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一閃,楊天行三人出現(xiàn)在一間寬大的房間內(nèi),房間內(nèi)站著許多人,氣氛顯得很緊張,風(fēng)玲嚇了一跳,連忙把仙劍收了起來,他們一見楊天行立刻行禮。
皮膚跟干稻草似的,長著一臉麻痘的巨漢喀布屁顛屁顛地走了過來,恭敬地說道:“院長大人,風(fēng)導(dǎo)師實在是強(qiáng)詞奪理,請院長為我討回一個公道。”
楊天行也算是人高馬大了,可一站在喀布面前人都顯得矮了一截,得仰起頭才能看到咯布的臉。他心里一驚,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喀布瞪著銅鈴大的眼睛剛想說話,后面的風(fēng)玲便冷冷地說道:“喀布,你要敢說一個字,本姑娘要你好看?!?p> 喀布立刻咽了咽唾沫,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眼睛偷偷地瞄著瞪圓了杏眼的風(fēng)玲,顯得很是恐懼。
一副書生打扮長相俊俏的方澤生見母老虎發(fā)威連忙把頭撇過去,裝做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他的一身白色長袍不知何時被撕去了一截,露出了白皙的肌肉。
楊天行強(qiáng)忍著笑,故意板著面孔說道:“風(fēng)姑娘,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風(fēng)玲肯定讓喀布和方澤生吃了不少苦頭,不然兩個大男人也會怕成這樣。
風(fēng)玲狠狠地瞪了喀布一眼,上前親熱地挽著楊天行的胳膊嬌笑道:“院長,你看看我挑的這幾個學(xué)生怎么樣?”
楊天行把目光轉(zhuǎn)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在風(fēng)鈴身后的幾個少年,點頭道:“風(fēng)姑娘好眼光?!彼闯鲞@幾個人是這僅存的三十來個學(xué)生中資質(zhì)最好的幾個,不由對她刮目相看。
喀布終于忍不住了,鼓足了勇氣說道:“院長,這幾個原來是我和方導(dǎo)師選的,那風(fēng)導(dǎo)師蠻不講理,硬是要搶過去。”
楊天行贊賞地看了喀布一眼,心想男子漢就應(yīng)該這樣,還怕個女人不成。不過他表情上可不敢露出任何的感情色彩,風(fēng)玲人雖美麗,但那性子卻不是任何男人可以招架。
也許是得到了喀布的鼓勵,方澤生立刻痛心疾首地說道:“喀老弟說得對,院長,您看看我的長袍,這都是被這惡女人用劍劃破的。”他從地上撿起那一截被劃掉的衣角,正氣凜然地控訴著風(fēng)玲的暴行。
紫星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拉了拉風(fēng)玲的裙擺,輕聲道:“玲姐姐,你引起公憤了?!?p> 風(fēng)玲臉色一變,收起臉上的笑容,若無其事地說道:“隨便他們怎么說,這幾個學(xué)生我們兩姐妹要定了。”她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全屋子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喀布和方澤生同時色變,如果風(fēng)玲真的來硬的,他們打又打不過,這口氣始終還是沒法出。
楊天行看著滿臉驕橫之氣的風(fēng)玲,無奈地說道:“風(fēng)姑娘,這些學(xué)生既然是喀布他們先選的,你怎么能夠。。。,我看還是讓給他們吧?!睏钐煨斜M量用委婉的語氣說話,幾個難聽的詞語都被省略了。
風(fēng)玲美目深注,嬌笑道:“既然院長這么說,我也不勉強(qiáng)了,但是這三個人我們兩姐妹是要定了。”說著,指了指后面的三人。
楊天行大喜,連忙說道:“沒問題?!?p> 這時,馬富在楊天行耳邊悄悄地說道:“院長,他們?nèi)齻€是您指定交給我的?!?p> 楊天行一愣,朝那三人看去,果然是自己當(dāng)初指給馬富的那三個資質(zhì)最好的少年。想了想,尷尬地說道:“馬老哥,我看你就另選其他人算了,風(fēng)姑娘我也得罪不起。”他說得很小聲,以免風(fēng)玲聽見,他只要一想到自己還有個不知的條件掌握在風(fēng)玲手上不禁頭皮發(fā)麻。
馬富苦笑著點了點頭,心想今后大家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喀布和方澤生也不敢多說什么,能分得幾個資質(zhì)上乘的學(xué)生他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在一片嘲雜聲中,三十多個學(xué)生各歸其主。
風(fēng)玲和紫星婷無疑是最大的贏家,她們兩個的學(xué)生雖然只有十名,但是資質(zhì)卻都是上上之選??Σ歼x了七個,方澤生也選了七個,馬富人老成精只選了五個,其中就包括李洪的兒子李石,烏子游考慮到自己的實力也只選了五個,這樣一來還有兩個沒人選到。
楊天行看了看,還剩下一個身材瘦小,年紀(jì)大概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年和一個身材高大,估計有二十五六的青年大漢。兩人尷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楊天行心里不忍,走到那個瘦小少年身邊,問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少年受寵若驚,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紅云密布,連忙施禮說道:“院長大人,我叫冰月,今年十四歲?!?p> 楊天行蹲下去,拉著冰月的小手笑道:“冰月,跟叔叔修真好不好?”
