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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傷心魔泉

仙佛錄 帝國上將 7630 2006-09-05 08:55:00

    

  魔界雪月城以東的一個叫梅花鎮(zhèn)的小鎮(zhèn)上有一家名為“鳳來樓”的酒館。酒館的歷史已經(jīng)相當(dāng)悠久了,是一家歷經(jīng)數(shù)百年而不衰的老字號。酒館的老板姓張,憑借著祖?zhèn)飨聛淼膸讖堘劸泼胤?,倒也將鳳來樓的牌子打響了。梅花鎮(zhèn)上絕不只鳳來樓一家酒館,但鳳來樓的生意卻是最好的。

  這一日的黃昏時分,酒館里頗為熱鬧,勞累了一天的鎮(zhèn)上居民三三兩兩地聚集在這里喝酒聊天。盡管酒館里幾乎座無虛席,但張老板卻似乎有些心神不寧,站在靠門口邊的柜臺后不住地往門外張望,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現(xiàn)。

  店小二小王對張老板的這種舉動早就習(xí)以為常了,自從四個月前一個神秘的客人造訪了酒館后,張老板就一直是這樣,每到日暮時分,他就開始翹首期盼。而那個神秘的客人也相當(dāng)?shù)钠婀郑康竭@時候他就會來酒館喝酒,風(fēng)雨無阻。

  小王還記得神秘客人第一次來酒館時就交給張老板一張釀酒的方子,指明了要喝這種酒,其他的酒一概不嘗。張老板是個熱心腸的老實人,也沒有多說什么,拿著那張方子就開始釀起酒來。酒釀好后,張老板也不喝,只是聞了聞,便立刻被酒的香烈氣味給震住了。出生于釀酒世家的他馬上對這張方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禁不住好奇地問了那個神秘客人。那客人卻什么都沒說,還要回了方子,只說等他離開這個小鎮(zhèn)時就將釀酒方子傳給張老板。

  張老板自然是欣喜萬分,于是天天盼著那個客人來,心底里又天天盼著那個客人離開小鎮(zhèn)。如此這般,四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激動而又矛盾的等待中過去了。

  店門口響起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張老板的耳朵豎了起來,聽了一會,他便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知道那個神秘的客人又來了。這四個月來,他天天等,天天盼,早就將那客人的腳步聲聽熟了。

  最先進(jìn)來的是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體形高大,面目粗獷,頗有些兇惡之相。此人剛一進(jìn)門,便咧開大嘴朝著張老板嚷道:“老張啊,快上酒!”

  才一說完,他馬上又換了一副模樣,神色變得十分恭敬肅穆,側(cè)身讓開門口,頭微微低垂著,對著門外小聲道:“師尊請!”

  張老板一見那中年男子進(jìn)來,便站直了身子,目光直往門外看,顯然那中年男子并不是他要等的人。

  緊隨中年男子身后進(jìn)來的也是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體形也是十分高大,看上去相貌堂堂,甚為年輕,但卻不怎么修邊幅,胡子拉茬,長發(fā)蓬亂,反倒給人一種頹廢落魄的感覺。最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肩膀上停著一只十分美麗的怪鳥。

  此人正是楊天行,而先前進(jìn)來的那個中年大漢正是魔帝。

  自從四個月前靈山一戰(zhàn)后,兩人就來到了魔界,卻并未前往魔宮,而是在這靠近魔都雪月城的荒僻小鎮(zhèn)上結(jié)草為廬,住了下來。這四個月來,楊天行一步也沒踏出過梅花鎮(zhèn),平日里除了指點魔帝的修行外,就是到這鳳來樓來喝酒。

  張老板一見楊天行進(jìn)來,便立刻滿臉含笑地打起了招呼:“楊兄弟,您來了?!?p>  楊天行看了張老板一眼,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便朝著擺在店里一個角落的空桌上走去。魔帝又朝著張老板嚷了幾句,便也跟在了楊天行的身后。

  張老板看著楊天行的背影,嘆息地?fù)u了搖頭,呢喃道:“哎,多好的一個年輕人,那眼神卻為何那么的傷感,在他身上一定發(fā)生過什么傷心事吧。”說完,再度感慨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里屋拿酒去了。

  在這酒館內(nèi)喝酒的大多都是梅花鎮(zhèn)的本地人,這四個月來,他們也都認(rèn)識了楊天行和魔帝,對楊天行肩膀上的那只鳳凰也是見怪不怪了。相比楊天行和魔帝這兩人,他們更喜歡性格粗狂的魔帝,而楊天行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他們想親近也親近不了。所以,當(dāng)他們進(jìn)來時,酒客們都熟絡(luò)地和魔帝打著招呼,卻沒人敢跟楊天行搭訕半句。

