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遠(yuǎn)處升起裊裊炊煙,清澤如雪漫步在凡塵小道上,有說有笑。
“哥哥,我聽說凡人什么補就吃什么!我現(xiàn)沒法力,萬一給他們抓去燉湯喝了,怎么辦?”
“你現(xiàn)在是個人,怕什么!”
“萬一現(xiàn)原形呢!”
“我的修為不至于那么差!”
“哥哥,你要是在這遇上喜歡的人,會把她帶回去嗎?”
“你還就放不下這事!”清澤不想和她糾纏此事,指著前方一群正進(jìn)行蹴鞠比賽的青年男子,笑道,“那里好像有一場激烈的賽事!”如雪立馬撇開清澤,興奮的往賽場跑去。
清澤安安靜靜的在旁邊觀賽,如雪一邊看,一邊吶喊,比場上球員愈加激動,有人踢得好時,她拍手叫好,有人失誤時,她嘆氣跺腳,恨不能上場代替他扳回一局。
如雪拉著清澤晃道:“哥哥,我也想去玩!”
“這都是男子!你一個女孩子摻進(jìn)去不合適!在邊上看著挺好!”正說著,那球滾到如雪腳下,如雪抬腳便踢,一腳便要踢中球門,那男子吃驚看著如雪,“姑娘好腿力!”
如雪得意道:“這算什么?我力氣還沒用到家呢!”
“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來玩會!”
如雪笑道:“可以嗎?”
那男子笑道:“當(dāng)然可以!”
清澤正要攔一攔,如雪卻已跑到他們中間。
那群人重新組隊,新的一場賽事拉開了帷幕。賽場上一群男子來回穿梭,如雪一女子處在他們當(dāng)中顯得格外耀眼,起先大家都有意讓著她,賽到中途才發(fā)現(xiàn),她身手驚人,不管是踢、跑、跳、轉(zhuǎn)身、急停,每一個動作轉(zhuǎn)換游刃有余,大家這才發(fā)狠現(xiàn)出實力。
三局下來,如雪那一隊連勝,大家高興的把如雪高高捧起往上拋,清澤在下面搖頭笑。
如雪被放下來后立馬跑到清澤身邊,笑道:“有人送我一個好東西!”說完攤開手,手掌上露出一個金色小球掛飾。
清澤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招人喜歡!”如雪笑孜孜不言語,清澤接著說道,“但你也不能隨便讓人把你當(dāng)物品一樣高舉拋起,這要是他們一個沒接住,使你摔到地上,你這尾巴豈不又折一次!”
如雪笑道,“他們太熱情!我都沒好意思拒絕!”
“你皮的可以做一男子!”
“做女子為何不能這樣頑!做男子又有什么意思?”說完牽起清澤的一只手高高舉起,墊起腳尖急速轉(zhuǎn)動,“能像我這樣舞嗎?”
清澤立馬伸手將她摟住,“你可別在這里舞起來!我怕你引來一群飛鳥,更惹人注目!”
“哥哥,我剛聽他們說這附近正舉行廟會,很是熱鬧,你帶我去罷!”
“剛才還沒頑夠?你都不嫌累嗎?”
“一點也不累!剛才他們還說帶我去玩!”
“那豈不是沒我什么事了?”
“我拒絕了,我只要哥哥帶著我玩!”說完抱著清澤的手臂,頭倚在他肩上笑。
一來廟會現(xiàn)場,如雪就被那些小販的玩具吸引住,一會去小攤上拿面具戴上,一會玩弄拔浪鼓,一會兒解解九連環(huán),見表演雜技處掌聲連連,又?jǐn)D進(jìn)去要瞧。哪里人多熱鬧她便往那里鉆,忙得不亦樂乎。
清澤尋了一處清凈之地遠(yuǎn)遠(yuǎn)看著如雪,突見一攤上小販正幫人書寫小箋,人沒幾個,倒是清雅,便走進(jìn)一瞧,原來是幫人寫愿望,清澤笑問小販:“他們這是向誰許愿?”
小販笑道:“公子不是這人!”
“路過這里。”
小販指著東邊說道:“往這上面走去,寺廟邊有一棵千年靈樹,燒完香拜完佛,把愿望掛在那靈樹上,特別靈驗,方圓百里的人都聞名前來,大家求福的求福,求姻緣的求姻緣,求子的求子,好不熱鬧,我們這些做點小買賣都是沖這里熱鬧,好做生意來了!”
