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玄驚呼一聲,猛地坐了起來,一頭冷汗,全身都濕透了。
“嚇?biāo)牢伊?,原來是夢啊,還以為穿越了……”
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石洞里,洞口拿衣服遮堵著。
他顫抖著手,緩緩揭開衣服,頓時一股腥臭的風(fēng)鉆了進來。
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鼻子酸酸的。
一滴淚水滑落。
“嗚……”
“哇……”
“嗷……”
他的嘴里,發(fā)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聲,聲音響徹云霄,久久不息。
一滴眼淚滑落了,他將自己抱住,哭了起來...
“這他*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秦玄的臉上沾染著淚珠,一臉的迷茫,他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
“我的家鄉(xiāng),你在哪里!”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秦玄的心里有著無數(shù)的疑問,他現(xiàn)在很想找個人傾訴,但是他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他會來到這里,為什么他的親人,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姐妹、他的女朋友,都不在身旁,他甚至連這個世界叫什么都不清楚。
“算了!我先不要想太多,先離開這里再說!”
秦玄抹干臉上的淚珠,然后快速從洞內(nèi)出去。
這一刻,他真希望能夠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一張張面孔,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也清醒的意識到,在這個地方,除了死亡,什么都不會存在。
這是個沒有光明的世界。
一切都在黑暗當(dāng)中,沒有任何希望的光明,只有死亡,無窮無盡的死亡。
秦玄在山谷中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時的聽見一陣陣的慘叫和廝殺聲傳來。
這種聲音他已經(jīng)聽得麻木了。
神經(jīng)高度的緊張,讓他感覺很累了,他想要休息一下,然后找點吃的東西!
“可這里是荒原,哪里來得東西可吃?”秦玄皺眉想到。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巨大的峽谷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這里到處都是亂草叢生,雜草叢生,看上去十分荒蕪。
秦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然后朝著峽谷里面走去。
他的腳步沉重,走的非常慢,現(xiàn)在的他又冷又餓,身體還出現(xiàn)了脫水的癥狀,當(dāng)前緊要的是,找一個能夠避風(fēng)的地方,然后再圖謀離開,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夜晚,溫度估計是零下,再加上那該死的烈風(fēng),身體失溫的話估計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事實證明,人在死亡的威脅下,所有矯情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先活下去!”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進入了峽谷。
“咕嚕?!?p> 峽谷很深,峽谷的地面上有很多碎肉,有些還有一些白骨,散發(fā)出陣陣惡臭。
“咕嚕?!?p> 一陣陣饑餓的咕嚕聲不斷的響起,這讓秦玄很難受,胃里面更是一陣絞痛,他捂著自己的胃,想要將它掏空,卻什么也沒有掏到,這里沒有食物!
“咕嚕咕?!?p> 一陣陣的咕嚕聲在耳邊響起,就好像有人在嘲諷著自己,秦玄咬緊牙齒,強忍住胃中的絞痛,繼續(xù)往前走去。
“呼……”
他喘著粗氣,身體不斷的顫抖著,雙膝彎曲,身體搖搖晃晃,就好像喝醉酒的人一樣,不穩(wěn)定。
“啊!”
他的口中再一次發(fā)出一陣陣凄厲的嘶喊,雙腿軟趴趴的跪坐在了地上,他用盡全力,將自己的臉埋在自己的臂彎中,痛苦的低吟著。
“難道我要死了?”
失去力量的他干脆將身子躺平,這里是峽谷腹部,風(fēng)刮不進來。
他翻了個身,因為背下面有顆石頭磕著他難受,但是他又不想伸手刨開,他連動都不想動了。
就在他翻過身子,一張臉直直的瞪著他。
“臥槽!”
嚇得他跳了起來,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具中箭而死的死尸,依靠在石壁上。
“這是水袋?”看著死尸腰上系著的水袋,秦玄喉頭不斷干咽著。
他緩緩靠上前去,然后一把扯過了水袋,他搖了搖發(fā)現(xiàn)還有一半,然后激動的咬開了塞子,聞了一下有一點味道,但是顧不了那么多了。
“咕咚~咕咚~”
喝完了水袋里的水,他感覺到身體舒服了許多。
他將水袋放在身后,然后坐了下來,他的身體雖然有些僵硬,但總比剛才好太多了。
看著眼前的尸體,秦玄像它拜了拜。
“大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然后又在尸體上翻出了一些干糧和一塊火石,他到峽谷口拾了一些上頭掉下來的枯枝,然后生起了火。他抱膝坐在火堆旁,然后吃著干糧,感受著溫暖。
這里沒有床,也沒有大餐,甚至旁邊還有一具尸體,但是這一幕給了他莫名的安全感。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而秦玄的體力也漸漸恢復(fù)了,他扒下尸體的盔甲套在自己身上,又拿起尸體旁邊的刀,準備離開了。走之前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尸體,然后嘆了口氣:“我會記得今天的,我欠你一條命。如果我不死,我一定會回來把你埋葬的!”
