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橫怒不可遏,居然會被眼前視作螻蟻之人輕視!
原本自己就因為走后門,被后天灌頂突破到百年內(nèi)力,受盡各方嘲笑,被同級別的其他樓主蔑視。
而自己靠著半吊子的內(nèi)力,誰也打不過,最后只能每日借酒消愁。
一日不飲酒,一日都要清醒的面對殘酷的現(xiàn)實,我只能沉醉,假裝自己不在乎,可是心中的暴戾卻與日俱增。
自己經(jīng)常無緣由的生氣,然后打死服侍自己的奴仆,甚至在外征戰(zhàn)時也會因為無止境的發(fā)泄而誤殺自己的手下。
自此之后,自己身邊便再沒有人,自己也將孤獨的活在這個世界。
而以前被打死的手下,他們有親朋有好友,其中不乏有潛力破百年之輩。料想自己也會在不久的將來被他們尋仇所打死吧,呵。
就在自己混吃等死的時刻,自己遇見了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貴人,雨生巡查使。
他沒有用蔑視的眼光看我,他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重新變得強大的機會,即使這個機會是十不存一,自己也十分感激。
還記得自己從那個“煉獄”中出來后,雨生大人立刻接見了我。他拍了拍半跪在地的人我的肩膀,說“你是我需要的人!”天哪,我這條該死的賤命,是您留下的,您已經(jīng)給了我新生,我何德何能能受此榮耀。
雨生大人的身影是多么偉岸,他的聲音是那么特別,被他那平靜的雙眸注視著,自己都羞愧的低下了頭,自己啊這條賤命,受不起這般榮譽的對待,自己發(fā)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殘軀為大人的宏圖霸業(yè),摧毀一切阻礙!
而現(xiàn)在,這小子居然毫不理會這僅有的成為雨生大人的一部分的機會,還串通長生殿的渣滓來反抗雨生大人的命令,實在是罪不可恕。
雨生大人啊,原諒我吧,原諒我這一次的肆意吧。我要把眼前這個褻瀆您威嚴(yán)的家伙四肢打斷,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哀嚎中領(lǐng)會大人您的偉大與胸懷!
“喝!”怒氣沖天的衣橫,雙腿微曲,雙手放于胸前,無盡的熱量竟然從其全身透出,血氣灼熱難當(dāng),周圍的草木竟被烤的滋滋作響。
而衣橫本人的身軀卻變得更加巨大,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氣息也遠(yuǎn)超剛才!
“麻煩了?!苯饎⑿南耄揪蛣偎悴淮蟮木置?,這下徹底沒了,只能…
金劉還未動作,卻見對面已不見衣橫的蹤影。
金劉大驚,然后突然向左邊彈跳,空中更是鼓起氣力雙手交叉于胸前。
而金劉右側(cè)突然出現(xiàn)一股狂風(fēng),扭曲了視野,只見一個巨大通紅的拳影向自己罩來,頓時,金劉汗毛立起,在雙手交叉的基礎(chǔ)上再運《炎龍歸黃》,給自己套了一個又一個保險。
“嘭!”“可擦!”
只聽巨大的碰撞聲中,傳來些許骨頭斷裂的聲音。金劉被擊飛撞塌了一旁的二層小屋。
終究是差距過大,即使自己練成“開脊響骨”這般外練大成的體魄,卻也抵擋不住衣橫灼強橫的內(nèi)力。
沒錯,衣橫的內(nèi)力已經(jīng)由華而不實的藍(lán)色內(nèi)力,轉(zhuǎn)變?yōu)橐还扇缁鹕奖l(fā)般的內(nèi)力。
這個估計就是《炎龍歸黃?紅災(zāi)兵甲煉體秘術(shù)》的結(jié)果了吧,這顯然跟桃紫所說的有了很大的不同。衣橫還能保有理智,而且也擁有了短時間內(nèi)無與倫比的破壞力。
可是,金劉自己并不后悔與桃紫等人合謀,畢竟不說練了此功之后,經(jīng)脈被炎精之氣覆蓋,每次用完,只能從外界攝入,而且內(nèi)功也將永遠(yuǎn)無法修煉。
還有看到衣橫一副狂熱的表情,金劉就知道桃紫口中那種毛骨悚然的精神控制,恐怕更加的隱蔽,潛移默化。
自己絕對不能被任何人操控,自己還要長生,自己要在這個似是而非的世界里,找到回家的路!
金劉雙手一抖,兩邊被打折的前臂便重新合了起來,這就是外練大成的結(jié)果,只要骨頭不被完全擊毀,就能強行彌合,這也是金劉敢和衣橫硬剛的底氣所在。
不待衣橫反應(yīng),金劉前沖,一拳接一拳的打在衣橫身上,只是傳來的觸感卻反應(yīng)了一個非常糟糕的結(jié)果,氣力不僅被衣橫表面的真氣抵消大半,剩下的也只是微微壓得其表面微微凹陷罷了。
“小子,你是給我撓癢癢嗎?”衣橫根本沒有防御雙手負(fù)于身后,任憑金劉上萬斤的拳頭轟擊!
“砰砰砰”
無數(shù)拳頭如雨點般的向衣橫周身何處砸來,而衣橫臉上卻顯得不耐煩之極。
“我都告訴你了,這具身軀可是有兩百年…”話未說完,衣橫突然向后躲去,而金劉看到此情卻沒有繼續(xù)追擊,只是站在原地嘆了一聲可惜。
金劉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只見指縫之間有鮮血狂涌而出。
衣橫驚怒,“你是用什么突破了我的紅災(zāi)真氣的?!”