清澤環(huán)顧四周,笑道:“我看你這兒的人氣似乎被別人搶走了!”
“可不是,我這沒什么好把戲,不招小孩,那些帶著孩子的大人都被小孩子拉著去別處看熱鬧去了,才會如此清涼,不過這會子還早,等一會人多時,我這也會跟著熱鬧起來?!痹捯魟偮?,突見他捂著肚子“哎喲”的叫起來。
清澤問道:“你如何?”
那小販回道:“許是早上吃了過涼的東西,吃壞肚子了,我得去解決一下!公子能否幫襯看下?”
清澤點頭答應(yīng),小販急急讓了位置,“等會有人讓你寫,寫完送他一個袋裝著。”小販回過頭囑咐了一句,之后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見了蹤影。
如雪玩得把清澤拋在了腦后,正要讓清澤瞧那表演雜技?;鸬娜藘海虐l(fā)現(xiàn)清澤不在身邊,慌了神,急忙退出人群,滿大街‘哥哥,哥哥’叫喚,總不見人,眼淚都給急了出來,掛著淚開始問人,“你有沒有見到我哥哥!”一邊說一邊比劃清澤的身高。
那人搖頭,如雪失落離開,幾個男子圍過來,“小姑娘,你在找人嗎?”
如雪正要說,這時幾米外的攤邊圍了一群女子,你言我語,吵得人潮都向那邊走,如雪心下好奇,便也走過去瞧。
一群擠作一團,沒人愿意肯讓出一個縫隙,這個說,“后面排隊去!”那個又說,“我來很久了!”你推我擠,誰也不肯讓誰!氣得如雪只好用蠻力,把一堆人擠倒在地,那些倒在地上女子都罵道,“哪個沒教養(yǎng)的,太無理!”
如雪擠進(jìn)一看,可不是清澤笑容滿面的端坐在那里,沖誰都笑,邊笑邊寫,寫完了把紙條裝進(jìn)香袋,客客氣氣遞與人家。如雪擦干眼淚,生氣地拍著桌子叫道:“哥哥,我可是找你半天!你跑到這兒做起買賣來了!”
清澤笑道:“你來了,快幫我打下手,把寫好的裝進(jìn)去!”
如雪鼓著腮幫子幫忙裝著,忽看有人快擠到清澤身上,又忙去擋,阻了這邊,那邊又?jǐn)D了過來,如雪也不幫忙裝箋,不停來回攔人,不一會便滿頭大汗,轉(zhuǎn)頭見清澤,他還是一副笑吟吟模樣,如雪氣道:“哥哥快收起那招牌式的笑容!”
清澤笑問:“這又是怎么了?”
“你沒看見那些女人像餓狼式的往你身上撲來嗎”
“這不是你說的熱情嗎?”
“這是想揩你油呢!”
清澤邊寫邊說道:“你這又是從哪學(xué)來的新詞?”
正說著,突一人把如雪擠倒在地,氣得她大喊:“啊.....啊...我惱了!再擠我把攤兒砸了!”
那小販剛回來,聽得有人砸攤,急忙喊道:“不要砸,不要砸,我回來了!”一邊跑一邊擺手說道,大家紛紛朝他看來,清澤見他回來,方站起來,扶起如雪笑道:“攤主來了,我們走吧!”
如雪一路甩臉色給清澤看,清澤笑道:“這是誰把氣給我們家小鳳仙受了?”
如雪滿臉?gòu)舌?,“哥哥還好意思說,人家就一眼沒看住,你就過去充當(dāng)花兒引蜜蜂去了!”
“這是我的不是了?我見你頑得歡,都不忍心打擾!”
“我看哥哥寫得更歡!”說完邁著大步向前走,清澤跟在后搖頭直笑,這時一女子崴腳倒向他身旁,清澤隨手扶了一把,“怎么樣?沒傷到吧?”
那女子見清澤滿臉堆笑,言語溫柔,不由得陶醉其中。
“你一個人嗎?可有家人陪同?”清澤問道。
那女子搖頭,兩眼緊盯著他。
如雪回頭,見一女子又搭訕上清澤,忙怒氣沖沖跑過來,“哥哥!”
“她崴了腳!”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如雪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頭氣喘吁吁跑過來,對著那女子叫道:“小姐!你如何跑得這么快?”
清澤對那女子笑道:“你家來人了!”又對那丫頭說道,“你家小姐可能崴了腳,你扶她去找個大夫看下才好!”