他轉(zhuǎn)過身子,快步朝著峽谷外走去,一路走,一路留意著四周的景象,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后尋求一些可以補充能量的東西吃下去。
“咕嚕?!?p> 一陣急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秦玄回頭,發(fā)現(xiàn)一頭的野豬正在向他沖來。
“媽呀!”
他的身體本能的向右閃去,躲過了野豬的撲擊。
秦玄仔細一看,只見它背部有幾條比較重的傷口,剛剛結(jié)痂……看樣子是什么野獸留下的……
“看樣子這頭野豬中暑了……不如我……”他看著野豬,殘忍的舔了舔嘴唇。
“呼~~~~”
他快速沖上前去,一個閃避躲開了野豬的撞擊。
“嗤~~~~”那鋒利的刀尖從野豬背上劃過,野豬頓時鮮血淋漓。
它一時吃痛想要退走,卻被秦玄抓住機會。
“想跑?”
說罷秦玄一躍而起,一刀插進了野豬的身體內(nèi),用力拔出。
“咔嚓~~”
他抽出了刀子,然后又一刀砍在了野豬的脖子上,野豬頓時斃命。
“哈哈,好肥的肉!”
他一邊看著肉,一邊笑著。
有了肉自然要生火,就當(dāng)他扒開一叢灌木時,發(fā)現(xiàn)下面有一窩小豬崽仔。
秦玄沉默了,原本他還想為何會有野豬襲擊他,原來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
“不好意思了,豬兄……”他嘆了一口氣,然后將灌木遮擋好,轉(zhuǎn)身離去了……
撿來柴火,自然是準備享用一頓飽餐的……不一會兒一個小火堆便生了起來。
“吁……屢屢……”一聲馬鳴,在不遠處傳來。
秦玄頓時緊張了起來,捧了幾捧土,將火滅掉。然后拿起長刀,慢慢摸了過去。
剝開層層灌木,秦玄看見一頭白馬在哪里吃草,而馬背上居然還綁著一個人。
看起來那個人像是受了傷一動不動的。
秦玄壯起膽子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那人還有呼吸。
秦玄三下五除二把人解開,將他平躺在地上,摸了摸他的頭有點燙。
“發(fā)燒了?”秦玄嘀咕著。
他看著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發(fā)現(xiàn)那人的胸口破爛了一大塊,里面的皮膚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顯然是受了傷,不過傷口不深。
但是他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是發(fā)炎了,在這沒有抗生素的地方,發(fā)炎是能夠要人命的!
他想了想,四處開始尋找著什么東西。
“草藥!草藥呢?”
在地上翻騰了半晌,終于找到了幾株草藥。
他小心翼翼的采集了幾株草藥,然后敷在他的傷口上,又將火生起尋了點水,熬了點草藥,并喂他服下。不久,那人的額頭就冒出了汗水。
“應(yīng)該是退熱了!”秦玄看了看,松了口氣。
他在火邊坐下,靜靜的等待著。
“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p> 幸好自己跟著貝爺學(xué)了點野外求生的知識,不然這人肯定無了。
他看了一下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其他的東西,拴好馬之后,便開始烤肉,好不容易搞了點野豬肉,這不得好好補充點蛋白質(zhì)?
“吱嘎吱嘎...”
肉香彌漫著,秦玄肚子餓的咕咕直叫,這才是人間美味??!
一頓烤肉下去,秦玄感覺自己的體力也回來了。
“真是好久沒有吃飽了?!彼袊@著。
他坐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越來越暗了,他用刀劈開一些樹枝,用人字形搭屋法,弄了個簡易的吊床。什么?為什么不睡地上?鬼知道地上有多少蟲子?至于那個受傷的人……管他的,自己已經(jīng)仁義盡至了。
秦玄爬上吊床,蓋上了被子,就這樣閉上眼睛睡覺了。
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的老高了,看了看身邊,發(fā)現(xiàn)那個被他撿回來的人還躺在那里,秦玄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去看看他的情況。
“不錯已經(jīng)退燒了,這小子真是命大?!?p> 看到那人沒啥大礙,秦玄便轉(zhuǎn)身準備早餐了。
他在附近尋找了一些野菜和一些蘑菇,用鐵頭盔當(dāng)成鍋,做了一鍋菌湯,加了一些肉,煮熟之后,準備享受早餐了。
“水……水”那人輕聲呻吟著。
秦玄注意到了后面的動靜,拿起水壺走了過去。
那個人費力的坐了起來,微微睜開眼睛,看著秦玄,眼中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他的嗓子有些沙?。骸澳闶钦l?“
“我?青云棄徒罷了?”
“什么?”
秦玄看著那人不懂自己的梗,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
“咳咳……”他輕咳一聲緩解尷尬,“這不重要,這里有肉湯要不你來點?”
