的腳步聲卻如同踏在每個人的心弦上一般。
最終葉風走到了一位先前早已昏迷的少年身旁,停了下來,再次做出了眾人瞠目結舌的舉動。
砰!
簡單的一腳,直接踏在了少年的丹田之上。
一聲凄慘的叫聲傳來,傳進每個人的心中,今日葉風的惡魔形象終究要傳遍整個凌云宗。
人們知道,腳下這個少年的本源,也廢了。
葉風卻不帶絲毫同情,就如同他所說的,今日出手之人,一個也別想走。
否則,還有下次,還有下下次……
他不可能永遠守在二愣子和彩兒的身邊,要做就做的徹底,這個惡魔他當定了。
如法炮制,葉風繼續(xù)廢掉另一少年的本源。
直到走帶最后一位少年的身邊之時,傳來了驚恐的哀嚎聲。
“不,不要,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少年手骨先前被葉風打斷,此刻卻渾然不顧,才清醒過來,便是見到葉風那惡魔般的舉動,嚇得亡魂皆冒,面無人色,不斷地哀求,哪里還有起先的盛氣凌人。
“饒命?抱歉,我這人不喜歡吃虧,更不喜歡有人動我身邊的人!”
砰!
一腳無情地踏下,伴隨著少年無力而痛苦的呻吟。
他們一個個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若是沒有宗規(guī)的約束,他們甚至將更加無法無天。
在他們將二愣子踩在腳下肆意羞辱打罵的時候,何曾別人的感受,何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
人們驚恐地望向場中那惡魔般的身影,隨著他每一腳的踏下,心臟都是忍不住狠狠地一抽。
本源對于修者來說,無疑是價值難以估量的存在,廢去本源,等同于廢掉他們的半條命。
如此行為,可不是一個不小心就可以解釋得了的,當宗務堂來人,哪有任何辯解的借口?
然而,葉風不管不顧,仿佛根本沒有想到這些一般,一雙冰冷的眼神冷漠地掃視四方。
目光所及,人們心中狠狠地一抽,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陣陣不安。
“誰有什么不滿,全部可以沖我葉風來,我一律收著??扇羰歉覄游疑磉叺娜耍焱趵献右簿炔涣怂?!”
葉風冷厲的眼神掃向四方,聲音低沉而有力。
人們再次望向地上躺著的那四具被廢去本源的半死之人,還有什么比這更有說服力!
一陣死一般的安靜過后,滿場嘩然。
這里的消息更是如同漲了翅膀一般,以最快的速度席卷開去。
到底有所少年,沒見到敢當眾挑釁宗務堂威嚴的人了?
葉風那越級而戰(zhàn)的驚人戰(zhàn)力也是和那魔王般無情的手段一道,飛快地傳播開去。
不久后,圍觀之人還未散去,一隊人馬帶著剽悍的氣息而來。
正是宗務堂的執(zhí)法隊。
這些人一出現(xiàn),滿場寂靜,大氣都不敢出,光是這一對人馬散發(fā)出的強大氣息,便足以威懾所有人。
“據(jù)說這里有人廢人本源,可有此事?”
隊伍中,一國字臉的青年,神色冷淡,冷眼掃過場上,而后便是定格在葉風的身上,頓時,眼中閃過一絲壓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正是在下,四個敗類的本源,都是我廢的!”葉風冷漠地說著。
已經(jīng)來到他身旁的二愣子和彩兒,頓時一陣不安,臉上滿是焦急,卻被葉風止住,并未開口。
望著緊抿著嘴唇的彩兒,和那臉上掛滿干枯血跡的二愣子,葉風愈發(fā)覺得,這般下手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人們聞言,卻是面面相覷,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葉風竟是絲毫不狡辯,連個博同情的理由都是沒有。
此刻,那執(zhí)法隊的領隊,臉上瞬間閃過一絲訝異。
很快,便是恢復了那古井不波般的面容,道:“既然你供認不諱,帶走吧!”
望向地上躺著的四人,青年又是揮手道:“這幾人也帶上!”
“是!”
身后一隊人馬,立刻領命。
“我自己會走!”
望著近前而來的兩人,葉風淡淡地說道。
回頭朝著兩人微微一笑,又是捏了下彩兒可憐兮兮,滿臉焦急的小臉,便是大步而去。
人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時的葉風竟是一點都不像個犯人,倒像是在前面領路似的。
真不知他還能囂張到什么時候?
“走,妹妹,我們找爹爹去!”
望著眼眸含水的彩兒,二愣子強忍著一身的疼痛,低聲道。
“恩,我們?nèi)フ业?,這些壞人都是罪有應得,風哥哥沒錯!”
