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一直看陽燦如雪熱鬧,把自己的事拋在腦后,聽陽燦說成親才想起,便向大家道:“我差點把正事忘了!三日后,便是我和子黛成親日子,到時候你們一定都來?”
如雪拉著子黛笑道:“想不到還能趕上你們的喜酒!你們可算修成正果了!我無論如何都要去的!”說完把目光拋向清澤。
清澤笑道:“去!”
陽燦喊道:“雪兒去,我也去!”
海若扯回陽燦,“我們明日便回了,你湊什么熱鬧?”
“不差這兩日,來者都是客,還望大駕光臨!”長卿抱拳向海若說道。
“想不到在人間喝到你們喜酒!”海若笑道。
清澤長卿子黛齊看向海若,海若發(fā)覺說錯話,忙岔開話題,向清澤笑道:“也不知這里辦嫁娶喜事和我們那邊一不一樣?”海若見清澤搖頭不語,知道問錯對象,笑道,“我不記事,你還沒經(jīng)過這些,如何懂!”
如雪樂呵呵拍手,“以前看書,提到過成親之事,還沒見過成親是怎么樣的,這次可要好好見識一下!”
清澤驚地拉如雪問道:“你何時看得這種書?”
如雪不語,忙拉著子黛走一旁閑話。陽燦上前挨緊如雪,長卿清澤海若走到后面閑聊。
長卿道:“這陽燦黏如雪的模樣不亞于如雪待你!他倆真是姑侄關(guān)系?”
清澤笑道:“你信她?她從來輩份亂排的!”
長卿撓了撓頭,“我看著也不像,倒像小情侶間的打情罵哨!”
海若瞬間樂開了花,問道:“你看著他們像小情侶?”
“可不是,年齡也相仿,性格也一樣!可不般配么!”
海若大笑道:“那我借你吉言了!”
“你真?zhèn)€年輕,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是陽燦的姐姐!”
“我們那水養(yǎng)人,我又是閑人,心態(tài)也好,所以才會年輕!”
長卿笑道:“原來如此!”推了推清澤,“如雪過去自然是好的!改明日在這里擺一桌,我和子黛也跟著熱鬧一下?!?p> 清澤笑道:“你成親了,冷不丁也安排上別人?”
海若開玩笑道:“哥哥舍不得了!”
清澤笑著解釋道:“她要同意,你們現(xiàn)在就領(lǐng)了去,我好清靜!”清澤嘴里說的不痛不癢,心卻空落落的。
海若道:“什么時候悶不吭聲的收了如雪?我算消息靈通的,怎么一點都不曉得?”
“有些年頭!”
長卿恍然大悟,睜圓眼問清澤:“你和如雪不是親兄妹?”
清澤笑道:“怎么?我有說我們是親兄妹?”
“那就難了!”長卿笑道。
“什么難了?”清澤海若同問。
長卿搖頭道:“沒什么?”
如雪回身跑過來,直接插入清澤與海若中間,挽著清澤說道:“哥哥,子黛讓我去陪她幾天,我答應(yīng)了!你這次可要在長卿的楚湘山莊待著哪都別去,這樣我想你了好去找你?!?p> 如雪的話如響雷一般轟得海若剛才興奮勁全無。
長卿笑道:“如雪妹妹放心,我?guī)湍憧淳o!”
如雪撅嘴道:“不信你,你只會和他一起忽悠我!”
長卿道:“你也騙過我!咱倆扯平!”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長卿欲辯,陽燦跑來,插入如雪與他娘親之間,說道:“我陪著你就好,找哥哥作什么?”
海若用力拉陽燦靠近自己身邊,喝道:“你給我安份點,人家待嫁新娘的閨房是你去得的?”
如雪得意道:“聽到?jīng)]有?”
“實在不行,扮個女生去?”
如雪哈哈大笑,“好啊!”說完拉著陽燦走到子黛身邊,“你多了個陪嫁丫頭!”
“我可是陪你的!”陽燦解釋道。
“怎么說?”子黛問道。
如雪捂著肚子笑道:“他說他要扮個女生給你做陪嫁!”
“我開玩笑呢,你當(dāng)真了!”陽燦解釋道。
長卿上前拉著陽燦說道:“好兄弟,你住在我家罷,讓他們姐妹好好說說話!”
長卿家中藏有許多圖書,禮類、詩類、醫(yī)類、易類應(yīng)有盡有,長卿應(yīng)清澤要求把他安排在書房休臥。海若為防止陽燦又偷溜出去,讓長卿把他們安排在一間,只要多拿個鋪蓋來,讓陽燦打個地鋪就寢。
陽燦抱怨道:“母后,你可真夠狠心的!”
