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濕滑,清澤擔(dān)心如雪摔跤,故尋了一個棍給她防摔,“你拄著它防滑!”
“我腿腳利索著呢!拿它作什么?”
清澤笑道:“太利索摔得更慘!你老實拿著!”如雪握在手中,清澤又囑咐道,“你可別用它亂揮亂甩胡亂傷生靈?!?p> “哥哥既不相信我,還拿它給我干嘛,由著我摔就是,反正我也是個沒人疼的孩子!”
清澤指著如雪肚子笑道:“你這肚子里裝了多少氣,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消化完?”
如雪賭氣道:“哥哥下界一趟,品行都變了!”
“我怎么變了?”
“哥哥現(xiàn)在都會兇我了!這不算品行變了?”
“我何時兇你了?”
“哥哥說的話又忘記了,剛才誰說我耍脾氣?”
“這叫兇你?”
如雪點(diǎn)頭,“以前哥哥總是笑著和我說話,剛才你都沒了笑容,還比平時大聲,把我都嚇到了!”
清澤撫著如雪的頭道:“雪兒,生命至上,你要懂得敬重每個生命,似你剛才那般就是對生命的漠視,人家性命堪憂,你卻為一點(diǎn)不舒服在那鬧脾氣,實屬不該!”
如雪滿面羞愧,低頭道:“哥哥,我錯了!”
“知錯就好!我要尋藥草沒法顧及你,你慢慢走,小心一些,你不是沒人疼的孩子,我情愿自己受傷,都不愿看到你受一點(diǎn)傷!”
如雪點(diǎn)頭,清澤遂轉(zhuǎn)身快步上前走
如雪拿著棍走在后面,一邊走一邊拔弄路邊草叢,看到邊上有小土墩,隨手拿棍把土墩拔開,一群黑糊糊的蟲子爬了出來。
清澤尋到草藥,剛拔出來,突聽到如雪大叫一聲?!鞍 ?.”
清澤把草藥放入袖中,回頭問:“怎么了?”
如雪哭道:“我可能把他們巢給剿了!”說完伸手向清澤,“師父….哥哥,快…..抱.抱…..抱我過去?!?p> 清澤低頭望向她腳下,問道:“好好的,你剿人家巢作什么?”
“我哪里知道它們在這里建了巢,哥哥,你快過來抱我過去!”
“這蟲子哪會傷得了你,你快步跨過!”
如雪搖頭哭道:“不要!它們到處亂爬,我能跨幾只?哥哥,快過來!”如雪不敢挪動一步,雙手愣愣地伸在那等清澤。
“這么大人怎么還怕這個?”
如雪哭道:“哥哥,你倒是快些,我雙腿發(fā)軟了,等會它們爬到我腳上可如何是好?”
清澤無法,只好走過去抱她。
如雪挽著他脖,靠在他懷中委屈道:“哥哥下次能不能快點(diǎn)!”
“下次還敢拿棍亂搗嗎?”
如雪躲在他懷中說道:“再不敢了,快走才是!”
“已走過那蟲,你好松手下來了!”
“你先抱會,我雙腿軟了!”
清澤笑道:“那蟲子應(yīng)該怕你才對,怎么你倒怕起它來了?”
“哥哥,快別說那事,我一想到,心里還是怕怕的!”
兩人回到長生觀,蕭素和郭穆已尋到許多,正在觀中等著,眾人見他們倆來,忙迎上去問:“現(xiàn)要怎么做?”
清澤道:“把它們搗成泥,再濾出汁來?!庇謫栭T中弟子,“你們觀內(nèi)可備有什么藥?”
“有”
清澤挑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讓大伙去煎,自己和蕭素在邊上幫著搗藥汁,郭穆帶著如雪在小灶爐前生火,兩人有說有笑。
如雪笑道:“你會不會生火?怎么半天過去了,只見白煙,不見火苗?”
“再等會就好了!這柴有些潮?!?p> “你怎么還怪起柴來了?”
“你等著瞧好了!”
“再這么下去,我淚要被你熏出來了!”
“那你趕緊躲到我后面去!”說完把如雪往身后拉。
剛才尋藥期間郭穆一直和蕭素聊如雪,蕭素不以為意,這會看到他與如雪相聊甚歡,又見如雪腰上佩有郭穆引以為傲的小金球掛飾,幡然頓悟,一邊搗一邊對清澤笑:“我看我這學(xué)生對你這妹妹存了心思,你怎么想?若他們兩心相悅,可愿意把妹妹許配給他?”
清澤朝如雪那邊望了一眼,回過頭,笑道:“且不說她的婚配之事我無法作主,就算作得主,也不能許他!他若有此心,你務(wù)必旁敲側(cè)擊斷了他念想才是!”
“父母不同意?她有婚配對象?”
“都不是,我們那里的人極少與外婚配!”
“這算得了什么?天地之距都無法阻隔兩相愛之人?!?p> “若真是如此,那我罪過大了!”
“你父母會埋怨你?”
清澤搖頭笑,說道:“她會遭天遣!”
“哪有這么嚴(yán)重!”
