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樣已經(jīng)三天了,這三天,張俊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被打亂了,讓他一時間適應(yīng)不過來。
吃早飯的時候,他總會在7:15起身去開門,因為每天這個時候,蘇菲總會在門口等他。但這三天,他此次去開門,卻只看到空無一人的樓道,或者偶爾有一個送奶的經(jīng)過,莫名其妙的瞟兩眼這個叼著面包傻站在門口的少年。
中午放學(xué),等他慢騰騰的收拾好書包,走出教室的時候,去沒有看見像往常那樣背著雙手等他的蘇菲,只有楊攀在門口日復(fù)一日的重復(fù)著那句話:“靠!慢的跟蝸牛一樣!”張俊也不像平時那樣和他反駁幾句,只是默默的背上書包,“走吧?!?p> 有時候,在路上,張俊說了一句話后,后面總會習(xí)慣性的加上一個后綴:“是吧,蘇菲?!钡麤]有如往常那樣聽見蘇菲的回答,一抬頭,卻看見了楊攀那復(fù)雜的表情。
楊攀做帶頭大哥,把安柯、卡卡、任煜地叫到一塊,說是有要事相商。
帶頭大哥先致開場白:“靠!張俊再這個樣子下去,就完蛋了!我看他魂不守舍的,咱哥們兒幾個,不幫他不行了!”
安柯一聽,撇撇嘴:“原來是這事,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guān),我走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卡卡連忙拉住了安柯:“別走??!大家都是朋友,怎們能這樣呢?”
任煜地冷哼一聲:“他要去,就讓他去。人家準(zhǔn)備去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呢?!?p> 安柯一聽這話,又坐下了,“嘿!我安柯是那種人?好!我倒不走了,看你還能說什么!”
任煜地露住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現(xiàn)在人全齊了,無一缺席,于是,“關(guān)于解決張俊蘇菲感情危機問題的會議”正式進行。
“退一萬步講,哪怕不為他們的感情著想,也要為了咱們的球隊著想?。埧∵@樣魂不守舍的,到了場上還不夢游??!”楊攀說。
“我不認(rèn)為我們?nèi)绷四切∽泳挖A不了球?!卑部锣洁熘?。
“你難道忘了和科大附中的比賽嗎?”楊攀很嚴(yán)肅的說道。
安柯想起了楊攀是隊長,便不再吱聲。
“所以呢!張俊和蘇菲的這個感情問題,已經(jīng)不再是他們兩個的私事了!著關(guān)系到許許多多人的幸福,你們想想,如果張俊和蘇菲真的分手了,那整個曙光還不瘋了一樣?光是情書就可以把蘇菲淹死了!這幾天的情況你們又不是沒有看見?!?p> 三人點點頭。
“我們來搞個計劃,代號‘丘比特’。事先聲明,在計劃的執(zhí)行過程中,執(zhí)行人一律拋開個人的感情因素,誰要是因為這個把事情辦砸了,哼哼!”楊攀掃視了三人,“從明天開始起一個月,天天一萬米!”
這個“丘比特”計劃還是比較完美的,至少這個計劃的制定人楊攀是這樣認(rèn)為的。不過,實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楊攀辛辛苦苦制定出來可以讓他得意洋洋好一陣子的“丘比特”計劃,因為張俊的突然想通全部泡湯。
當(dāng)張俊一臉嚴(yán)肅的做到楊攀面前對他說:“我想了三天,終于發(fā)現(xiàn)其實我是很喜歡她的。比誰都要喜歡!”的時候,楊攀愣了一下,然后雙手在桌斗里將寫了兩節(jié)課的詳細(xì)計劃書揉成了一團。
“太好了!你終于想通了!”楊攀很高興的笑道,“那你就去當(dāng)面和她說這番話吧!”
沒想到張俊搖了搖頭,愁眉苦臉的說:“不行,讓我當(dāng)面給她說,我開不了口?!?p> “你呀!這有什么!不就是四個字嗎?又不是讓你去殺人放火!”
“可我就是開不了口??!我和她在一起,似乎是習(xí)慣了那些調(diào)侃,真讓我去說那么正經(jīng),重要的話,我做不到??!”
