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氮基生物或許并不是無稽之談,雖然只是一個猜想,沒有辦法求證,但無疑是個值得研究的方向。
“算了,這些東西交給科學(xué)家研究吧。我只要徹底掌握‘大地’和‘死神’的能力,或許,就能夠活下來?!蓖跻嫘闹邢氲馈?p> 王耀祖對武祥羽小聲說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別人,只會徒增恐慌,而且沒有什么用,下面的怪物既然沒有出來傷害人,說明它同樣被外面的東西壓制住了,兩者是相互對立和忌憚的關(guān)系,只要不要打破平衡,大家都是安全的?!?p> 武祥羽臉色凝重的點點頭,強(qiáng)行鎮(zhèn)定下來,“我明白了。”
既然這里不安全......
王耀祖直接起身,獨立下樓,將包里的研究資料藏到一樓一家商店的角落陰暗處。
萬一.......
如果這里發(fā)生戰(zhàn)斗,他必須保證資料的安全,如果實在保護(hù)不了其他人,他會選擇狠下心直接帶著資料離開。
外面的怪物對其他人有威脅,但是對他沒有。
看到店里的帥氣名牌皮衣,猶豫了一下,還是脫掉了身上滿是塑料膠帶的破棉襖和褲子,換了身帥氣的衣褲。
反正也沒人要,沒必要苛待自己,畢竟這些都是人類的遺產(chǎn)了,將來總會穿到某個人身上或者是長埋于地下。
穿上皮鞋,王耀祖在鏡子前擺了幾個坡士。
一個多月的鍛煉,讓他本來就勻稱的身材膨脹了一些,肩膀?qū)捔嗽S多,看起來也不差那些模特多少。
抖了抖衣領(lǐng),心中還算滿意。
就在此時,一聲痛呼回蕩在商場內(nèi)。
“別動!”
冰冷的槍管抵在王耀祖的腦后,他先是一驚,隨后心中平靜的停止了拉衣領(lǐng)的動作。
他在這里這么久,竟然沒有察覺到有人?
是對方刻意隱藏,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雖然他的聽力還沒有強(qiáng)到能聽到人類的心跳聲、脈搏聲,但是,只要稍微急促一點的呼吸,他基本都能察覺到。
而這個人......
“把手舉起來?!鄙砗蟮统恋哪幸衾^續(xù)說道,聽聲音,這人根本不是之前聚在書吧里的人,是其他幸存者。
王耀祖沒有多余的動作,緩緩將手舉過頭。
暫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他選擇按兵不動。
“呵,哥們,挺臭美的啊,我看你在鏡子前面照半天了。”身后的聲音打趣道,氣氛稍稍緩和。
王耀祖也笑了笑說:沒辦法,以前是買不起,現(xiàn)在是沒人要,不穿白不穿。”
“行了,別廢話,走吧,別?;ㄕ?,我不想在人類身上浪費子彈,但也不介意送你一顆?!?p> 這一刻,身后傳來步槍上膛的聲音。
王耀祖活動了一下脖子,緩緩?fù)白?,?zhǔn)備出手?jǐn)[平這個家伙。
能在光線受阻的黑暗中熟練的給步槍上膛,甚至沒有多余的動作,很明顯這是個用槍熟手。
而且,他感覺到對方用的好像不是他的那把步槍,而是這人自己帶來的,那這個人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王耀祖也沒打算殺他,先制住他好了。
“啊!”
“閉嘴!”
剛走出男裝店,王耀祖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二樓傳來尖叫聲和呵斥聲,而且也同樣是陌生的聲音。
心中一緊,王耀祖停止了動手的想法。
“嗚嗚嗚,黃老師......”
來到二樓的書吧已經(jīng)是一分鐘后了,身后的男人很警惕,容不得王耀祖有半點異常動作。
一進(jìn)入書吧,王耀祖就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有人受傷或者死了......
