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異獸坐騎
秦瑯聽到“怪獸”二字,微微一怔,連忙轉(zhuǎn)身看去。
只見一伙士兵正狼狽奔逃,在他們的背后二十余丈距離,狂風(fēng)也似的奔跑著一頭猛獸。
這猛獸頭頸長毛披拂,乍看像只獅子,卻頭大如牛,頸鬃如馬,軀體間有著黃黑色的斑紋,宛如猛虎。
它的四腳長著蹄甲,宛似羊鹿一般,真是從未見過的怪獸!
這怪獸將一班土兵由山頂追逐下來,遠處不少士兵紛紛向它放箭。
這些跟隨段老皇爺圍獵的士兵,個個都是百發(fā)百中的神箭手,射出來的弩箭,支支都擊中怪獸的身體。
說也奇怪,那怪獸的身體表面,長著一層稀疏疏的黃色細毛,箭矢一撞到那些細毛,未及透入那怪獸的身體,便自彈落地上。
那怪獸怒吼連聲的趕來,聲似牛吽,距離秦瑯還有二十丈左右時,斜刺里颯的一響,飛來一支標槍。
想是護駕士兵里面的高手投擲的,十分勁猛,直射向怪獸的闊嘴。
那怪獸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標槍的槍頭,紅舌一卷之間,竟把鋼鐵槍尖咬落,一陣亂嚼。
原來這怪獸能夠生嚼金鐵,怪不得那些士兵這么怕它。這怪獸有這一套本領(lǐng),真?zhèn)€是罕見了。
這怪獸吞下一段標槍頭之后,突然仰起毛臉來,呼嘯一聲,四蹄一蹬,弩箭脫弦也似,直向秦瑯撲到!
秦瑯看見怪獸撲來,想試下它的防御力,便舉手一拳,向它的腦蓋打去,砰砰兩聲,打個正著,活像搗中皮鼓一般。
那怪獸將頭一低,紅舌伸處,竟把秦瑯腰間佩帶的短匕首連鞘卷去,一下吃掉。原來這怪獸并不傷人,只挑撿人身上的金銅來吃。
秦瑯飛身連踢,雙腳蹬中怪獸的肚腹,力度十足。
他的神力非同小可,這怪獸中了兩腳,當(dāng)堂退后兩步,想是覺得疼痛,惱怒起來,牛吽似的一聲大叫,張口向秦瑯咬過來。
秦瑯生出個主意來,張臂一迎,抱住怪獸的頸子,用力一扭,似是要把它的頸骨扭斷。
哪知他才一抱住怪獸的頸,便覺得獸身的毛油光水滑,獸頸活像涂油一般,滑不留手。
秦瑯一把沒有將它抱住,反而被它一頭拱跌在地,翻了兩個筋斗。
“小心!”周圍的士兵,有人大叫。
那怪獸趁著秦瑯向地一滾的時候,惡狠狠地舉起前蹄,照他的肚腹踏落。
秦瑯就地用力一滾,瞬間從那怪獸的肚腹下滾過,接著猛跳起來,反手一把,抓住怪獸的長尾,向后一拉,往上一舉。
他只是用了少許神力,便將那怪獸凌空高舉起來,向地一拋,撲通一聲,將怪獸向地拋了一溜滾。
眾士兵看在眼里,齊聲吶喊:“好!”
這怪獸雖然皮堅如革,刀槍不入,但它身體龐大,閃轉(zhuǎn)不靈。
秦瑯把它高舉起來,摔向地上,試問它如何不重重摔一跤,又如何不痛?
緊接著,他如法炮制,緊緊盯定怪獸的屁股,穿來插去。
一遇見空隙,他立即伸出手來,抓住怪獸的尾巴,用力一抖,把它摔向地上,翻個筋斗!
頃刻間,那怪獸接連摔了五六回筋斗,覺得周身疼痛,不禁暴怒,張開血盆大口,迎著秦瑯狂吼猛撲。
秦瑯眼靈手快,始終不跟怪獸正面相對,一有機會就抓住它的尾巴,將它摔倒。
片刻之后,那只怪獸終于抵受不住,突然掉頭而去。
秦瑯立即抓住一個機會,一躍而起,跳到怪獸的身上,雙腿緊緊地鉗住怪獸的腹部。
就在剛才,他發(fā)覺在怪獸小腹近下陰處,有一圈白色的皮膚,碗口大小,沒有絨毛遮蔽。
秦瑯是個絕頂聰明之人,猜到那塊白色東西,定然是怪獸全身唯一的要害。
怪獸皮革這般堅韌,刀槍不入,這片白色軟皮想是它的致命之處!
