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陛下,請三思??!”
“朕已經(jīng)三思了!”
“陛下!老臣懇請陛下收回成命!”老丞相笨拙的跪在地上,頭也低下去,不敢看女皇的臉。
“丞相,你……”女皇氣得發(fā)指,龍袍下的手也緊緊攥起。
“陛下,請聽臣一言……”一旁的年輕男子走了出來,站在丞相旁邊。
“兵部尚書?你又有何高見?說來讓朕聽聽……”
“臣認(rèn)為,如今乃太平盛世,朝政安穩(wěn),陛下想外出游歷,也未嘗不可。而丞相所擔(dān)憂陛下安危的保障,盡管交給微臣即可?!?p> “愛卿所言極是?!迸仕砷_了緊攥的手,只是龍袍還留下被人攥過的褶子。
“可陛下……”老丞相還想再說什么。
“丞相你辛苦了。來人,扶老丞相下去休息?!迸什蝗葜脫Q地開口。
“眾卿家可還有異議?”
看到老丞相的下場,那些就算還想再勸女皇的,全都默默禁了聲。
女皇名叫姜靜姝,三個(gè)月前方才繼承皇位,她就是皇太女,先皇去世以后,皇位就落到了她頭上。
她花了三個(gè)月了的時(shí)間,才把母皇給她留下的一切收拾妥當(dāng),也不知道是誰把朝臣養(yǎng)成了這樣的壞脾氣,她只是想出門微服私訪一下,就這么多的阻攔。
“一純,你說他們怎么就不允許我離開呢?”離開了眾人,女皇的表現(xiàn)就軟下來了,如果宮人們不是早就習(xí)慣了??隙床怀鰜?,那個(gè)涼亭下倆腳前后晃蕩的尊貴無比的是女皇陛下。
“屬下不知”一純是姜靜姝母皇培養(yǎng)的暗衛(wèi),用來保護(hù)她的安全。
其實(shí)暗衛(wèi)共二十位,一純是老大,所以有幸被姜靜姝賜名。其他暗衛(wèi)皆按數(shù)字命名。
“唉,還好兵部侍郎出聲,不然朕就尷尬了?!苯o姝感嘆。
“嗯?!?p> “要不一純你直接帶我出宮,這樣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還不用他們同意,多好!”姜靜姝越說越激動,仿佛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宮門外了一樣。
“不可?!?p> “為什么?!”
“主子,我們二十暗衛(wèi)只能護(hù)你平安,但是無法服飾飲食起居,對主子不利?!币患兡托慕忉?。
“那好吧?!苯o姝扁了扁嘴,過了一會覺得沒趣了。
遠(yuǎn)處,一個(gè)漆黑的影子在宮墻上越過,哪怕是守衛(wèi)森嚴(yán)的侍衛(wèi)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可是這人很奇怪,每日宮墻里徘徊,卻未行不軌之事,只是偶爾看著女皇沉思。
姜靜姝也知道有人日日盯著自己,但那些都是暗衛(wèi),她也就不在意了。
攝政王府內(nèi),一男子越墻進(jìn)入院中,順手截下面紗。
面紗下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翩翩公子世無雙,黑衣顯得多幾分成熟,若白衣變多幾分靈動。
翌日,女皇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悄悄從宮墻上翻墻出去。
宮外,兩個(gè)女子在熱鬧的大街上晃蕩。
自姜靜姝登基為皇以后,就再也沒看過皇城外的景色了,今天好不容易偷偷出來,便覺得外面的事物特別新奇。
“陛下,您慢點(diǎn)!”丫鬟跟在姜靜姝身后。
“都說了在外面不要叫我陛下,要叫我小姐!”姜靜姝有些不滿地看著丫鬟,這丫頭跟她在宮里一同長大,要不是因?yàn)樗苜N身照顧自己,不然她也不會帶她出來了。
“哦,那陛……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俊?p> “那當(dāng)然是好地方啦!”姜靜姝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醉仙閣外,“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是啊,怎么了?”
“這,這,這可是青樓??!”丫鬟瞪大眼睛看著姜靜姝,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哎呀,你怕什么,青樓而已,又不是叫你去賣藝。”
“可,可是……”丫鬟還想再說什么,就被姜靜姝打斷了。
“別可是了,你小姐我呀,今日還就非進(jìn)去不可了。而且,咱們只是去看美人的,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放心吧?!?p> “啊?那好吧?!毖诀呖粗o姝幾秒,最后像是豁出去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姜靜姝見她眼神不對,就知道她是誤會了,“珍珠,我喜歡的是男人,你不要這樣視死如歸的好不好?!?p> “還不是因?yàn)樾〗銓m中一個(gè)男人都沒有,奴婢才會誤會的?!?p> “這回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這醉仙閣我們就進(jìn)去吧?!?p> “好”
“兩位姑娘是要什么樣的美人?”老鴇殷勤的問。
“暫時(shí)不必,你準(zhǔn)備最好的房間給我,還有好酒好菜?!苯o姝拿出一錠銀子給老鴇。
“好的客官,而為今日可是趕巧了,今日是我們花魁之夜,二位客官可以一飽眼福了。”
“哦?是嗎?那可是真巧了!”
