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
這時,手機(jī)響了。
是何沐。
我麻木了按下了接聽鍵,剛接通,就聽到何沐那邊焦急無助的聲音。
“何沐姐,怎么辦啊?我……我把祈深哥的那身高定禮服弄壞了?!?p> 我猛然清醒過來:“怎么回事兒?”
“是……我……祈深哥去拍戲了,就把那身衣服給我保管著,我……我就放在了休息室的椅子上,然后我……我就去給祈深哥送了一趟水的功夫,回來時……衣服就破了一個洞……”
何沐聲音帶著哭腔,“我該怎么辦啊?”
“這個時候再定禮服肯定來不及了……”
我穩(wěn)住心神,安撫道:“你先別慌,晴姐知道這個事情嗎?”
何沐頓了頓,聲音小了下來,“我……不敢告訴晴姐……”
“晴姐要是知道會開除我的……小楊姐,我……要是被開了就沒有公司敢要我了……”
何沐還在哭,我有些頭疼。
我真的很想回一句,哭有什么用?
但想了想我還是忍住了,畢竟這件事我確實也有責(zé)任,也是我讓何沐代的班。
我嘆了一口氣:“何沐,既然這件事你還沒有告訴晴姐,那你先別告訴了……禮服的事情我來想辦法,你先別慌,該干什么干什么,別讓劇組其他人看了笑話?!?p> 何沐吸了吸鼻子,鄭重回復(fù)道,“好,我……我不慌……小楊姐,那麻煩你了……”
電話掛了后,我立刻攔了一輛車,去了Sweet Gerald高定禮服總店。
總店店長薛虹認(rèn)識我,因為我和晴姐來過幾次,所以我一來,她就笑著迎了過來。
但在看見我身后空無一人時,她的笑容淺了一些。
“晴姐沒來?”
她的態(tài)度有些傲慢,但我并不想和她計較。
“嗯,我來是想私人訂制,與工作室沒有關(guān)系。”
她聽完居然冷笑一聲,瞥眼看著我,目光透著些許嘲諷。
“你?一個小助理?私人訂制?”
我也不廢話,當(dāng)即拿出一張金卡,平整地放在柜臺前,然后淡定回看著她。
“就我,一個小助理,想私人訂制?!?p> 她的笑容一下子凝在嘴角,但倏而,她又冷哼一聲:“哎呀,咱們怎么就說娛樂圈好混呢?隨隨便便就可以攀上金主,你們看,這一個小助理,吹點枕邊風(fēng)就能拿到一張金卡,都學(xué)著點吧?!?p> 店員在旁邊嘰嘰喳喳的看著,有的人甚至都笑出聲來了。
本來我今天心情就已經(jīng)糟糕打到了極致,偏偏這幾個勢利眼非要往槍口上撞。
我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手有些癢,快要安耐不住了。
但突然想到什么,我笑的有些詭異。
“我記得,好像你們SG屬于明楊集團(tuán)旗下的品牌吧?”
“不如,你給你們董事長打個電話,問問我到底是誰?”
薛虹明顯被我鎮(zhèn)定的語氣嚇到了,又現(xiàn)在拉不下臉面,同時她也心存僥幸想把事情敷衍過去。
“你讓我打我就打啊?不就是買件衣服嘛,你想要什么,我?guī)湍阊b起來。”
我“嘖”了一聲,點頭認(rèn)同,“說的也對,我本來就只是想要一件衣服,不過,這個電話我還必須要打了,不然事情不清楚你們還得背后嚼舌根,但我想你們這種店員應(yīng)該也沒有董事長的電話?!?p> “那這樣,我打。”
薛虹面色肉眼可見的僵硬。
就這樣,我當(dāng)著她們的面,打通我爸的電話。
“喂,爸,你閨女我正在你公司旗下的SG總店買東西,你給SG負(fù)責(zé)人打個電話就說要他好好招待一下你閨女我?!?p> 那邊沉默了一陣后傳來我爸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又在作什么妖?”
我:……
真,親爹。
我嘆了一口氣,簡單解釋道,“沒呢,就是有人質(zhì)疑我的身份而已,爸,幫我澄清一下唄!”
電話那頭,我爸的嘆息聲比我更重,“這一天天的,服了你了?!?p> “等著?!?p> 掛斷電話后,我暗自慶幸,幸虧當(dāng)時我沒有沖動選擇免提。
薛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面色有些難看。
我爸的效率是真的高,不過一分鐘,總店的電話就響了。
薛虹整個人一激靈,目光從不可置信變得謹(jǐn)小慎微,飛快接了電話。
“喂,高總?!?p> “……是?!?p> “嗯嗯,好,我知道了?!?p> 掛點電話后,薛虹真的恭敬了不少。
“楊小姐,先前是我無知,我為剛才說的話向您道歉?!?p> 真·變臉比翻書還快。
我笑瞇瞇,道:“沒關(guān)系?!?p> 薛虹有些錯愕。
我心情現(xiàn)在舒暢了不少,于是耐心解釋道,“我要是真想計較,剛才那一通電話可能就直接辭退你了?!?p> “哦,對了,還有你們?!?p> 我又指了指她身后的小店員,那一個個臉色頓時嚇得慘白。
“不過嘛,我也沒想真解雇你們,但是,對于我的身份,我本來不太想暴露,畢竟我為人一向低調(diào),可是今天,我一不小心高調(diào)了一點,這有點難辦啊?”