楊攀嘆了口氣,真是的,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掉鏈子?。俊澳悄愦蛩阍趺醋屗滥愕男囊??”
“我就是來找你幫這個忙的?。∥掖蛩恪?p> “什么!下場比賽那小子又要來一個帽子戲法?”安柯高聲叫到,卡卡和任煜地雖然沒有想他那樣很沒有面子的叫出來,柯臉上也都有驚訝之色。
“行了!不用叫這么大聲,知道你嗓門大!”楊攀掏著耳朵說。
“他打算用這個來表示他對蘇菲的心意?”卡卡問。
楊攀點點頭。
“可是,英才的那個門將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啊!到目前為止,他一個人封住了對手所有的進攻,一球未失?!笨☉岩蓮埧〔恢缹κ质钦l。
“他知道,他說只有對手夠強,他的這個帽子戲法才更能代表心意?!睏钆收f。
“真是瘋子!”安柯嘟囔了一句。
“不過,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已。他上一場也有一個帽子戲法,怎么讓蘇菲知道這回這個帽子戲法不同尋常呢?”人煜地問道。
“這就是我叫你們來的意思了?!鸨忍亍媱潿F(xiàn)在正式變更。我們的任務(wù)分兩個階段:一、在比賽前,一定要讓蘇菲知道張俊的這個帽子戲法是為了她,但是不能直接的告訴她,而要自然而然的,在一個很偶然的情況下,讓蘇菲很偶然的聽到這個消息。我們還要裝作不知道,一定要給當(dāng)事人保全面子。二、在比賽中,不管英才的那個門將多么厲害,我們一定要千方百計為張俊制造進球機會,讓他上演帽子戲法!”
蘇菲收拾好書包,趕往球場。今天是賽前最后一次訓(xùn)練,明天,曙光將要客場挑戰(zhàn)本賽季的的大黑馬——英才告終。當(dāng)然,對于全體曙光隊的成員來說,英才是不是黑馬無所謂,他們在意的是終于有機會好好教訓(xùn)一下那只猖狂的螞蟻了。
蘇菲還沒有走到休息室的門口,就聽見屋里傳來一個聲音。
“什么!下場比賽張俊又要來一個帽子戲法?”是安柯的大嗓門。
“行了!不用叫那么大聲,知道你嗓門大!”這個是楊攀的聲音。
卡卡:“他打算用這個帽子戲法來對蘇菲說,他喜歡蘇菲嗎?”
蘇菲正要推門的手停住了。
楊攀:“沒錯!”
卡卡:“可是,英才的那個門將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到目前為止,他一個人封住了對手所有的進攻,一球未失啊!”
楊攀:“他當(dāng)然知道,可他說對手越強,這個帽子戲法才越能表達他的心意。嘖!真是個傻瓜!”
卡卡小聲的:“喂,臺詞里沒有你這最后一句啊!”
楊攀同樣小聲的:“即興發(fā)揮!”
“真是瘋子!”安柯照著寫在紙上的臺詞聲情并茂的念著。
任煜地:“可是,他有那么多個帽子戲法,怎么就能讓蘇菲知道這個與眾不同呢?”
楊攀:“張俊也正為這事愁呢。唉!平時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一到關(guān)鍵時刻就掉鏈子呢?不就是四個字嗎?我喜歡你!有什么難出口的?”在念“我喜歡你”的時候,楊攀特意沖著門口提高了音量。
蘇菲懸在半空的手顫抖了一下。
“廢話!那不是你,當(dāng)然可以隨便說了,說幾十遍都沒人理你!”安柯念道。
“張俊現(xiàn)在也只能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了,就是進球,不斷的進球。至于蘇菲知不知道,他也沒有辦法。唉!祈禱上帝保佑了!”卡卡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可憐的張??!”人煜地也嘆了口氣。
“好了!我們在這兒說來說去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在場上給他多傳點球!走了!走了!訓(xùn)練!換個衣服磨蹭了這么半天!”楊攀這句話是提醒外面的人,你現(xiàn)在可不要進來,我們五個男生在換衣服,被撞見可就不大好了。其實這五個人正在抓緊時間銷毀剛才的臺詞。
屋里響起有人站起來向門口走來的聲音,蘇菲連忙閃到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里,其實就算那個角落為人注意,那五個人也會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看見的。聽到腳步遠(yuǎn)去的聲音,蘇菲才站了出來。
既然大家都喜歡蘇菲,那我們就都在一條起跑線上了。反正我這幾天和她鬧的,也算是退回了起點。那我就從頭追起,和所有人一起跑,免得人家說我犯規(guī)搶跑!
