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賀弘逸在新婚之夜撇下新娘一個人,與朋友喝酒到天亮才回到別墅。
原以為那個吃貨女會大鬧一場,沒想到一進客廳就看到她安安靜靜的睡在沙發(fā)上。
你還真能忍??!賀弘逸的目的沒有達到,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婚,他結得十分不情愿??杉热桓改敢呀洷苹榈剿坏貌蝗€女人回家,那他也只好找個女人陪他們玩過家家了。這既滿足了父母的愿望,也換來自己幾日耳根清靜。
但是,僅這樣是不夠的,他需要的是自由。所以,他必須向這位新進門的賀家少奶奶施加壓力,讓她自己主動提出離婚,那他就可以假扮無辜的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了。
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賀弘逸向沙發(fā)上的女人不屑的掃去一眼,就回樓上的臥室去換衣服了。
他一會兒還要趕飛機,挑在婚后第二天出差可以說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就是要讓方思然明白,她雖然嫁進賀家,卻也只是賀家名義上的少奶奶。
他們之間,只有夫妻之名,不會有夫妻之實。
換好了衣服從樓上下來,賀弘逸又往沙發(fā)上看了一眼。
睡得這么死,估計現在就是進來個賊把她抬走賣了,她也不知道吧。
反正她丟不丟都和我沒有關系。賀弘逸抬腿就向門口走去,路過沙發(fā)時,無意中的一瞥,剛好看到她懷里的小貓和她眼角未干的淚痕。
看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才一個晚上就哭成這個樣子,跑回娘家或主動提出離婚是遲早的事。
既然這樣,自己何不壞人做到底?如果她能早點離開,他也用不著煩了。
不能讓她在這個家里太舒服了!
“喂,你……”賀弘逸想要戳醒方思然,可手一伸出去就停在空中,因為她懷中的小貓已經醒了,如臨大敵的弓著身,豎著毛,吡著牙。
似乎是感覺到夜一的不安,方思然倏地睜開眼睛,剛好與賀弘逸四目相對,還以為他要對自己圖謀不軌,連忙抱起夜一護在自己胸前,警覺的瞪著他。
誰會對你發(fā)育不良的身體有興趣?。抠R弘逸看出她的心思,不禁嗤笑一聲,傲慢的轉身走向門口。
那是什么眼神???方思然敏感的捕捉到賀弘逸眼中的不屑,就好像是在說哪怕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他也不會對她怎樣。
“你等一下,我們談談?!狈剿既环畔聭阎械囊挂唬鹕斫凶≠R弘逸。
他不由分說娶了她,打亂了她的返校計劃,若不是現在她還需要維系這個婚姻,她也用不著出于禮貌征求他的意見了。
咦?拿我當空氣?方思然見賀弘逸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立即追了上去,攔在他面前,說道:“我們需要談一談……”
“沒必要?!辟R弘逸微皺眉頭,一臉嫌棄加厭惡的打斷了她的話。
“你……”方思然咬了咬嘴唇,瞪著對面男人那張欠揍的臉,“你妹的”三個字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
在舅舅家生活了六年,養(yǎng)成她不喜歡惹麻煩的個性,但她可不是誰逮誰捏的軟柿子。
轉念她又想到父母合葬的事情,只好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你給我?guī)追昼姷臅r間,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賀弘逸注視著低自己一個頭的方思然,這還是他第一次仔細看她。
睡得和亂草一樣的頭發(fā),肉乎乎的包子臉,算不上漂亮,但確實很可愛。
最吸引人的是她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像極了記憶中他拼命想忘記的某個女人。
絕情的女人!
賀弘逸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他冷冷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滾開!”
滾……開?方思然眨了眨眼睛,她有點被罵慒了。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娶自己不是因為愛情,可他的態(tài)度未免太惡劣了吧!
方思然的手緩緩攥成拳頭,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今天就讓本姑娘好好教教你“禮貌”兩個字怎么寫!
“弘逸,你還要耽擱多久???我們還要趕飛機呢……”蘇嵐扭著水蛇腰,邁著貓步走進來,一見到賀弘逸就嗲聲嗲氣的催促他。
可話未說完她就連忙收了聲,因為她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太過緊張了,空氣里彌漫著劍拔弩張的味道。
蘇嵐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她知道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卻絲毫不覺得尷尬。
她夸張的揚了揚眉頭,嫵媚一笑,倚著墻擺了一個性感的POSE,準備看好戲了。
方思然被那一聲“弘逸”叫得雞皮疙瘩掉一地,轉頭想看看這發(fā)嗲的女人的尊容。
這一切都在賀弘逸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知道蘇嵐不是一個有耐性的人,利用她來傷害方思然也是他的計劃之一。
他用力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障礙物,走到蘇嵐身邊,順勢挽住她的纖纖細腰。
方思然沒想到賀弘逸會推自己,趔趄著向后退了幾步。為了躲開不知道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夜一,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
對于賀弘逸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蘇嵐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
她向滿臉通紅從地上爬起來的方思然看過去一眼,那就是賀弘逸隨便娶回家用來搪塞他母親的女人嗎?昨天她沒去參加婚禮儀式,沒想到今天有幸看到了。
可憐的女人,徒有賀家少奶奶的身份,卻永遠成不了自己丈夫心里最重要的女人。
“你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新娘子要是受傷了怎么辦?”蘇嵐笑著調侃賀弘逸,言語之間毫不掩飾對方思然的挖苦之意,像這種明知道沒有感情還為了錢而嫁入賀家的女人,一丁點都不值得同情。
方思然并不笨,她怎么會聽不出那個妖艷女人在諷刺自己?從對方囂張的態(tài)度,她已經不難猜到夜不歸宿的賀弘逸昨天晚上是和誰一起過夜了,真難為他一大早就帶這個女人回家向自己示威。
其實又何必呢?不論他做什么,都不會傷害她分毫,因為她并不愛他。
不愛,就不會在乎。
他昨天晚上在哪里過夜?和誰過夜?他和哪個女人是什么樣的關系?外面又有多少女人?這些對方思然來說都無所謂。在她父母合葬之前,她無論如何都要守住自己賀家少奶奶的身份,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但是,有些事,她不會讓步。比如說,賀弘逸必須給她最起碼的尊重。
“既然你知道我是賀弘逸的新娘子,那你也應該知道這別墅是我的新房,在這里,只有我才是女主人?!狈剿既坏脑捤坪跏菍μK嵐說的,可她的眼睛卻盯著賀弘逸的背影。
比起外人,這個家的男主人應該更知道這個道理。
女主人?賀弘逸轉身看向方思然,似笑非笑的嘴角就仿佛在嘲笑她自不量力。
“所以,下次若有必要帶客人來家里,請你事先通知我一聲,也讓我這個剛剛進門的賀家少奶奶略盡地主之誼啊……老公……”方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無視掉賀弘逸欠扁的表情,但最后兩個字卻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過,她的語出驚人成功的讓那一男一女愣住了。
仲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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