  楊天行坐的這張桌子位于一個陰暗的角落,光線不好,相對來說比較清靜。這張桌子,他已經(jīng)坐了四個月了,是張老板特意為他留的專座。

  張老板把酒端上來后,便識趣的默默走了。在他的印象里,這個憂傷的男子從來就沒有跟外人說過只言片語,只是默然的喝酒,要不就對著那只怪鳥發(fā)呆。其他的客人喝酒時總是喜歡要一些花生米,熟牛肉什么的做為下酒菜,但那個男子卻什么都不要,在他眼里,似乎除了那只怪鳥,就只有杯中之酒了。

  楊天行端起酒杯輕輕地?fù)u晃著,默默地注視著杯中的酒水蕩起陣陣漣漪,一圈又一圈,最后回歸平靜。忽然,他回頭看了肩膀上的鳳凰一眼,眼里蕩漾出幾絲溫柔之色,低聲道:“夜月姐,你是否還記得那個夜晚,你第一次喝魔泉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回答聲,鳳凰似乎感覺到什么,也睜大了鳳目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如水,也許在那鳳目的深處,還有淡淡的漣漪,可是此刻,誰都看不出來了。

  楊天行微微一笑,低下頭,目光如水,停留在杯中的魔泉之上,仿佛在回憶著什么,片刻之后,他的聲音輕柔而飄忽,又道:“你一定還記得吧,我也記得。那時你一下子就喝醉了,伏在我的懷里。你知道那時的你有多么的美麗嗎?你是我一生之中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那時我的心跳得很快,也很緊張。我的心里似乎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那時我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可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但也太晚了。”說到這里,他心中如針刺般的一痛,眼中掠過一絲傷感之色,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端起酒壺又將酒杯重新倒?jié)M,只是那只手掌分明在微微的顫抖。

  楊天行再度端起了酒杯,眼神布滿了憂傷,看著杯中之酒倒映出自己的頭影。那影子是那么的模糊,那樣的陌生,以致于他看了許久才認(rèn)出是自己。他怔了一下,似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當(dāng)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再度看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影子又變了,變成了一個穿著淡紅長裙、孔雀綠翎裘的絕色女子,嫣然含笑地朝著自己款款走來,那身影凄清而幽美。

  楊天行呆呆地望著那女子的眼睛,那是如此的明亮,仿佛無聲的火焰。那面孔,那眼神,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他突然象是回到了四個月前,身子也仿佛在陰暗中,有著不為人知的輕輕顫抖。

  心底的觸動仿佛潮水一般涌了出來,四個月肝腸寸斷的千思萬想,魂牽夢繞也仿佛在這一刻有了回報。是誰的心在這般跳動,在久已冰冷的心間激烈的跳動,那沉默許久,在無數(shù)日夜悄悄徘徊的淡淡溫柔,此刻卻如火焰一般的熾熱,在胸膛里熊熊燃燒。

  “夜月姐!”伴隨著一聲輕呼,楊天行含著滿眶的熱淚,心潮澎湃地朝著那個絕色女子張開了雙手……

  “啪!”一個清脆的聲音仿佛自天外傳來,打破了這濃情的溫柔。

  魔帝嚇了一跳,低頭看去,卻見楊天行手中的酒杯支離破碎地撒在地上,甘洌的魔泉灑了一地。目光往上移,浮現(xiàn)在他瞳孔里的是一張錯愕莫名,而又傷心絕望的面孔。仿佛那打破的不是酒杯,而是一顆跳動的心。

  魔帝驚愕地看著眼前的男子,看著他的面容一點一點地回復(fù)冰冷,看著他的眼神一點一點地回復(fù)冷漠,看著他的身影一點一點地沉入陰暗。只是,他分明還看到在那個男子的眼眶中有大滴大滴的淚水悄然滑落。

  “師尊,你沒事吧?”魔帝關(guān)切地看著楊天行問道。

  “一個連心都死了的人還能出什么事?!标幇抵袀鱽硪粋€冰涼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那個男子的身影仿佛在他眼中漸漸的模糊不清。

  魔帝嘆了口氣,四個月了,楊天行對蕭夜月的思念不曾有片刻的停歇。自從靈山一戰(zhàn)后,楊天行仿佛變了個人,變得沉默寡言,變得了無生趣,似乎天下間再也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重新喚起他的激情。除了偶爾指點自己的修行外,楊天行一天之中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對著那只鳳凰發(fā)呆,喃喃自語。

