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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師王妃

爭執(zhí)

詭師王妃 是燈橘呀 4319 2022-02-12 23:24:57

  轟隆一聲雷響,把剛有困意的鹿阮給嚇了一跳。鹿阮今日睡的是自己房間,她等了一會兒,聽到了青烏小心翼翼盡量不發(fā)出動靜的開門聲,隨后便是昏暗的燭光和來不及穿好鞋子、只半踩著鞋子走來的腳步聲。鹿阮抿嘴笑了笑,光是從這些響聲里,她就能想到青烏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子,一定跟個半夜偷偷出來找食物的小老鼠似的,謹(jǐn)慎又小心,不愿意制造出引人注意的噪音。

  要是鹿阮之前睡著了,青烏進來的事她肯定不會知道,不過可惜她早在青烏進來之前,就被雷聲給吵醒了。

  “青烏?”

  “哎呦!”青烏剛走到鹿阮雕花大床旁邊,冷不防聽到這么一聲呼喚,嚇得魂兒都差點沒了。她一手拿著燭臺,一手撫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嘴里“阿彌陀佛”念叨了足足七八遍?!拔业男〗悖瓉砟銢]有睡著呀,可嚇?biāo)牢伊?。?p>  “你怎么來啦?”

  “剛才打了雷,我怕小姐被雷聲給驚到,所以不放心,過來看一看小姐,小姐是不是被我給吵醒了?”

  不用看,鹿阮也知道青烏此刻絕對是一臉怪罪自己的懊惱,這小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對她這個小主子過于緊張,好像她是個碰不得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鹿阮趕緊給青烏解釋,省的她又多想:“你進來都沒有聲音,我怎么會被你吵醒,是打雷的緣故,我是被雷聲給吵醒了?!?p>  “那就好,”青烏果然毫不猶豫就相信了鹿阮說的話,“打了雷怕是要下雨,秋天的雨下起來夜里是很冷的,小姐,我再給你拿床被子來吧,這樣暖暖和和的睡得更香呢!”

  “好啊。”

  鹿阮答應(yīng)了,她摸了摸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觸手柔軟,是床適合初秋蓋的薄薄的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也該換厚一點的冬被了。

  青烏手腳很是麻利,她迅速給鹿阮換上了冬被,發(fā)現(xiàn)鹿阮沒了困意,又蹲在鹿阮的床邊,小聲和鹿阮聊起了天兒。

  “你去披件衣服,省的大半夜在這里待半天感冒了,”鹿阮不放心的探頭伸手,摸了摸放在床邊的青烏的手,發(fā)現(xiàn)青烏的手比她的手還溫?zé)岬亩啵抛髁T:“或者拿個矮凳子過來坐著,蹲著沒一會兒你的腳就麻了。”

  “怎么會,”青烏嘴里雖是這么說著,身體還是本能的聽從了鹿阮的吩咐,從旁邊撈過來一個小小的矮凳子,乖乖的坐了才繼續(xù)跟鹿阮說話:“小姐,秋天的雨水還是挺多的,打雷是常有的事,所以你不用害怕,有時候打雷之前還能看到特別亮的閃電呢!”

  “有多亮?”

  “要是夜里的話,閃電來了整個屋子都是亮堂堂的,讓人看起來還以為天亮了?!?p>  鹿阮笑了笑沒說話,她總不能告訴她活了三十多年,別說是閃電打雷這種自然現(xiàn)象,連地震洪水這種自然災(zāi)害她都見過。不過倒是有一件事她得囑咐一下青烏這個古代人,鹿阮隔著燭光的昏暗不明看向青烏:“我給你說個事,你要牢牢記在心里?!?p>  “小姐你說。”

  “若是以后遇上雷雨天氣,你可千萬不要站在高處,也不要進那種孤立的小亭子小棚子,你如果想要躲雨,不要站在樹下?!?p>  “???”青烏聽了一肚子的不要這樣不要那樣,聽的整個人都有些發(fā)蒙,但她還是牢牢把鹿阮的話記在了心里:“我記住了小姐,但這些是做什么的呀?”

  “這些啊,是為了雷雨天保護你不被雷擊的安全小常識。”

