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后,我再次派去的通信兵回來,呈上了密函:君見我軍進攻云熊,便速軍擊其左翼——銅羽。
我把密函給百里馳看,他笑著說:“這會是真的是銅羽了吧?!?p> 我略有尷尬笑了笑:“這會真的,我連通信兵的穿的內(nèi)褲都忍住了。”
百里馳哈哈大笑:“好,那我們想就等銅羽發(fā)動進攻了,然后我們率軍前去包抄銅羽左翼?!?p> 銅羽并沒有讓我們等多久,就在接到密函的第三天,銅羽向云熊發(fā)動了進攻,一收到消息,我和百里馳立即率領全軍前往戰(zhàn)場,我心情尤為澎湃,終于對上了這個時代的最強者——云熊,早在我還在天陽城的時候,這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現(xiàn)在,我卻這么干了。世事無時無刻不變化著,超出了任何人的意料。
我率軍到達戰(zhàn)場的時候,銅羽軍已經(jīng)和云熊軍攪在了一起,高聳飄揚著紅旗與黑旗互相交錯,場面宏大,這是作為士兵最為光榮的一刻,能參與曠世的大戰(zhàn),與史留名。沒有比這激動人心的一刻了,我向百里馳點了點頭,隨即布下雁行陣直沖云熊軍左翼,而我,就是沖在最前面的雁頭。
我望向云熊軍的中軍大旗,查找云熊的身影,雙日的黑色中軍大旗飄揚之下,我看見一穿鑲金黑甲的騎將,周圍的其他騎兵簇擁著他,他馳騁于銅羽軍中,勢不可擋,能有如此能耐的人,想必只有云熊了。
我再望向銅羽的紅色中軍大旗之處,一眼便看到了銅羽,因為他根本沒有帶頭盔,一身雕花紅甲,長發(fā)拉向頭頂上扎了起來,手持一支紅色長槍,孤身突陣,勇猛無比,護衛(wèi)兵都跟不上他的速度,還在后面吃力跟著他。
我率領羽林騎突入云熊軍左翼,像一把利刃,瞬間插入云熊軍中,將其分開兩半。我揮舞著長刀,斬殺著步兵,騎兵是步兵的噩夢,但步兵的長槍同時也是騎兵的畏懼之處,只有“勢”才是最厲害的武器,最厲害的人打仗便是打“勢”,打出“大勢”,便可勝利。
我揮舞著長刀,閃爍著魚鱗般光芒的的刀刃斬在敵人身上,血濺半空,用最冷酷表情保持著勇猛的姿態(tài),斬翻面前所有的敵人。我在敵軍中馳騁沖殺,最大限度沖散敵人的陣型,營造著有利于我們的局勢。
我看到了云熊軍的中軍大旗迅速移動,向我這邊飄揚而來,透過萬軍之中,我見到那個鑲金黑甲的騎將領兵前來,下巴長滿了倒生的胡須,雙唇緊閉,他長的非常高大,虎背熊腰,立馬橫刀,顯得非常霸氣。顯然是看上我了。
他的刀向我斬來,很快,力度很大,我擋他的一刀我就感覺有些吃力。他的刀法非常霸道,從四面八方斬來。他高大的身材給予他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給人很大的壓迫感,我擋得非常吃力,突然,他勒馬而起,雙手持刀斬下,我本能地向上擋,瞬間我連人帶馬倒下地上,沙塵揚起。我立即在地上滾動起來,避開他擦來的長刀,百里馳立見狀便立即前去阻擋那騎將。
我迅速騎上馬,掄刀前去助百里馳,在我和百里馳的夾擊之下,那人絲毫不亂,越戰(zhàn)越勇,氣勢磅礴,揮灑自如,眼里閃爍著寒冷了光芒,我驚嘆世上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突然百里馳中刀跌下馬,我立馬橫馬揮刀阻擋。
軍中一陣喊聲大起,原來是銅羽已經(jīng)沖破了云熊軍的右翼,敵軍立即呈現(xiàn)潰敗之勢。那騎將嗔目切齒勒馬直奔銅羽。我暗松一口氣,百里馳已經(jīng)上馬,說:“我沒事?!蔽伊⒓闯脵C繼續(xù)率軍沖擊云熊軍左翼。
我?guī)ьI三萬羽林騎左沖右突,銅羽在右翼狠狠地進攻,云熊首尾不能相救,云熊軍已成強弩之末,只得向北面退出。那騎將回頭對我們怒目而視,繼而不甘地大喝了一聲,如雷貫耳。
所有的士兵頓時怯陣,追擊緩慢了下來,我身旁的一羽林騎冷冷道:“這就怕?讓我來!”說著他便沖了出去,我連忙大喊:“不要追了!”