  “一個連心都死了的人還能出什么事?!边@句話象一記悶槌敲打在魔帝的心上,雖然他早知道楊天行對蕭夜月的死自責(zé)頗重,但也沒想到會絕望傷心到這等地步。

  這時,張老板再度拿來一個酒杯,看了楊天行一眼,搖頭嘆息著走了開去。

  魔帝剛將酒杯斟滿,從那陰暗中便伸出一只手,將酒杯拿了過去,過了片刻,酒杯再度回到桌子上,卻已見空。一連倒了幾杯都是如此,魔帝有點擔(dān)心楊天行喝醉了,所以沒再往杯中倒酒,那陰暗中也再也沒有伸出手來。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

  在魔帝這一桌的隔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年紀(jì)稍大的老者,看上去象是梅花鎮(zhèn)的本地人,另一個是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看上去頗象一個行走江湖的豪客。

  此時,那個彪形大漢正有一句沒一句地和老者閑聊著。

  “老丈,看不出你們梅花鎮(zhèn)還能有這樣的美酒喝。”彪形大漢端起酒碗大飲了一口,笑著對老者說道。

  那老者用的是一個小酒杯,也輕啜了一口,笑道:“那是當(dāng)然了,這鳳來樓的酒可是鎮(zhèn)上出了名的。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平日里就好喝上一口,這梅花鎮(zhèn)上的酒家我哪一家都去過,喝來喝去還是覺得鳳來樓的酒好喝?!?p>  大漢笑了笑,道:“不瞞您老,我是個仙界的小鏢師,這次是來魔界走鏢的。仙界的酒我也沒少喝,但比來比去還是你們魔界的酒要強(qiáng)?!?p>  老者聞言一怔,動容道:“老弟是仙界人?”

  大漢點了點頭。

  老者笑道:“我這一輩子還沒離開過魔界,去的最遠(yuǎn)的地方也只是魔界東部的雁門關(guān)。聽說你們仙界可是富裕得很啊,怎么會到我們這來走鏢了?”

  大漢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搖頭道:“現(xiàn)在的仙界可不比往年了,哪象你們魔界這么繁榮啊。哎,這都怪當(dāng)今的仙帝無能啊。躍馬場一戰(zhàn)把整個仙界都拖垮了,尤其是西邊的幻冀兩洲,田地荒蕪,民不聊生。前幾日,我還聽說連仙京城都出了事,來了八個黑衣人大鬧凌霄城,殺了很多朝廷的重臣,最后還是天刀戚老爺子出來才將事情擺平。”

  老者吃了一驚,好奇地問道:“那八個黑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本事?”

  大漢沉吟了片刻,道:“好象是什么光明神的人,其中一個為首的還是什么光明左使。哎,這些事情哪是我們普通老百姓能夠管得了的,只求這世道不要再亂下去了……”

  他口里正說著,忽然從隔壁角落里傳來了一個聲音,幽幽的嘆息道:“這么說來,是光明神復(fù)出了。”

  那大漢和老者同時一怔,尋聲看去,卻見說話的正是那個肩膀上停著一只怪鳥的黑袍人,那對充滿了憂傷的眼眸里有異樣的光芒閃過,似曇花一現(xiàn),轉(zhuǎn)眼卻又回復(fù)了平靜。

  大漢驚異地看了楊天行一眼,轉(zhuǎn)頭朝著老者小聲道:“老丈,那個人好生奇怪,是你們本地人嗎?”

  老者收回目光,嘆息地?fù)u了搖頭,道:“我不認(rèn)識他,但這幾個月來他每次都會在這個時候到鳳來樓喝酒。哎,我活了幾十年了,還從沒見過這么傷心的年輕人。”

  兩人不以為異,又繼續(xù)聊起了剛才的話題。誰也沒有注意到楊天行的神色有了些須的改變,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轉(zhuǎn)頭對著鳳凰低聲道:“夜月姐,光明神復(fù)出了,他此刻一定在想方設(shè)法地找你吧。哎,外面的世界如今一定很熱鬧吧,我也該出去走走了?!?p>  說罷,他嘆息了一聲,站起身來,一言不發(fā)地朝門口走去。

  魔帝正大口大口地灌著魔泉,見楊天行起身,不由怔住了,過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快步地跟在身后。在他的印象中,這四個月來,楊天行每次都會喝到深夜才離開鳳來樓,今天為何走得這般早?