如雪笑著跑到清澤身邊,雙手挽著他手臂,說道:“哥哥,我們把火生好了,你在聊什么?”
清澤笑道:“有人想把你留在此處!”
“才不要!”
蕭素道:“如雪,若是你遇到自己所愛,也不想留在此處?”
“我最愛是哥哥!哥哥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
蕭素哈哈一笑,說道:“難道你打算這輩子就跟著你哥哥?”
“有何不可?”又驚愕地看向清澤,“哥哥不會嫌我煩,要把我丟在這里吧?”
清澤笑道:“你放心,就算你要留在這里,我綁都要把你綁走!”
郭穆笑道:“你們家住哪?”
清澤笑道:“遠(yuǎn)在天邊!”
蕭素笑看向郭穆:“看來無法如你所愿了!”
清澤也看郭穆笑道:“人間才德兼?zhèn)涞呐硬挥嬈鋽?shù),你以后定會遇上稱心如意之人!”
“哥哥,你惦記誰呢?”
清澤指著如雪對郭穆笑道:“你看她,哪里有女子的賢德之風(fēng)!滿腔盡顯小家子氣!心眼比針鼻兒還小,我就不能在她面前說女子,一說她便和我置氣!”
郭穆笑道:“她是我見過最率真的女子!”
大家把煎好的藥倒在碗中,和濾出的藥汁均在一起,分發(fā)給觀內(nèi)中毒弟子。少時,各弟子陸續(xù)醒來,恢復(fù)意識,大大家歡聲一片。
眾弟子忙去向蕭素致歉,“我們急火攻心,沖撞了老師,還望老師大人大量不與我們計較才好!”
蕭素笑道:“你們也在情理之中,此事還得好好謝謝這位殊公子!”
清澤忙擺手笑道:“你們安然無恙就好,我們也該下山去了!”
“那我們送你們一程!”
“不用!你們那些中毒的同門師兄弟還需要人照顧?!?p> 清澤蕭素等四人結(jié)伴下山,郭穆問道:“你們可有住的地方?”
清澤笑回:“還沒!”
郭穆笑道:“老師,我們干脆與他們一起在附近打店住下,這兩日在此處游玩一番再離去?!?p> 蕭素向清澤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這句話果然沒錯!”
清澤笑而不語,如雪笑問清澤:“哥哥,花姑姑算是美人嗎?”
“面貌倒是其次,女子心靈美才是真美,不過你花姑姑不管從面貌還是心靈都稱得上!”
“那把花姑姑介紹給蕭老師!”
清澤停下腳步,戳著如雪的頭笑道:“你這腦子里最近都裝進(jìn)了什么東西?是不是背著我學(xué)了不該學(xué)的?”
“這是蕭老師說起的事,我只是順嘴提了一句,你要不樂意,我不說就是!”
“花姑姑是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女子,怎會像你這般胡鬧來到此處!”
蕭素指著如雪向清澤笑道:“你這妹子嘴叼,我說別人,她竟然把我拿出來編排?!?p> “實在頑皮!”
不知不覺,天黑下來,四周一片寂靜。四人尋了一家店,要了四間房,便各自回房休息,如雪跟著清澤進(jìn)房,一邊座下,一邊說道:“這天黑的太快了,我感覺今天沒頑幾分鐘!”
清澤笑道:“怎么感覺你像百年都不曾頑過人一般。”
如雪站起,拉著清澤的手道:“明天哥哥可要帶著我好好頑一會,不能丟下我!”
“好,不過有一件事得提醒你?!?p> “什么事?”
“在這兒不能如在倚天殊門一樣偎在我懷中睡,等會你睡熟,我就去隔壁房內(nèi)休息。”
“為什么?”
清澤用手刮了刮她鼻子笑道:“因為你現(xiàn)在變不回小鳳凰!”
“這算什么理由,不管我是現(xiàn)在模樣還是小鳳凰模樣,都是我,有什么區(qū)別?”如雪問道。
清澤笑道:“我嫌擠!”
“反正我不管,我就要待在你身邊,你不在我身邊我會不安!”
“快改了吧,以后你會有自己的生活,終歸是要離開我!”
如雪登時沉下臉,淚巴巴看著清澤,說道:“師父不要我了!我是不是要成為沒人要的?”
清澤忙解釋:“瞧把你嚇的,我的意思你又沒聽清,我是說你以后有了自己的生活,遇見愛的人,到時我要留你,只怕你還不愿意呢!”
如雪委屈地趴在清澤肩上說道:“師父不要嚇我,我現(xiàn)在生活很好,師父便是我愛的人,你不能不要我!”
清澤撫著她的頭說道:“怎么這么愛哭,要是想留在我身邊,就留著,何必哭呢?”
如雪擦干眼淚,“真的?如果我要永遠(yuǎn)留在你身邊,你都允我?”
“隨你愿!這下可好?”
如雪轉(zhuǎn)悲為喜,遂又問:“師父晚上也不離我?”
“不離你,我怕你晚上一叫,把這整個店里人的都吵醒了!”
“師父可不要哄我,你在不在我身邊,我可是有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