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房的柴玉喂完湯藥后,拿起布巾擦拭孫秀嘴角。
“秀哥兒長的真好看,劍眉星目,如果能醒,不知有多少女子愛慕?!?p> 孫秀被雷法煉體,全身污毒幾乎排除。
即將蘇醒的他,這一個月來,肌膚光亮,線條勻稱,除了不能張眼,神色與一般人無異。
柴玉想的入迷,四下又無人,擦著嘴角孫秀的手,突然往上碰觸孫秀的臉,此刻,她忘了女子的矜持。
這一碰,滑嫩觸感,讓她心跳加速,馬上收手,把孫秀輕輕擺好身子后,臉紅心跳離開此房。
柴玉走后,約過一刻,孫秀緩緩睜開眼睛。
男女之事他沒興趣,剛才柴玉舉止他不放心中。
“啊!”
久違的亮光讓孫秀很不適應,但極為高興。
“當初我被食目鬼吃了視覺之后,只能躲在屋內(nèi),哪便只是外頭白亮,左眼也會發(fā)疼,如今卻是可以好好欣賞世間風光了?!?p> 他沒有喊人來,慢慢看著亮光不那么強的地方,等雙眼逐漸適應后,嘴角上揚,隨后努力撐起身子,轉(zhuǎn)動筋骨。
望著銅鏡中自己,這張生疏又熟悉的臉,摸了摸,捏了捏,大病初愈,魔氣消除,遠離冥府抓拿的孫秀,此刻舉止有些犯傻。
隨后走到窗邊,此地是柴家客棧,也是住所。
孫秀睡的地方,位于三樓。
店中除了柴玉姐弟,共有四名伙計,一位幫廚,三位小工。
廣安縣為于交州武寧府下,人口五萬余,算是個中縣。
這廣安又緊靠武寧府,來往洽公,生意的人不少。
所以這柴家客棧,一直生意興隆。
孫秀從窗臺下望去,這是一整條的商業(yè)街,可以看到極遠處。
他吞苦幾口氣,感覺自身修為
“我現(xiàn)在只恢復到修行入門的第一步--強體境,但這樣也還遠勝一般人,等過幾日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再重新修練……”
隨后,孫秀目光望遠,從捏面人,糖葫蘆,面攤,肉鋪,一直看到盡頭處。
來往行人神色,他極有興趣打量。
大乾步入亂世,但這一方小縣城,看來還是治理的不錯。
禁房八年,躺床一年余。
從七歲到十六歲,孫秀沒有上過一次街。
此時看著街面熱鬧,看出興致,還想多看會。
“快讓道!讓道!”
隨著底下群眾驚呼,孫秀的目光移到另一處角落,他走到另一邊的窗口。
聲音快人而出,接著竄出幾位捕快,用擔架抬著一人,火速朝客棧趕來。
孫秀本沒看清,但等到這些街面捕快把人抬到客棧外,窗戶旁,用縫隙看著的孫秀才發(fā)現(xiàn),傷者竟是柴威!
“他身上怎么浮現(xiàn)一股黑紅之氣?”
孫秀驚訝發(fā)現(xiàn),自己修為雖然退轉(zhuǎn)到強體境,但是開光境才有的“心眼”神通貌似沒消除!
“神道世界,氣運顯色,黑氣來自冥府,紅氣多來自地方非人神物或者靈物,柴威一介凡人,難道是卷入斗爭,兩股勢力留在他身上的?
孫秀猜的極準,此時柴威已被抬到客棧門口,柴玉聽聞呼喊,放下算盤火速出去,一看弟弟身上全是白布包扎,眼淚盈出,心疼對帶弟弟回來的一位中年妖捕問道,“吳總捕,我弟弟怎么了?”
總捕吳質(zhì)欲言又止,因周邊人多口雜,便出聲道,“進去再說?!?p> 吳質(zhì)進屋之后,帶著昏迷的傷體進了三樓,柴威就躺在孫秀身邊房間。
三樓有兩間房,一間給了孫秀,另一間是柴威的。
而柴威因為入職本縣鎮(zhèn)妖司,最近半年幾乎都睡在官廳,甚少回來。
孫秀聽見旁邊有動靜,便先回到床上。
隔壁的吳質(zhì)作為柴威師父,安頓好柴威后,柴玉再問。
“吳總捕,威弟一直以來都聽您的話,少與人斗狠,這半年他在官廳,不抓妖時,就刻苦練習您教育他的功法,怎么突然變成這樣子?”
