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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圣

第二十五章:桃樹

卒圣 黑白隱士 4011 2022-01-26 07:24:40

  寧越撫摸著被砍斷的鐵樹,看著光滑平整的橫切面,心中咯噔一下,這一刀下去,怕是要死傷數(shù)百人啊,可見這歐冶聽雨的實(shí)力。

  “以氣御刀,將其集中在刀上,在揮刀斬出!”歐冶聽雨用斧頭砍伐著鐵木邊說邊教寧越,剛剛說完,一斧頭下去,瞬間整個鐵木樹被砍斷倒地。

  寧越深吸一口氣,雙手捏著戰(zhàn)刀凝煉刀勢,手中的鼎氣注入其中,整個黃銅刀上都蒸騰著白氣,像是水蒸氣一般。

  “斬!”寧越猛然揮刀,只有一道長約半米的氣流揮出,砍在鐵木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印跡。

  “繼續(xù)!”根本不用歐冶聽雨催促,寧越再次手握戰(zhàn)刀,揮砍了數(shù)百下,也是累的不成樣子,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看著山上有桃樹,當(dāng)即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大步走了上去,招呼歐冶聽雨道:“歐冶大哥!吃桃子不!我去摘兩個!”

  丘山上,鐵木林在邊緣外側(cè),而在山中央有一片粉紅色地帶,上面只有一顆蒼然老樹。

  “桃子!哪里來的桃………你小子給我站?。 睔W冶聽雨撂下斧子,回頭見寧越往山頂上跑,頓時(shí)眼睛瞪的溜圓,一把拉住寧越,身如雷震。

  “怎…怎么了!”寧越被嚇了一跳,看著近在咫尺的桃樹,不由的吞咽口水。

  這個桃樹高長百米,通天徹底,眼下已經(jīng)快要入秋了,可她依舊是如春綻放,枝繁葉茂,粉白色的花瓣飄落在地面上,將整個地面都布置成粉色,樹身上還掛著兩拳大小的酒葫蘆,西側(cè)更是倒插一柄深黑色的古劍,無數(shù)的樹根蔓延,纏繞著鐵劍,似乎對其眷戀思慕。

  “抱歉!大人!新來的不懂規(guī)矩!”歐冶聽雨額頭上冷汗直冒,猛然按著寧越的額頭,讓他跪了下去,巨大的力道按在寧越以上,直接給地面炸出了泥坑。

  好在寧越修煉了玄罡體,要不然自己真的要嗝屁了,歐冶聽雨額頭上冷汗直冒,山上的桃樹卻是左右搖擺,好似微風(fēng)吹拂,一股無形的力道,將寧越浮空而氣起,寧越錯愕的抬起頭,只見一道樹干破土蔓延至寧越的額頭上,輕輕一點(diǎn),寧越整個人都彈飛出去,掉落在沂水腳下的水溝里。

  “噗…!”寧越冒出頭,吐出一口溝水,大口喘氣,看著山上,正想破口大罵,但卻十分畏懼,只能咽下這口惡氣了。

  “多謝大人”歐冶聽雨當(dāng)即下山,來到寧越面前,陰沉著臉臉道:“你小子…!”

  “不就吃個……!”寧越忌憚的看了眼山上,艱難的爬出水溝,甩了甩頭上的雨水,神色凝重道:“這什么來歷??!這么厲害!”

  “這是鴻關(guān)的禁忌之一!不要多問了!趕緊砍樹!”歐冶聽雨拉著寧越就往山上走,寧越忌憚的看了眼這顆千年桃樹,最終只能別回頭,修煉霸刀。

  天色漸黑,寧越仔細(xì)的回想今日的遭遇,終于是忍不住問向歐冶聽雨道:“妖族很強(qiáng)大嗎?上面這位也是妖!”

  “妖族的根腳雖比不上人族,但他們有一點(diǎn)是人遠(yuǎn)遠(yuǎn)不能比的!”

  “什么!”

  “壽命!”歐冶聽雨撫摸著胡須,神色凝重道:“在戰(zhàn)國時(shí)代之前,那時(shí)候的人族其實(shí)也是妖獸的一員,但人族的繁衍速度太快,在加上修煉體系的問世,人已經(jīng)有了主宰天地的實(shí)力。那時(shí)候的妖族有上古三大王族:龍、鳳凰、麒麟。三族分別掌管海洋、天空、大地,呈現(xiàn)三足鼎立之勢,史稱之為三族時(shí)代,最終三族為爭奪妖王之位,三千年打打殺殺,死傷代價(jià),人族后來者居上,軒轅大帝橫空出世,為后世奠定了基礎(chǔ),雖然人族為王,但妖族一直賊心不死,從三族時(shí)代開始,就被逼入十萬山脈中,直至今日,想要乘著赤白二帝隕落,殺出十萬大山,重掌天下”

  “那其他大陸沒有妖獸嗎?”

