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方修學（2）

　　雖然依然還沒有感覺，但事實上就是——利維已經(jīng)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師了。相較于過去繁瑣的學科，鳳凰分院的科目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還有增加的趨向——歷史學、禮儀學、甚至還有法學，這些和巫師幾乎毫不相關的科目，就這么直截了當?shù)年J進了利維的課表。

　　雖然早就對此有所準備——顯然，這個充斥著顯貴子弟的分院之中，肯定會帶有培養(yǎng)接班人的目的，而同時尼歐奈特學院的三大分院，其實也是奧斯吉利亞的巫師們?nèi)篌w現(xiàn)——金獅分院保證軍團，梟鷹分院保證學術，鳳凰分院則負責政治。

　　盡管這樣講非常不切合實際，但至今為止，奧斯吉利亞的元老院從未有過一名元老不是巫師出身——不管他水平如何，身份都是第一位的，不是巫師的人，永遠也別想著能夠接觸共和國的權力中心！

　　不過天生就對這些沒什么概念的利維倒是很好奇——這應該是出于路德維希的影響，讓他對歷史學和法學產(chǎn)生了不少興趣，這點令維吉爾相當?shù)睦Щ螅辽僭谒劾?，那些寫滿了條條框框，不能做這個不能干那個的大部頭，基本上和監(jiān)獄沒兩樣。

　　唯一令利維相當不適應，卻讓維吉爾如魚得水的地方，就是鳳凰分院的所有課程都不具備強制性，甚至連必要的考核都沒有，除了按期交作業(yè)，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硬性規(guī)定——這簡直都不像是個學院了。

　　劇院、咖啡館、酒館……富含活力的鳳凰分院巫師們，將大把的時間放在了這些消遣上面——至少在利維看來是這樣的，不過維吉爾更愿意稱之為“必要的社交活動”。

　　…………“北方修學？又是什么聚會，還非要起一個這么詭異的名字？”一邊吃著早餐的利維，隨手將那封看起來像是請柬的信封扔給了維吉爾：“你幫我退掉吧，或者你自己去——我可沒有那么多的‘業(yè)余時間’去參加了?！?p>　　“不是什么聚會，這次真的是修學。”萎靡不振，昨晚剛剛爬回來的維吉爾從一旁的架子上取過一小瓶清醒藥劑喝下去：“而且是鳳凰分院每年的……呃，慣例?！泵黠@沒有睡醒的家伙，差點把藥瓶掉在了地上。

　　“少喝那東西吧，很容易上癮的?！崩S皺著眉頭看向維吉爾，這已經(jīng)連續(xù)三天了：“或許下次你可以試試薄荷茶?！?p>　　“不了，我需要快速清醒一下，好讓自己恢復正常?！焙韧晁巹?，渾身像是從頭到腳淋了一通冷水的維吉爾，重新將信封放到了利維面前：“這個是真的修學……而且，不同以往。”

　　“什么意思？”

　　“每年鳳凰分院的新一屆巫師們，都會參加一次北方修學，目的是鍛煉對施法技巧的掌握能力——我猜八成他們一開始是這么想的，不過很快就變成宣傳活動了。你知道的，加強對北方的影響力什么的?！本S吉爾聳聳肩膀，從利維的手邊取過一個面包：“瀚土郡以北的地區(qū)納入共和國范圍還不到百年，統(tǒng)治力度還很虛弱，需要時不時的加強一下宣傳。”

　　一邊聽著維吉爾解釋，利維隨手將信封拆開：“……我們將和押送軍用物資的軍團士兵們一起前往冰原郡的斷界山要塞——冰原郡，斷界山要塞？那是什么地方？”

　　“今年是去斷界山要塞嗎？該死的……”維吉爾隨即皺起了眉頭，看起來不會是什么令人高興的地方。不過他馬上又變得驚訝了起來：“你連斷界山要塞都不知道？！”