“沒辦法,對待野孩子,不狠一些,哪里管得??!”
陽燦順手拿起一個蘋果在嘴邊咬,邊吃邊道:“若我想跑,你這點伎倆未必管得住!”
海若突想起他奉承如雪的樣子,笑道:“我勸你趁早忘記如雪,他滿心滿眼撲在他師父身上?!?p> “管他呢,反正清澤不在,我截個胡不就行了!”
海若笑道:“清澤不在?你巴著如雪,哥哥叫的親熱,還不知人家哥哥叫什么吧?”
“管他叫什么,他只要是雪兒哥哥,我跟著叫就是!”
“人家叫清澤!”
陽燦嘴里的未嚼碎的蘋果吐得滿地都是,“什么!”
“不然我怎么能認(rèn)識?我還能認(rèn)得他哥不成?”
陽燦馬上放下未吃完果子,說道:“我找他去!”
海若拉著他道:“他不來找你也就罷了,你怎么還找他?”
“他找我作什么!難不成想談我與如雪的親事?”
“你想得美!你之前在天宮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是個稀有的仙神,天帝天后都敬他幾分,你倒好,一天到晚的給他帶花帽子!”
陽燦道:“關(guān)我什么事,是那些仙娥非要把我當(dāng)他的,我沒機(jī)會澄清!”
海若扯著陽燦的耳道:“你還有理了!”
“到底我是你兒子還是他是你兒子?”
海若松開手,“我還真想有他這樣的一個兒子,可沒這福份!”
“今天把話放在這,我非雪兒不娶!母后要幫我!”說完握著海若的手乞求道。
海若拉著他坐下,慢慢給他分析,“你要娶,人家要肯嫁!對不對?你和她頂多是小兒家玩鬧,你沒發(fā)現(xiàn)她看清澤時,眉眼中充溢著眷眷之情?”
“沒發(fā)現(xiàn)!我想,只要清澤不對雪兒有想法,我就有機(jī)會!你有沒有發(fā)覺清澤對雪兒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
海若搖了搖頭,說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感情,不過你以男人的視角去看待這件事,一個男人孤獨了百年,突然有女子與他朝夕相處,一門心思往他身上撲,你猜這個男人的會怎么樣?”
“你不是說他是九德之氣所生,對這種事不感興趣嗎?”
“他不感興趣,架不住如雪死纏爛打呀!你沒發(fā)現(xiàn)如雪對清澤的歡喜毫無保留表露出來了嗎!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就敢講想來想去的話,人沒的時候還不知道能做什么!”
陽燦握著海若的手說道:“這樣,我去纏雪兒,你纏著清澤!”
海若猛地抽回手,“滾!觀完禮馬上給我回東海去!”
“不,我和雪兒一起!她什么時候回我就什么時候回!”
“我們與他們不同路,況我聽清澤說他們觀完禮也要立刻回!你老老實實的,我還能讓你去倚天殊門找如雪,若是又鬧幺蛾子,你想都別想出東海半步?!?p> 三更夜靜,清澤正立在書架前翻閱典籍,門外傳來咚咚咚地敲門聲,遂放下手中書卷,挪步到門前。
清澤笑道:“這三更半夜不睡覺,找我有什么事?”
原來是陽燦背著海若來找清澤,“你原來就是雪兒的師父!”
“是,你母后和你說了?”清澤一邊笑一邊往里走。
“我真是昏了頭,居然還真把你當(dāng)她哥哥!還想…..”陽燦停頓下來,清澤回頭,“你想什么?”
陽燦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會娶雪兒嗎?”
清澤被問的有些莫明其妙,“你這問題怪異!你也知道我是她師父?!?p> 陽燦快速追問:“你會把雪兒許給我嗎?”
清澤此時明白他的用意,不緊不慢的走到案幾前,拿起案幾那本未看完的書卷,慢條斯理的回道:“你的韻事,我也有所耳聞,說實話,我不希望雪兒成為這里面成員之一?!?p> 陽燦舉手發(fā)誓:“我保證以后不再與其他女子接觸?!狈畔率钟纸忉尩?,“我那時不過是愛看她們被挑逗時的表情,從未欺負(fù)過她們。”
清澤頓了頓,回道:“即便你能保證,但她的婚配之事我也無法作主,你好像找錯人了!”
“誰能做主?!?p> “她自已!”
“看來你對雪兒也存了想法!”
清澤不言,兀自翻看書,陽燦接著道:“一直聽說你清心寡欲,看來也未必!你把雪兒留在身邊,又不敢娶她,你要誤她到幾時?”