“哎,這次是意外,十日前,城東妖物作亂,幾戶人家里的畜牲,都受到妖邪作怪,我?guī)ш犎ヌ剑l(fā)現(xiàn)是一頭快要化出人形的狼妖。
我?guī)ш犠窔?,還用道符傷了這狼妖,沒想狼妖頑強,一路逃至定安縣。
定安縣這幾年,鬧病遇邪,大量鬼物出沒,上頭有交待,畫設六處地點,不可去探。
可柴威卻說,狼妖傷的是蔣大夫的家,蔣家對你們柴家有恩,父母遺言,有恩必報,怎可不追?
就這樣,他沒聽我的命令,最后闖入一處黃鼠狼的地盤上。
這黃鼠狼已經(jīng)顯出人形,占了一處氣運,定安縣不少人家還偷偷祭拜此物,讓其得了香火,顯出紅光,就是稱為定安縣土地神也不為過。
那黃鼠狼修練時,柴威孤身闖入。
我得到消息便火速帶人去救,但晚了一步。
那黃鼠狼大概將成土地神,看柴威穿著妖捕之服,就留其一命,只給了一掌,并留下那頭作惡狼妖,說要把狼妖收為屬官(神)?!?p> 知曉柴玉不懂,吳質(zhì)解釋,“土地神雖小,也如同人間縣令,有著三班六房屬下,如果這妖物真被收為地神屬官,那想再抓捕,會很麻煩。
柴威被放之后,卻又在黃鼠狼面前偷襲得手,一劍殺了狼妖,但也被狼妖的利爪,刺破胸口。
我?guī)е裢x開,走至一半,他的魂魄差點要離體,我便用了手段,把魂勾了回來,可這魂體也被鬼卒的魂棒打中,雖然回體,只怕支撐不了多久!”
吳質(zhì)的官職是此縣總妖捕,修為在是道法第二境的辟谷境巔峰,比眼下的孫秀高,距離開光境一步之遙,心眼也差不多要開了,所以能隱隱看見柴威身上的兩股淡氣。
而孫秀得益于雷劫,現(xiàn)在除了修為跟不上,但心眼全開,這兩股氣看的比吳質(zhì)更清楚。
聽見柴威是要救蔣大夫,正如她全心照顧孫秀那樣,都是為了報恩,一時間,柴玉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吳質(zhì)嘆氣連連,“這小子品性好,知恩圖報,我將來還打算讓他娶我的女兒,繼承我的衣缽,可惜……”
“真的沒有辦法了?”柴玉發(fā)出最后的求問,淚珠已是落下。
“除非有一個開光境以上的高手,用命元去救,或者有稀奇丹藥,來化解身上這兩股氣,否則無法。”
吳質(zhì)說完,看了柴威最后一眼,又道,“還有幾天時間(辦好后事)。”
吳質(zhì)走出房門,經(jīng)過孫秀房前時,看了一眼,本想推開房門,看一看孫家這個活死人。
巧合巧
這是回復上一章的讀者本章說。 人的性格,千變?nèi)f化,甚至可以隨四時而變。穿越之后,被魔氣入體,七歲之前可能隨時死亡,靠父親的幫助,父親之后,躲于禁房,不見天日,奴仆甚至都想害他,人在這種情況下,他會改變性格,多疑,猜忌,不安,專斷,各種各樣的因素,接著復原,他活下來,甚至掌握可以奪人生死的劍術, 掌握一切的力量,已經(jīng)在心中發(fā)了根芽。 你說的沒毛病,我說的也可以,我還找了心理學的書,設身帶入,若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中,發(fā)瘋偏執(zhí)的幾率有多少? 我也可以寫成孫秀瘋了,成為一個瘋癲的劍修,這也是合理的,只是這樣就是撲街了,沒有一個讀者會看。 所以說,一個人物,在不同閱歷的讀者眼中,應該產(chǎn)生的行為,各有不同看法, 你說他應該自省,是對的。 我寫他心中想去爭掌握更強的劍術,也沒錯。 我筆下的人物,多是不完美的,有私欲,也可能犯傻,他們是人的投射。 先這樣吧。 最近太忙了,有評論不是很想回的話,會先不回,上本書,花了太多時間跟讀者討論,太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