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之吻!”
寒圖的瞳孔陡然收縮,眼里閃過一絲精芒,一陣若有若無的旋風在他身周盤旋。他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一條骼膊如蛇一般豎起,手掌在空中微微晃動。
林奇雨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都花了,寒圖的身形變得模糊不清,無法確定他是不是還在原來的位置。
武耀豐心里更是驚訝,他是第一次和寒圖交手,對方顯露出來的實力非常怪異,絕不是現(xiàn)在常見的格斗術(shù),那種飄忽不定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即使將嗜血之吻發(fā)出去,似乎也無濟于事。
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維持嗜血之吻需要花費大量的簇能,寒圖的高明之處,就是讓武耀豐無法出手。武耀豐憋得眼睛都要綠了。
正在這時,就聽有人罵道:“兩個混蛋,都住手!媽的,吃飽了撐著!武耀豐,你用嗜血術(shù)想干什么……”
林奇雨這才發(fā)現(xiàn)路提亞已經(jīng)到了,他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心里不禁感到駭然。這里人人身懷絕技,幸好自己一開始就裝傻,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武耀豐實在控制不住嗜血之吻,可又不敢向寒圖發(fā)招,只好對著訓練場的空地,揮動斧頭。
失去控制的嗜血之吻,咆哮著飛了出去。它的樣子像一只蛇頭,上下共有四根由簇能幻化的尖牙,閃著駭人的白光,兩只灰白色的眼珠,給人冰冷冷的感覺。
如此真實的野獸頭,林奇雨還是第一次見識,他還想像不出如何精確地控制簇能,才能幻化出這樣的攻擊。
嗜血之吻在空地上炸開,化作一縷縷白光,緩緩地消散在空中。
寒圖早就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垂手立在一邊。
路提亞英俊的臉龐上布滿陰云,他咆哮道:“誰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你?還是你?”
寒圖怎么肯讓武耀豐先說,他搶上一步,說道:“路總管,我們怎么敢和督訓官爭執(zhí),唉,都是為了進階進化劑的實驗啊,督訓官大人一定要帶走實驗用的賤奴,小雨試圖讓他明白這件事很重要,督訓官大人提出……要我們花十萬垃圾幣來購買這個賤奴。
“路總管,你看這不是欺負人嘛,我說了兩句公道話,督訓官大人就要來教訓我,唉……”他顯得非常委屈。
林奇雨都看傻了,寒圖這家伙也太會裝呆了。
當然,林奇雨自己也是個機靈鬼,立即說道:“督訓官大人也許是跟我們開玩笑……這個實驗是大總管和路總管親自指導的,因此寒大哥特別認真,我們在配劑房整整工作了兩天,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配劑儀器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我輸入的第一份血樣就是這個賤奴的,所以……看見督訓官大人要帶走他,我就著急了……要是耽誤了路總管交代的任務(wù),可怎么得了?”
兩人一唱一和,將責任完全推給武耀豐。
寒圖沒想到林奇雨如此機靈,他不等武耀豐辯解,接著說道:“唉,路總管,你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薪水很低,到哪里去找十萬垃圾幣?小雨說了,為了路總管,他愿意買下這個賤奴去做實驗,可是督訓官開的價格也太高了……”
武耀豐簡直要瘋掉了,這兩個家伙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本來就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氣得他哇哇亂叫,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路提亞冷聲道:“武耀豐,你他媽的給我閉嘴!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惱火透了,說話也亂了分寸,既讓他閉嘴,又問他是不是真的。
武耀豐嚎叫道:“路提亞!我只是奉命過來辦事的,是格斗中心的扈總管命令我來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劈啪”一聲脆響,他被路提亞抽了一記大嘴巴。
路提亞冷冰冰地說道:“敢抬出扈同來壓我,你他媽的活得不耐煩啦!好,你給我滾回去,讓你們扈同總管過來和我說話?!?p> 寒圖拉了林奇雨一把,示意他別說話。
武耀豐氣得滿臉通紅,知道自己得罪了路提亞,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他不敢再爭辯,只是狠狠地掃了林奇雨和寒圖一眼,帶著一群手下飛快地離開了。
路提亞轉(zhuǎn)身對林奇雨說道:“你這個小兔崽子,給我好好的配劑,別到處惹事!哼,這個賤奴你帶走,明天付一萬垃圾幣,他是你的了?!?p> 不等林奇雨回答,他便轉(zhuǎn)身離開。
林奇雨剛要松口氣,忽聽他又道:“如果配劑不成功,我就把你交給武耀豐!”