“嘶,我操,哥們,你這腦袋燒的有點慘啊?!币贿M(jìn)屋,就有個披著黑色斗篷、戴著面罩的人站在門口,看到王耀祖后,頓時驚訝了。
“別廢話了,子豪?!鄙砗蟮娜缩吡送跻嬉荒_,“帶過去?!?p> 王耀祖趔趄兩步,被腳下的一條腿絆倒,撲倒在地上。
‘啪’
跌倒的瞬間,右手拍進(jìn)一片粘稠的液體中,血腥味撲面而來。
王耀祖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血,耳邊是幾個女孩兒的低泣聲,他神情逐漸變得陰冷。
兩米外,黃德榮倒在血泊里,胸口插著一把綁著黑布的長柄匕首,刀刃幾乎齊根沒入。
黃德榮雖然偏激極端,過分保護(hù)欲,面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但是,她始終堅守著自己的職責(zé),對幾個女孩兒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保護(hù),哪怕是趙可可總是和她爭吵,她也沒有放棄過對她的保護(hù)。
在她身上,王耀祖只能看到變態(tài)的保護(hù)欲,雖然可能會惹人討厭,卻讓人佩服。
就像是老鷹抓小雞游戲一樣,充當(dāng)母雞的黃德榮始終擋在幾個孩子的前面,哪怕面對老鷹,她也不曾畏懼過。
沾滿粘稠鮮血的手緩緩握緊,王耀祖的指骨‘咯咯’作響。
一雙顫抖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嘶,好疼,你身上怎么有電?!蔽湎橛鸬秃粢宦?,下意識的縮回手,急忙低聲道:“別動手,他們有五把槍,你沒法救下所有人,只會讓更多人死亡?!?p> 王耀祖掃了眼周圍,咬了咬牙,緩緩坐在地上。
書吧雖然是玻璃幕墻,但室內(nèi)光線還是遭到了極大的削弱,大白天也只能看到三米左右。
視野中,有兩個身穿黑斗篷,戴防毒面罩,脖子上掛著夜視儀手持步槍的人,這兩人中有一個就是把他壓到二樓的人,而另外一個就是看管人群的。
記得書吧門口還有一個,也是同樣的著裝,裝備精良的人。
不用說,斗篷下面肯定穿著防彈衣。
能有這等層次、制作精良的裝備,這些人要么來自于軍隊,要么就是雇傭兵。
軍隊?wèi)?yīng)該不會隨意殺人,如果他們隨意利用手中利器屠殺普通人,那也不配稱作軍人了。
國內(nèi)禁槍,但那是對于普通人而言,以前在廠里的時候,就見過總公司的人來視察,那些領(lǐng)導(dǎo)隨行的保鏢身上都配有槍械。
雇傭兵在哪都有,只是明里暗里職責(zé)不同。
他們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這個商場,所以這些人根本不普通。
外面那么多干尸,他們是怎么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商場的?難道是之前就潛伏在商場,可能性不大。
王耀祖又看了下近處那人的斗篷。
看起來綿軟輕便,但是仔細(xì)看的話,又能看到斗篷表面有一定的光澤,就像是皮革材質(zhì)進(jìn)行了拋光處理一樣。
這斗篷外面有一層高分子涂層!
而且是能夠阻隔各種電磁波的涂層,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人行走在外面,猶入無人之境,面對源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種東西他曾經(jīng)就見過,在軍隊的裝甲車上,這種涂層能夠避免車輛被雪花源滲透。
王耀祖瞳孔微縮,沒想到已經(jīng)有人將這種涂層應(yīng)用到了這種地步,那......這些人是軍隊的人?
“啊——”忽然,隔壁隱約傳來一個聲音,聲音夾雜著痛苦,音色聽起來有些熟悉。
王耀祖臉色一變,趕緊朝女孩兒們的方向看去。
蘇月抱著雙腿,渾身抖的厲害。
劉靜低聲哭泣,只有梁文箏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對上王耀祖的視線。
“趙可可呢?”
“她為了保護(hù)我們,主動跟他們出去了......”梁文箏抽泣著,低聲說道。
“別亂動!你不會是想讓我給你腿上來一槍吧?不,我想我不會浪費子彈,就算開槍,也會直接打你腦袋,這樣更省事?!币慌缘墓蛡虮脴尶谥钢跻娴哪X袋,聲音冷漠。
王耀祖攥緊手指,深吸一口,努力想要壓住暴起的沖動。
忽然,身旁的武祥羽起身,起身前趁著彎腰的功夫,在他的耳旁說道:你相信奧特曼嗎?
“你干什么,坐下!”一旁的雇傭兵用槍托打在武祥羽的下巴上,一下將武祥羽打翻在地。
“呃。”武祥羽痛苦的呻吟一聲,說道:“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餓不餓,抽不抽煙,我們這兒還有點吃的,能不能別殺我們,留著我們的小命,也能幫你們干活不是?!?p> “呵?!蹦莻€押王耀祖上來的男人輕笑一聲:“放心,不殺你們,你以為我們留你們的小命干嘛?不就是為了趟雷嗎?”
