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刀,在陽光下泛著光,刺痛了樹上女子的雙眸。
“畜生,讓你再囂張!”男人厲喝一聲,陡然間舉起手中的匕首,直直的朝著那雪狐的雙眸刺去。
“不要!”
一聲驚呼聲陡然間響起,樹上那女子松開抓住樹枝的手,直直的跳落,閉著眼睛,一把將那雪狐摟在了懷里。
那男子手中的刀只是稍微頓了頓,仍舊循著原來的路線,狠狠的刺了過來。
噗~微不可察的刀子入肉的聲音。
那把匕首,直直的插、入女子的后背的肩胛骨上,鮮血,頓時蔓延開來。
女子悶哼一聲,將懷里的雪狐摟的緊了些。
“何人?”那男子一把抽出匕首,戒備的盯著背對著自己的女子。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諝庵新拥难任叮菈阂值娜舜贿^氣來。
那女子跪坐在地,彎著腰,將雪狐裹在自己的懷中,低著頭,一雙漆黑的雙眸,正好直直的對著那雪狐受傷的腿。
粗重而急促的呼吸聲,一下下的噴灑在雪狐身上,吹動了它雪白的毛發(fā)。
緊張的氣氛中,懷里雪白的雪狐不安的動了動,被那女子一把摟緊,“你乖,別動,我救你!”
懷中的雪狐一頓,隨之,身子放松了下來,乖乖的待在那女子的懷里。
身后的呵斥聲還在繼續(xù),那些人,不知道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來歷,一時間戒備卻心有疑慮不敢輕易動手。
女子低著頭,對身后的呵斥聲置若罔聞,她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逃出去。
額角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跳下來那一刻,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如今,理智回歸,才知道后怕。
她深吸一口氣,平緩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臟。摟著那雪狐的手,陡然間一緊。
現(xiàn)場,想起一聲冷哼之聲。
只見一直低著頭的女子,抱著那雪狐,緩緩的站起身來,轉(zhuǎn)身,一雙漆黑的雙眸,冷冷的看著那為首之人,一字一句冷冷的道:“好大的膽子!你們獵此雪狐,可曾問過我這個主人?”
女子一身臟兮兮的,臉上也滿是污漬,面容不甚清晰,但是那雙眸子,卻冷的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一聽這話,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那雪狐的主人……眾人的心,瞬間便懸了起來。
這雪狐,可非一般狐貍,他的主人,能是一般人?
“你說,你是那雪狐的主人?”男子手中,仍舊拿著刺傷女子的匕首,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鮮血。
他皺著眉,打量著這個突然間出現(xiàn)的小女孩,滿眼沉思。
女子心中一抖,已然有些慌了??赡请p眸子,卻不顯露絲毫。
她冷哼一聲,陡然間往前邁了一步,直逼那男子,喝道:“你獵我雪狐傷我軀體,可曾想過,你們今日,會走不出這大山?”
突然間前進的動作加上那女子陡然間提高的音量,瞬間讓這些原本心虛的人后退幾步,駭然的看著突然間發(fā)飆的女子,就連那手拿刀子的為首之人,此時眸中也有些愕然,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
女子見此,那雙漆黑的雙眸中陡然間一亮:就是現(xiàn)在。
女子一手抱著雪狐,一手伸向自己的腰間,看上去像是掏什么暗器一般。
“你想干什么?”這一動作,直接震住了在場之人,“退后,快退,小心暗器。”
剎那間,那些圍著他們的人慌亂的撤退開去。
女子動作極快,早在他們喊出第一句的時候,一把將手中的粉末撒了出去。
“咳咳~”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響起,那些粉末,雖不足以要他們的命,卻讓他們涕淚橫流咳嗽不止。
而在他們閉眼的瞬間,女子抱著手中的雪狐,一溜煙的穿過人群,往深山內(nèi)跑去。
女子嬌小的身子,在灌木叢中來回的穿梭著。常年在山中采藥,讓她的動作變得無比的靈敏??杉幢闳绱?,女子身上仍舊被枝條枯枝掛的滿身是傷,尤其是雙腿,更是滿腿血絲。
女子撐著一口氣跑了不知道多遠,最后終于停了下來。
她將手中抱著的雪狐往身邊的空地上一放,轉(zhuǎn)身跌坐在地。深吸幾口氣之后,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她必須要止血!后背上的傷,一直有鮮血流出,若是不止血,那么那些人很有可能根據(jù)血跡找到他們。
女子毫不避諱的解開身上的衣裳,頓時,雪白的肌膚便暴露在空氣中。
與她手臉的粗糙黝黑不同,身上的肌膚如雪般潤滑。
后背上的傷,看上去格外的猙獰。此時皮肉外翻,鮮血不斷的涌出。
女子咬著牙,將自己那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衣服撕成長條狀,艱難的包扎傷口。
她低著頭,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自言自語的絮叨,“今日為了救你,我算是拼了老命了,事已至此,你可別在被人抓了去啊,不然我這傷可就白受了……”
那雪狐靜靜的蹲在一邊,一雙湛藍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女子的臉,此時聽她絮絮叨叨的說話,耳朵動了動,視線往她的傷處飄去……
女子的動作麻利,雖臉色蒼白,臉上的表情卻是仍舊云淡風輕般,仿佛,不知疼痛。
若不是那顫抖的手和她已經(jīng)咬出血的雙唇,只怕,還真會以為這女子全然不知疼痛一般。
女子包扎好傷口,穿好自己缺了一只袖子的衣服,再次將那雪狐抱起,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往深山內(nèi)走去。
那一群人,一看便知經(jīng)驗豐富身手不凡,若是稍不注意,定然是甩不掉的。
女子抱著手中的雪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天黑下來之前,終于在一處溪流邊坐了下來。
女子身上帶著傷,長時間的跋涉,已經(jīng)讓她筋疲力盡,此時,更是開始發(fā)燒,整個人都有點迷糊了。
女子放下雪狐,伸手撩起溪水,往自己的臉上潑去。
山中晚間清冷,這溪水,更是冰涼徹骨。
冷水一澆,女子原本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了不少。
她轉(zhuǎn)身,脫離般的斜靠在身后的大樹之上,低頭看著腳下那雪狐,疲憊道:“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安全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你走吧!”
水逸然
此段不計入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