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麟看著兩人抱成一團噗通一聲落下水,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從他的角度看你去,是吳柳萱硬推夜雨下水,夜雨下意識的抱住了吳柳萱的腰,這才讓兩人一同跌落進去。
那邊,吳柳萱的丫頭尖叫著喊救命,讓即墨麟頭疼。
小廝不敢耽擱,畢竟,這相府大小姐要是在安王府有個好歹,安王沒了好日子過,他們都沒了好日子過。
兩人從水里撈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尤其是夜雨,右邊臉頰上大大的一個巴掌印,原本是泛著紅的,此時在冷水中一泡,連帶著臉色都有點發(fā)青,看著慘不忍睹。
即墨麟只淡淡的掃了一眼夜雨的臉,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來人,請?zhí)t(yī),若是吳大小姐有事,本王饒不了你。”即墨麟黑著臉轉(zhuǎn)身一腳踢在身邊的小廝身上。
小廝嚇傻了,這般壞脾氣的即墨麟,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敢耽擱,撒丫子的就往外跑。
兩個人冷的神志不清,上下牙齒打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即墨麟安排了人給他們洗漱換衣服,好半晌,兩人才慢慢的恢復。
夜雨稍微緩過一點勁來,便被吳柳萱嚷嚷的叫到了床邊。她還沒走近,便被迎面丟來的湯碗砸了一臉。
夜雨在原地停了一下,然后頂著滿腦袋滿身的姜湯味走到吳柳萱的床邊噗通一聲跪下了。
“你還敢來,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居然敢!”吳柳萱整個人都激動無比,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滑了下去,指著夜雨尖叫道:“你那么對本大小姐,居然還敢出現(xiàn)?”
話落,對著坐在一邊的即墨麟嚷嚷,“安王爺,殺了她,我一定要她死,一定要她死。”
即墨麟臉色也不好看,卻還是壓抑著滿身的火氣,淡淡的道:“吳大小姐莫要激動,氣壞了身子,相爺可要心疼了?!?p> “你殺了她,你殺了她我什么病都沒了?!?p> “不知,本王這丫頭做錯了什么,竟引得大小姐這般激動?”
“你自己問她?!?p> 吳柳萱蒼白著一張臉,頭發(fā)披散著,穿著一身白色中衣,整個人看上去都透著一股病態(tài)。但是配上她滿臉的猙獰和這瘋狂的舉動,多少有點違和。
即墨麟皺著眉,盯著跪在地上的夜雨,沉聲道:“你做了什么?”
一直低著頭的夜雨,緩緩的抬起頭來,眼圈發(fā)紅,黑白分明的眼里,滿是委屈。
“奴婢,奴婢不知道做錯了什么。如果,如果是因為上次奴婢攔著大小姐不讓大小姐進去的事情,那奴婢也已經(jīng)受到懲罰了啊。大小姐,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奴婢吧?!?p> 話落,直給吳柳萱砰砰磕頭,那樣子,像是怕極了吳柳萱。
“行了。”即墨麟看不下去,厲喝一聲,“先被磕了,站起來說話?!?p> 夜雨停下動作,感激的看即墨麟一眼,默默的站了起來。
吳柳萱震驚的看著夜雨,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竟是不顧自己的病體,拿著枕頭光著腳站起來直接往夜雨的頭上砸去。
“你這個賤人,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堂堂相府大小姐,此刻卻狀如潑婦,比之那些市井婦人,還要潑辣幾分。
即墨麟皺了眉頭,上前一步拉開夜雨擋在兩人面前,沉聲道:“吳大小姐,你冷靜點?!?p> “你走開,我冷靜不了,我要殺了她,我現(xiàn)在就要殺了這個賤人?!?p> “吳柳萱?!奔茨肜湎履?,沉聲喝了一句,“你當本王這是什么地方,任由你喊打喊殺?”
“……”吳柳萱被即墨麟吼的一愣,隨之安靜下來,恨恨的看了即墨麟一眼,這才理了理頭發(fā),轉(zhuǎn)身坐到了床榻上。
即墨麟看吳柳萱冷靜下來,這才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坐下,淡淡道:“吳大小姐先別激動,這其中,想必定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吳柳萱冷笑一聲,“你這丫頭,扇我一巴掌,這叫誤會?從小到大,就連我父親都沒碰我一根手指頭,這個卑賤之人,卻敢對我動手。安王殿下,你說這是誤會?”
即墨麟皺著眉,下意識的想反駁不可能。
他的視線飄向夜雨,只見夜雨一臉震驚,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大、大小姐,奴婢怎敢對您動手?奴婢就是有十個膽子,也是不敢的啊?!?p> 話落,怕是她不相信一般,轉(zhuǎn)頭看即墨麟,“王爺,王爺你是知道的奴婢的,像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奴婢怎么敢啊。”
“怎么不敢?你打都打了現(xiàn)在卻說不敢?你這個賤人,敢做不敢承認?!?p> “奴婢真的不敢,大小姐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你……”
“夠了!”即墨麟冷著臉吼了一句,打斷兩人大的爭吵。
他看了看吳柳萱,再看了看夜雨,臉色更冷了。
誰打了誰,簡直一目了然,根本沒有爭論的必要。
夜雨臉上的巴掌印未消,一個字沒說。那個打人的,卻是聲稱自己被打了。這般顛倒黑白,即墨麟也當真是第一次看到。尤其,是吳柳萱這般說的好像確有其事似得。
他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吳大小姐可能是有些誤會。本王雖然身體不好,但是眼神卻還是可以的。吳大小姐臉上并無傷,倒是夜雨……”
話到此處便打住,什么意思,自然是不必多說。
吳柳萱不可置信的看著即墨麟,隨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轉(zhuǎn)頭看夜雨,破口大罵道:“原來,你都是計劃好了的,你這個陰險的賤人,用衣服包裹著手掌打我,這樣便看不出任何痕跡。好心機,好手段?!?p> 夜雨一臉茫然,“奴婢聽不懂大小姐你在說什么?!?p> “好,好,很好!”吳柳萱冷著臉,“你以為你不承認就算了嗎?你別忘了,你還打過本大小姐別處,傷痕猶在,你難以抵賴?!?p> 夜雨仍舊是茫茫然的樣子,看著吳柳萱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說什么,更不知道大小姐那傷在何處,大小姐,你就放過奴婢吧?!?p> “不知道?那傷就在……”吳柳萱話說到一半,陡然間停住,臉一下子僵住了。
那傷,在她大的大腿內(nèi)側(cè)。這般私-密的地方,怎可給別人看?便是大夫,也不行!
水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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