  “其他大陸自然也有,海中更是妖獸的聚集地,軒轅大帝為了擴(kuò)大人族生存的空間,曾擊斃了數(shù)萬頭絕世妖獸,這就導(dǎo)致一些強(qiáng)大的妖獸變得稀少和滅絕,而燕嵐帝國的國獸白玉麒麟,若不是白帝保留其血脈,恐怕早就滅絕了!”歐冶聽雨一斧頭下去,瞬間整個鐵木轟然倒塌。

  寧越瞇著眼睛,努力吸收著知識,隨后不在多問,而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砍樹,為了表現(xiàn)及其刻苦,兩人皆是背負(fù)數(shù)千斤的鐵木往山上走。

  歐冶聽雨健步如飛,寧越卻是舉步維艱,他信了歐冶聽雨的鬼話,說什么鍛煉體魄,可強(qiáng)化煉體,當(dāng)然效果也和歐冶聽雨說的一樣,對體魄有著巨大的好處,寧越只能適應(yīng)下來。

  遙望著數(shù)千個青石階梯,寧越心中苦笑不已,而此刻挑水上山的朱佑卻是幸災(zāi)樂禍,抬著水也不說話,就是慢慢悠悠的在寧越身邊轉(zhuǎn)悠,一副你看得見我,卻打不著我的表情,賤人一枚。

  寧越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面,打濕了一片,喘息著粗氣,階梯上的歐冶聽雨卻是擺手招呼道:“快點(diǎn)!不要磨嘰了!抓緊時(shí)間!”

  “好!”寧越咬著牙往前走,神色疲憊,朱佑也不敢做的太過火,只能不情不愿的往山上去。

  一天下來以后,寧越雖然覺得累,但為了生存也是別無選擇。

  這十幾天下來,白天砍樹,晚上修煉兵勢,日子雖然充實(shí),但卻也疲憊。寧越坐在地上,遙望高空中的星星,腦海中一直在回想前些時(shí)日遇到的桃樹,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寧越這幾日追問歐冶聽雨,歐冶聽雨也只說不知道。

  回到軍營問其他人,其他人更是不了解,以寧越的推斷,這桃樹起碼是上千年的老妖了,這種實(shí)力在十萬大山中,絕對是強(qiáng)者中的強(qiáng)者,但她竟然在丘山上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著,這讓寧越狐疑和不解。

  軍營里也有傳言,說這桃樹乃是被赤帝鎮(zhèn)封在此地的,插在地上的那柄劍就是赤帝所留下的鎮(zhèn)妖之物。

  黑夜

  寧越匆匆趕回來,拖著疲憊的身子,經(jīng)過這幾日的加強(qiáng)訓(xùn)練,寧越的玄罡體也是小有成效,看著寂靜無人的夜晚,寧越難得休息,躺在校場上,身體擺放成大字型,看著稀稀疏疏的星星,寧越覺得此刻真的好寧靜啊。

  心道:如果能夠一直這么寧靜下去,倒也是不錯,可惜獸潮在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啊…

  寧越正欣賞著眾星攬?jiān)?,額頭卻是出現(xiàn)一人,遮住了這美好的事先,寧越仔細(xì)查看眼前人的樣貌,來者不是魚老叟又能是何人。

  寧越坐起身子,嘆息一口長氣,神色黯淡的盯著魚老叟:“老魚!你咋來了!”

  “你小子成天見不著人!大晚上沒事,帶著你的這才小兔崽子在軍營里徹夜嘶吼,你吃的消嗎?”魚老叟坐在地上,也不管他干不干凈,對于他們這種粗人來說,干凈已經(jīng)不是首要的,怎么舒服怎么來,這才是最緊要的。

  “咋了!想我了!”寧越從儲物袋中拿出最后一壇虎骨酒,寧越感慨良多?。骸斑@壇子喝完!怕是沒咯!明天大比,今夜他們休息!老魚你陪我喝點(diǎn)!”