  “安全……小常識?”這個陌生的詞語組成,讓青烏情不自禁的跟著鹿阮念了一遍,不過不被雷擊這四個字青烏倒是聽懂了:“小姐可是在說笑?人做了虧心事才會被雷擊呢,我不做那些虧心事,自然也就不怕被雷擊,小姐別擔(dān)心?!?p>  ……這是自然現(xiàn)象……鹿阮看著青烏自信滿滿的臉,一時間竟無語凝噎。她知道“封建迷信”這種東西在古代不能深究,講道理肯定是講不通,于是鹿阮只好拿自己的“身份”壓人:“我說的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的你記住就是,萬一你哪天需要在雷雨天里出門,記住的這些有大用處?!?p>  “好,”青烏把疑惑不解拋在腦后,痛痛快快的答應(yīng)了自家小姐的要求?!拔乙欢ㄓ浽谛睦?,小姐放心吧?!?p>  “嗯,”鹿阮和青烏說了這么一會兒話,漸漸的感覺又有困意涌上來:“你也多蓋點,別感冒,我要睡了?!?p>  “知道了小姐,小姐睡吧?!?p>  青烏的話音剛落,鹿阮就閉了眼入了眠。青烏又仔細(xì)檢查了一番鹿阮的被子有沒有蓋好,她幫著鹿阮掖了掖被角,起身檢查窗戶有沒有關(guān)嚴(yán),確保后半夜的風(fēng)雨不會漏進來以后,便拿著燭臺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

  鹿府的院子里,罩在防風(fēng)罩里的燭火還亮著,給秋雨帶著寒風(fēng)驟來的夜增添了幾分暖意,輪班的護衛(wèi)和下人們沒有偷懶磨滑的,勤勤懇懇的守護著給了他們安身之所的鹿府。

  皇城里絕大部分府邸,都有專門夜間執(zhí)勤巡邏的護衛(wèi),當(dāng)然也有零星幾個空蕩蕩無人居住的府邸沒有自己的守護者。它們有的是有主只待修繕,有的卻是無主被遺忘或者丟棄,不過也有的是無人敢提無人敢問。

  “小姐,”阿云把門隨手關(guān)嚴(yán)實之后才繼續(xù)說:“這幾日我去了客棧商行,打聽到了一個皇城里沒人敢去,更沒人敢管的府邸。”

  “哦?”

  王令煙神色懨懨的斜靠在美人榻上,抬起眼皮看向因為找到了拋尸的好地方而眼睛亮亮的阿云,她唇角一勾,對阿云的膽子實在沒了脾氣。

  王思嫣被她一花瓶給砸死了的事情,瞞得過誰也瞞不過身邊的阿云。阿云是她貼身婢女,不光是婢女,更是憂戚與共互相陪伴一輩子的人,她未來會跟著自己嫁進別人家,會幫著自己與未來夫君的妾室勾心斗角出謀劃策,她會見識到自己最陰暗復(fù)雜的一面。所以,把王思嫣砸死以后,王令煙就喚了阿云進來。

  王令煙還記得阿云剛進來,看到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王思嫣時的情景,那張總帶著單純的笑、樂呵呵的小姑娘的臉,嚇得煞白,眼珠子都要不會轉(zhuǎn)動了,只一味地死死盯著地上的尸體,像是能單靠盯幾眼,就把人給盯活過來。王思嫣頭上流的血,王令煙沒有處理,許是給阿云看到了,她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晃了一晃,眼見著就被嚇得站不住了,好險沒讓王令煙扶著,阿云自己爭氣緩了過來。

  這么一緩過來,阿云就像吞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那膽子居然無法無天般的大了起來。也不用王令煙吩咐,阿云主動打掃了屋里,拿抹布一點一點擦干凈了被血污了的地面,借著雷聲,還用花瓶又重重砸了王思嫣的傷口幾下,似乎確保王思嫣的確死的透透的,才肯把花瓶拿去屋外面,里里外外清洗的一干二凈。

  “怎么不把花瓶一摔了事?”

  “小姐不知道,”阿云還笑嘻嘻的給王令煙解釋:“若是花瓶突然沒了,有人問起來便是個破綻,咱們可不能給人留下能拿住的破綻,我把花瓶清洗的干干凈凈,保證一點兒不會被人看出來曾沾上過血跡?!?p>  王令煙看了阿云一會兒,看著她忙前忙后,把屋里布置的和王思嫣沒來過之前一樣,又費勁兒的把王思嫣流血的口子堵住,拿布給裹了塞進床底,這會兒竟然又說打聽到了無主又不會被搜查的舊宅……

  “阿云啊,”王令煙沉沉的嘆了口氣:“我該說你膽子小,還是該夸你膽子大呢?要說膽子大,這也太大了點,又不是死了一只兔子一只雞的,這可是……”

  活生生的人啊……而且還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上一秒還言笑晏晏的說著話,下一秒就躺在地上香消玉殞了……就連心里早想這么做的王令煙,都不愿意拿眼睛往王思嫣的尸體上看,她這個從小跟著的小丫頭阿云,竟能如此有條不紊的做好收尾工作。王令煙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阿云,直到聽到阿云清亮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歡二小姐?!?p>  不喜歡就能打殺了?王令煙面上哭笑不得,心里卻實打?qū)嵉姆畔铝酥刎?fù)一般暢快,三年了,她也終于正兒八經(jīng)的開心一回。