林奇雨聽得頭皮發(fā)麻。
寒圖笑道:“路總管是很護短的,別怕,我們回去吧。”說著,從懷里掏出那疊垃圾幣,還給林奇雨。
林奇雨接過錢,說道:“我們帶他走吧?!?p> 那個賤奴撿起地上的破皮襖,低著頭站在一邊,長長的頭發(fā)依然將臉遮住。
林奇雨說道:“走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呵呵,餓死我了?!?p> 林奇雨將那個賤奴帶回房間,說道:“你先去洗澡,柜子里有我的衣服,你看見合適的就換吧,我去吃飯,回來會給你帶飯菜來,記住,千萬別出去,沒有身分的人,出去會被殺掉的?!彼诹藥拙?,才和寒圖一道出門。
寒圖不解地問道:“小雨,你為什么要買這個賤奴?以后還要養(yǎng)著他?我勸你等實驗結(jié)束后,把他轉(zhuǎn)賣……”
林奇雨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買他,可能是覺得自己僥幸逃過賤奴的命運,所以要買一個賤奴,幫他也脫離這樣的絕境吧,唉,我被抓到這里來,家里人還不知道,爺爺奶奶要急死了,寒大哥,你能找到進入自由網(wǎng)的辦法嗎?”
寒圖一把拉住林奇雨,四下看看,小聲道:“噓,平民是禁止上自由網(wǎng)的,只有總管以上身分的人才能進去,你以后千萬別提這件事情,會倒楣的。”
林奇雨無奈地苦笑,他發(fā)覺墮落星就像一個大監(jiān)獄,只要進來了,就不容易與外界取得聯(lián)絡(luò),現(xiàn)在只能慢慢地尋找機會了。
他點頭道:“謝謝寒大哥的提醒?!?p> 陰冰蟲正躺在床上睡覺,忽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身來,披上一件皮大衣,慢騰騰地走去開門。
林奇雨大聲道:“陰大哥,我餓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陰冰蟲不爽道:“你們怎么搞的,兩天都不來吃飯,我以為你們今天不來了,什么東西都沒有準備……這可怎么辦?”
寒圖怪叫道:“?。啃∠x,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趕快給我們找吃的!”
陰冰蟲嚇得連聲道:“我想辦法,我想辦法!”他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撓頭道:“嗯,還有幾塊凍豆腐,一塊咸肉,啊,對了,還有一點蒜頭和鮮辣醬,這個……那個……嗯,對了,還有一包面條,好啦,好啦,你們坐下來等一會兒,馬上就開飯?!?p> 寒圖得意地一笑:“敢說沒有東西吃!哼哼,小雨坐下來等,小蟲燒東西很快的?!?p> 陰冰蟲架起一口合金大鍋,放了一鍋熱水,將地熱火源升起,水燒開后,放入切好的凍豆腐和咸肉,又把蒜頭剁成蒜泥放入鍋中,頓時,一股濃濃的蒜香味飄滿了房間。
林奇雨忍不住連吞口水,說道:“好香啊,哎呀,我更餓了?!?p> 陰冰蟲的手腳極快,他將面條下入鍋中,很快就燒好一大鍋雜碎面,最后將鮮辣醬撒在面條上,對二人說道:“吃吧,幸好我這里有一點存貨,不然還真的沒辦法?!?p> 寒圖看看墻上的電子計時器,說道:“快吃吧,天很快就要黑了,吃完早點休息?!?p> 林奇雨拿著筷子,直接在大鍋里挑面條吃,他覺得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面條,熱辣鮮香,不一會兒就吃得滿頭大汗。
陰冰蟲說道:“你們先吃,我得出去采購了,明天有特大暴風雪,剛才有通知,所有的人明天都不許出門,這一次暴風雪恐怕要延續(xù)七天。”
林奇雨一邊吃著面條,一邊說道:“陰大哥,順便幫我購買一些食物,多買一點,錢不夠你先墊著,回頭我們再算帳好了?!彼肫鸺依镞€有一個人,得多儲備一些食物。
陰冰蟲連聲道:“你給的錢還沒有花完啦,好了,你們吃吧,我先去了?!彼┖靡卵澓推ご笠鲁鲩T去了。
林奇雨帶著一大盒吃剩下的面條回到自己的住處,進門后,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房間被整理得干干凈凈,原來亂七八糟堆放著的東西,也被收拾得井井有條。
那個賤奴坐在地上,當賤奴扭過頭來的時候,林奇雨驚呆了。
那人竟然是一個女的,她裹著林奇雨的大衣,原來骯臟的頭發(fā),已經(jīng)洗得柔滑水亮,長長的黑發(fā)甩動,露出一張秀氣清瘦的臉,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絕對是一張女孩子的臉,臉上有一些淤青,那是被打后留下的傷痕。
林奇雨愣住了,半晌,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女……女的啊,這……呃,你,姑娘……就是那個……那個人嗎?”他在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那個姑娘站起身來,微微鞠躬道:“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彼穆曇袈詭硢?,顯得身心俱疲。
林奇雨慌亂地擺手道:“別謝我……我也是……呃,這個……”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