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樂叫了丁可這個名字,黑貓高興的點點頭。
喵!
可許樂反倒是迷糊了,丁可這個名字怎么說呢,就不像是一只貓的名字,反倒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你真的叫丁可?”
喵喵喵!
黑貓居然站了起來,兩爪朝天,對許樂手舞足蹈,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是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高興嗎?許樂也不太清楚。
說實話許樂有點慌,這個名字讓許樂再度聯(lián)想到了那種不可名狀的怪物。
這只黑貓,該不會真的會變身吧?
“丁可?!?p> 喵?
“你會變身嗎?”
喵!~
許樂再次被揪住了頭發(fā)。
“放手!可惡啊,你今晚小魚干沒了?!?p> ……
結(jié)束了學(xué)習(xí),許樂來到下城區(qū)的小攤販那里花費2毛5點了一份雞腿飯。
雞腿被丁可吃了,他只能吃米飯。
不過還好,老板這里有免費的醬油,不至于干嚼。
醬油拌飯,還挺好吃的。
吃完了晚飯,許樂帶著黑貓再次返回了守夜人分部。
甘和白靜沒有特別吩咐他用不用回來,按道理說這么晚,應(yīng)該是沒有回去報告的必要。
但許樂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回去一趟。
一是真的沒地方住,說安排住所也沒說在哪。
二是許樂覺得自己剛上班,還是不出外勤的文職工作,上下班打卡最好別落下,以免落人口舌。
此時,隊長辦公室里。
甘和外出歸來的白靜,正在聊一些有關(guān)于許樂的事情。
“帶了半天許樂,怎么樣,感覺這小子如何?”
白靜晃了晃杯子里的咖啡,明明是冰水,速溶的咖啡粉卻很快溶解開來。
甘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很有進取心,吸收知識很快,人也很聰明?!?p> “用了三個很,老甘,你對許樂的評價倒是夠高的,起了收徒弟的心思嗎?”
聽著白靜的調(diào)侃,甘搖搖頭:
“他是一級的紅月術(shù)士,我也只是一級的紅月術(shù)士,有什么資格做他的老師。
不過許樂進步的確實很快,交給他的知識很快就能掌握,還經(jīng)常能舉一反三?!?p> “呵呵,進步快是好事,這樣一來,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上崗干活了?!?p> 甘有些疑惑的看著的白靜,共事多年,他很清楚自己隊長的性格。
如果白靜只是單純的想要找個做假賬的,燈塔大學(xué)金融和法律系有大把的學(xué)士供她選。
根本沒必要找許樂這樣一個剛剛修滿學(xué)分的半吊子。
一個術(shù)士的工資福利再低,也要超過學(xué)士幾倍。
而且一個做假賬的人,根本不需要一個術(shù)士,更不需要另外一個紅月術(shù)士教導(dǎo)。
“隊長到底想讓許樂做什么工作?”
白靜猛吸了一口煙,然后把剩下的煙頭按在墻壁上的“禁止吸煙”標(biāo)識上。
“這么簡單的事情都想不到,老甘,你最近是不是日行一善把腦子給行壞了?
我都讓你去教導(dǎo)他了,你是通靈者,他也是通靈者。
還能干啥?當(dāng)然是讓他做和你一樣的工作?!?p> 和自己一樣的工作么,甘深深的看了一眼白靜:
“隊長覺得,許樂可以勝任這份工作嗎?”
“我怎么知道,不過他很有潛力,你自己也看見了。”
“我明白了,我會盡力教導(dǎo)他的,有時間上的要求嗎?”
白靜的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不是特別著急,但時間也不算很寬裕,我只是覺得前幾天的黑潮沒那么簡單。”
“下次的黑潮如果還是這樣,那守衛(wèi)的壓力會很大吧?”