只見金劉抬起右手,掌中出現(xiàn)了一個無柄的錐形東西,表面灰暗無光,看起來十分不起眼。
這個正是金劉在暗界山脈的蜘蛛家族里帶出來的東西。
畢竟,蜘蛛家有未確定少家主身份年輕一輩所有人都不得修習(xí)內(nèi)功的奇葩規(guī)定,但畢竟是靠刺殺吃飯的,遇到內(nèi)力深厚的暗殺對象,總不可能直接硬來吧,所以才有了這些特殊工具,專門破除真氣護(hù)罩。
只不過金劉之前沒遇到衣橫這般兇猛的敵人,不確定能否破防,所以才不停的試探衣橫的真氣強度,以及回氣的弱點。
終于,在衣橫的大意之下,一擊建功!
衣橫捂住喉嚨,鮮血卻還是不停的流出,看來金劉手中的武器,不只是破防那般簡單。
衣橫好像意識到了這一點,不再捂住喉嚨,用極為平靜的眼神看向金劉。
而金劉此時卻不停的在手中玩著這個錐形物體,然后輕笑一聲,說道:“你很謹(jǐn)慎,即使你自己帶的酒菜,你也只喝了自己給自己乘的第一杯酒,菜也盡量一口不吃,可惜…”
衣橫本就放下生死也要將在場之人活活打死的決心,卻在金劉說完話后動搖了。
他給我下毒了?衣橫內(nèi)心翻涌??墒亲约翰粌H酒菜不沾之外,每個人的動作自己都是認(rèn)真盯防的,什么時候?不,應(yīng)該是金劉虛張聲勢,況且自己有紅紅災(zāi)真氣,萬毒不加…
“嘔…”衣橫身體傳來一陣心悸,強烈的眩暈使得他一時不查,半跪在地。
“怎么會…”衣橫難以置信的盯著金劉。
“呵呵,還記得我與你樓船之上把酒言歡的那幾天嗎?”金劉笑道。
“什么!”衣橫已經(jīng)被震驚的無法相信,自己和金劉那時不過是初次相識,他居然會給自己下毒,好深的心思。
不,我當(dāng)時并沒有顯露什么,這純粹是金劉的個人行為,好歹毒?。?!
“唉,如果你不對我別有企圖,或許你身上的毒一輩子也不會發(fā)作?!?p> “呵呵,不要運氣逼毒了,此毒不傷血氣你即使將全身血液逼出也沒有用。它只會浸入臟腑,吸收你平日攝取的營養(yǎng),悄然壯大。平時不見效力,只有配合自己這毒牙上的液體才會發(fā)揮臟腑俱破,五毒入髓的驚人破壞力?!?p> 衣橫還待說些什么,卻只見其腦袋一翻,便重重的砸在地上,氣息全無。
這場戰(zhàn)斗就在這樣荒誕的情景下,落下了帷幕。
金劉收起毒牙,慢慢的走到早已昏迷的桃紫面前,也不去查看,只是淡淡出聲:“別裝了,你的心跳雖然近乎于無,但是血氣卻凝滯不散,這都過去多久了,你別跟我說死人的血氣能維持這么久?”
聽著金劉的言語,桃紫緊閉的雙眼睜開了,透露著無奈。
自從自己裝死聽到了后面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后,心臟不覺一跳,或許就是那時暴露的吧,不然什么血氣凝滯不然都是屁話,絕頂高手的血氣別說凝滯不散了,有的跨越千年都能被后來人所激活呢。
這其實是桃紫犯了經(jīng)驗主義的錯誤,因為金劉的確不知道有這等事,也沒有察覺桃紫所謂的心跳。畢竟他只是以前一個只顧得上殺人或者求活的野人,哪有時間遍讀這些典籍。
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了,眼下該怎么辦呢。
“說吧,你應(yīng)該有離開此地的途徑,說了我便帶你離開?!?p> 金劉望了望四周,這么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人來,也是奇異,不過無所謂什么原因了,做了此事,衣橫上面絕不會容納自己,盡快逃出才是正途。
“我們原本打算殺死衣橫后,帶你從千仞山衣食堂那里離開,那里也有采購的船只和接應(yīng)的人,離開十分隱秘方便?!?p> “哦~你居然這么坦然告訴我這些?!苯饎⒈緛硎请S口一問,沒想到桃紫居然就這么回答了。
畢竟自己雖然說著帶她離開此地,但是自從得知桃紫是長生殿的人后,自己就沒打算讓她活著。
畢竟長生殿做的都是什么活人種藥,挖墳毀骨,以長生為目的,搜羅各地生機充沛之人,尤其以少年為主,極為變態(tài)。
自己恐怕也是由于如此原因被盯上了吧。
“呵呵,我自知無法活著離開了。”桃紫盯著金劉說道。
金劉也毫無表情的看著她,絲毫沒有謊言被揭破的尷尬。
“但是,我有一個弟弟,他還活著,他在長生殿內(nèi)任職,他叫長命百歲,這個是信物,麻煩你告訴他,他姐姐去了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讓他不用再為姐姐拜托長生殿而拼命努力了?!?p> 金劉接過桃紫從懷里掏出的綠色玉佩,看了一眼桃紫,隨后說道:“好!”
聽到這個字,桃紫再無遺憾,將千仞山衣食堂對接的暗號都告訴了金劉,隨后被金劉一掌拍中前額,頭一歪,便氣息消散于這個世間了。
金劉沉默了一會兒,隨后在死去的三人身上摸索,得到一些財務(wù)與不知名的東西后,又分別在三人的左右胸各補了兩刀后,便快速的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