說完,那男人踢了胖子一腳,“去把煙拿來,拿好的?!?p> “好。”武祥羽費勁的起身,臉上賠著笑容,屁顛屁顛的去旁邊的柜子里拿煙。
“戚,狗腿子。”蹲坐在地上的律師嘴里嘟囔一句,看了眼王耀祖,心中一慌,趕緊閉上嘴。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安的感覺,雙腿止不住的發(fā)抖,感覺自己就像只感知到地震的老鼠,驚慌失措。
這種害怕來源于那些雇傭兵嗎?并不是!而是來自身邊這個男人。
武祥羽拿來一條蘇煙,那雇傭兵說了句還不錯,就用胳膊夾著步槍,撕開煙盒的封條包裝,推起面罩,叼了一根。
胖子殷勤的用火機(jī)給他點燃,那人吸了一口,舒了口氣,說:“去分給其他的弟兄。”
“哦哦,好。”
武祥羽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先給門口那人一盒,然后走向書吧里面,準(zhǔn)備給另外一個人。
“滾,誰讓你過來的?!?p> 誰知,武祥羽剛看到那個伏在桌上看東西的人影,對方就起身一腳踹在武祥羽的肚子上。
武祥羽跪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哥.......抽煙。”
“嘻嘻?!鄙砗螅莿偛拍脽煹膫虮倚Φ穆曇?,只見他眼中玩味的說道:“老大,先抽根煙放松一下。”
“警惕點,別給我在這整什么幺蛾子?!蹦腥说统恋恼f著,一腳重重踩在胖子的胳膊上,對于武祥羽的慘叫無動于衷,“別給我耍什么花招?!?p> 這時,忽然傳來一個腳步聲,伴隨著流氓哨音,一個穿著防彈衣,一邊整理腰帶的男人走進(jìn)書吧。
“哥?又咋了?咋生氣了,咦,這胖子干嘛的?不老實?我?guī)湍憬逃?xùn)他?!蹦腥舜┲ぱサ拇竽_一腳狠狠的踢在武祥羽臉上,武祥羽臉上瞬間傳來骨折骨碎的聲音,悶哼一聲,趴在地上不說話了。
老大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冰冷稍緩道:“完事了就趕緊穿好裝備,別放松警惕?!?p> “沒事啦,沒看這些人在這里活得好好的?”嘴上這么說,但是,男人還是沒有過分放松,快速的杵好皮帶,將披在肩膀的斗篷套在身上。
“這地兒有些異常,或許有什么秘密,對了那個女人呢?”老大沉吟一句,翻動手中的資料和地圖。
“安啦,安啦,沒死,就是給掐暈了,哥,讓兄弟們都適當(dāng)?shù)姆潘梢幌?,休息好之后,才能有精力繼續(xù)任務(wù)不是?剛好這里有女人?!?p> “嗯......”老大沉思了一下說道:“成吧?!?p> “好嘞,子豪,你先去吧,我替你守門。”
“嘿嘿,謝謝成哥?!弊雍篮俸僖恍Γ呦蛉硕?。
忽然,一只粗短的大手抓住了子豪的腳脖。
“不要,放過.......她們,她們還沒有成年,你們想發(fā)泄打我出氣好了?!蔽湎橛鹛痤^,一臉鮮血的說道。
“切,你個死胖子算老幾啊,還打你出氣?嘖嘖,看你衣服上的二次元少女,你大概就是女人口中常說的死肥宅吧,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怕是連女人的手都摸過吧,你喜歡哪一個?要不我玩完讓你來一發(fā)?滾,可悲的舔狗。”
子豪的另外一只腳狠狠的踢在胖子的臂背上,清脆的骨頭折裂聲回蕩在書吧內(nèi)。
“??!”武祥羽慘叫著,忽然喊道:“蓋亞?。。 ?p> 蹲坐在地上的王耀祖猛地睜開眼,手背上的青筋在瞬間暴起。
轟,這一刻,王耀祖只感覺體內(nèi)如同植入了十六缸的引擎,在這一瞬間瘋狂運轉(zhuǎn)起來。
他如同炮彈一樣,一躍而起,直接撞入身旁雇傭兵的懷里。
一瞬間,六對胸骨一同折斷,密密麻麻的斷裂聲如同爆竹一樣炸裂,而他連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如同炮彈一樣飛出書吧,撞破商場中央大廳的欄桿,扎入黑暗中。
那個抽煙的雇傭兵在王耀祖起身的瞬間,瞳孔就是一縮,趕緊丟下煙,端起腋下的步槍。
一柄黑影一閃而過,那雇傭兵還沒端起槍,就被一根血跡斑斑的撬棍插入眉心中央,漆黑血腥的撬棍穿頭而過,深深的插入后方的承重柱上。
“怎么了?”那邊,子豪突然察覺到動靜,急忙問道。
可惜,這三個字卻是他此生最后一句話。
噠噠噠噠——
槍聲響起,子彈化為血腥的利刃,精準(zhǔn)的射向三人所站的位置。
因為他們都有防彈衣,所以,王耀祖射擊的角度都是瞄準(zhǔn)他們的腦袋部分,也就是之前聲音傳來的位置。
他之前仔細(xì)感知三人的聲音,就是為了確定他們腦袋的具體位置。
至于子彈的消耗,他沒有半分吝嗇。
一秒的掃射之后,王耀祖快速沖向那邊,瞇眼確定三人的位置后,直接補(bǔ)槍,沒有給那三人任何躲閃和反擊的機(jī)會。
直到死時,三人臉上還保留著震驚和愕然的表情。
砰......
