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僅突然從云釋的眼前消失了,而且從遲孝的劍下安然的逃離了!
這種認(rèn)知,讓他覺得可怕。
如果是人,再快的速度,也有其弱點的一面,再強他們也有戰(zhàn)勝的可能,可是,面前這個,是非人類的東西,他們要面對的,根本是從前從未接觸過的陌生物種。
云釋回頭,見仲歌在一旁表情復(fù)雜地看著,于是問道:“仲歌!你剛剛看到了嗎?他是不是在唬弄我們?。俊?p> 他指的唬弄,自然是指幻術(shù)一類的東西,然而云釋清楚明白地知道,這根本不是幻術(shù),可是,他該怎么跟云釋解釋呢?
“他……”仲歌看著地靈,只開了個頭,卻不知道怎么說下去。
地靈說:“吾受七小姐之命,阻三位小主于此,不曾有唬弄之意?!?p> 云釋咬牙切齒,“那你怎么跑那兒去了!?”
“……”地靈無語,仲歌和遲孝也無語。
“干嘛?都看著我干嘛呢?”云釋不知所以,又捊起袖子,“老子今天非要逮著你不可?!闭f罷,大吼一聲又朝地靈撲過去了。
遲孝知道自己的劍根本傷不了人家分毫,干脆也不動了,走回到仲歌的身邊。
仲歌看著忙碌中的云釋,憂愁地問道:“怎么辦?”
遲孝搖了搖頭,“行不通,他根本不是實體,我的劍傷不了他?!?p> “要不,我們偷偷溜出去?”
遲孝沉默地看了仲歌一眼,然后看向云釋,云釋壓根碰不到人家,只是在不斷地?fù)淇諝猓M管如此,他依舊撲得很賣力,似乎下一次再快一點就能逮到了似的。
“行,他應(yīng)該沒有注意到,我們先溜?!边t孝終于是同意了仲歌的想法。
兩人商定后,又看了一會追逐中的一人一靈,云釋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完全不知疲倦,再看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左躲右閃地,避得輕松自在得很。
兩個人慢慢的開始后退,朝萬豖莊的門口而去。
然而,沒走幾步,遠(yuǎn)在一邊正躲閃著云釋撲抓的地靈,就知道了他們的動作,他身形不停地一邊躲一邊說道:“二位小主不必白費氣力,吾輩如需阻撓,爾等是出不去的?!?p> 這么一說,遲孝與仲歌立時皺了眉,相視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就轉(zhuǎn)過身去,快速地朝大門口跑去。
“呯!”一聲悶響,跑動中的二人突然被撞倒在地。
兩人大駭,顧不得沾滿了灰土的衣服,撐起身來看著前方。
可是,什么也沒有看到,義莊的門緊閉著,而他們,與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也就是說,他們不是被門撞飛的。
“怎么回事?”仲歌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
遲孝站起來,朝前走了幾步,額頭“嗵”一聲又被撞了,他抬手去摸,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背觸摸到了什么東西。
仲歌見狀,忙站起來走到遲孝身邊,“怎么了?”
遲孝抬手貼在面前透明的墻上,仔細(xì)地摸了一下,“前面,有東西攔住了去路?!?p> “什么?”
“你摸摸看,像是一堵墻?!边t孝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墻?”仲歌抬手去摸,果然,當(dāng)他把手伸出去的時候,忽然就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怎么會這樣?這……這不是幻術(shù)的結(jié)果!”
對于仲歌的結(jié)論,遲孝沒有反駁,既然仲歌都說了不是幻術(shù)的使然,這必定是另一種現(xiàn)象,然而這世上,還有什么術(shù)法能如幻術(shù)一般,做到此等效果呢?
“都是看不見的東西,能否用你的蕭聲把它打破?”遲孝摸來摸去,都摸不到墻的邊界,舉一反三地想到了這個假設(shè)。
仲歌回頭看了看,云釋還在撲抓那個奇怪的人,而那人也完全沒有要理會他們二人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擔(dān)心他倆,“不一定行,我試試吧。”
他從腰間抽出自己的長蕭,修長的指節(jié)撫過碧玉的蕭身,若有所思地看了面前一眼,然后往后退開幾步,優(yōu)雅地豎起長蕭。
考慮到蕭聲的影響,遲孝退開幾步后,又往旁挪開了一些。
仲歌的蕭音,一向以悠遠(yuǎn)綿長為主調(diào),當(dāng)?shù)谝粋€音節(jié)響起的時候,聽曲的人立馬就能被吸引心神,漸漸被蕭的柔和曲調(diào)平復(fù)心情,是以,平日無事,眾人都喜歡聽仲歌吹奏蕭曲。
然而今日,仲歌所奏蕭音,是沖著擋在他們面前的透明墻而去的,所以蕭音并非往日般的詳和,而是充滿了凌厲的肅殺味道。
正在撲抓的云釋忽然聽見仲歌凌厲的蕭音,立馬收起動作,“仲歌在干嘛呢?”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說與旁邊的地靈聽。
地靈說:“吾輩設(shè)了靈障,二位小主想必是想打破吾輩的靈障?!?p> “那是什么?!痹漆屄牪欢?p> “因吾輩為天地自然之物,是以擁有自身之技,靈障便是其一,可于方圓百米內(nèi)設(shè)障,無吾輩之通允,障內(nèi)之人是出不去的?!?p> “這么神奇???”云釋被勾起了興致,“我去看看?!彼f完,也不管地靈了,朝仲歌那兒跑去。
三人還在發(fā)愁如何沖出萬豖莊,那頭莫子七已經(jīng)急急趕往皇宮。
事實上,當(dāng)她從南宮卓那兒知道,她身上的這種盅總共有三只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不會就此完結(jié),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黎陽世娜居然會拿得到母盅。
如此珍稀而又劇毒無比的東西,赤星國的那位王,又怎可能會疏于保管,唯一的可能,就是黎陽世娜是奉那位王的命令而來。
南宮卓定是帶著黎陽世娜去找那位王了,而這也正是莫子七擔(dān)心的,如果不出所料,那位王定是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只等有人自動往他那兒湊了。
奔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莫子七顧不及額上冒出的汗珠,也顧不及街道上是否有赫連希的暗衛(wèi)存在,她只是想到南宮卓為了她,孤身一人就闖進了王宮,這氣憤和擔(dān)憂,幾乎要毀了她長久以來的冷漠心境。
當(dāng)她終于停步在那恢弘壯觀的大殿之下時,完全沒了要欣賞的心情,她默默地計算著大殿的規(guī)模,觀察著殿前巡邏隊的交匯時間和數(sh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