彩兒癟著嘴,強忍著不哭。
人群散去,卻依舊是陣陣議論,仿佛樂此不疲一般。
葉風先前那驚艷的越級之戰(zhàn),將一個喚靈境二重天的對手給生生擊敗,對他們的震撼并未這么快便被平息。
此外,人們更是驚駭于葉風的手段,今日這般舉動,誰還敢對他身邊的人動手。
只是,人們好奇,不知葉風將受到何種處分。
畢竟,今天葉風廢人本源,這般手段太狠辣了。
宗務堂,一處如同牢籠般的建筑里。葉風才被帶到這里,還沒開始什么審問,便是直接先關起了禁閉。
自從進了這里,他便是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也絲毫看不到四周的情景,可謂是名副其實的伸手不見五指。
要知道,他已經(jīng)是一個踏入喚靈境的修者了,無論是耳力還是視力都遠超凡人。
很明顯,四周墻壁是特殊的材料建造而成。
而所謂的關禁閉,便是這樣的小黑屋。
在前世葉風早有耳聞。
看似輕松的禁閉,其實乃是一種十分可怕的刑罰。
由于聽不到、看不到,再加上一個人的孤獨。
于是乎,除了送飯的時候,基本上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據(jù)說,即使是一個生性開朗的人,若是多關上幾天,都可能會性情大變,直接變得沉默寡言。
尤其是剛被放出去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幾乎再也不會想被關進去了,心中會有極強的陰影。
葉風也不知自己要被關多久,但是他卻不想真的來個性情大變。
想了想,干脆在這里修煉得了,正好圖個安靜。
想到這里,葉風便是盤膝而坐,
幾天后,他才漸漸感覺禁閉的可怕,的確是難以感覺時間的流逝,若不是他專心于修煉,心神必將受到不小的影響。
此刻,他將空間戒指中的天材地寶拿出來,準備服用,以此加快修煉速度。
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而且,連個像樣的審問都沒見,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打算磨掉他的銳氣。
此時的他,握著手中的天材地寶,他卻是忽然一笑。
“老祖,老祖,你在嗎?”
隨著葉風心中的呼喚,一道飄渺的身形出現(xiàn),這般禁閉室內(nèi),葉風發(fā)現(xiàn),竟是可以清晰地看見老祖那仙風道骨的身形。
“小子,關禁閉好受嗎?”
老祖一出現(xiàn),竟是先打趣起他來。
葉風一陣疑惑,好奇道:“老祖知道我關禁閉的事情?”
老祖呵呵一笑。
“別以為老祖不出面就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老祖不是你可以揣度的。倒是你小子做的不錯,該出手時就出手,沒丟咋們?nèi)~家人的臉,值得表揚!”
老祖捋了捋頜下長須,微微點頭。
葉風撓撓頭,忽然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既然這樣,老祖您就給點獎勵吧,幫小子我再煉些丹藥,這樣小子就可以快速晉級,重新打回內(nèi)堂,給您老長臉了!”
砰!
老祖直接賞了他一個暴栗。
“小混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的丹藥拿去賣了,說好的留著瞻仰呢!”
老祖瞪了過來。
葉風摸著生疼的腦袋,訕訕一笑,撇撇嘴,立馬無辜道:“小子有多窮老祖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不是合理利用資源嗎?要不我哪有錢去買材料?”
砰!
老祖又賞了他一個暴栗。
“小混蛋,讓我給你煉晉級用的丹藥,那你怎么買的都是煉制凝源丹的材料?我看你是打算把老祖的丹藥全拿去賣了,賺到的錢又買材料,再讓老祖給你晉級的丹藥,你說老祖說的是不是?”
老祖白了他一眼。
葉風撇撇嘴,捂著腦袋,將脖子歪了過去。
“你個小混蛋,都快把老祖我當?shù)づ箚玖耍媸呛么蟮拿孀?!”老祖沒好氣道。
葉風卻是忽然眼珠子一轉,心中頓時一喜,嘿嘿笑了起來,道:“老祖,要不你收我為徒,教我煉丹吧!”
砰!
老祖這次更干脆,葉風話剛說完,便是再次被賞了一個暴栗。
“哎呦!”
“老祖你再打我就真成白癡了!”葉風憤憤地望去。
老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淡淡道:“白癡才好,比你聽話多了!”
葉風瞬間一陣無語,差點沒嗆著自己。
此刻,眼見葉風眼露希冀,依舊不屈不撓,不肯罷休的樣子,老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靈紋一道與修煉一道不同,乃是直接溝通大道的方法,這樣的天賦在修者中也是千里挑一。這還是將條件放松的結果。這般選出的人,大多數(shù)也只是略有所成而已。而你的天賦在于修煉,何必浪費時間得不償失呢!”
葉風聽得認真,雖知道老祖這種時候不會誆自己,但不試一下怎么都不甘心,要知道,若是他自己能煉藥了,有了丹藥的輔助,修煉起來將事半功倍。
眼見葉風如此,老祖搖了搖頭,嘆道:“你這個小混蛋,性子比我當年還倔,不見棺材不掉淚!”
伸手一指,一道道龐大的信息涌入葉風的腦中。
“這是靈紋一道的入門,另外還有一道簡易的陣法,若是你能在七天之內(nèi)刻畫出這陣法,才說明你在靈紋一道上有些前途!”
老祖隨意地說道。
葉風大喜,連忙道:“若是不成,小子心服口服!”
望著葉風這模樣,老祖搖頭一笑,不讓他撞墻是不會自己回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