直到此時,外面才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如同一麻袋破舊的衣物,砸在地上的動靜。
三秒。
前后只有三秒的功夫,有人連一口氣都沒有吸完,五個之前還洋洋得意的雇傭兵,此時已經(jīng)都成了尸體。
震驚,爬滿了每一個人的臉龐,有的人甚至還沒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王耀祖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武祥羽的傷勢,說道:“你右手骨頭斷了,先別亂動,也別動臉,我去拿藥和繃帶,一會兒給你固定包扎一下?!?p> “我......我沒事......嘿嘿,這世界上真的有奧特曼啊?!蔽湎橛鹋吭谀呛俸偕敌Γm然眼眶有淚,可他笑的真的很開心。
王耀祖走向人群,深情淡漠,對梁文箏道:“你們?nèi)タ纯蹿w可可怎么樣了?!?p> “好......好?!绷何墓~呆呆的點頭,眼中滿是驚魂未定的震撼。
之前雖然知道王耀祖解決了那頭巨大的蜘蛛怪物,但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她們一直以為他是依靠熱武器將大蜘蛛炸死的。
可剛才,望門親眼看到王耀祖將一個人撞飛出去,至少飛了二三十米遠(yuǎn),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怕是相當(dāng)于一輛八十邁的滿載卡車造成的沖擊力吧。
這......還是人類的力量嗎?
片刻后,王耀祖用兩塊鋼板將武祥羽的胳膊上下固定住,然后纏上厚厚的紗布,算是倉促處理了一下,避免惡化。
這里沒人擅長接骨,只能這樣了。
至于被踢斷的鼻梁,只能消消毒,讓武祥羽不要碰。
王耀祖做這一些的時候,黃毛、律師以及其他幾個年輕人都像是小學(xué)生一樣乖巧的站在一旁。
“你們不用站在這,去把他們幾個身上的裝備收了,對了,他們身上的斗篷不要弄壞,有了那個斗篷,就可以自由的出入城市,不用擔(dān)心被怪物攻擊,相當(dāng)于一個隱形的作用?!?p> 此言一出,瞬間所有人眼神一亮,然后,四散去扒那四個人身上的裝備。
至于那個被王耀祖撞飛的家伙,已經(jīng)掉到一樓大廳了,顯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現(xiàn)下不如先搞定近處這四個人的裝備。
......
“還好嗎?”王耀祖遞給趙可可一個打濕的干凈毛巾。
趙可可忽的展顏一笑:“挺爽的,沒什么。”
看了眼她脖子上的掐印,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蘇月。
“你滿意了?”
周圍人皆是一怔,莫名其妙。
蘇月只是縮在墻角,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
“你什么意思!”忽然,梁文箏起身,對王耀祖氣憤的說道。
王耀祖沒有搭理她,繼續(xù)對蘇月道:“黃老師死了,趙可可也替你擋了欺辱,你滿意了?”
“我......我是自愿的?!壁w可可神色復(fù)雜的說道,但臉上的表情很矛盾。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把這些人的錯強(qiáng)加到蘇月身上?明明就是這些男人的錯,男人都該死!”忽然,梁文箏的臉色猙獰起來,這種表情和語氣一出,周圍人陷入詭異的安靜。
“閉嘴!”忽然,王耀祖大吼一聲,手中的步槍槍口對準(zhǔn)梁文箏的額頭。
梁文箏渾身一震,眼神閃爍,然后渾身一軟,癱坐在地上,臉上帶著些許迷茫和不可置信,最終喃喃道:怎么會這樣?她剛才怎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