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封禁九公子的蛇靈!可惜就差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自己就可以準(zhǔn)確定位了。
沙坤陰沉著臉,走出車廂,環(huán)顧四周。左邊方向,一片空曠,不過再遠(yuǎn)一點(diǎn)便是府衙,右邊則是一片高門豪院,大多是濟(jì)州一些商會行會所在,還有高檔酒樓,而前方遠(yuǎn)處則是濟(jì)道山,上面便是天師道在濟(jì)州開設(shè)的學(xué)院。
府衙昨夜去過,魂珠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而濟(jì)州的商會行會,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極有可能作為藏身之處。沙坤心中默默琢磨著,最后微瞇著眼,朝那天師道學(xué)院望去。若論實(shí)力和膽量,天師道學(xué)院的某些人倒是最有可能。
沙坤對手下貝青吩咐了一聲,回到了車廂內(nèi)。貝青輕輕提了提手中韁繩,那兩匹頭上有角的駿馬,齊齊扭頭噴出一口白氣,隨即帶著馬車右轉(zhuǎn),朝著濟(jì)州城東最豪華的區(qū)域駛?cè)ァ?p> 馬車沿著正街大道行駛,經(jīng)過了好幾個院落,最后在一扇朱色大門前停了下來,大門之上有一塊木匾,上面寫著“山珍商會”。馬車停下來之后,沙坤并沒有出來,貝青也沒有下車,更沒有出聲,似乎只是在此暫歇片刻。
孰料,不一會兒,大門打開了,一個駝背老仆,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這時候,那沙坤撩開簾子,一片玉柬從其袖口飛至那老仆面前。老仆接過,略一感應(yīng),隨后轉(zhuǎn)身朝里走去。
四海商會的一處閣樓上,馬文山和一個華服老者有說有笑,桌上靈茶茶香四溢。忽然,馬文山,臉色微微一變,方才不經(jīng)意投向窗外的目光再也收不回來。那華服老者見狀,便也朝著外面看去。
閣樓下方,西北側(cè),一輛惹眼的豪華馬車停在山珍商會大門前。大門是開著的。一個老仆又走了出來,將一片玉柬飛到了馬車車廂邊。隨后,大門關(guān)閉,馬車又繼續(xù)行駛起來。
過了一會兒,那華服老者問道,“馬捕頭可是認(rèn)識那馬車中人?!吧秸渖虝?,在濟(jì)州成立多年,幾乎無人不曉。是以,他有此問。
馬文山,沉吟著,將東海蘇臘域主九公子之事,告知了對方。
待馬文山帶著府衙里的一干人走后,那華服老者,眼珠一轉(zhuǎn),朝著院落深處走去。
整個下午,李繇如上午一般,依舊不時默誦著六字大明咒,猶如隨波逐流一般跟著懷茹等人,在城西朝著北面巡查要犯。
偶爾,李繇也會忍不住暗中感嘆一下,諸位道友,你們要找的要犯,其中之一便是我,一直在你們身邊眼前。
這六字大明咒,李繇先前,也就是穿越之前,也曾偶爾誠心念誦過,卻是沒有什么效果。但穿越到這個修行世界,念誦此咒,倒似乎頗有奇效,至少讓李繇此刻看上去有些出離塵世的風(fēng)范。這也間接坐實(shí)了李繇修的是蓮花真靈。蓮花嘛,一般都是孑然獨(dú)立、出塵不染的象征。如此,李繇這般收斂靈氣,出工不出力的表現(xiàn),也就正常了,理所應(yīng)當(dāng)了。
大約臨近黃昏之時,一行人幾乎將城西的北半?yún)^(qū)域,巡查了個遍。再北上一兩里,便到了內(nèi)城河,而河那邊則是駐軍行轅。
懷茹,微微呼了口氣,“今天辛苦諸位了。今晚,諸位可以不必例行巡城。“說著,將那袋在四??蜅呢惽嗍掷锏脕淼膬ξ锎×顺鰜恚瑢⒗锩娴撵`石分給了眾人。
在這個修行越來越卷,靈石越來越貴的修行時代,有靈石拿,誰不喜歡。大家一個個笑吟吟的,李繇也不例外。
李繇難得停下誦讀六子大明咒,從那種好似入定一般的狀態(tài)中退了出來,接過靈石,習(xí)慣性地掂量了一下,將其小心收到自己的儲物袋里。
忽然,李繇看到前方有一個地方頗為怪異。
前面這一兩里地的區(qū)域,其實(shí)全是平民住宅區(qū)。有一個低矮泥墻小院,小院里兩棵相對而言有些高大的棗子樹,然后一排黑木屋。一般的凡俗之人,誰會用黑木做屋?
李繇看了看懷茹等人,他們卻好似熟視無睹一般。忍住放出神識的沖動,李繇笑著說道,“那兩顆棗樹也不知什么品種,結(jié)出來的棗子又大又圓,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齊齊看向李繇,用一種頗為怪異的眼神。
過了片刻,懷茹呵呵一笑,“道友初到濟(jì)州,不知者不怪。此處是鐵劍行會總部所在。之所以設(shè)在此處,是因?yàn)闀L荊無畏老前輩,平民出身,立志守護(hù)平民,為民請命?!?p> 懷茹的聲音甚是洪亮,顯然多半是說給那排黑木屋里面的人聽的。
李繇心中一驚,急中生智,緊跟著大聲說道,“原來如此,荊無畏老前輩,初心不改,高山仰止,實(shí)乃我輩楷模?!?p> 那一排黑木屋,悄無聲息,似乎里面根本沒人。
正當(dāng)懷茹呼了一口氣,帶著李繇等人離去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黑木屋里傳來,“棗子還沒熟,這位少俠不妨明日再來?!?p> 眾人又齊齊看向李繇。
李繇默誦了幾遍六字大明咒,然后行禮答道,“晚輩一介散修,承蒙前輩青睞,不勝感激?!眳s是刷了個滑頭,沒有說要來,也沒有說來。
那個低沉的聲音的主人冷哼一聲,雖然沒有用上什么功力,卻無形中有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勢,眾人頓時大驚失色。那懷茹急得對李繇連使眼色。他本對李繇頗有好感,甚至起了將李繇引薦入學(xué)院的念頭。但此時此刻,面對這鐵劍行會會長,卻是人微言輕,根本救不了場。
李繇深深呼了一口氣,“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晚輩再前來拜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