他沒有聽,騎馬直取那穿鑲金黑甲的騎將,我們所有人屏住呼吸。那騎將回馬迎擊,兩騎碰頭了那瞬間,手起刀落,那羽林騎連頭帶肩被砍為兩半。
那騎將就在原地來回走動,向我們呲牙嗔目,最后不慌不忙地撤去。
我和銅羽合為一軍,整頓了好士兵,便朝著云熊的敗軍追去。云熊去的地方只能是天陽城,在天陽城。
我和銅羽率領著十五萬大軍向著天陽城進發(fā),準備給予云熊最后的一擊。
我問銅羽:“方才與我大戰(zhàn)那個身材魁梧的騎將是否為云熊?”
銅羽說:“正是,他曾與之對陣,此人刀法霸道凌利,勇猛無雙,我只能勉強與之戰(zhàn)個平手,險些喪命,我身上的傷疤幾乎都是拜他所賜?!?p> 我暗自吃驚:銅羽居然能和云熊戰(zhàn)個平手,實力更在我之上。
“雖然云熊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不足五萬的士兵,但狗了也會跳墻,我們最好能引他出城?!便~羽的說道。
“有什么好辦法。”我問。
“以我對云熊的了解,若你只帶五千人去挑釁他,他必怒而出戰(zhàn),到時候你且戰(zhàn)且退,將他引到我們事先設下的伏擊圈,我再派一支奇兵去襲擊天陽城,那么一切就大勢已定?!便~羽的語氣中充滿了把握。
“好。”我也相信云熊會出戰(zhàn)。
計劃議定,我們加緊前進,云熊是一頭猛虎,決不可讓他有喘氣的機會。
入夜,我軍和銅羽軍就地安營扎寨。
我走進百里馳的軍醫(yī),只見軍醫(yī)正為他包扎,傷口很長,劃過了整個右邊的胸膛,回想與云熊一戰(zhàn),依然心有余悸,這就是這個時代最強者。
我問百里馳:“怎么了?”
百里馳面色有些蒼白,白色的繃帶已經(jīng)被滲出的血染成一塊一塊的紅色,他輕輕地撫摸著傷口,勉強擠出笑容說:“死不了?!?p> 看他這樣子,傷得還是比較嚴重,我說:“好好休息,把傷搞好,云熊還等著我們把它干掉。”
他無力地笑了笑,我走出了他的帳營,上馬奔出了軍營。高聳的紅色旗幟在微風中卷舒,我走進了銅羽的軍營。
我來到銅羽的帳營,被衛(wèi)兵告知他并不在營中,于是他帶我去找銅羽。
我跟著衛(wèi)兵來到營外的一處丘陵,銅羽光著上身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個大碗,地上放著一壇酒。
我笑著對他說說:“你就這么喜歡不穿衣服?”
銅羽笑了笑:“還好,我本想連褲子也脫掉。人本是大地的一員,就如花草,脫了衣服讓我更能親近自然,感受自然?!彪S銅羽即拿起那壇酒遞給我。
我舉起喝下兩大口:“好酒!”
銅羽問:“我們聯(lián)盟的事,劉跋怎么看?”
我說:“我已經(jīng)派人通知劉跋了,應該不成問題,能與你同盟,他求之不得吧?!?p> 我本想問銅羽打敗了塔拉希怎么辦?但我換了一個說法:“銅羽,天下太平之后,你想做什么?”
銅羽喝了一口酒,向我微微地舉了舉大碗:“對酒當歌?!?p> 我笑了笑,與我的想法是何其相似。喝完了酒,我臨走之際對他說:“若你不是銅羽,你我今天可能就是兄弟。”
銅羽哈哈大笑,充滿了不羈:“若你不是瘋歌,你我今天就是兄弟了。”
我騎馬奔馳在夜色之中,穿刺在微風之中,若銅羽不是身為起義軍首領的銅羽,我不是身為王國將軍的我,我們將會是很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的立場,是無法穿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