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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寒骨骸

第一百六十三章:君不語俗世不易

鋒寒骨骸 古玉陵 3099 2024-12-06 23:24:51

  “按照你們所查到的,凌雪是高家所剩不多的后人?!?p>  陳珀用扇子敲敲手:“也不算是后人,她只是高家一個旁了不知多少支的庶子的私生女而已?!?p>  旁支中的旁支的高家人,難怪血脈稀薄至此,讓人以為她身上的血脈是沾染而來。

  寒淵道:“她身上的血脈之氣不全是她自己的,還有別人的血脈之氣,而且這幾天里,她身上屬于她的那部分血脈之氣已經(jīng)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為純厚的血脈之氣。”

  這便意味著她換血快要成功了,而被她囚禁的那個真正的高家人即將命喪黃泉。

  魏子青道:“得快點找到那個被她囚禁的高家人,不然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郁朧拿走魔物。”

  陳珀道:“洛安城這么大怎么找?總不能一寸一寸的去找吧,”

  按這法子找法無異于大海撈針,線索還沒找到人就已經(jīng)過了奈何橋了。

  寒淵看向魏子青:“捏個符咒落到凌月身上,觀察這三天她去的相同的地方?!?p>  魏子青點頭,行禮后轉(zhuǎn)身就去離開了院子。

  陳珀見他離開,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他要如何把追蹤符貼到凌月身上?”

  寒淵道:“鯤族掌夢,善曉未知,溟鯤雖修為不達(dá)登峰造極境,操縱夢境的能力無人能敵?!?p>  陳珀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顯然是不知道自己摯友還有這種獨門絕技,想他和魏子青入白露司的時間不分前后,知根知底不為過,卻從來不知好兄弟還藏了這么一手。

  可轉(zhuǎn)念一想,他連自己是鯤族后裔的事都沒露個字,有一手獨門絕技好像也合情合理。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著,要不了多久凌月的馬腳就該露出來了?!?p>  如他所料,不出三天的時間,魏子青就通過追蹤符,大體的摸清楚了凌月去的次數(shù)最多的地方——白梅林更深處。

  眾人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她經(jīng)常駐足的地方,發(fā)現(xiàn)一口鑿在一顆粗大梅樹下的水井。

  魏子青上去伸頭往井里看了眼道:“井里沒水,是枯井?!?p>  周圍并無其他建筑和洞穴來藏匿人,唯一可藏匿人的地方大概只有這口井。

  寒淵道:“你三人留守在此,我下去看看……”

  他剛想動作,袖子就被裴玄陵扯住,轉(zhuǎn)頭對上了裴玄陵堅定的眼神:“我和你一起去?!?p>  寒淵目光停留片刻,默默無言的轉(zhuǎn)身跳進(jìn)枯井,裴玄陵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也小心翼翼的跳進(jìn)去。

  因為無法力傍身的緣故,他的平衡性比別人差了不少,雙腳著地時險些沒站穩(wěn),黑暗中的寒淵伸手扶了他一把才穩(wěn)住身形。

  “多謝?!?p>  寒淵“嗯”了聲,考慮到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暗中視物,寒淵畫了個明火符給他照亮:“拿著照亮,注意摔倒?!?p>  裴玄陵接過火符,感激笑道:“多謝兄長。”

  “走吧?!?p>  暗道內(nèi)透著一股寒冷的濕氣,時不時有水滴落,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順著漆黑的暗道一直往前走了約莫一刻鐘,狹窄的暗道到頭,入目的是一間被鎖鏈占據(jù)的牢房,銹跡斑斑的鎖鏈圍成圓形,中心厚重的鎖鏈囚禁著一個衣服破爛,披頭散發(fā)的女人。

  “無可奉告!”女人垂著頭,聲音沙啞的如同砂紙摩擦,幾乎是用盡力氣才從嘴里擠出這句話。

  裴玄陵盯著她看了片刻,轉(zhuǎn)頭低聲問寒淵:“你能看出她的血脈,確定眼前這女人就是高家后人?”

  女人動了動手臂,伸手抹了把臉,蒼白的臉上沾上血跡后顯得她尤為枯槁:“你們是誰?”

  她不記得凌雪還有其他的幫兇,每次來都是孤身一人。

  裴玄陵道:“你就是高家僅剩的后人了吧?!?p>  蕭沉魚眸色一沉,警惕的看他們:“你什么意思?”

  裴玄陵道:“沒什么意思,就是請你回答我這個問題,是或者不是?!?p>  蕭沉魚道:“你們都不報上名來,我憑什么告訴你們!”

  本以為裴玄陵會繼續(xù)追問下去,豈料這位看起來病怏怏的小郎君只是淡淡一笑后“哦”了聲,漫不經(jīng)心的側(cè)身給寒淵做了個請的動作,后者邁開腿就沖她走來。

  等人來到跟前,蕭沉魚心里一顫,更是在寒淵抬手時閉上眼睛,等來的卻是雙手雙腳變輕,曾經(jīng)束縛她的枷鎖被斬斷落地,緊接著她被一股力量從地上托起,身上流血的傷口隨之愈合。

  見她衣服破損的尤為嚴(yán)重,裴玄陵上前摘下自己的大氅披在蕭沉魚身上,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我們不是來殺你的,我們是來救你的。”

  蕭沉魚未放下警惕,道:“我憑什么信你們?”