冰月睜大了水靈靈的眼睛,高興地點頭道:“好啊,冰月跟叔叔在一起?!?p> “院長,這小丫頭很可憐,我是從街頭把她收留到學(xué)院的?!瘪R富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感嘆地說道。
楊天行愕然看著眼見的冰月,竟然一時沒有看出是個丫頭,他笑著把冰月抱了起來,走到韓一嘯跟前,嘻皮笑臉地說道:“大哥,那個兄弟就交給你了?!?p> 韓一嘯淡淡地打量著那個青年大漢,皺眉道:“年紀(jì)大了點,不過還是個可造之才?!?p> 楊天行腦子里正思考著如何讓韓一嘯答應(yīng),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喜之下,連忙說道:“大哥,你同意了?”
眾人象看到了世界上最希奇古怪的東西一樣,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韓一嘯,不少人用力掐了掐手臂,隨后響起一片痛呼聲。
那個青年大漢激動得脖子都紅了,他可是親眼見過韓一嘯的身手,在他眼中那簡直跟神沒有什么區(qū)別。他三步并作兩步地來到韓一嘯的身前,恭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弟子柳青扣拜師尊。”這可是行的正式的拜師之禮,一群人頓時傻了眼,都沒想到這個看似莽撞的青年大漢竟然粗中有細(xì),同時也樂呵呵地看著韓一嘯的反應(yīng),對他們來說,韓一嘯是個有著恐怖實力的謎樣人物。
韓一嘯把頭一歪,饒有興致地接受了青年大漢的大禮參拜,淡淡地說道:“起來吧?!?p> 柳青喜滋滋地起身,垂手肅立在韓一嘯的身旁。
楊天行大吃一驚,沒想到一向冷酷的大哥竟然真的收起徒弟來。他上前打趣道:“大哥,恭喜你得此良徒!”
眾人先是一愣,隨后也紛紛向韓一嘯道喜,同時也有點羨慕起憨頭憨腦的柳青來。要知道修真路上能遇到一個實力超絕的師尊和登天相差不到哪兒去。
韓一嘯對眾人的恭維懶得理睬,如同雕象般站在那一動不動。
楊天行開心極了,大聲說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有了學(xué)生,那么盡你們最大的能力把他們教好,我可是要見成效的?!?p> 喀布笑嘻嘻地道:“院長大人請放心,我一定把他們教好?!?p> 楊天行點了點頭,他最擔(dān)心的是紫星婷和風(fēng)玲這兩個丫頭,說道:“紫姑娘,風(fēng)姑娘,我三個月后驗收你們的成績,一定要達(dá)到太虛期,否則條件自動作廢?!睏钐煨酗@得得意洋洋,這樣兩個丫頭就不能偷工減料了。
風(fēng)玲哪還不知道楊天行的心思,不過她也不著急,嬌聲道:“院長,我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保證辦到。”
楊天行搖了搖頭,看著懷中的冰月,心里一陣憐惜,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年紀(jì)輕輕就流落街頭,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圣林學(xué)院分為兩個大型的訓(xùn)練場,四周都用加持的陣法保護(hù)起來,可以經(jīng)得起大道期修為的攻擊,對于這些學(xué)生來說已經(jīng)是固若金湯了,另外還有數(shù)十個豪華寬敞的房間,客廳、浴室、廁所應(yīng)有盡有,都分隔在一條長長的走廊兩旁。
楊天行自然住在了院長室,他很少睡覺,所以也不需要床位,冰月則住在他的隔壁。韓一嘯則隨便挑了房間,對他來說,有沒有房間都是一樣。
這天,楊天行正帶著小冰月在街上閑逛。小丫頭經(jīng)過這幾天的打扮象變了個人似的,一張白皙的粉臉,穿著楊天行買來的紅襖,腳踏青云靴,十足一個小美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大街上,顯得十分開心。
“冰月,你餓不餓?”楊天行指了指旁邊的一家高大的酒樓笑道。
冰月拍了拍肚子,笑道:“餓了,叔叔帶我去吃飯?!?p> 這家酒樓是遠(yuǎn)風(fēng)城成了名的,名曰:“聚賢樓”。分為三層,第一層擺桌一百零八個,專門供有錢人就餐,普通百姓根本付不起這里昂貴的價錢,第二層擺桌五十個,專門負(fù)責(zé)接待修真者,第三層設(shè)立了十來個雅座,是為貴賓專設(shè)的,如果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腰纏萬貫也休想踏此一步。