  “行?。 濒~老叟也不磨嘰撕開酒封大口喝了起來,咕嚕咕嚕的送入嘴中,好不痛快,揉了揉稀松的眼皮,看著寧越道:“明日大比可有把握?。 ?p>  “誰知道??!軍營里藏龍臥虎的,而且即便是能贏得大比,能不能熬過獸潮都是兩說??!”寧越接過魚老叟手中的虎骨酒,一臉的惆悵和蕭索,摸索著胡須,神色疲憊,畢竟這幾日他都是拼了老命啊。

  烈酒入喉,寧越只感覺舌尖辛辣,這幾日和歐冶聽雨喝酒,寧越都不敢大口喝,今日實(shí)在是乏累,索性喝個痛快,既解乏又舒身,為明日做準(zhǔn)備。

  寧越抱著酒壇,瞇著一雙眼睛,眺望天空中被眾星恭維的月亮疲憊道:“這滿天的星辰多么生動活力,可人們眼中只能看到月亮,古來千古名句,大多都是贊頌月亮,可曾為星辰賦詩一首,而我們就像是這天空的星星,會隨著時(shí)間的流逝,越來越黯淡直至消失,但天空中的月亮,依舊是那副月亮,從來沒有變化過!”

  “少年人!這才多大!竟然就這般多愁善感!”魚老叟聽著寧越的牢騷,抬頭望向天空,看著圓月,只覺得嘴中的虎骨酒失了味道。

  “我自幼跟隨老乞丐過活,至今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誰?長什么樣子?做什么的?在去年的冬天,老乞丐也被人活活踐踏死。他也沒有什么留給我的,我就知道他的名字叫王乞丐。以前跟著他覺得這輩子也湊合,尋思著能夠讓他安度晚年,可現(xiàn)在連這點(diǎn)都做不到,甚至不能為他報(bào)仇,在他死的時(shí)候,連個草席卷身子都沒有,就給他埋了進(jìn)去,每年時(shí)節(jié)也沒人給他上墳,這輩子真他媽日了狗了!”寧越仰頭躺在地上,用左手遮蓋住眼睛,似乎在逃避這一切,又像是在掩飾自己脆弱的一面。

  “咕嚕!”魚老叟喝了一口虎骨酒,面色頹廢惆悵,神情無助道:“寧小子!想聽聽老夫的故事嗎?”

  “洗耳恭聽!”

  “老夫十八歲從軍,殺過的人沒有上千也有數(shù)百,妖獸更是連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后來天下稍稍安定,老夫取了媳婦又生了個閨女,如若她現(xiàn)在還活著,怕是和你這般大的年齡!”魚老叟言辭到此,整個人都低迷了不少,眼角滑落淚水,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目光,怒罵道:“這天殺的世道,老夫的女兒從小就天賦異稟,不足十歲就被人擄掠了去,至今老夫都不知道他們是誰,就連老夫的媳婦也在前年抑郁過多,活生生的病死了!”

  “咋倆也別賣慘了,你死了我?guī)湍懵窳耍宜懒四懵癫宦裎覠o所謂,只希望你前往平京無極道上的槐樹下燒幾刀紙錢!我這爺爺餓怕了,希望給他燒點(diǎn)紙錢,下去拿能夠吃點(diǎn)好的,投個好胎!別又當(dāng)上了乞丐!”寧越起身坐在了魚老叟旁邊神色凝重。

  “行!你這個承諾我也應(yīng)下來!如若你活著!還需答應(yīng)老夫另外一件事!”魚老叟看著寧越神色凝重道。

  “你說!”

  “幫我找回我女兒!”魚老叟神情惆悵,面色無助,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揚(yáng)道:“只要你找到我女兒!我就將他許配給你!你要是等不及,現(xiàn)在叫我們一聲老丈人也不是不行!”

  “得了吧!別占我便宜!等你死了再說,而且我現(xiàn)在叫你,如若我死了!你女兒還不守活寡了!”寧越連連擺手。

  ”哈哈哈哈哈哈!”兩人雖然有說有笑,言辭間卻滿是苦澀的味道,都是這個世道給逼的,正應(yīng)了那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啊。

  魚老叟解下腰間的儲物袋,在里面四下翻找,半晌拿出一塊金色象棋子,上面赫然寫了一個卒字,依稀還有流光轉(zhuǎn)動,魚老叟對其頗為重視,半晌嘆息一口氣遞給寧越道:“拿著!送你了!”

  “這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但老夫曾經(jīng)依靠這玩意死里逃生一回!”魚老叟抱著膝蓋,看著眼前的卒字象棋。

  “這小玩意能干什么!能換錢嗎?”寧越狐疑的盯著魚老叟。

  “東西給你了!你想怎么用隨你!”

  “謝謝啦!如若我們都能活著離開獸潮!我給你養(yǎng)老!咋樣!”寧越將手耷拉在魚老叟的肩膀上,倒也不嫌棄這老東西。

  “行!老夫就坐等著這一天了!”

  寧越抬頭盯著天空上的明月,黑色的雙眸盯著明月,借著酒勁發(fā)牢騷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那些凌辱我的人付出代價(jià),讓那些肆意妄為的人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要讓這罪惡的世界一一清掃干凈!”

  “當(dāng)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魚老叟搖頭嘆息,人世間的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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