　　“這很奇怪嗎？”利維抽了抽嘴角：“就算看了那么多歷史書，我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不不不，問題的關鍵是……身為一個奧斯吉利亞公民，你居然都不知道斷界山要塞？”維吉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坐了下來：“好吧，我們換一個方式提問——你有沒有見過地精？”

　　“見過，就在路德維希導師的家里。”利維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它的名字叫老德薩，喜歡抽煙斗，但是導師很討厭這點——所以每次路德維希導師在的時候，它總是把煙斗收了起來……呃，你怎么了？”

　　維吉爾活像是被現(xiàn)實打擊到了一樣，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費盡全力才慢慢爬起來，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好吧我們再換一個——你有沒有見過很多地精，或者是食人魔什么的？”

　　“這倒沒有，怎么了？”

　　“因為在我們的歷史當中，這兩種生物幾乎無處不在——至少光是提及的，就至少有兩次行省叛亂，當?shù)氐奈讕熃M織并且控制了成千上萬的地精充當炮灰，當然那都是好幾百年前事情了。你就沒有想過，那些地精都哪去了？”

　　“你是說……都被趕到北方去了？”

　　“回答正確，但是也不正確?！本S吉爾看向旁邊的書架：“讓我找找……哪本是，哦對了，《食人魔戰(zhàn)爭》！”

　　“啪！”維吉爾打了個響指，那本大部頭就自己飛了過來，“乖巧無比”的落在了利維的面前。

　　“根據(jù)這本書的介紹，圣賢利維來到西大陸之后，之所以能夠和當?shù)氐牟柯浣Y成聯(lián)盟，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當時四處肆虐的邪惡生物——我們今天是這么稱呼它們的?！本S吉爾得意的搓了搓手指：“食人魔、地精、豺狼人……許許多多的，嗜血又野蠻的物種。它們也是在那個時代，圣賢利維的主要敵人?！?p>　　“這故事說起來可能花上好幾天，所以我們簡而言之吧，圣賢利維和五圣賢六英杰聯(lián)盟了當時大多數(shù)的人類部落——也包括如今的諾克魯斯人，甚至還有不少在西渡途中加入的精靈們，將很多龐大的怪獸群體趕向北方?！?p>　　“而每當這些怪物們向北逃竄，圣賢利維就會帶著那些最忠誠，也最優(yōu)秀的一批戰(zhàn)士們和他一起，北上團結當?shù)氐牟柯洌^續(xù)和它們開戰(zhàn)——你也清楚，掌握了古代魔咒的圣賢利維幾乎是無敵的；直到最后，大部分的地精、豺狼人、食人魔之類的怪物逃竄到了如今的斷界山以北的地方，那里冰天雪地，再無人煙，圣賢利維才停止了追擊?！?p>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放心。于是第二次施展了古代魔法，將斷界山附近所有的山脈全部都變成了不可攀巖的峭壁，并且用山體修筑了好幾座堅固的堡壘——當中就有如今的斷界山要塞，并且將那高山上的冰雪引下，化作一條運河直通南方，也就是如今的奧斯吉利亞，并且留下了一句誓言?！?p>　　“無論何時，只要你們前來，我們都會沿河而上，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崩S輕輕讀出了書上的句子：“就是如今的通天運河吧？”

　　維吉爾點了點頭：“之后的時光中，北方的怪物曾經(jīng)幾次南下，當?shù)氐木用窬屠昧四切┍竞颓捅诘挚?，并且組成了一支獨特的團體，一開始叫做戰(zhàn)士團，后來又有越來越多，北方人加入了這個團體當中，共同抵抗，甚至還有不少當年的精靈，永遠留在了那里?！?p>　　“一直到共和國擊潰了帷特思頓王國，并將其劃分為三個行省之后，這個具有悠久歷史，并且在戰(zhàn)爭中從始至終沒有和共和國正面作戰(zhàn)的團體，正式加入了奧斯吉利亞，并且有了一個新的名字，在之后的近百年里，他們有了新的編制，裝備乃至……新的戰(zhàn)斗模式?！?p>　　“他們就是共和國第二軍團——蒼穹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