果然,當(dāng)秦瑯的雙腿觸及那片白色軟皮時,那怪獸立即發(fā)出驚恐的叫聲,左右沖撞,快如閃電,要將秦瑯甩下來。
秦瑯自然不會讓那怪獸如愿,不但雙腿鉗住它的小腹,雙臂也緊緊箍住它的身體。
當(dāng)那只怪獸跑遠,徹底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后,秦瑯運轉(zhuǎn)造化神功,將一縷神念注入怪獸的腦海中,很快就將它控制。
原來,這只怪獸叫做龍貘,是巨蟒與貘獸結(jié)合后誕下的雜種,擁有兩者的優(yōu)點,唯一的弱點就是那片白色軟皮。
用意念和神力將龍貘收服之后,秦瑯很快就從數(shù)據(jù)庫的繁雜信息中找出,在距離大理至少六百多里的莽蒼山,有一樣寶物可以消除龍貘的弱點。
他是想到就做的性子,立即騎著龍貘,往莽蒼山飛奔而去。
………………
第二天,秦瑯騎著龍貘來到莽蒼山,只見紅日西沉,晚煙欲暮。
經(jīng)過一段幽谷時,他忽然聽見風(fēng)聲過處,遠處傳來一陣丁丁冬冬的樂聲。
秦瑯一聽見這種聲音,便知道有人在那里彈箏。箏是古代樂器之一,據(jù)說比琵琶還要難學(xué)。
這莽蒼山是人煙滅絕的地方,連土人也不曾見過半個,怎會有人彈箏呢?
他不禁好奇心起,就要看個仔細,循著箏聲走過去,發(fā)覺它是出自谷底一片山林之內(nèi)。
為了避免擾亂彈箏人的心神,敗了對方的雅興,他盡量放輕腳步,慢慢進入林里。
穿行十余丈,猛覺眼前一亮,原來這里現(xiàn)出數(shù)畝方圓的一片空地,正中有一塊盤石,方圓十丈,如怪獸蹲伏。
石上坐著一人,形狀十分詭異,穿著一件不僧不俗的衣服,頭頂松松的挽著一只牛心髻。
此人高顴鷹鼻,二目深陷,虹髯繞頰,皮膚作古銅色,打著一雙赤腳,盤膝跌坐。
他懷里橫抱著一具鐵箏,左手握住箏頸,右手輕攏慢捻,丁丁冬冬的彈著。
在磐石下面蠕動著一片灰綠色的東西,秦瑯定睛一看,不禁毛發(fā)俱豎!
原來石下盤結(jié)著上百條奇形怪狀、長短不等的毒蛇,個個把身子盤起來,蛇頭昂然豎立。鐵箏每響一下,它們便擺動一下。
有幾條頭顱扁闊,蛇腹部分扁平如草席的,還跟著箏聲婆娑起舞。
除了這上百條毒蛇之外,四面八方的樹林間隙里,還有不少奇形怪相的毒蛇,蜿蜒游走而來。
它們紛紛結(jié)聚石前,盤成一團,跟先前的蛇一模一樣。
秦瑯看在眼里,心中納悶,有種熟悉的感覺。
天竺國的苦行僧人,拿一根笛子放在唇邊吹奏,便可以把丈多長的大蟒蛇和琴蛇,引逗得婆娑起舞,蜿蜒曲折,一如己意。
但他們馴蛇的工具,只不過是一根笛子,而且只可以指揮自己養(yǎng)熟了的幾條蛇。
這中年怪客馴蛇的方法卻很特別,只用一具鐵箏,就將山林里成千成百的毒蛇引了出來。
他的馴蛇本領(lǐng),又不是那些天竺國苦行和尚可以望其項背了!
秦瑯躲在樹林深處,雖然詫異,卻并沒有急著出去,免得打擾那個中年怪客的雅興。
那個中年怪客彈了幾回鐵箏,把林中蛇群引出來之后,剎那間在他前后左右,花花綠綠,彌漫了一片五光十色的蛇浪。
他這才停止彈奏,由石后取出兩個大竹簍,放在石前,突然用手一撥,鐵箏又丁丁冬冬的響起來。
這一回的箏聲十分激越,全是金鼓殺伐、鐵馬金戈的聲音。
石前蛇群紛紛游上來,昂首翹尾,直向中年怪客身邊的竹簍游近。
這時秦瑯才看清楚,那些毒蛇每一條都是兩腮鼓起,仿佛口里含著什么東西。
它們游到竹簍前,突然張開嘴巴,把一枚一枚的東西向竹簍吐了下去。仔細一看,原來這些蟒蛇吐出來的東西,竟是一個個蛇蛋。
這中年怪客用箏聲把蛇群引來,為的是搜羅蛇蛋。
本來蛇蛋這類東西,并不稀罕,每逢春夏之交,在深山野嶺的草堆泥洞里,隨時可以發(fā)現(xiàn)一大堆。
可是這中年怪客卻不厭其煩地把成這么多毒蛇引來,叫它們自動吐出蛇蛋,可見他收羅蛇蛋,是有用意了。
這人雖然面目儒雅,身上卻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旁門左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