不過,這一回,我決不把她讓給任何人!我有信心,因為我比任何人都要喜歡她!
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走神了,張俊苦笑著搖搖頭。把精力繼續(xù)投入到眼前的數(shù)學(xué)題中。
“嗯,嗯,這題……嗯……嗯……這道題……嗯……”嗯了半天,張俊發(fā)現(xiàn)自己卡殼了。
非常自然的,張俊拿起作業(yè)本和筆,起身,出門,走到蘇菲家門口??傻人銎鹗譁?zhǔn)備敲門時,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和蘇菲說過什么話了,現(xiàn)在這樣,還去找她,豈不是大家都尷尬嗎?
難道是習(xí)慣?
張俊笑了笑,再次搖搖頭,然后轉(zhuǎn)身欲走……
“吱呀——”
身后的門開了,燈光一瀉而出。張俊回過頭,卻見蘇菲正站在門口,看著他。
“呃,這個……那是,因為……好像……嗯,其實我是想……”在蘇菲那平靜如水的注視下,張俊手足無措,語無倫次起來?!啊荫R上就回去,所以沒什么……”
“哪道題?”
“???”
“哪道題不會?”
張俊愣了一下,然后慌忙將作業(yè)本遞了過去,“第七大題,第三小題……”
“進來吧,我給你講?!闭f完,蘇菲轉(zhuǎn)身進了自己的房間。
張俊看看蘇菲的背影,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家門,然后還是踏進了蘇菲家。
“張俊啊,怎么好久沒見你來找菲菲玩了?忙什么去了?”蘇菲的媽媽永遠(yuǎn)都是這么熱情。
“啊?哦!呵呵!沒……沒忙什么!阿姨好!”張俊第一次有些結(jié)巴了,匆匆問過好后,他就鉆進了蘇菲的房間。
好熟悉的味道!
是有段時間沒有聞過了,張俊不禁狠狠地吸了口這房間的空氣。
蘇菲已經(jīng)坐在書桌前等著他了,他連忙坐在蘇菲的身邊,不過坐的時候刻意拉開了一段距離。雖然搞清楚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張俊總認(rèn)為在下一場比賽前,還是保持點距離為好,畢竟蘇菲的心思她還沒有搞清楚。
蘇菲也注意到了張俊這動作,雖然表面上她沒有任何表示,仍然專心致志的講解著,但是心里卻不止罵了一次“傻瓜”了。
躺在床上,張俊還在想著蘇菲房中的一幕幕。蘇菲自始至終都只是講題,多余的話一句不說。但張俊已經(jīng)很滿足了,畢竟這三天來,第一次和蘇菲說了這么多話。他似乎看到了曙光,聽見了冰封解凍的聲音,這下他對用帽子戲法來向蘇菲表白更有信心了。
懷著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張俊進入了夢鄉(xiāng)。
明天,將是一場關(guān)系著不少人一生幸福的比賽。
“干爹!我知道這事情不好辦??墒俏覐膩頉]有求過你什么,這是地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您就幫幫我吧!”
“這個……這事需要擔(dān)風(fēng)險的。”
“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干爹您是大人物,裁判這個事情,只要您做的隱蔽一些,不會有什么問題的。那些記者沒有證據(jù),叫也是白叫的?!?p> “……”
“干爹——您就幫幫我吧!就一次!”
電話那頭的男子沉默了一會兒,終于下了決心,“好吧!不過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
“遵命!呵呵!干爹真好!”
那邊的男子卻嘆了口氣:“你這個孩子??!真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