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只是這風如同刀子一般,有些不美。
努爾合曼帶著自己的兩個旗丁,趕著十來個啊哈,慢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村子走去。
努爾合曼心想:這一次進城賣掉的毛皮與羊,買了十來個阿哈奴隸,讓他們去干那些臟活、累活、重活,應該能夠緩解一下自己族人人口不足的劣勢,能夠訓練出更多的旗丁,讓自己這一牛錄戰(zhàn)斗力更強!
如果是再進關,自己的兵力更強,掠奪的奴隸和物資就更多,部族就會越來越強,自己的地位也會越來越高。
努爾合曼隸屬于鑲藍旗,建于明萬歷四十三年,因旗為藍色鑲紅而得名,鑲藍旗是下五旗,由諸王、貝勒和貝子分統(tǒng)。
清太祖努爾哈赤最早憑父親遺留的十三副鎧甲起兵,征服家鄉(xiāng)周圍的部落建立了一旗部隊,黑旗。
后來黑旗被一分為三:
正紅旗(25個牛錄),旗主是努爾哈赤的次子代善。
鑲紅旗(26個牛錄),旗主是代善長子岳托。
鑲藍旗(33個牛錄),旗主是舒爾哈齊的兒子阿敏,他被皇太極殺掉后旗主改為舒爾哈齊的兒子濟爾哈朗。
努爾哈赤自己統(tǒng)帥的黃旗也分為二旗:正黃(45個牛錄)和鑲黃旗(20個牛錄)。
開始時,努爾哈赤自己親統(tǒng)兩黃旗,晚年將親統(tǒng)兩黃旗的大部分分授同母的三個幼子阿濟格、多爾袞和多鐸,每人15個牛錄,其余自己統(tǒng)帥作為親軍。
他有個明確的指示:阿濟格是鑲黃旗旗主,多鐸是正黃旗旗主,將來自己死后,自己統(tǒng)帥的親軍全給多鐸,但將另賜一旗給多爾袞。有的歷史學家認為這是他明確立多爾袞作繼承人的公開宣示。
在編制上一旗有7500人,分五個甲喇,一個甲喇1500人,每個甲喇分五個牛錄,每個牛錄300人。不過編制歸編制,實際上兩白旗在入關時轄有約一百個牛錄。
而努爾合曼就是濟爾哈朗麾下鑲藍旗的一個牛錄額真,掌管三百旗丁,族人八百余眾。
之前因為族內老人較多,新生兒又較多,所以迫不得已,努爾合曼不得不讓自己的戰(zhàn)士,去做一些民夫該干的事。
脫產部隊,職業(yè)軍人的意義,非同小可,他們往往代表著更高的訓練量以及更強大的戰(zhàn)斗力。
如今努爾合曼帶回來的這十幾個阿哈,能夠讓自己的旗丁解放出來二十多個人,畢竟奴隸嘛,讓他們多干一些活也很正常。
而阿哈,也不是娘子,是奴隸,包衣奴才。
包衣一詞的記載最早見于《滿洲實錄》,最初的起源是女真部族的下層成員、統(tǒng)治家族收養(yǎng)、接納的非血緣關系的家族、氏族成員和部分外戚族眾等。
此外,還有許多追隨清太祖起兵之勛戚都隸屬于包衣,八旗定制后也未有變更。
他們與統(tǒng)治家族結成的特殊關系,使得他們成為了最獲信賴,也是最忠誠的家臣、家仆、得力助手,甚至是主人的朋友。
隨著努爾哈赤家族勢力的不斷擴大,包衣的來源也日益復雜。從之前的來源又拓展至戰(zhàn)俘、契約奴仆和獲罪之人。此后,以他們作為主體的包衣成員身份也日漸穩(wěn)定,開始以一個奴仆階層的形象出現(xiàn)。
上三旗包衣有自己的戶籍,屬于正戶,其地位屬于正身旗人之列。由他們所組成的服務于皇室的機構——內務府平衡了宦官在宮內的權力,降低了宦官專權的可能性。
下五旗包衣中也有一部分擁有自己的戶籍,另一部分則依附于主家戶口之內,這也就是廣為大家熟知認可的包衣奴隸范圍。
隸屬于包衣旗籍之人,除非家族抬旗、立戰(zhàn)功、為官表現(xiàn)優(yōu)異、罪案平反等緣故外,其身份是世代固定的,所生子女曰家生子,再生為二輩奴、三輩奴等,世代為主家服務。
代數(shù)越多越受主家信任,地位也較高,并掌管重要事務。
是不是看到這里有人覺得,啊,包衣奴隸也并不是都是牲口啊,如果真有這么想的,請你立刻離開本書,謝謝。(三拜)
“老爺,咱們什么時候能夠再入關劫掠一回呀?替我們一家老小干活的那個包衣早就死了,如今都靠著我的兩個弟弟去干活,這要是我們家再添一口包衣,哎呀,這不是又多了兩個勇猛的戰(zhàn)士嗎?”一個跟著努爾和曼的旗丁說道。
如今整個韃清內部都在大舉擴軍,就等著什么時候天賜良機,再去狠狠的從明廷身上咬下了一塊肉!
所以說招納新兵,擴充編制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說自己家的人能夠占的數(shù)量越多,那么自己晉升的可能就越大!
旗丁也是人,不管是什么族群,只要是人生活在一個有文明的社會,哪怕這個文明并不高級,那么也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人嘛,都想往上爬。
努爾合曼笑罵道:“你小子才當三年兵,就想當官了?”
另一個旗丁也是附和道:“老爺,我家也有一個弟弟,也到年紀可以當兵了。”
努爾合曼笑了笑,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心腹手下,雖然年輕,但是很勇猛,上次入關你們的表現(xiàn)我都看見了,放心吧,等到春冬交替之際,咱們再弄上一批貨物去城里再買一些奴隸,就賜給你們。
讓你們的弟弟還有表親都入伍,當然我可不要那些廢物,招進來的新兵越強,你們的未來也就越好,要知道你們當上了兵官兒,這些人可都是你們的手下呀?!?p> 兩個旗丁連忙稱是,見這十幾個阿哈速度慢了下來,狠狠的抽了幾鞭子,哀嚎聲不斷響起,速度也提了上來。
兩個旗丁一邊狠狠地抽著這些奴隸,一邊心里想著自己以后,升官發(fā)財?shù)拿缐簟?p> 另一邊,王鴻泰的部隊也距離努爾河畔的部落越來越近。
如果從天上看,這兩隊人馬與這個建奴牛錄村落的距離是相同的,就好像是兩個老朋友約定好了到這里碰面,不過此次會晤必將沾滿鮮血,腥風血雨。
“到家嘍!”
“將軍,看見建奴村落了!”
一場生死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