楊天行帶著冰月走進(jìn)二樓,立刻有伙計熱情地為他們清理出一張靠窗的桌子。
楊天行笑道:“冰月,想吃什么就點?!彼砩蠋Я艘蝗f奧魂幣,不愁付不起錢。
冰月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叔叔,我要吃五花肉,還要吃魚?!?p> 楊天行不假思索地對伙計說道:“按她點的去辦。另外給我來一壇好酒?!?p> 伙計連忙點了點頭,準(zhǔn)備去了。
楊天行朝樓上略微看了看,幾十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全部是修真者,顯得很熱鬧。
“叔叔,你以后可不要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我已經(jīng)長大了?!北抡V浑p美目,嘟囔道。
楊天行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冰月其實也不矮,峨眉鳳眼,瓜子臉龐,目光溫和柔美,與她那清高出群的氣質(zhì)一稱,反而給人一種高貴脫俗的感覺,宛如水中蓮花,可遠(yuǎn)觀而不可親近,哪還有一點孩子氣,倒象個美麗出塵的少女。楊天行笑道:“好,以后冰月就是大小姐了?!彼睦镉科鹨还蓽嘏母杏X。
冰月高興地說道:“叔叔,你教我的那些我全都會了。”
楊天行絲毫不感到驚訝,這幾天他算是見識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真天才,從入門到正式成為修真者僅僅花了十天的時間,雖然楊天行花了不少的心思,還用各種靈丹妙藥提升她的真元,但這樣的進(jìn)度還是讓他大感吃驚。
楊天行苦笑道:“你真是個天才,我看用不了一個月你就能到達(dá)元神期。”
酒菜陸續(xù)呈了上來,楊天行抓起壇子咕嚕地灌立刻一大口,滿意地呼了口氣。
樓上也有不少五大派的修真者,他們認(rèn)識楊天行,紛紛過來打招呼,顯得很是恭敬。
楊天行不是個擺架子的人,立刻與他們打得火熱。過不了多久,全酒樓的人都知道圣林學(xué)院的院長在二樓喝酒,一時間整個二樓人滿為患,大家都想爭相目睹這個在城里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人物,不過更多人的目光似乎全落到了清秀的冰月身上。
冰月顯然不習(xí)慣這種氣氛,她畏縮著半躺在楊天行的懷里,一雙美目四處看個不停。
“院長大人,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遠(yuǎn)風(fēng)城的第一高手了?!币粋€胡子大漢端著一碗酒大大咧咧地坐在楊天行的對面,滿口酒氣地說道。
他的話立刻贏得許多人的贊同?,F(xiàn)在在整個遠(yuǎn)風(fēng)城里,人們談?wù)撟疃嗟木褪鞘チ謱W(xué)院的院長。
楊天行咕嚕一口酒,用衣袖擦了擦唇角,笑道:“大哥切莫如此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也不敢說自己天下第一?!逼鋵嵥€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韓一嘯就不知道比自己強(qiáng)多少倍。
胡子大漢伸出酒碗,大聲叫道:“院長好酒量,我最佩服你這種人?!闭f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旁邊有人笑道:“大胡子,最近有什么新的消息沒有?”
大胡子噴著滿口的酒氣興奮地說道:“當(dāng)然有。聽說天湖已經(jīng)派人到云龍城去了,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到我們遠(yuǎn)風(fēng)城來?!?p> 一個高瘦的修真者皺眉道:“不會是出了什么大事吧,天湖的人幾百年才來一次,這才過了不到五十年。”
此言一出,眾人都紛紛猜測起來。
楊天行也是心中一驚,要想從這奧魂大陸出去,首先得找天湖的仙人,但他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是不是仙人。楊天行問道:“胡子大哥,天湖來的人是不是仙人?”