“哥哥,人家哪用你操心?”如雪硬把他拉走。
“你這小性子什么時候有的,我不過扶她一把,你卻像是別人占你多大便宜似得,恨不得找人家算賬!”
“你不僅扶了她,還一直沖她笑,我不去拉你,她指不定要以身相許!”
清澤指著如雪的頭,笑道:“我也沒往你腦中灌輸任何雜念,你這些思想哪來的?”
如雪噘嘴說道:“我累了,我要你背!”
“你想什么呢?你放眼望去,如你這么大人哪個要背得?”
“我管別人呢!我反正累了!”
“你要爬得我肩上來,我便背你!”
如雪忙笑著躍到他肩上,清澤頓時明白她根本不是累的問題。
清澤雙手勾住她腳笑道:“你累了腿腳還這么利索!要不累還不飛起來!”
如雪玩得餓了,清澤便帶著她尋了一飯店,兩人坐下來,叫了一些素食。如雪伸手便去抓盤中黃燦燦的薯球,往上一扔,抬頭張嘴欲接,卻在半空中被清澤伸出的筷夾住,“在這不能如家中一般吃法,好多人呢!”說完把薯球喂進(jìn)她嘴里。
“我管他們!”
“你不管我要管,等會人家都像觀雜技表演一般看過來,我可不習(xí)慣!”
如雪看了看筷,一手握一支,雙手同時向盤中食物戳去。
清澤從?中取出一盒子,打開盒子拿出如雪常用勺,笑著遞于如雪,“幸而給你帶了!”
一旁的店小二笑道:“你家這位小娘子還不會用筷?”
清澤笑回:“她若喜歡做的事情,便緊著練,不喜歡做的干脆不練,拿筷她嫌麻煩,一直不愿學(xué)。”
“以后吃飯難不成都用勺?公婆見她這樣都不說?”
“公婆?你以為她嫁做人婦?”
“難道不是你家娘子?”
清澤笑道:“你看她這樣哪里像個成年女子?儼然一個孩童模樣,如何做得人妻?”
“哥哥!再說我惱了!”
清澤指著如雪對小二笑道:“小性子倒耍得淋漓盡致!”
小二樂呵呵笑答:“你這妹子可愛的很!”
少時,小二又端來許多葷食,雞鴨魚肉,盤盤精致!清澤笑道:“你可是端錯桌了?我并沒叫這些!”
小二笑指著不遠(yuǎn)處一桌上的女子,“那家小姐送你的!”
清澤轉(zhuǎn)頭看去,確是剛才他扶過的女子,清澤向她點頭招呼,回過頭,對著小二笑道:“替我謝謝那位小姐,我們并不吃葷!”
如雪頓時無食欲,憋了一口氣看清澤,清澤笑道:“這是怎么了?你要開葷?”
“我看哥哥要開葷!”
清澤夾一青菜往如雪嘴里送去,“你快多吃一些,不然等會沒力氣頑?!?p> “我現(xiàn)都沒了胃口!”
清澤放下筷,倒了一杯茶,放與如雪面前,“沒胃口,就喝些茶!”
“不喝了!”
“你既不吃又不喝,我們不如離了席,給別人讓位!”清澤說完站起來轉(zhuǎn)身欲離開,卻不小心碰到送菜女子提來的茶壺,茶水從壺嘴處溢出來一些,撒在了清澤身上。那女子慌了手腳,茶壺瞬間落到地上,“啪”的一聲,碎得四分五裂,濺得腳下濕了半截,女子慌道:“公子!對不起!我本想以茶代酒向你致謝,不想灑了你一身!”
清澤笑道:“我并無事,倒是你,腳下有沒有燙著?”
女子笑著搖頭,“并無大礙!”
“那便好!”
如雪站起身來,對那女子兇道:“你哪來的自信!姿色平平,不及花姑姑十分之一!”
“雪兒!不可胡說!”
如雪一氣之下踢開凳子跑了出去。
清澤忙與那女子告辭,“抱歉,失陪!”連忙跟了出來。
“雪兒!”
如雪回頭,生氣道:“我的好心情都被哥哥掃光了!”
清澤好奇道:“你怎么見不得我與其他女子有任何言語接觸?”
“她們都不懷好意!”
“她們怎么不懷好意了?”
“她們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清澤笑道:“你這小心眼是什么時候有的?先不論她們有無此想法,就算是,我是物?別人能奪就奪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