  張老板正低頭打著算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楊天行已經(jīng)到了他的柜臺前。

  “張老板,這些日子麻煩你了,這是釀酒的方子?!币粋€淡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張老板抬起頭,看到柜臺上已經(jīng)放著那張釀酒的方子。

  他心中有隱約的激動,伸出顫抖的手將有些皺巴的方子小心翼翼地抹平,珍而重之地放進(jìn)了懷里。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抬頭張望,恰好看到楊天行的背影消失在門外。他急忙追了出去,跟在楊天行的身后,問道:“楊兄弟,你要走了嗎?”

  楊天行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淡淡的道:“是啊,該走了?!?p>  張老板微微一怔,不知怎的,他望著眼前這個人,心里竟有幾分不舍。

  楊天行的腳步聲再度響起。此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楊天行的身影在前方漸漸變得模糊不清,只有他肩上的那只怪鳥卻仍然光彩奪目。

  “真是一只奇怪的鳥?!睆埨习遴馗袊@著,忽地,似乎想到什么,在后頭張開喉嚨大聲道:“楊兄弟,這酒叫什么名字?”

  許久都沒有回答聲,腳步聲也已經(jīng)聽不見了,張老板惋惜地嘆了口氣,正待走回去時,前頭的黑暗中,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平淡而又清晰的聲音:“酒名魔泉?!?p>  張老板愣住了,呆立當(dāng)場,象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連呼吸都頓止了。過了良久,黑暗中才傳來他濃重的呼吸聲,伴隨著一聲悠長的感嘆:“原來是蘇白大師的魔泉,難怪會如此甘洌濃郁。等等,難道剛才那個人就是酒神蘇白?”

  ※ ※ ※

  妖精森林,后山。

  清冷的月光照在這座孤獨的山頭上,顯得凄涼而又陰森。

  紅狐在山頭上,獨自一人,閉目盤腿而坐。散發(fā)著碧綠妖光的奪魄劍,輕輕地懸浮在她的頭頂,發(fā)出綠色的光圈將她籠罩在其中,在月光下,閃現(xiàn)著神秘的奇光。

  她的臉龐已經(jīng)不見了當(dāng)初的天真,多了幾分堅韌和成熟。

  在她身后,樹影掩映的黑暗深處,有四道目光靜靜地凝望著她。過了片刻,有個人影慢慢地走了出來,赫然是渾身金甲,滿頭銀發(fā)的妖皇赤月空。緊隨赤月空身后走出來的是當(dāng)代妖族族長天狼。

  赤月空走到紅狐的身后,靜靜地望著懸浮在她頭上的三尺奪魄劍,旋又看了看綠光籠罩下的紅狐,沉默了許久,才淡淡地道:“可以收功了。”

  奪魄劍的碧綠光芒應(yīng)聲而收,紅狐深深呼吸,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將奪魄劍反握在手中,轉(zhuǎn)身望著赤月空,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前輩!”

  赤月空望著她如花般,略帶潮紅的俏臉,那上面滲滿了細(xì)密的汗珠,點了點頭,微笑道:“小狐貍,你的資質(zhì)非常好,又這么用功,進(jìn)境遠(yuǎn)比我料想的要快得多?!?p>  天狼也在旁笑道:“小狐貍這孩子聰明活潑,悟性也高,可就是玩性太重,平時也不用功修煉,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聽他的語氣,顯是對紅狐極為寵愛。

  紅狐嫣然一笑,朝著天狼做了個鬼臉,后又對著赤月空深深地鞠了一躬,抱拳道:“赤月前輩的大恩大德,小狐貍沒齒難忘?!?p>  天狼失笑道:“你這小丫頭,從哪學(xué)來這么酸溜溜的俗語。赤月前輩愿意將赤妖劍訣傳授給你,可不是為了要你報恩的。你要勤加修煉,切莫辜負(fù)了赤月前輩的一番好意?!?p>  赤月空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道:“急不得。赤妖劍訣共分十三式,其中以最后三式最為難練,尤其是最后一式“赤魅無極”最為玄奧,我也是在兩個月前才練成。你如今能在短短四個月內(nèi)修煉到第十式已經(jīng)算是難能可貴了,能不能突破第十式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也算是神級高手了,再配合我傳授給你的赤幽妖極身法,可保你在真神界內(nèi)橫行無阻。”說到后面,他的語氣中明顯帶著幾絲傲氣。

  紅狐興奮地點了點頭,崇拜地看著眼前這個妖族歷史上最偉大的英雄人物。事實上,赤月空在妖族的威望甚至超過了開創(chuàng)妖界的第一代妖統(tǒng)青木嚴(yán)。

