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送符,我送人
“五妹妹這么重的心意,三姐姐真是感激不盡,只是姐姐卻沒有好東西能送五妹妹?!?p> 殷朝顏眼里帶著得意,想像著自己夫君,風(fēng)神俊朗,郎才女貌,該是何等的讓人羨慕。
“妹妹知道三姐姐的心意就是,那些東西不過是身外物罷了?!?p> 落落大方,殷朝顏到更像個姐姐。
殷夕顏側(cè)眸看了一眼身后的芳草,招了招手,指著殷朝顏,對著芳草道:“芳草,你一直是我看重的丫頭,說話,做事,樣樣得體,而且忠心,老實,五妹妹嫁的是延慶侯府,人口復(fù)雜,不比靳王府,主子不多,后院也清凈,所以,以后你就跟著五妹妹吧?!?p> 芳草愣怔的看著三姑娘,這是?
殷朝顏也有些愣,沒想到殷夕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送婢女,這事兒,怎么著也是母親來安排的吧?
殷夕顏像是沒看到殷朝顏的愣怔一般,姐妹情深的拉著殷朝顏的手慨嘆著,“五妹妹,芳草這丫頭,在我身邊這些年,做事兒極得我心,三姐姐知道五妹妹以后嫁過去就是世子妃了,身邊自是不能短了人手,再說,這下人,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芳草這丫頭雖然比不得五妹跟前千雪和千溪是用慣了的,只是聽說千溪跟芳草哥哥的親事也八九不離十了,大伯母就是要陪送,千溪只怕也是婆子的身份跟著五妹妹進(jìn)府的,到時候五妹妹身邊可心的丫頭自然就少了,我也是憐著芳草兄妹情深,千溪進(jìn)門就是她嫂子了,想來跟在五妹妹身邊,有她嫂子提攜著,斷然不會差了去,五妹妹用著順手,做姐姐的也免的惦記不是?!?p> 殷夕顏一句一個忠心,一句一個為五妹妹著想,殷朝顏就算是再咯應(yīng),這人也得應(yīng)下了,尤其殷夕顏還說了千溪跟芳草哥哥的樣事兒,她哪里就打算把千溪嫁給芳草哥哥了,不過是拿著千溪做餌,到時候讓芳草聽她們話罷了。
可是這會兒,話都擺到明處了,殷朝顏的臉上只剩下強笑了。
“三姐姐這禮,到是真貼心啊?!?p> 殷夕顏笑道:“哪里,比五妹妹的差遠(yuǎn)了。”
主子間的機鋒,下人只有聽命的份,殷夕顏走的時候直接就把芳草留了下來,“你呀,就安生的在五妹妹身邊服侍著,只一樣,咱們院子里出來的丫頭,以前怎么做的,以后還怎么做,可不能丟了臉面,若是五妹妹以后用著不順手,被我知道了,我可是不留情面的?!?p> 芳草有些哆嗦的磕頭,總覺得三姑娘今天這話里有話,每句話,都咬顧幾個字上,別的,不過是陪襯,比如前頭的忠心,不如聽說了千溪跟哥哥的親事,比如以前怎么樣,以后還怎么樣,芳草心底寒意叢生,總覺得以前干過的事兒被三姑娘知道了,可是心底里又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她,不可能,三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要是知道,哪里還會容了她。
殷夕顏離開的時候,滿臉的輕松愜意,手上還捏著殷朝顏給她的那道符,路過水邊,嘴角擒著手,一抬手,東西便落入了水里,黃色的三角符包很快就沉入了水底,直接看不見蚊子,殷夕顏才拍了拍手,轉(zhuǎn)身離去,她才不會要那種東西,更何況,誰知道殷朝顏在里面放了什么禍害人的東西。
殷朝顏皺著眉看著跪在地上的芳草,還有一旁站著滿臉慘白的千溪,剛才殷夕顏的話說的聲音不小,屋子里的人都聽見了,千溪的親事,算是鐵板定釘了。
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這會兒就算是想反悔也不能了。
“芳草,你來之前,你們姑娘說什么了?”
芳草哆嗦的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五姑娘,我們姑娘什么也沒說,只是一路感嘆著要出嫁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有機會見到眾姐妹了,總要留個念想的?!?p> 芳草不傻,她要是說一路上三姑娘什么也沒說,就把她留下了,五姑娘不扒了她的皮才怪呢,五姑娘可沒面上這么好性。
殷朝顏的臉色果然就稍霽了些。
“你哥哥的親事是你告訴你們姑娘的?”
芳草連忙搖頭,這個罪名可大了,她也不傻,五姑娘是不是誠心她摸不準(zhǔn),不過是自家哥哥看上了千溪,五姑娘找上她的時候,就拿著這個做的由頭,如今三姑娘好歹算是幫了她一個忙,她得讓她哥哥娶上老婆。
“奴婢哪里敢在姑娘跟前嚼這樣的舌根子,想來是碎嘴的婆子傳到姑娘耳朵里的。”
“怎么可能是碎嘴的婆子,這事兒,除了你們兄妹,再就只有姑娘知情,若不是你們兄妹說出去的,還能有誰?”
