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孫成空的女兒被人劫持了?!?p> “不錯?!?p> “這會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我估計是刀狹夢?!?p> “刀狹夢一向都只殺人,這次怎么會做了這件事?!?p> “你知道,孫成空為什么要有這么一次盛宴嗎?”
“不是要慶祝兵器鑄造完工嗎?!”
“不會這么簡單。我猜想孫成空這個宴是鴻門宴,專為刀狹夢而設?!?p> “噢,我明白了,孫成空知道殺手是為了自己而來的,所以特意給殺手制造了機會。讓殺手有機可乘,也好借此機會將殺手一舉殲滅?!?p> “然而,卻功虧一簣,刀狹夢也是狡猾之輩,他可能感覺到了什么。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而取了下策,劫持了孫成空的女兒?!?p> “他這一招也真是夠絕的,恐怕孫成空的信心意念俱受損?!?p> “我想也是?!?p> “刀狹夢怎么會順利得手呢?”
“以刀狹夢的武功,當世能制住他的人不多?!?p> “‘不平堂’的人也不行嗎?”
“很難說?!?p> “真想不到刀狹夢的武功已到了如此境界。”
“主公請放心,‘不平堂’的弟子已全部出動,就算殺手逃到天邊,也要將他找出來,如果我見到殺手,我一定會將他挫骨揚灰。”
“不平,我相信你,這個殺手的武功怎么這么高,連‘不平堂的人也制他不住?!?p> “我聽守衛(wèi)公主的人講,他是潛入堂內(nèi),一聲不吭地將公主帶走的,并沒有與我方的人發(fā)生正面沖突。”
“看來,他對我們還是有顧慮的?!?p> “這次‘鴻門宴’,他可能覺察到了什么,所以改變了主意,這廝好狡猾呀!”
“但愿雪兒沒事,我可就只有這一個女兒,唉。。。。。。”
“不管他如何狡猾,我王不平都誓將他碎尸萬段?!?p> 驚葉島全島高度戒備。全島大搜查。
一時之間,全島人都知道了孫島主的寶貝女兒被劫之事,都猜想著是何人有這么大的膽子。
由于沒有殺手的具體形貌,所以無法繪像描紅,只是見可疑的人就抓。
折騰了一天,一點線索也沒有。
消息傳到了孫府,孫成空愁眉不展。
王平仆也出府去尋找線索。
到的天黑回來,恰好碰上‘飛花樓’的花玉容。
花玉容道:“王公子,公主找到了?!”
王平仆搖了搖頭。
花玉容又道:“但愿小妹無恙。”
王平仆淡淡地說:“我一定要找到公主?!?p> 花玉容應和道:“但愿如此?!?p> 說完,花玉容匆匆離去。
王平仆向?qū)O成空匯報了情況,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深夜。
王平仆仍未休息,眼望著一盞孤燈,眼睛一眨也不眨。
他在想,殺手究竟躲到了什么地方呢?殺手初來此島,人生地不熟,他會把公主帶到什么地方去呢?
王平仆緊皺著雙眉。
如果我是殺手,我會把公主帶到什么地方去呢?
王平仆冥思苦想。
山也搜遍。
舟也搜遍。
客棧也搜遍。
卻是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公主的蹤跡。
難道——
王平仆覺得自己的靈臺已開。
“不好,主公危險!”
王平仆霍然起身。
他推開房門,躍上了高房,直奔王府。
孫成空因為女兒被劫,確實方寸大亂。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這是我唯一的血脈啊!如果你有事,我如何向你死去的娘交代呀。
孫成空一時之間覺得自己老了許多。
晚上他睡不著,便披衣出門。
望著星空,便一盞提著一盞燈籠,徑向女兒的繡樓上來。
然而,孫成空卻不知道,在那里正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在等著他呢。
孫成空離死亡越來越近了。
他提著燈籠一步步走上樓梯。
他的腳步聲在這深秋的夜里越發(fā)顯得清晰可聞。
繡樓里一片漆黑。
只有咚咚的腳步聲。
孫成空上了一樓。
又慢慢地踏上了二樓。
到了二樓門口,他覺察到有點不對勁,因為在勘查過現(xiàn)場以后,孫成空下令將房門鎖好的。
怎么房門沒關(guān),開啟了一條小縫。
孫成空手抬了起來。
可是,他卻感到無由地一陣心跳加速。
怎么會這樣呢?難道說,這房里有些不妥。
孫成空竟一時遲疑不決。
也許他也意識到了什么。
最后,他還是下定了,決心去推開這房門。
正在這時,樓下奔上來一人,大叫一聲:
“主公,不可!“
孫成空側(cè)首一看是王平仆。
房門攸然開了,一道劍光“嚶“地一聲劃著孫成空的面頰閃了過去。
就在孫成空回首的剎那。
王平仆大叫一聲,凌空彈起,雙掌一亮,直向房門擊去。
房內(nèi)人一見無功,便刺出第二劍,恰好孫成空覺察到了,下意識地將燈籠擋在身前。
“噗”地一聲,劍已刺穿了燈籠。
房內(nèi)人閃電般地回劍。
王平仆的掌風已到,他慌忙招架,手中竟祭起了劍氣。
是用兩根手指所發(fā)。
“??!‘天下二指’!”
王平仆大感驚訝。
然這由不得他多想。
他一閃身,雙掌密布真力,只掠入房中。
房內(nèi)人從側(cè)方又是一劍刺出。
迅入閃電,疾無聲息。
王平仆已料到,手指一并,順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劍氣“唰”地刺向了房中人。
房中人一見也是大驚,急忙收劍,口中驚呼道:“是。。。。。。??”后面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王。。。。。?!?p> 房中人張口又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他連連后退,最后卻穿窗而出。
沒有與王平仆過招,不知著他什么原因?
