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有如此詭異的轉(zhuǎn)變,瞬間就驚住了:這套詞說的這么熟練,不是第一回講了吧?
這家伙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居然是個花癡男?
羅婉粉臉一黑,當(dāng)場拔劍:“登徒子住口!”
周懷安不慌不忙,探指一夾,居然把飛劍鉗在兩指之間,一副很委屈很傷心的樣子:“仙子何必動怒?在下與仙子一見如故,因而心生傾慕,仙子何苦拔劍相向?”
羅婉連連發(fā)力,周懷安的手指卻似銅澆鐵鑄,分毫不動。
這下所有人都愣呆了,筑基七階這么猛的嗎?
李安閑忍不住琢磨,等自己筑基七階的時候,能不能夾住羅婉這一劍。
羅婉臉更黑了:“你松手!”
“噢噢,這就松,這就松!”周懷安連聲答應(yīng),“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我可要松了!”
羅婉險些氣暈過去,這到底是個什么人吶!
李安閑倒是有點明白了,這個周懷安要么是真的涉世不深,天性率真;要么就是扮豬吃虎,有意為之!
擱在穿越之前,這種人也是少之又少,但那個時候風(fēng)氣開明,大家也就是會心一笑,誰也不會加以指責(zé)。
可是擱在這個民風(fēng)保守的時代,周懷安可就太另類了,簡直就是不為世人所容!
周懷安松手,羅婉撤劍,胸膛激烈起伏。
李安閑趕緊打圓場:“師姐師姐,別和周道友一般見識,他這人就是好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周懷安非常認(rèn)真地糾正,“我說的都是真的!”
羅婉眼前一黑,險些氣了個倒仰,恨不得立刻從李安閑那里借來法寶,一槍崩了這個登徒子。
李安閑趕緊擋在二人之間:“周道友,周懷安,你怎能如此口無遮攔!”
“我沒有啊!”周懷安那叫一個委屈,“我說的都是真話!”
“真話也不能這么說!”李安閑的聲調(diào)陡然提高八度,傳音道,“周道友,女兒家臉皮薄,你怎么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胡亂開口?你讓羅師姐的臉往哪兒擱?”
周懷安徹底糊涂了:“不是,李道友,在下傾慕羅仙子,不說出來,羅仙子又怎么會知道?若是因此錯過了好姻緣,豈不是遺恨終生?”
一番話說的李安閑無言以對,忽然又醒悟過來,你丫跟我什么關(guān)系?遺恨終生跟我說得著么?
可為了自家?guī)熃悖植荒懿还堋?p> 他想了想說實:“周道友,你先聽我一句,如何?”
周懷安忙點頭:“你說!”
他性子是直了點,卻也不是真的傻到家。
修士之間的師徒關(guān)系,跟
這位李道友和羅婉是師姐師弟的關(guān)系,這是肯定能說上話的身份,將來就和自家的小舅子差不多,屬于絕對不能得罪的娘家人。
李安閑咂摸咂摸嘴,心說這都什么事兒啊?怎么話沒說上三句半,就硬是扯到男女關(guān)系上來了?
他斟酌片刻道:“周道友,此事說來復(fù)雜,總之,你可以傾慕,但不能當(dāng)面直說,最好請個中心說項,若師姐愿意,你二人自然可結(jié)秦晉之好,若師姐不愿,你也不要糾纏,如何?”
“這樣?。 敝軕寻踩粲兴?,“既如此,不如請李道友幫忙說項,在下必有厚報!”
小蚌女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李安閑差點咬了舌頭,沒好氣地瞪了小蚌女一眼,沒嚇著白禾姬,那張丑臉反倒把他自己刺激得不輕:“周道友,師姐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說項,豈不是白費工夫?”
周懷安急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不是誑我?”
我誑你姥姥的外孫女!
李安閑從未有過的心累:“周道友,你不先和師姐接觸一些時候,不讓師姐了解你的優(yōu)點,師姐怎么會接受你?”
周懷安一愣,想了想露出恍然神色:“說的對啊!”
“對嘛!”李安閑終于松了口氣,“所以,別惹師姐,慢慢接觸,有什么話你先放在心里,別說出來!”
“我懂我懂,就我們倆的時候再說……”
“就你們倆也不行!”李安閑趕緊阻止,心說好家伙,差點鬧出亂子來,“中人,中人記住了嗎?”
“噢噢,中人,我記住了!”周懷安重重點頭。
險些崩潰的李安閑,總算將周懷安這頭倔驢安撫下來,可羅婉還氣乎乎地瞪著眼睛呢。
他不想再費心費力再安撫羅婉一回,趕緊起了個話頭:“師姐,各位,幻境不除,此地不得安寧,不如我等先將幻境看管起來,等師門金丹除了幻境,我等再走不遲!”
“如此甚好,甚好!”周懷安第一個贊同,原本還想主動要求和羅婉一組,可看羅婉那副擇人欲噬的模樣,又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羅婉假裝看不見周懷安,沉聲道:“我等身為正派弟子,自該有所擔(dān)當(dāng)!”
眾人議定,但一共就這么幾個人,根本看不住那么大的幻境。
李安閑想了個辦法,動手煉制了數(shù)個浮標(biāo),羅婉親手寫上一行大字:前有幻境,極度危險,切勿前行!
李安閑立馬搖頭:“師姐,這樣不行!”
羅婉不滿地皺眉:“為何不行?”
周懷安道:“竊以為,羅仙子寫的很好!”
舔狗滾粗!
李安閑壓根兒不答理他:“都知道潮升島秘境將開,你這么寫,來人只會以為,這是為阻止他們進(jìn)入秘境使出的下作手段!”
羅婉皺眉:“那你說怎么寫?”
李安閑道:“畫個箭頭,寫上秘境入口,然后咱們幾個在那兒等著,來一個勸一個,不聽勸也不用管!”
羅婉認(rèn)可李安閑的辦法,沒多一會兒,數(shù)十個浮標(biāo)放置完畢,飛舟也停在了所謂的入口。
然而事與愿違,一直等到天亮,也沒一個人過來詢問,反倒幾次看到遁光直接闖進(jìn)幻境。
李安閑無奈長嘆:人與人的信任呢?都哪里去了?
不過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得這事兒有什么好糾結(jié),有多大勁兒使多少力氣,他就這么大本事,已經(jīng)盡力了,沒人聽怨得了誰?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都不是三歲小孩了,自己找死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