  “而且小姐,我也知道你現(xiàn)在心情終于變好了,這就說明二小姐死的有意義,我聽少爺們說,這叫死得其所,”阿云說著,也露出來個笑臉:“小姐,你不要有什么負(fù)擔(dān),你也別害怕,這三年來你從來沒有真正開心快樂過哪怕一天,二小姐實在太欺負(fù)人了,沒有老實人反被壞人欺負(fù)的道理。還有,二小姐現(xiàn)在是個藝伎,并非王氏二小姐,一個藝伎而已,打殺就打殺了,這沒什么的。”

  是啊,不過是個花樓里面賣笑的,王令煙認(rèn)真點了點頭,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王思嫣心心念念要脫離高貴的王家二小姐的身份,以現(xiàn)在這個低賤的花樓女子的身份生活,那就來看看,這個低賤的身份能給她帶來什么?來看看那唐余錦的真心有幾何,他可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迎娶一個花樓女子進門么!

  “待明天夜里,拿我的牌子,找我們家族里養(yǎng)的護衛(wèi),說處理一具青樓女子的尸體。”王令煙面容平淡冷靜,說出的話有條有理:“我明天一早就給叔伯們寫信,把王思嫣的所作所為和打算,全部告訴家里的族長,脫離大家小姐入賤籍,這是大事,怎么也要和家里說明白?!?p>  “好,我聽小姐的?!?p>  阿云點點頭,毫不遲疑的答應(yīng)了。

  瓢潑大雨終于還是在后半夜傾瀉如注,秋雨帶來的涼意,在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時候,鹿阮就感受到了。

  “換加了絨的褙子吧,”鹿阮把身子依靠在床頭,用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任由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團成了個球?!疤淞?,裙子也要厚一點的。”

  “好嘞小姐,”青烏利索的從衣櫥里把本要拿出來的淡青色長裙放回去,換了一條雪青長裙:“小姐今日穿這一身可好?”

  “好好好,都行都好?!?p>  青烏的眼光是天生的好,又跟著鹿夫人開闊了眼界,所以鹿阮并不十分在意青烏每天給她搭配的衣服怎么樣。反正穿著青烏給搭配的衣服見到鹿夫人時,鹿夫人的打量和緊隨其后露出的滿意的笑,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哎,今天怎么那么冷,冷的我都不想出被窩上學(xué)了,”鹿阮把自己捂得只露出漂亮靈動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抱怨:“早起了十二年,以為考上大學(xué)不用早起了,沒想到又被晨跑早讀折磨了四年,工作了為了全勤還要早起,好不容易這幾年實現(xiàn)了考勤自由,居然來了古代繼續(xù)早起……”

  鹿阮委屈巴巴的假哭幾聲:“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青烏為了讓鹿阮洗漱完就能吃上早飯,親自去了小廚房給廚娘交代了吃食,回來只模糊的聽到自家小姐抱怨的最后一句什么捏?這是說的什么?青烏困惑不已:“小姐怎么了?是想要吃捏面魚兒嗎?”

  把我給捏了吧……鹿阮有氣無力的回了聲“不吃”,磨磨蹭蹭的就是犯懶不愿意起床。

  “小姐可是還困?”

  “嗯……人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冬眠,我覺得困很正常啦~”

  “……那小姐,既然困,我去跟老爺說一聲,咱們今天偷個懶不去書房了吧?”

  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哪里來的那些歪理,但是既然小姐說了困不愿意起床,那去書房學(xué)習(xí)的事便是曠個一兩天也沒什么吧,不如在屋子里美美的睡一覺,畢竟小姐年齡那么小,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多睡才好呢。青烏滿是期待的看向鹿阮,就差鹿阮一點頭就撒丫子跑去給鹿蘭庭告假了。

  青烏的眼神赤裸裸的表示出自己的心思,鹿阮搖搖頭,長嘆一聲后拒絕:“不行不行,熬過二十八天就好了。”

  “二十八天?”

  青烏不解,不明白怎么鹿阮說著困又說到了天數(shù)上,她邊好奇的問鹿阮,邊幫著鹿阮把衣服給穿在身上。

  “有人做過一個實驗,”鹿阮任由青烏幫她系扣子,“說是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只需要不停重復(fù)某件事二十八天。就比如,我想要養(yǎng)成早起的習(xí)慣,我就需要先按時早起二十八天,以后再早起就不難了。”

  “哇!這么厲害!是誰做的這個實驗啊?”

  誰做的這個實驗鹿阮還真不知道,她沉吟一會兒,一臉神秘的笑著說道:“這是個秘密?!?p>  不過不管青烏還好不好奇做實驗的人,反正這會兒說了話又換好衣服,鹿阮已經(jīng)不想再回床上躺著了。

  

是燈橘呀

感謝小可愛們看文,給大家鞠躬!請大家多多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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