王平仆疾地趕到窗前,目注身形急閃,消失在夜色中。
孫成空帶來的燈籠義熄滅了。
孫成空也不知是被嚇著,還是他定力很高,他站在門邊,目注著房內(nèi)發(fā)生的搏斗,且他也聽到了殺手那兩句不著邊際的話。
王平仆點亮了燈。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躺在床上的孫晴雪。
孫晴雪看上去很安靜。
王平仆一見便知道孫晴雪是被殺手點了穴道,致使她昏睡不醒。
當下便走到床邊,查跳動平穩(wěn),方始看她的腕脈,覺得跳動平穩(wěn),方始放心。
孫成空也看到了孫晴雪。
他幾步便到了床前,口中喊道:“雪兒,雪兒,你在這兒!?”
他撫mo著孫晴雪的玉頰,禁不住老淚橫流。
“這真是,這。。。真是意外之喜。”
孫成空囁嚅道。
“謝謝你了平仆,你救了我一命?!?p> 孫成空對王平仆道。
“主公,哪里話,我只是盡了我的本份,找到了公主,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的話,我也會不心安的?!?p> 王平仆由衷道,內(nèi)心也有一絲激動。
“雪兒,她不要緊吧?”
孫成空問道。
“沒事,只是被殺手點了昏睡穴,我這就替她解穴。”
王平仆道。
說完,他上前,手指一并,朝孫晴雪耳后一點。
過了一會兒,孫晴雪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
她睜大了那雙清澈的明眸,恍若在夢境中一般,房間里的景物在她面前也是由模糊至清晰。
映入她眼簾的是她的父親。
“父王?!?p> 孫晴雪一聲驚呼。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
“父王在這,你安心休息吧,父王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p> 孫成空安慰道。
“殺手抓住了嗎?”
“被平兒擊退了,你現(xiàn)在安全了。”
孫成空回答道。
“你們是怎么找到這兒的?”
孫晴雪問道。
“說來慚愧,為父也差一點中了敵人奸計,喪生刀下,多虧平兒及時趕到,才使為父免于一死。”
孫成空心有余悸道。
“阿平,你是怎么想到殺手會在這里呢?”
孫晴雪向王平仆道。
“平仆自公主被擄之后,內(nèi)心不安,四處尋找,卻始終沒有公主訊息,便想到殺手初來此地,可能還不熟悉地形,所以便想到他可能會殺回馬槍,便急忙趕來了,幸好,公主無恙,不然,平仆可就抱憾了?!?p> 王平仆答道。
“這個殺手也真夠狡猾的,他擄走我之后,等到眾人勘查完現(xiàn)場,便又帶我回來,連我都有點佩服他的機智。我曾問他是誰?他一聲不吭,冷冰冰的,只是點了我的穴道,閉目打坐。”
孫晴雪回憶道。
“公主能記得他的模樣嗎?”
王平仆追問道。
“他長得很平凡,只不過眉毛像是兩桿槍,眼神很冷,仿似能穿透人的心,而且能穿透人的心,他穿著樸素,個子中等,身上似乎也沒有帶什么東西?!?p> 孫晴雪回答道。
孫成空聽到這里,不由掉轉(zhuǎn)了頭向王平仆問道:“平兒,我似乎聽到殺手說了兩句很奇怪的話,不知道你聽到了沒有?”
“不瞞主公,我一聽到這兩句話,而且,我估計,我一知道了這個殺手是誰!”
王平仆皺眉道。
“是誰?”
孫成空父女齊聲問道。
“是我認識的一個故人?!?p> 王平仆悠然道。
“你認識的人?”
孫成空很奇怪。
“不錯,而且以前們是很要好的朋友?!?p> 王平仆沉靜道。
“那他是誰呢?”
孫成空問。
“我兒時的一個要好朋友,叫太雪岸。”
王平仆答道。
“你兒時是在哪里渡過的?”
孫成空又問道。
“我兒時在義父身邊渡過,我是一名孤兒,父母在戰(zhàn)時死了,太雪岸的父母也是。我們這批孤兒隨著義父征戰(zhàn)南北,后來因為斗爭的需要,我們這批孤兒大部分被‘天南派’的人領(lǐng)養(yǎng),我也曾一度跟著劉碧濤,后來劉碧濤大哥死在了‘小公侯’莫玉玉‘千人斬’曹云海的聯(lián)手之下,義父直入京華,殺了莫玉玉曹云海等人。他為了我能在江湖中厲練,便與我分了手,而太雪岸在平陽鎮(zhèn)的時候,我們便已失散了,以后再也沒有見過,想不到他竟作了殺手。。。。。。(詳見拙著《大義血》)
王平仆長嘆了一聲,聲音里竟有一種人事滄桑的感覺。
“你能肯定他就是太雪岸嗎?”
孫晴雪睜著美麗的雙眸問道。
“能肯定,因為他也會用‘天下二指’,‘天下二指’是我義父的獨門功夫,當世并無外人可會,除了太雪岸便是我了,所以我認出了他?!?p> 王平仆表情嚴肅地道。
“他是否也認出了你?”
孫成空問道。
“我想是得,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正因為他乍見‘天下二指’,恍以為是義父所至,而未考慮到我,便給驚走了,事后,我想他會想到是我的?!?p> 王平仆沉吟道。
“能否化敵為友?”孫成空沉毅地問。
“盡最大努力吧,十年人事,皆非人所料?!?p> 王平仆目在空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