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合曼悟到了,他搶到的最值錢的,在看他來,他搶到的最值錢的,就是三本書!
《史記》、《資治通鑒》和《三國演義》,是的,有三國演義!
別不拿豆包當干糧,建奴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哪來的書?一本三國,那就是排兵布陣加人情世故的最佳講解!
當年皇太極還用三國演義打仗呢!
滿清崛起于東北的白山黑水之間,努爾哈赤帶領他的八旗軍與明軍的戰(zhàn)斗,每戰(zhàn)必勝。
直到遇到了明將袁崇煥,努爾哈赤“戰(zhàn)神”的神話就幻滅了。后金軍隊6萬人,袁崇煥只有2萬人守衛(wèi)孤城寧遠。經(jīng)過5天的慘烈戰(zhàn)斗,后金軍隊死傷慘重。寧遠之戰(zhàn),成了努爾哈赤的“滑鐵盧”,幾個月之后,努爾哈赤含恨病逝在沈陽。
皇太極繼位之后,繼續(xù)帶領軍隊去攻打寧遠,又一次慘敗而歸。袁崇煥成了后金攻入大明的攔路虎,成為皇太極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太極放棄了繼續(xù)死磕寧遠,必須除掉袁崇煥?;侍珮O在漢族大臣的影響下,特別喜歡讀《三國演義》,皇太極參考《群英會蔣干中計》這一回的故事,照貓畫虎地想到了反間計。
《清實錄》里就記載皇太極的反間計。(附1.)
努爾合曼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自我學習,和強迫被抓回來的漢人講解,自己也是收獲頗豐。
宦官亂政后宮干政,外戚專權等尾大不掉之勢,漢、唐、明三代莫不過如此。
宦官亂政最早開始于秦代,一直到明朝斷斷續(xù)續(xù)都有。
從秦代開始,這樣的問題便層出不窮。趙高就是始作俑者,秦王朝的覆滅跟他有很大關系。擅自更改秦始皇遺詔,這當然也是我們千古一帝做得比較失策的地方。
再一個擅殺皇帝,秦二世胡亥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親手把他扶持到皇帝這個位置,因為跟自己的意見不一致,又親手把他殺掉。
當然秦的滅亡跟他暴政苛政的政策有關系,沒有趙高而是扶蘇繼位,可能應該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秦之后的東漢跟唐朝也是如此,雖然被稱作強漢盛唐。漢和帝時期為了制約外戚,啟用宦官這枚棋子。
這也成為日后東漢滅亡的導火索之一,唐代安史之亂后由盛唐進入中唐,乃至后來的晚唐都有宦官干政的例子。
甚至出現(xiàn)宦官擅自廢立皇帝的事件,由此可見唐代的宦官亂政最為嚴重!
至于說明朝,本來朱元璋借鑒歷代王朝滅亡的教訓,堅決不讓宦官讀書干政。
明成祖朱棣奪位后,為了使自己的皇位坐穩(wěn),不但恢復了明朝的錦衣衛(wèi),而且在這個基礎上設立東廠組織,成為明滅亡的關鍵性原因之一。雖然不是最重要的。
然后就是后宮干政!漢朝跟唐朝都有過,宋明吸取教訓,歷代皇后大部分出自平民。
然后就是外戚專權!兩漢時期表現(xiàn)比較突出,其他朝代還好
最后,就是努爾合曼悟出的最后一點。唐朝自安史之亂后,埋下了節(jié)度使藩鎮(zhèn)割據(jù)的局面,此后一直沒有解決!
瞧瞧,努爾合曼一共總結出來的三點,可以歸結于統(tǒng)治者身邊有奸臣,妻子的娘家太強,權利沒有全都握在手里。
再看看現(xiàn)在的大金,皇太極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雖然消息把控極嚴,但是對于這個時候的大金來說,一些秘密都是紙糊的。
也就是大明爛了,錦衣衛(wèi)被廢了,要不然建奴這屁大點地方得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
統(tǒng)治者不行了,下一位該繼承了吧?豪格?努爾合曼搖搖頭,努爾合曼覺得多爾袞比豪格更適合,就是多鐸都比他強。
這不又是龍爭虎斗?