我嘴角掛著幾絲淺淺的笑意,眉頭輕蹙,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
好在薛虹上道,立馬接過話,“楊小姐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將您的身份透露半點?!?p> 我滿意點點頭。
“那就好?!?p> 薛虹舒了一口氣。
但我話鋒一轉(zhuǎn),打量著這店里的每一個人,“但,人嘛,難免八卦,不過若是你們真要在背后八卦我,我可能不會有什么影響,但是,一旦查出我的身份是從你們這里暴露的,那我就只能說聲抱歉了……”
薛虹很有眼力見:“明白明白,楊小姐放心?!?p> “行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你將今年那款超季星光版高定西裝外套拿一件給我?!?p> 我手指敲了敲那張金卡,示意薛虹。
薛虹目光一滯,話語間有些猶疑。
“楊小姐,不是我不拿,而是那款是今年的特別定制款,目前只為段……段祈深私人打造了一套,沒有多的了?!?p> 她說到段祈深的時候,特意打量了一下我,見我面色如常,于是才敢接著說話。
“不過,您要是不著急,最快三天,我親自送到您住處……”
我目光微沉,還要三天。
不行,來不及了。
我沉吟半天,問道,“我記得,每次SG設(shè)計師設(shè)計時都會留一份樣衣,如果現(xiàn)在改尺寸的話,下午四點前能給我嗎?”
薛虹有些為難:“但SG沒有改樣衣給顧客的先例,如果傳出去恐怕……”
我回答:“來不及了,先這樣,出了事我來擔(dān)?!?p> ……
……
我拿到衣服趕到片場時,卻不想正好遇上一出大戲。
“喲,段老師下班這么早是要去Bazaar晚會啊?”
梁若琪尖酸刻薄的聲音怎么聽怎么不舒服。
段祈深眼皮都沒抬一下,連一個細(xì)微的表情都懶得做。
何沐在旁邊給他遞水,也沒有理她。
她一個人倒顯得很是聒噪。
梁若琪意識到了他們在故意冷落她,一時間氣的心梗。
但想到什么,她收斂了些許怒意,一張艷麗的臉上反而笑得得意起來。
“我記得六點就要走紅毯了吧?怎么,你家助理還不幫你拿禮服換啊?”
何沐聽到這話,面色一白,手也不受控制抖動了一下,將原本接過的水杯弄灑了一些。
梁若琪輕哼一聲:“你這小助理看著不怎么靠譜啊,不會是沒為你準(zhǔn)備好吧?”
段祈深身姿清瘦挺拔,他淡淡蹙起眉峰,雙唇緊抿著,眼底隱隱藏不住倨傲與不悅。
我怕段祈深再和梁若琪起沖突,連忙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當(dāng)然早就準(zhǔn)備好了,勞煩梁老師惦記我們了?!?p> 我笑吟吟走過來,將手中的禮服盒搖了搖,沖著何沐道。
“小何,先把禮服拿到車上吧?!?p> 何沐愣了一會兒,向我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之后就將禮服盒提上了車。
段祈深看到我微微詫異,他舒眉淺笑起來,如春日化水般射進(jìn)入人心。
他聲音溫潤:“你不是請假嗎?怎么回來?”
我笑著解釋道:“本來就只打算請半天假的,正好禮服送到了,我就順便拿了過來?!?p> 段祈深微愣,顯然對于我說的話有些不理解,但好在他也沒有多問。
梁若琪在一旁冷哼一聲,隨后踩著高跟鞋高傲的離開了。
見她離開了,段祈深才開口詢問。
“出什么事了?”
他目光帶著探究,似乎能看進(jìn)人心。
我見瞞不住他,于是解釋道,“禮服出了點問題,所以我重新給你定了一件,是同款,也是按照你的尺碼改的……”
段祈深沉聲打斷了我的話。
“我不是問這個?!?p> 我猛然抬頭。
段祈深琥珀色的眼眸平靜無瀾,光與影交織間暗藏著使人不可抗拒的壓迫感。
“我是問,你,怎么了?”
一瞬間,委屈,難過,郁悶……全部涌上心頭。
原本有些難過傷心自己承受、自己消化也能逐漸接受,但是最怕的是一句別人的“你怎么了”。
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會將我的偽裝全部擊碎,所有的委屈崩潰只在這一瞬間。
淚水已經(jīng)在我的眼眶抑制不住了,但何沐的一句“祈深哥,我們走嗎?”又將我全部的情緒猛然收回。
我笑得牽強(qiáng):“沒事深哥,晚會要開始了,你們還是先趕過去吧。”
段祈深眸色晦暗不明,最后,他慢慢走了過去,在經(jīng)過我身邊時,在我耳邊輕輕落下一句話。
“阿湫,既然如此,那就和我一起吧?!?p>
桑湫不軟
段祈深:既然如此,那就別走了。 沈玠:?挖我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