  裴玄陵狡黠笑道:“信不信由你,可你現(xiàn)在的處境可不允許你同我們說這話?!?p>  寒淵掃了眼他單薄的身子,道:“這里陰濕寒冷,不宜多待,先出去再做打算?!?p>  “走?!?p>  二人帶著蕭沉魚原路折返,出來匯合后立即回了梅林中的住所,絲毫不拖泥帶水。

  把人一身傷口收拾好后,蕭沉魚被帶到院中落座,在他的對面坐著救她出來的裴玄陵和寒淵,其余人則站在他們二人身后,目光探究的看著她。

  “你們救我是想知道我身上血脈的秘密,對吧?”蕭沉魚直接開門見山。

  裴玄陵道:“是,還不知姑娘芳名?!?p>  蕭沉魚:“蕭沉魚?!?p>  聽她說自己姓蕭,裴玄陵愣了下,問道:“你姓蕭不姓高?”

  蕭沉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回憶,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本是姓高,哪讓我出生是個女孩,只能被送養(yǎng)給無兒無女的商人,冠不得高姓,只能跟著養(yǎng)父姓蕭?!?p>  寒淵一語切中重點:“可你身上流淌著高氏的血,你依舊是高家人?!?p>  血脈相連是無法否認(rèn)的事實,即便她從未被高家人扶養(yǎng)長大,雙方之間親緣淡薄如紙,她身上仍舊流淌著高家人的血。

  蕭沉魚自嘲的笑道:“是啊,我能有什么辦法呢,書堂先生曾說過,身為家族子嗣便是和本家興盛衰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既身為家族子嗣就該背負(fù)起家族的責(zé)任,為民為己,為天下太平也為蒼生安定?!?p>  本以為她會極力否認(rèn)自己姓高,沒想到她雖與高家無過多牽連,人卻不似那般不明事理,哪怕被凌雪折磨也沒將血脈拱手相讓,這種氣魄屬實使裴玄陵內(nèi)心對她生出幾分佩服。

  寒淵道:“高家當(dāng)年真的是因為助藩王叛亂才被誅滅九族么?”

  他問的直接,蕭沉魚一時間竟不知怎么回答,思索片刻后才開口:“……不是?!?p>  “此話怎講?”

  之前聽到高家人口凋零還是從高蘭口中得知,以為就只是助藩王叛亂活罪這么簡單,如今聽到還另有隱情,眾人登時來了勁兒。

  蕭沉魚道:“確切的說,高家被誅滅九族是因為當(dāng)代家住識人不清,聽信妖道讒言,盲目站位藩王奪權(quán),才導(dǎo)致高家被冠上叛亂的罪名?!?p>  話到這里,眾人紛紛想起了遠(yuǎn)在帝都的樓千。

  陳珀喃喃道:“我怎么感覺這故事似曾相識呢?”

  其余人點頭符合:“贊同?!?p>  可不就是高欄當(dāng)年為了解決鳳族血脈,用到樓家眾人身上的那一套么?雖有些大相徑庭,目卻始終如一。

  寒淵道:“妖道是誰?”

  蕭沉魚搖頭道:“不知,我當(dāng)時因為生意回高家暫住過一段時間,偶然撞到過家主和那道人相談,并不知曉那道人來歷,至于那道人面貌……”

  說到這里她頓住,開始在大腦里翻找那天瞧見的道人面貌,發(fā)現(xiàn)自己有關(guān)這段的記憶像是丹青被人潑了水,清晰的畫面變得模糊不清,無論怎么回想都記不起來那道人的長相。

  似乎是有關(guān)那道人的一切都像是蒙了層水,越是回想就越是模糊,最后甚至只剩下若隱若現(xiàn)的背影。

  “抱歉,我實在是想不起來那道人長什么樣?”

  回憶半響后她選擇放棄,按著脹痛的太陽穴歉意道。

  裴玄陵親自給他倒了被杯茶,不緊不慢的推到她面前:“沒事,既然那人被稱作妖道,必然有常人所不能及之處,你想不起來也正常?!?p>  他長得溫和,笑起來更是如沐春風(fēng),讓人生不起提防心,蕭沉魚對他也有些好感,點頭道:“多謝?!?p>  裴玄陵點頭回應(yīng),轉(zhuǎn)頭問寒淵:“兄長,你怎么看?”

  寒淵道:“故技重施是郁朧最愛用的手段,妖道多半就是他所化,像他指使青雀栽贓樓家一樣,誘導(dǎo)高家叛亂后掛上罪名誅滅九族,輕而易舉的滅了龍族血脈,可惜他做的再怎么周密,還是漏了條魚。”

  這條魚便是被送養(yǎng)在外的蕭沉魚,因她出生就被送養(yǎng),高家族譜上無她姓名,清點人數(shù)自然忽略她的存在,讓她保住了龍族最后血脈。

  因為是不是可以繼承香火的男兒而被送養(yǎng),反而陰差陽錯的保下高家最后血脈,蕭沉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十多年你藏的好好的,凌雪為何會突然找到你?”

  只要蕭沉魚不主動暴露,凌雪是萬不可能找到蕭沉魚的,更不會發(fā)現(xiàn)她身上血脈。

  蕭沉魚道:“因為妖道最近回來了,而我剛好因受傷和他撞上,他從我的血氣中察覺到我是僅剩的高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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