聽這些來回跑買賣的旗人無意間透露的消息來看,科爾沁部落也不消停。
八旗鎮(zhèn)守各地,努爾哈赤的個個兒子們可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呢!
這一瞧,還真有幾分亡國之相!
這就是歷史的局限性了,要是王鴻泰知道努爾合曼的想法,會笑著點頭直呼大傻逼。
但是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看東西沒有那么長遠。
大明軍隊不堪一擊,但是曾經(jīng)的余威猶在!李自成沒攻進京師之前,八旗敢趁機入關?
這不是實力的問題,是心里的恐懼在作祟。沒錯,八旗天兵此時此刻對于大明是有畏懼的!
此時大明有多爛,恐怕全天下只有王鴻泰一人知道。
“嘖嘖嘖,拿了這伙明軍的人頭,我還是帶著族人往北走走吧,想打想拼的年輕小伙子,讓他們自己去吧。”
這一刻,正值壯年的努爾合曼居然生出了退隱安穩(wěn)的想法。
其實他也不是個例,如今很多在旗戶口的老旗人都有這種想法,尤其是入關次數(shù)越多,出征次數(shù)越多的。
他們都是大浪淘沙活下來的,每一次出征身邊都是一些新面孔,然后伴隨一批舊面孔的消失,這些新面孔就變成了舊面孔。
別以為八旗天兵打仗不死人,白桿兵、天雄軍、秦軍,這都讓八旗吃過苦頭,而且還不小,傷亡慘重。
八旗人少,死一個都是元氣大傷。
于是,在努爾合曼聰明的大腦瓜一頓思考之后,感覺大金已經(jīng)岌岌可危,大勢已去。
畢竟?jié)h人體弱,但是智慧這方面誰都甘拜下風。多為敵人,不能夸,那就說漢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
說不定大明就有那個“狗娘養(yǎng)的”看出來大金的弊端了呢?
這不都派出精銳來試探了嗎?
這一夜,努爾合曼休息的很不好,幾乎是沒怎么睡,就這么一直等到了天亮,才閉上眼睛,一直睡到下午。
“努爾合曼,我說你怎么睡到這個時辰?你也沒帶娘們來???”
努爾合曼對于正藍旗人的詢問煩躁的擺擺手,沒有搭話。
“我的阿哈怎么樣了?準備好了?”
那旗人人牙子笑了笑,說道:“哎呦,咱倆是什么交情???給你辦的妥妥的,話說回來,你也真不地道!”
努爾合曼二丈摸不著頭腦,問道:“我怎么了?欠的錢肯定會還的?!?p> 哪旗人佯裝生氣,說道:“好啊你個努爾合曼,還裝呢?我且問你,你買這么多阿哈干什么?”
努爾合曼聞言突然一激靈,手一滑就按在了彎刀上。
暴露了?不能啊。
“害,想在全城都傳開了,你是不知道,你們鑲藍旗的一幫甲喇,跟我們正藍旗的一幫甲喇去比武,逞威風,沒帶什么人,全被抓了!就跑回來一點人,消息都送盛京去了!”
下雨的霖
附1.先是,獲太監(jiān)二人,令副將高鴻中,參將鮑承先、寧完我、巴克什達海監(jiān)守之。至是兵還,高鴻中、鮑承先遵上所授密計,坐近二太監(jiān),故坐耳語云:今日撤兵,乃上計也。頃見上單騎向敵,敵有二人來見上,語良久乃去,意袁巡撫有密約,此事可立就矣。時楊太監(jiān)者,佯臥竊聽,悉記其言。 縱楊太監(jiān)歸,后聞楊太監(jiān)將高鴻中,鮑承先之言,詳奏明主,明主遂執(zhí)袁崇煥入城,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