大胡子嚇了一跳,一出口就是仙人,心想這院長膽子不小。他搖了搖頭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p> 隨后,他終究忍不住問道:“院長找仙人干什么?”
楊天行苦笑道:“我想前往其他的大陸,卻被那個禁神大陣所阻,只有找仙人才能破陣。”其實楊天行曾經(jīng)私下問過韓一嘯,但韓一嘯也無能為力,他可以從禁神大陣中自由出入,但卻無法破解。
“破陣?”胡子大漢驚叫道。
高瘦漢子好心提醒道:“院長,這仙人大都是蠻不講理的人物,只怕對你不利啊?!?p> 眾人也都紛紛附和,對于仙人大家是敬畏交加。
楊天行大聲笑道:“所謂有理走遍天下,那個仙人私自設(shè)下禁神大陣,把我們象野獸一樣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這種人早該從仙界除名。”
這一番豪情壯語說得義正言辭,霸氣沖天,所有人都不由為之一震,冰月更是崇拜地看著他,眼里盡是深深的羨慕。
“說的好,聽院長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那仙人是個王八蛋了。”大胡子大笑道。
眾人哄笑起來,對仙人的恐懼感沖淡了不少,許多人都被勾起了對外面世界的無限憧憬。一時間,各種各樣漫罵那個仙人的話層出不窮,每個人都拿出了罵臟話的看家本領(lǐng),聽得楊天行和冰月兩人目瞪口呆。
“叔叔,他們臟話連篇的,好惡心啊。”冰月皺著眉頭小聲說道。
楊天行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倒不這么覺得,以前他當(dāng)強(qiáng)盜時也經(jīng)常是臟話連篇的,反而覺得很親切。
大胡子又喝了幾口酒,紅著臉說道:“院長,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元神期的境界,但是這幾年來一點長進(jìn)都沒有,你能不能指點一下?”
楊天行笑道:“你把手伸出來我看看?!?p> 大胡子高興地伸出手,楊天行輕輕地按住,放出一絲真元。
良久,楊天行收回手笑道:“胡子大哥,你是不是天天沉迷于酒色???”
眾人哄然大笑,有人笑罵道:“這還用說,對面的那家翠香閣的門檻都被大胡子踏破了?!?p> “大胡子是一天不去妓院就一天不得安寧?!?p> “聽說翠香閣最近來了個絕色小妞,大胡子你上了沒有?”。。。
大胡子滿臉尷尬,牛眼一瞪,叫道:“你們也好不到哪兒去?!?p> 楊天行笑道:“胡子大哥,修真者切忌沉迷酒色,只要你以后少逛點酒樓和妓院,保證你能馬上突破元神期。”他剛剛探測到大胡子體內(nèi)的真元相當(dāng)稀薄,但是經(jīng)脈卻很開闊,顯然是酒色過度造成修為停止不前。
大胡子老臉一紅,笑道:“那我以后就少去幾次,畢竟修為比女人要重要?!?p> 楊天行覺得胡子這個人很不錯,人雖然很粗魯,但是性情率真,敢做敢為,不失為一條好漢。
掏出一粒培元丹遞給他,楊天行說道:“胡子大哥,這是一顆培元丹,服下后能提升真元?!?p> 培元丹也是青木真人留下的,功能擴(kuò)展經(jīng)脈,提升真元,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寶貝。培元丹成淡黃色,只有米粒一般大小,微微散發(fā)著一股苦味。這種丹藥楊天行收集了不少,而且他自己現(xiàn)在也能制造出來,不過這種丹藥不適合于象他這樣的修真高手,對普通的修真者卻有很大的用處。
大胡子顯然也聽說過培元丹,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過,兩眼放光道:“院長,這就是培元丹?”他激動地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看得又驚又羨,不少人都開始打起主意來。
那個高瘦漢子驚訝地叫道:“我見過這種丹藥,好象是在海豐閣,普通人是很難買到的。大胡子,這回你可發(fā)了?!?p> 冰月撅了撅小嘴,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么,培元丹我一天吃兩粒呢。”
此言一出,嘲雜聲立刻象被刀硬生生地切斷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冰月,無數(shù)張嘴都保持著大大的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