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澤是太子,曾經(jīng)是,如今他是新封的秦王幽居北苑,只因盛朝不能有一個身體殘缺的國君。
看著蕭條的北苑,趙承澤身邊的小太監(jiān)二寶一言不發(fā)的打掃著,趙承澤杵著拐杖擦桌子,一個廢棄的太子早已無人問津。
一個小姑娘哭著跑進來,“哥哥,哥哥你給我起個名字吧,今天我去御花園玩她們笑我名字太土?!?p> 雖是窮途末路,趙承澤依舊保持著一顆開朗的心,面對向他哭訴的小姑娘,他停了手上的事情:“小花這個名字挺可愛的,怎么會有人說你土?!?p> 小姑娘吸溜著鼻涕:“牡丹姐姐說貓貓狗狗才叫這個名字。”
趙承澤想了想,低頭冥思苦想一會兒說道:“媞悅,趙媞悅,小名就叫媞媞吧?!?p> 小女孩低頭念了一遍:“媞媞,”她搶過趙承澤手上的抹布,興奮的用力擦著桌子:“以后哥哥就叫我媞媞?!?p> 趙承澤原是先皇后所生,可他母親病死了,皇帝更寵愛嬌媚的貴妃,他的太子之位就像暴風雨時,沒有援助的小船,最終沉入海底。在他母親病死的第二年,隨著母族落魄他遭人算計摔斷一條腿,沒過多久他成了秦王,從東宮搬到了北苑,開始他的冷宮生涯。
缺衣少食是日常,春日尚好,可隨著冬天來臨趙承澤真正的苦日子來了,床上被褥潮濕,沒有取暖的炭火趙承澤和二寶用掉地上的樹枝撿回去燒炭勉強度日。
直到那天,趙承澤一身粗布麻衣和二寶站在樹下正商量著怎么把這顆老樹砍倒。一個錦衣少年沖了進來,看到他吃力的搬著木頭眼睛一紅,蠕動著嘴巴想說什么,卻又什么都沒說,最后又一溜煙跑開。
當天晚上又來了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闖進來,媞媞提前跑開躲起來,看著老人抱著趙承澤痛哭,身后的嬤嬤指揮著宮人燒火換被褥。
老人撫摸著他蒼白的臉,哭著說道:“好孩子,你過的不好怎么都不告訴祖母。”
趙承澤跟著幾度落淚:“祖母,孫兒沒事的?!?p> 老人抱著他哭的不能自控:“從今往后只要有祖母在,誰也不能欺負你?!?p> 老人給他送來溫暖柔軟的被褥,回去后不知道說了什么,第二天負責他起居的內務府送來了新鮮的吃食,態(tài)度比之前好上一個度。給他看腿的太醫(yī)態(tài)度親和,一個人打掃的二寶輕松不少,因為北苑多了十來個宮人。
“趙……媞……悅,這幾個字是你的名字你要會寫會認,”閑來無事躲在書房的趙承澤手把手的教著她寫字。
媞媞在他的幫助下識得幾個字,也算擺脫文盲的頭銜,媞媞慢慢的寫著,寫了兩篇她看向趙承澤:“這幾個字好難?!?p> 即便她寫的歪歪扭扭,趙承澤依舊保持耐心鼓勵她:“沒關系的,你才七歲,我們慢慢來一定能寫好?!?p> 趙承澤面容白皙,容貌上偏向先皇后的長相,俊朗清秀。雙手十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握著媞媞的小手教她一筆一劃寫字,他今日穿著一件墨綠色棉服,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服藥,身上常有一股淡淡的藥香,媞媞嗅著那股香味,笑著說道:“哥哥身上好香啊?!?p> 趙承澤用筆頭輕輕敲了敲她的小腦瓜:“專心一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