千溪氣白了臉,一個馬夫,能有什么出息,要不是姑娘為了知道三姑娘院子里的消息,又知道芳草的哥哥看上了她,五姑娘才不會讓她沒事兒去芳草哥哥跟前晃蕩呢,這話,本就是空話的。
芳草心下一凜,這會兒可不能讓千溪再賴帳,“五姑娘,奴婢也知道府里的規(guī)矩,三夫人本身就對姑娘跟前的丫頭,婆子看管的緊,要是有哪個丫頭嘴碎,早就被三夫人打出去了,哪里還能留下,這樣的話,奴婢斷然不敢與姑娘說的,不然,要是被三夫人知道了,奴婢這條命都別想留著了,奴婢跟哥哥就算是再想娶個嫂子進(jìn)門,也不會干下這等沒命的事兒的?!?p> 芳草這話說的真不虛,其實她心理也納悶姑娘是在哪聽來的呢,不過想著沒準(zhǔn)就是她哥哥高興跟哪個嘴碎的小廝說出去了,然后這話就被別人聽去了,不過聽去也不打緊,事兒能成就成。
芳草也是有心計的,不然也不會在前世隱藏的那么好。
殷朝顏果然上當(dāng),點了點頭,眼帶警告的掃了眼千溪,“芳草這話到是實在話,三嬸如何待三姐姐,我們這些姐妹可是看在眼里的,要不是怕婆子嘴碎,哪能滿院子放的都是丫頭,想來也是在院子里不經(jīng)意聽來的,既是聽來的,便是有人知道,這事兒,回頭我回了母親,就這么定了,回頭千溪先嫁出去,等我成親的時候,再當(dāng)作陪房,你們兩口子都跟過去就是了?!?p> 殷朝顏壓根就沒把這事兒當(dāng)大事兒,只要能達(dá)到目的,一兩個丫頭算什么。
再說千溪和千雪長的也不差,心思也比芳草活,嫁進(jìn)了侯府,自己這些陪嫁丫頭,說到底,還不是給世子用的,只是殷朝顏可不想讓丫頭占了自己的風(fēng)光,所以該打壓還是得打壓的。
“行了,你們兩個去把芳草的住處安排了,我去母親那兒把這事兒回了,還得趕著辦?!?p> 千溪恨恨的瞪著芳草,一扭身,跑到自己屋子里哭去了,她才不要嫁個馬夫。
千雪到底跟千溪在一塊的日子長,讓小丫頭給芳草去安排屋子了,自己轉(zhuǎn)身就跟了過去,瞧著她趴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的,連忙上前拿帕子欲捂她的嘴。
“我的小姑奶奶,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哪有咱們哭的地兒,你這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還是想讓姑娘回來打你幾板子才消停?”
千溪的哭聲戛然而止,聲音還帶著哽咽,滿眼的不甘。
“千雪,你說說,當(dāng)初姑娘不是說好了嗎,只是逗著玩的,要不是為了……”
千雪一見千溪要說破,連忙拿帕子去捂了嘴,瞪著千溪,小聲道:“你不要命了,什么話都敢說,要是被傳出去,別說姑娘的脾氣不會保你,就是夫人那兒,也會把你當(dāng)作慫恿主子的奴才給打死嘍?!?p> 千溪氣悶,嘟著嘴,撲簌撲簌的掉眼淚,卻不敢再哭出聲。
千雪嘆息著拉著千溪的手,“行了,我知道你那心思,也知道姑娘用著咱們,防著咱們,剛開始,姑娘沒準(zhǔn)就打了這樣的算盤,只是你也不想想,咱們是什么人,姑娘是什么們,咱們就算是再有心思,胳膊還能擰得過大腿,你呀,也別傻,這會兒鬧的再大,也沒用,回頭吃虧的不還是自己,有本事,跟那馬夫說去,想辦法不圓房,回頭自是有你的機會?!?p> 千溪眼睛一亮,沒有丫頭不想做主子的,只是丫頭做主子的出路只有一條,就是姨娘,甭管是少爺?shù)?,老爺?shù)?,還是男主子的,只要能爬上床,這一步就不遠(yuǎn)了,只是頭一條,身子得干凈,這樣才能有資本,那些身子不干凈的,就算是爬上床了,也不過被爺們玩了一回,甩手就扔了,有什么念想。
千溪咬了咬牙,“好千雪,我心理記下你的情了?!?p> 千雪搖了搖頭,這樣的情,記不記有什么用,日子還得一步一步過不是。
“行了,快把臉洗洗,回頭姑娘,夫人叫了你過去,就高高興興的,別把一張臉鬧的難看嘍。
千溪自然笑著應(yīng)了,心理還盤算著怎么能不讓那男人碰她。
只是這一番計量自然沒有躲過有心人的耳朵,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端看誰的手段更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