清澤抬頭,“我誤她?”
“雪兒說要永遠(yuǎn)陪在你身側(cè),你不拒她又不娶她,這不是誤她?我的輕浮只體現(xiàn)在嘴上,而你的自私卻用實際行動表現(xiàn)了出來!現(xiàn)在看來,我之前的行徑與你現(xiàn)在的行為比起來,簡直小巫見大巫?!?p> 清澤被他的話刺激得無心覽書,遂把書放回書架,“我從不約束雪兒,她要走、要留,全由她,你若喜歡她,應(yīng)該好好與她說清楚,而不是在這和我說這些?!?p> “你難道不知道她的心思全在你這兒?我當(dāng)時命懸一線求她嫁我,她都不肯松口哄騙一下我,她心心念念是陪著你!若你不肯放掉雪兒,我哪里還有機(jī)會?”
清澤本來對如雪待他之情有顧慮,聽到陽燦說這些,更添上了一份意亂心煩,只想早點結(jié)束此話題,故強(qiáng)擠笑容安慰道:“你也算是仙界第一美男子,情愛方面占盡優(yōu)勢,你若肯付出真情,有哪個女子不被降服,還需要擔(dān)心什么?”
陽燦聽到他這一句,如見到一縷光,喜得立馬握他手道:“你不會把雪兒永遠(yuǎn)留在身邊,對不對?不反對我娶雪兒,對嗎?”
清澤抽手笑道:“你想太多!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我也該休息了?!?p> 陽燦走后,清澤躺在床上想著剛才陽燦說的那些話。他雖一直希望如雪獨立,與他拉開一些距離,但還從未在腦中刻畫過如雪離去的情形,若真有一天她要離開,他是否能泰然處之?越想越愁,輾轉(zhuǎn)難眠,側(cè)身向內(nèi),仿佛又見到如雪笑臉,對著他說道,“師父,你給我講故事吧,你講得我都愛聽!”他笑了,舊日時光仿佛重現(xiàn),那時他們彼此沒有任何雜念,只是單純相互陪伴。
如雪沒有清澤陪在身側(cè),總會情不自禁去想他。子黛見她心事重重,便問道:“你想什么呢?如何還不睡?”
如雪如實回答:“我在想我哥哥,我總擔(dān)心他會離了我!”
子黛笑道:“還以為是陽燦呢!”
如雪怪道:“我想他作什么?”
“他看起來很喜歡你!我看你和他在一起也開心,你難道一點都不喜歡他?”
如雪搖頭道:“和陽燦相處,我的開心只是表現(xiàn)在臉上,而和哥哥在一起,我的開心是可以甜到心里!”
子黛開玩笑道:“你不會愛上你哥吧?”
“愛上會怎么樣?”
“他以后總會娶別人,你也會嫁別人,你們不能做夫妻!”
“愛一個人就一定要和他做夫妻嗎?不能做別的?”
子黛笑道:“當(dāng)然,做了夫妻才能坐同食,寢共枕,久相隨!”
“我們不是夫妻,但我們會坐同食,寢共枕!”
“你們這么大了沒分床睡?”
“有什么問題嗎?”
“越界了!不可這樣。”
“如果不是兄妹,一起睡算什么?”
“一起睡覺可不就是夫妻了!”子黛疑道,“他到底是你哪門子的哥哥?”
“我是他收留的!”
子黛撲哧一笑,“你們居然沒甚關(guān)系!看來你愛上他無疑了!你們你們既都同床共枕了,還不抓緊成婚?”
“哥哥曾和我說他不會娶親,也沒有情愛這東西,我一廂情愿沒用!”
“他對你溺愛任誰都看得出,如果你們不是兄妹,他這樣對你,必定摻入了男女之情!”
“哥哥對所有人都很好!”
“不可能好到讓你躺在他旁邊!”
“是我非要他陪著不可,他怕我晚上鬧,所以才允我躺在他身側(cè)?!?p> “無論他是否對你動情,你都要找個時間和他說清楚!畢竟你們都已經(jīng)躺在一起,若是傳出去,沒人相信你們是清白的!”
“什么清白不清白?”
子黛笑道:“你哥哥可謂是高風(fēng)峻節(jié)之人,你躺在邊上那么久,他居然可以無動于衷!”
“如果你躺在長卿身邊,他會怎樣?”
子黛抿嘴笑道:“你別問,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
“真羨慕你們!兩情相悅,可以長久相隨!”
“你也別憂愁,我相信你和他也是兩情相悅,改日向他表白就知道!”
“怎么表白?”
“我替你張羅,你動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