“燈塔議會已經(jīng)向錫安訂購了一批新式武器,用來提升普通士兵戰(zhàn)斗力,部分退役的術(shù)士也會重新上崗。
所以黑潮的事情不需要太擔(dān)心,培養(yǎng)許樂也不過是有備無患,燈塔需要有能力的年輕人?!?p> “好,我會加快進度的?!?p> “這樣吧,等過幾天他熟悉了基礎(chǔ)知識后,可以讓他先熟悉一下。
畢竟你的工作是要看個人悟性的,他說不定都學(xué)不會。
不過年輕人總是對新奇的事物感興趣,你的工作,他應(yīng)該很有興趣才對?!?p> “沒問題。”
兩人還在聊著,王樹領(lǐng)著許樂走了進來。
看到兩人肩并肩,白靜調(diào)侃道:
“你們怎么一起回來的?同事之間的感情增進的不錯啊?!?p> 白靜這么一說,王樹連忙解釋:
“不是一起,我和他是路上碰到的?!?p> 許樂偷瞄一眼王樹,怎么一副怕白隊誤會的樣子,樹哥就這么不待見我嗎?
“有什么事?”白靜笑了笑。
聽到白靜問話,王樹的表情逐漸嚴(yán)肅起來。
“前幾天,羅居寧的兒子羅柴,擄走了下城區(qū)一個拾荒者的女兒。
今天早上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死在了我們片區(qū)的一口水井里,現(xiàn)在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p> 王樹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房間的溫度都低了幾分。
許樂聽到這事,心里也有幾分不平,可作為一個新人,這里沒他說話的份。
白靜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之后,緩緩?fù)鲁鰺熑Γ?p> “這種事情,怎么也輪不到我們守夜人來管吧?有事一次性說完?!?p> “這個女人畸變了才被發(fā)現(xiàn),傷了兩個兄弟,其中一個重傷?!?p> 房間再一次沉默了下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擾白靜。
即使白靜每天都是笑呵呵的樣子。
過了一會,白靜將煙抽完,再次把煙頭按在了“禁止吸煙”的標(biāo)識上,緩緩開口:
“下城區(qū)的大膽刁民,竟然敢和羅居寧先生作對。
王樹,回頭找?guī)讉€人將那個拾荒者打一頓,讓他閉嘴?!?p> “是?!蓖鯓渲苯狱c頭,對于白靜的命令全無質(zhì)疑的意思。
一旁的許樂有些懵,打受害者?這什么操作?。?p> 白靜又恢復(fù)了笑呵呵的神態(tài),看向許樂,無視了許樂眼中的疑惑:
“你還回來干嘛?”
許樂壓下心中的疑問,老老實實的報告:
“我回來打卡下班的,我不知道住哪?!?p> “哈哈哈,行了,回去吧,讓王樹帶你去守夜人宿舍?!?p> “好的?!?p> 跟著王樹走出了守夜人分部,黑貓丁可已經(jīng)坐在門口的郵箱上等它了。
見到許樂出來,黑貓立刻跳到了許樂懷里。
可王樹看到黑貓的時候,卻微微皺眉:
“你養(yǎng)的貓?”
“是的?!?p> “注意點,黑色不詳。”
“額,其實……哎,謝謝樹哥提醒。”
許樂話說到一半就放棄了,不要試圖去改變一個人,更不要試圖去改變所有人。
燈塔不是沒有人養(yǎng)貓,只是沒有人養(yǎng)黑貓。
自己養(yǎng)一只黑貓的舉動,在別人的眼里就是純純的異類。
他自己已經(jīng)是少數(shù)派,何必再去想著說服多數(shù)人。
喵!丁可對著王樹的背影兇了一下。
許樂連忙按住了它,這小東西,怎么對誰都敢橫幾下?
