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早高梁,等著李永秋家門口,看見他一出門,立刻迎了上去,“走,別去單位了,跟我走!”
李永秋心領(lǐng)神會,“你要去找王文喆嗎?”
高梁有些挫敗,“你能不能每次都要猜中了?就顯得我一點都不高明!”
“快別逗了,昨天黎麥和曾茂說完自己的工作,你就把他倆夸得那個肉麻呀……以你那別扭性格,他們真要是干得好,你絕對不會夸成那樣的;只有工作有瑕疵了,你才會陰陽怪氣地‘捧著嘮’?!?p> 高梁被氣笑了,“行行行,就你聰明,就你厲害!別廢話了,跟我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王文喆再談一談?!?p> “你是想再確認(rèn)一次委托他的人是不是冷雪吧?你早就懷疑冷雪是委托王文喆的人吧!”李永秋上車,帶上安全帶。
“是??!”高梁沒有否認(rèn),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全不回避討論自己對冷雪的懷疑,“王文喆第一次跟我見面的時候就提到了冷雪;之后每次話題都繞不開她;再加上他們兩個還是從小就認(rèn)識的鄰居,冷雪肯定知道他是做什么的。說真的,她來委托王文喆代理白山的辯護(hù),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我還沒有想到,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或許是為了坐實白山的殺人罪行,這樣就把她自己解脫出來。沒想到,你這家伙卻做了一個扣,根本沒把主要精力放在白山身上,而是直接懷疑冷雪!”李永秋順著他的思路分析。
高梁停下了車,以一種奇異的眼光看著他,“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已經(jīng)想通了?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李永秋無辜地?fù)u了搖頭,“沒有,沒有,每一件事都是你先做出來了,我才看明白的。我哪有那先知的能力?”
“別貧了,下車吧!”高梁也抓不住李永秋在拆他墻角的證據(jù),只能無奈讓他下車。
此時,雙吉律師事務(wù)所的卷簾門剛剛拉起來,王文喆正在門口打掃衛(wèi)生。
他看見高梁和李永秋,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高大隊,你們來啦,我猜你們也該過來了!”
高梁也露出同款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們該來了?”
王文喆停下了手中的打掃,“我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這段日子,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同事,不斷來向我詢問。直到昨天,那兩名警察同志直接問我地下賭場的事,我知道很多事再也瞞不下去了?!?p> 高梁調(diào)侃,“既然我的同事沒有發(fā)現(xiàn),你就可以繼續(xù)瞞下去??!”
王文喆搖了搖頭,“瞞什么呀?他已經(jīng)死了,我還有什么可瞞的?再說,我瞞得過你嗎?”
李永秋聽完這話,一頭霧水。
這個“他/她”指的是誰?是郝鵬飛,還是江尚玲?眼前這個人和江尚玲有什么交集嗎?
不過他沒有問出口,因為他發(fā)現(xiàn)高梁正老神在在地端著肩膀看著王文喆。
王文喆受不了高梁這眼神,把手中的掃帚放到了一旁,“咱別在外面說了,進(jìn)到屋里吧!有什么話,咱們進(jìn)去說,免得讓外人聽到笑話。等我把事情經(jīng)過跟你們講清楚,到時候你們愿意帶我走,我也無所謂了!”
李永秋雖然號稱是個聰明人,這次可真的想不通高梁和王文喆兩個人到底在打什么啞迷,只能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他們身后,進(jìn)入到了律師事務(wù)所。
高梁來過幾次,熟門熟路地坐在沙發(fā)上,蹺起二郎腿;又從書包里拿出礦泉水,遞給李永秋一瓶;繼續(xù)抱著一臉詭異的笑看著王文喆。
王文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滾燙的熱水似乎讓他渾身上下通透了不少,“高梁,你不用這個表情看著,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你是想問我的委托人是誰嗎?”
“嗯,委托人是冷雪。冷雪殺死了郝鵬飛和江尚玲之后,再委托你給白山做辯護(hù)律師,讓你先讓把白山殺人罪名坐實了,方便她自己逃脫法律的懲罰?!备吡核坪醢淹跷膯聪胝f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讓對方張目結(jié)舌、無言以對。
高梁笑著問道:“我說的對不對呀?你得給我個反應(yīng)?。 ?p> “哦,對,是,是這么回事!我就是想告訴你這條線索,沒想到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蓖跷膯闯冻鲆粋€勉強(qiáng)的笑容,“你怎么猜出來的?”
“你讓我猜出來的呀!”高梁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問他這個問題,“從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跟我說你認(rèn)識冷雪;之后,每次見面的場合,你都不斷地強(qiáng)調(diào)你和冷雪不僅僅是認(rèn)識,而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發(fā)??;尤其在冷雪被羈押后,你還跳出來要做她的辯護(hù)人……”高梁突然收起了笑容,“你覺得這一次次的事情會是巧合嗎?難道不是你故意讓我們知道,冷雪就是你的委托人嗎?”
王文喆神情放松了下來,“既然你已經(jīng)猜出來了,而且猜的很正確,那你們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驗證你的猜想嗎?”
“當(dāng)然不是,我們是為了讓你說實話!”高梁冷笑道,“你倒挺會借坡下驢!我說的這個猜想應(yīng)該是你設(shè)定的一個圈套吧,讓我們這么認(rèn)為,就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冷雪身上。至于白山,你不過是將計就計,想讓白山成為這起案件的替罪羊。反正無論是冷雪還是白山,既有殺人動機(jī),又有殺人的實行行為,你怎么可能不會好好的加以利用呢?”
聽到了這里,李永秋算是明白了,原來高梁的意思是眼前的這個王文喆竟然是這起案件的另一個兇手,也就是殺害江尚玲的兇手。
王文喆此時反倒鎮(zhèn)靜下來了,“高大隊,你這么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兇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冷雪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是殺人兇手;白山因為實施了殺人犯罪的實行行為,所以才被羈押在看守所。這都是你跟我說的,現(xiàn)在你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既然你把我當(dāng)成了兇手,我倒想問問殺害了誰?”
高梁微微一笑,“我想應(yīng)該是江尚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