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錢改裝過的寶馬三系那車門一開,里面隨即鉆出兩個男青年來。其中一個人一頭倒豎的金發(fā),正是楚慎今天上午才見過,并狠狠教訓過的那個“刺猬頭”。
這家伙看來很重視他的發(fā)型,因為他逃出學校以后到現(xiàn)在才過了多久,卻又將發(fā)型弄了回來。
“刺猬頭”惡狠狠地盯著楚慎的背影,嘴里卻向之前從改裝車駕駛座上鉆下的人,即另一個男青年說:
“哥,就是這家伙欺負我!可不是我答應你以后又反悔,我可是真心想在這學校里學一門手藝,好不給咱們家丟臉,可就是這家伙不讓我在學校里好好學手藝!”
等楚慎走到學校旁邊,來到學校旁邊一個兼賣面點的小賣部門前,正打算買幾個饅頭包子當午飯吃的時候,“刺猬頭”及被其稱之為“哥”的那個男青年,已追到小賣部這里來。
由于事先從“刺猬頭”嘴里聽說對方力氣很大,出手也很快,這男青年沒敢走到楚慎身邊。他與楚慎隔著約十步左右的距離,然后高聲向楚慎這邊喝道:
“是不是你欺負我弟弟?!”
一頭倒豎金發(fā)的“刺猬頭”離楚慎更遠,足有十米開外,明顯之前被楚慎嚇壞了。
楚慎這會兒正顧著付午飯錢,他根本沒回頭理會對方的喝問。之前出聲喝問的男青年見狀,便快步上前用手在楚慎肩膀上拍了一下。
沒等楚慎有所反應,這人便馬上又快步退回原處。
“奇怪?!?p> 身手進退顯得頗具章法,看起來明顯練過功夫的男青年暗自嘀咕:
“怎么好象拍在牛皮沙包上?”
直到現(xiàn)在楚慎才回過頭來:
“剛才你在跟我說話?”
問完話以后他隨手拿起一只包子,先將包子捏扁然后便往嘴里送,就這么一口吃進一只拳頭大小的包子。然后一邊咀嚼一邊觀察出手拍他肩膀的那個人。
男青年的那一身時髦打扮,頓時令他聯(lián)想起以前在電視里看過的時裝模特。這人留著一頭帶有鬢角的爆炸頭發(fā)型,脖子上掛著一條手指粗的金色項鏈。
這根“大金鏈”下垂至男青年的腹部,靠腹部那端有一塊明顯刻著字的金牌。
楚慎覺得這金牌很眼熟,很象他老家那邊富裕人家給小娃娃戴的“長命牌”。但那條“大金鏈”么,卻令他聯(lián)想自己家里牽著那條老黑狗用的鏈子。
見楚慎一口吃下一只大包子,戴著“大金鏈”的男青年不由得愣了好一陣子。等他回過神來,便惡狠狠地威脅起楚慎來:
“雖說師父教我不能隨便打人,但你欺負我弟弟就等于欺負我!你放聰明點就趕緊向我弟弟跪下,叩幾個響頭當?shù)狼福@樣我就放你一馬。如果你不聽話小心我把你打成豬頭!”
“你弟弟是誰?”
楚慎說著已開始往四周張望,隨即看到那個正躲在一旁的“刺猬頭”。
沒等他繼續(xù)發(fā)問,“刺猬頭”已大聲替“大金鏈”助威:
“我哥練了好多年空手道,功夫很厲害的!我家里很有錢!我哥打殘你就象殺只雞一樣!了不起賠你點錢!”
楚慎根本沒理會“刺猬頭”的話,他回頭看向戴著“大金鏈”的男青年:
“那個人就是你弟弟?”
說罷他又拿起一只包子往嘴里塞去。
戴著“大金鏈”的男青年見楚慎如此態(tài)度,忍不住便開口挖苦對方:
“看你這副德行,都什么時候了還凈顧著吃!就知道你他叉是個鄉(xiāng)巴佬。你現(xiàn)在吃得越多,等會被我揍了就吐得越多你懂不懂!”
楚慎此刻正在咀嚼著嘴里的包子,所以讓“大金鏈”有機會把侮辱話說完。等楚慎一咽下包子他馬上便反唇相譏:
“你這種人就是那些腦子進水的富二代吧,我看你比我還鄉(xiāng)巴佬??!你說你一好好的人,好端端的為什么戴條狗鏈出門?這么粗的鏈子只適合掛在狗脖子上!”
雙方在小賣鋪門前互相挖苦了幾句。吵了沒幾句小賣鋪老板便走過來大陪笑臉,請雙方別在門前這么堵著。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這老板的態(tài)度實在太畢恭畢敬,雙方都沒好多計較什么。于是爭執(zhí)雙方便往旁邊挪開了幾步,來到小賣鋪側(cè)邊堆放雜物的空地上。
自命打扮時髦,卻被楚慎說成“戴狗鏈”的富二代年輕人,很快便再沉不住氣了。這“富二代”見身邊有一箱箱空玻璃啤酒瓶,便順手抄起個玻璃瓶兜頭砸向楚慎。
他打算來個先聲奪人,存心先打消對手,即楚慎那明擺著的氣焰。
無論這“富二代”自以為出手有多迅猛也罷,但在楚慎眼里,這出手速度也就比烏龜爬快那么一點點。
自對方抄起玻璃瓶砸來開始,到玻璃瓶擊中目標的一秒鐘左右,楚慎已完成了好幾件事。他先觀察擊過來的事物,見不過是個空啤酒瓶便沒太在意。隨后他又盤算了對方的出手軌跡,最終斷定對方這一擊是打算用玻璃瓶“爆頭”。
“區(qū)區(qū)一個空玻璃啤酒瓶有什么了不起。”
抱著這樣的想法,楚慎任由“富二代”手中的玻璃瓶砸中目標,即他楚慎的腦門上。
只聽得“啪”地一聲脆響,空玻璃啤酒瓶自瓶頸部碎裂開,只剩下握在“富二代”手里的一小段仍完好無缺。
“好玩兒嗎?”
楚慎說著伸手掃掃自己的腦袋及肩膀,將身上的碎玻璃渣弄到地上。從他此刻的舉止及神情看來,要不是落在他腳邊的玻璃碎片,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剛才被一只空啤酒瓶砸在頭上。
戴著粗大金鏈的“富二代”嘴里“你--”了一聲,便啞口無言了。
“空瓶子不算什么?!?p> 楚慎說著從旁邊貨堆里拿起一玻璃瓶完整的啤酒:
“砸腦門殺傷力也不算什么。”
他話音剛落,便“呼--”地一下?lián)]起手中的整瓶啤酒?!案欢毕乱庾R舉起雙手擋在額頭前,等到“砰--”地一聲悶響過后,他頓時面無血色,臉色變得又青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