“客官里邊請,天字號一號房已經(jīng)備好了。請隨我來?!?p> “各位客官,今晚的重頭戲即將登場,讓我們有請我們的花魁——清歡姑娘!”老鴇在臺上賣力大喊。
不一會兒,從臺上的幕布上閃出一道倩影。
一位身著白衣的姑娘款款而出,步步生蓮。不同于其他姑娘的艷麗,一張白色面紗擋住了她大半的容顏,只留一雙桃花眸在外,眉眼含波,顧盼流連。
樂師開始彈奏起舞曲,清歡姑娘隨之起舞,從袖中甩出長長的水袖。
臺上四角分別擺上幾個(gè)銅盆,盆里盡是墨水,而人們注意到更為奇異的是,臺上不知何時(shí)鋪上透白的絲綢。
在人們好奇的目光中,清歡姑娘雙袖沾上墨汁朝上一甩,墨汁點(diǎn)點(diǎn)落在絲綢上。
只見清歡勾唇一笑,竟在絲綢上舞動起來,且時(shí)不時(shí)沾上墨汁甩動。
一舞畢,清歡姑娘停下身姿,人們這才注意到,方才的舞動中,清歡除了袖子上,一身白衣竟無墨點(diǎn)。
四個(gè)丫鬟隨即上臺,把擺在地上的絲綢四角舉起,眾人看清后皆倒吸了一口氣,那上面赫然是一幅出水芙蓉圖,那嬌艷的花上似有水珠,而水里的魚兒甩動尾巴,仿佛下一秒就會游動一樣。
不知是誰帶頭鼓掌,全場響起了滿堂喝彩,路過的人也好奇地往里看。
在眾人矚目和贊嘆中,清歡緩緩揭下面紗,清麗絕塵的面容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多謝各位看官捧場,清歡在此獻(xiàn)丑了?!奔t唇輕啟,嗓音柔柔,還帶著幾分青澀。然而就是這樣恰到好處的青澀,在男人的眼中卻更顯魅惑,媚而不俗。
“這清歡姑娘當(dāng)真是一位絕世美人,可惜我身為女兒身,無福消受?。 苯o姝一邊喝酒一邊感嘆。
“小姐,你不要再喝了,再喝就醉了。”珍珠勸道。
“無事,我還沒醉,我還可以叫美人。”
“一純,快出來,扶小姐回宮”珍珠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一個(gè)黑衣男子就出來了。
“是,珍珠姑娘?!币患儜?yīng)道。
“我沒醉,我還可以自己走?!?p> “我去為主子尋輛馬車?!币患儼呀o姝帶出醉仙閣以后,就消失在夜色里。
正當(dāng)姜靜姝迷迷糊糊的時(shí)候,迎面走來一個(gè)溫潤如玉的男子。
男子穿著一身白袍,看起來很樸素,可袖口處的金絲繡卻顯得男子身份的尊貴。
姜靜姝看不太清男子的容貌,只是迷蒙間見男子模樣俊美。
“美人,你可愿跟我走?”姜靜姝酒勁一起,就起了調(diào)戲的心態(tài)。
“美人,你怎么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同意了?!苯o姝手腳也不老實(shí)起來,一只手摸向男子的臉,另一只手則攀上男子的胸膛。
“好啊?!蹦腥说恼Z氣也不像平常那般,所以姜靜姝還沒發(fā)現(xiàn)面前男子的身份。
而珍珠早在男子靠近就已經(jīng)知道男子的身份了。
沒錯(cuò),面前的男子就是傅予白,當(dāng)朝攝政王。同時(shí)也是姜靜姝母皇為她定下的皇后,只是二人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所以婚事一拖再拖。
珍珠其實(shí)想把姜靜姝帶走的,但是看到攝政王臉色很難看,所以她只能站在一邊看著姜靜姝“作死”。
“美人,我們走吧。”姜靜姝拉著傅予白正想走的時(shí)候,身體一下就騰空而起了。
傅予白有些氣憤地一把抱起姜靜姝,往自己的馬車走去。
今日他本想繼續(xù)看著姜靜姝在宮中的舉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居然跑出皇宮,本以為會很有趣,誰知,這家伙居然敢去青樓,看他回去怎么教訓(xùn)她,不把她弄老實(shí)了他就不會安心。
清晨,姜靜姝剛從睡夢中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像是被車碾過一樣,疼痛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醒了?”清冷磁性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姜靜姝轉(zhuǎn)過頭一看,攝政王那張放大的俊臉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嚇得姜靜姝后挪了一些,可是床就那么大,她再怎么挪,傅予白也可以把她拉過來。
“你,你怎么在這里?!”
“這里是攝政王府,臣當(dāng)然在這里啊!”傅予白忍不住嘴角上勾。
“什么!朕怎么會在這里,還有你對朕干了什么?!”
“昨夜是你自己拉著臣不肯放開的,無奈之下,臣就把你帶回?cái)z政王府了。還有,對你干了什么,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p> 姜靜姝聽了他的話,看了看自己,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床上的落紅,無不昭示著昨夜發(fā)生了什么。
“你混蛋!你趁人之危!”姜靜姝想尖叫,可又覺得有失臉面。
“陛下冤枉啊,是陛下你自己要和臣在一起的!”傅予白倒打一耙。
“算了,朕不和你一般計(jì)較。”
“那陛下打算何時(shí)與臣完婚呢?”
“不可能?。?!”
接下來的時(shí)間,姜靜姝就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也沒有再嚷嚷要出宮了。
只是,兩個(gè)月后,姜靜姝正在用膳時(shí),突然想吐,宣太醫(yī)來看,太醫(yī)說她有喜了。
可是,她又沒有大婚,后宮也沒有男人,何來的喜脈?
這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孩子是攝政王的。
無奈之下,她只能奉子成婚,娶攝政王為皇后了。
“一純,你說陛下和皇后娘娘這是什么情況???陛下隔三差五的讓皇后娘娘滾出去,可是第二日皇后娘娘總能在陛下床上。”
“可能是皇后娘娘武功高強(qiáng)?!币?yàn)?,一純他自己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進(jìn)去的。
卑微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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