  天狼微微一怔,苦笑著嘆道:“想不到我天狼修煉了上萬年,到頭來還不如你小狐貍來得厲害?!?p>  紅狐嬌笑道:“看您老說的,小狐貍再厲害也不是您老人家的對手啊?!?p>  天狼笑容滿面地拍了拍她的頭,顯是老懷大慰。忽又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望向遠(yuǎn)方月色下的茫茫森林,嘆息道:“轉(zhuǎn)眼間,又是一千年了,妖劫又要降臨了?!碑?dāng)他再度轉(zhuǎn)向小狐貍時,面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肅穆,聲音也威嚴(yán)起來,“小狐貍,你身為妖族公主,將來是要繼承妖統(tǒng)大位的,你一定要好好地修煉妖法,為我妖族的族民造福。你始終都要牢記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決定著一切,沒有足夠強(qiáng)大的實力,我們妖族永遠(yuǎn)都只能生活在陰暗潮濕的森林里?!?p>  赤月空默默地看著天狼,心中一嘆,知道天狼的妖劫快要降臨了,為了抵擋妖劫,他勢必要閉關(guān)修煉,如此一來,妖統(tǒng)之位就會傳給紅狐。不過,依他看來,紅狐太年輕了,太單純了,根本就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遠(yuǎn)不足以承擔(dān)妖統(tǒng)的重任。

  紅狐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忽然抬起頭迎向天狼的目光,輕輕地道:“我不想當(dāng)統(tǒng)領(lǐng)。”

  天狼臉色大變,沉聲道:“為什么?”

  紅狐臉上浮現(xiàn)出決然的神色,道:“我要出去找天行哥。”

  赤月空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了什么,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

  天狼卻快要氣瘋了,也不管赤月空就在一邊,朝著紅狐大聲嚷道:“多少年了,你還沒有忘掉他嗎?”

  紅狐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天狼在自己面前發(fā)這么大的火,不由得呆住了。

  天狼似乎余怒未消,繼續(xù)冷冷地道:“難道兒女私情比得過妖族大業(yè)……”話才一說出口,他就立刻感覺到兩道有若實質(zhì)的冰冷目光射在了自己的背上,心中一驚,突然想起赤月空當(dāng)年也為了唐艷屢次做出有違妖族利益之事,而且還鬧得滿城風(fēng)雨,人盡皆知,其“惡劣”的性質(zhì)比之紅狐至少要嚴(yán)重百倍,自己剛才那句話無意間也把赤月空給得罪了。想到這,他禁不住嚇出一聲冷汗,連忙住口不語了。

  過了良久,天狼才感覺到背脊上的涼意漸漸消失,正想松口氣時,冷不妨一個淡淡的聲音傳進(jìn)了他的耳朵:“統(tǒng)領(lǐng),依赤某看還是讓小狐貍出去磨練磨練的好,否則她即使繼承了妖統(tǒng)之位,也勝任不了?!?p>  赤月空的話天狼原本就不敢不聽,更何況他的話又有些道理。于是,天狼故做了一會沉思狀,象是賣了赤月空一個天大的面子,這才松口道:“既然前輩這么說,晚輩照辦就是了。小狐貍,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紅狐感激地看了一眼赤月空,興奮地道:“越快越好,最好現(xiàn)在就能走?!?p>  天狼瞪了她一眼,氣道:“那你走吧,記得在三年之內(nèi)一定要趕回來繼承妖統(tǒng)之位。”

  紅狐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想飛走時,卻突然想起赤月空的奪魄劍還在自己手上,于是便拿起劍朝著赤月空遞了過去,嬌笑道:“赤月前輩,這是您的奪魄劍?!?p>  赤月空默默地注視著碧綠的劍身,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卻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淡淡道:“練成赤魅妖極后,有劍無劍已無區(qū)別,這把劍赤某已經(jīng)用不著了,你拿去吧。不過,你要好生對待它,這把奪魄劍跟了我?guī)兹f年,就象我最好的朋友一樣?!?p>  紅狐和天狼同時一怔,都沒想到赤月空如此大方,竟然將名震天下的奪魄劍交給紅狐。

  紅狐還在發(fā)愣時,天狼最先反應(yīng)過來,朝著她喝道:“小狐貍,還愣著干什么,快謝過赤月前輩?!?p>  說完,拉著紅狐在赤月空身前一同跪下,恭敬地齊聲道:“多謝赤月前輩賜劍!”

  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聲,天地間一片沉默,只有夜風(fēng)吹過樹梢發(fā)出的輕微聲響在耳邊回蕩。

  跪了一會,天狼和紅狐詫異的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赤月空早已無影無蹤了。

  “赤月前輩。”紅狐低頭看了看手中綠光閃閃的奪魄劍,又抬頭看了看樹影深處,喃喃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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