王樹帶著許樂來到了分部外不遠的一棟公寓樓里,雖說這里是下城區(qū),但這棟公寓樓的設(shè)施還是非常齊全的。
裝修和各種公共物品都很新,因為離守夜人分部很近的緣故,這里的治安也沒什么問題。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自己的房間在602室。
六樓很高,還沒電梯。
打開房門,十分干凈整潔的屋子出現(xiàn)在許樂面前。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許樂估摸著,有個30-40平的樣子。
雖然和前世租的房子比不怎么滴,但和學(xué)校的宿舍相比,那真是天差地別。
“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
許樂看了一眼大概1米5的大床,驚奇道:
“我一個人???”
王樹皺了皺眉:
“如果你有女朋友之類的人也可以帶來,不過最好不要把守夜人的事情告訴她。
雖然沒有明確的保密協(xié)議,但有些事情讓家人知道了不好。”
“???樹哥,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鑰匙放在這里,你自便吧?!?p> 王樹沒給許樂解釋的機會,他把鑰匙放在門口的桌子上就走了。
不過他走了之后,許樂也樂得清靜。
“害,我跟一個木頭說這些干啥呢。”
許樂一個猛子把自己摔在床上,感受了一下床鋪的柔軟和舒適。
“啊,以后這里就屬于我了。
只要我不辭職,老老實實在守夜人上班,那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不要錢,水電也免費,跟特么做夢一樣?!?p> 喵!
丁可也跳到了床上,朝著許樂的懷里拱一拱。
許樂擼了一會丁可,便躺在床上整理思緒,丁可就趴在他身邊,一人一貓互相對視著。
許樂不是沒有想過丁可是個有問題的貓。
但那又怎么樣呢?
它有傷害過自己么?沒有。
相反,它的每次出現(xiàn),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好運。
進入燈塔,通過橋梁,紅月之劫,還有最后成為術(shù)士的時候,都有黑貓的影子。
許樂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和丁可有沒有關(guān)系。
但他確定,如果不是丁可,自己也走不到禁忌術(shù)士的道路上。
迷信也好,直覺也罷,他總覺得丁可在的時候,自己就是幸運的。
就像紂王不知道妲己是狐貍嗎?身為人皇,怎么可能不知道。
即便最后他們的結(jié)果是悲劇,但妲己對紂王也是不離不棄。
人皇都是如此,那自己又怎么可能容不下一只貓呢!
整理好思緒,許樂又一次投身到了學(xué)習(xí)之中。
“今天不學(xué)習(xí),明天變垃圾,奮斗!”
雖然資料室的書籍不能帶回來,但普通資料是可以做個人筆記的。
許樂知道自己缺乏基礎(chǔ),所以他把術(shù)式的九個咒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記錄下來。
從今天晚上,他就要好好研習(xí)這些咒印,為未來學(xué)習(xí)真正的術(shù)式做準(zhǔn)備。
咒印雖然繁雜,但這是真正超凡之力的基礎(chǔ)。
“從臨開始吧?!?p> 臨,又稱之為靈能,公認(rèn)的術(shù)之源頭。
紅月之靈就是靈的一種,臨通常代表能量,基礎(chǔ)的力量。
破壞性的術(shù)式,大多都是以臨來開頭。
兵,兵器,破壞,除了代表武器攻擊之外,也代表術(shù)式破壞的形態(tài)。
術(shù)式-臨-兵組合,便是以能量為基礎(chǔ),形態(tài)破壞的術(shù)式……”
許樂學(xué)習(xí)的非常認(rèn)真,而黑貓丁可就趴在桌上靜靜的看著他,一直到深夜,一直到許樂趴在桌子上睡著。
丁可用小爪子推了推許樂,確定許樂真的睡著之后。
它才慢慢走到筆記本前,用小貓爪捏起了鋼筆,在紙上寫到。
“有關(guān)于我的主人很努力這件事,我有話要說!
不不不,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主人,我可是堂堂,堂堂……
我是堂堂什么來著?”
喵!
丁可惱羞成怒的撕下這塊筆記,叼著塞進了馬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