“好......好。”
那人點了點頭,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喝完之后,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好了不少。
“謝謝?!?p> 他抬頭看向了秦玄。
“客氣?!?p> 秦玄看著他喝完了湯,站起身來。
“那你還要不要再喝點?”秦玄問道。
“不用,我感覺好多了。”
那人擺擺手,掙扎著站起身來。
“那就好?!?p> “北邙那場大戰(zhàn)誰贏了?”那人像是想起什么急切的問到。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一方慘敗,直接被殺穿了”
秦玄想了想,指著身上的盔甲說道“就是穿著這樣盔甲的哪一方輸了。”
看著秦玄身著的是自己這邊的鎧甲,他一臉苦澀。
“敗了……敗了……”
那個人喃喃低語。
“哎......”
他仰天嘆息,雙拳緊握,雙目泛出血絲。
“這場戰(zhàn)爭敗了,梁國便會長驅(qū)直入,周國危矣!十萬將士,獨留我一個人茍活,我怎么能有臉面對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面對父王!我不能茍且偷生,不如死去,以慰先祖!”
他一時情緒上頭,竟想奪刀自刎,但被秦玄摁倒在地。
“臥槽,兄弟冷靜!”秦玄沒想到這人那么剛烈,好不容易找到個能說話的,可不能讓他就這樣死嘍。
“人活著比什么都重要,只要你活著你的國家即使滅亡了,你還有復(fù)國的機會!你要想清楚!”
秦玄連忙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自殘。
漸漸的那人冷靜了下來,只是紅著眼睛,向著大周的方向重重跪下:
“我辜負了大周對我的信任,辜負了父皇對我的期望,更辜負了祖宗的基業(yè)......”
“兄弟,你先別說這些。”
秦玄連忙拉著他站起來,怕他情緒又崩潰,只好轉(zhuǎn)移他注意力:“你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周宇,大周的周!”
周宇慘笑一聲,指著自己頭說道:“我是大周三皇子,這顆頭值三萬金,砍了我拿去梁國可封侯食邑萬戶!”
“兄弟你說的什么話?我秦某豈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秦玄表面上毫無波瀾,內(nèi)心卻是劇烈震動
‘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皇子’
周宇頹然坐下,終于還是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你又是誰?為何穿著我們大周的盔甲?”
“我?秦玄,不過是山中野民罷了,至于這身盔甲實在峽谷里撿的?!?p> 周宇看著秦玄那短發(fā),倒是沒有懷疑,因為自亂世以來,不知有多少人躲避戰(zhàn)亂,跑到了山野之中。
“你能告訴我,現(xiàn)在是那個朝代嗎?”秦玄眼中帶著希冀,哪怕是到了古代也比來到一個陌生世界要強。
“先朝是新朝。”
聽到新朝兩個字,秦玄一愣,隨即連忙說道“新朝開國皇帝是不是叫做王莽!”
“是的。”
“那對了,那對了!”
周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新朝持續(xù)了兩百載,新朝末期連續(xù)經(jīng)過寰帝,靈帝,哀帝,三任昏庸無道的統(tǒng)治,加上奸臣當(dāng)?shù)?,各地爆發(fā)了起義,隨后新朝覆滅?!?p> “兩百載?不對呀!氣運之子劉秀呢?”
“你說的是新朝名相吧,他一生清廉正直,被新高祖追封為了漢王?!?p> 聽到這里秦玄是明白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世界了,我來到了爛片電影世界?
放下了心事,秦玄嘆了口氣,接著詢問到這個世界的勢力構(gòu)成。
“新朝已經(jīng)覆滅,當(dāng)世國家,共有七個國家,分別有:大周,梁國,北燕國,西涼國,楚國,還有南疆國和中原王庭?!?p> 秦玄思考了一下,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局勢類似于自己世界的三國魏晉南北朝時期,諸國并立。
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不如建立一番事業(yè),誰還不是個三國迷呢。
“這個世界沒有統(tǒng)一,我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個統(tǒng)一全國的大周朝!”
秦玄眼中閃爍著堅毅之光。
想到這里,秦玄學(xué)著影視劇里的人物,雙手抱拳,向著周宇單膝跪去。
“若你不嫌棄,我愿加入大周,用我畢生所學(xué)助大周一統(tǒng)天下?!?p> 周宇一驚,連忙扶起了他:“秦兄,你不必如此,你救了我性命,我應(yīng)該拜謝于你,你這是折煞我了?!?p> 周宇看著天際那耀眼的太陽,心中不由得升起豪情。
“你先是救我性命是為有情,現(xiàn)在加入我大周,是為有義!不如你我二人在此結(jié)義!”
周宇看著秦玄,鄭重的說道。
秦玄笑道:“好啊,那么就以兄弟之禮稱呼,宇兄!”
周宇連忙起身,和秦玄一起抱拳作揖。
“兄弟!我周宇今日與你結(jié)為異姓兄弟,從今往后,不離不棄!”
“兄弟請!“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二人就著野豬肉,祭祀天地,端起蘑菇湯,二人先后飲下。
陽光穿過樹梢,斑駁的樹影照射在二人身上,時間在此定格。
史稱——野豬林結(jié)義
(二合一四千六百字大章?。?
城南的肥橘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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