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離開之后,我一個人走出了欲仙樓,當(dāng)然和我一起的還有肩上扛著的包著護(hù)套的玄鐵長刀,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必須將它帶在身上。我該去鬧市中走走。
我走在了天陽城最繁華的大街上,這里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突然我前面一群人堵住了我的前面,帶頭的是一個嘴上長著八字胡的粗礦男子。他對我嚷道:你這個小白臉,肩上扛著的是什么東西,鬼鬼祟祟的!信不信老子揍你!拿下來讓老子看看!
我笑著將玄鐵長刀遞到他面前,他說,小子聽話??!他身后的五六個男子大笑起來:哈哈,這里誰敢不聽大哥你的話!
那個帶頭男子自豪地接著我的玄鐵長刀,卻拉不動,他嚷道,奶奶的,臭小子你放手?。?p> 我說,你確定要我放手?那你可要抓好了。
我右手一松,玄鐵長刀順勢跌落在那男子雙手上,而那雙接著長刀的手卻順勢往下墜,然后他整個人嚴(yán)重彎曲了下來,玄鐵長刀最后砸落在他腳上,一聲大叫響徹大街。其他人立即扶著他們的大哥,忙說怎么了。
我不屑一笑,怎么了?玄鐵長刀凈重七十二斤,希望他的腳以后還能走路。我對在地上捂著腳使勁打滾的那男子搖頭說,我說過你可要抓好了,你非不聽。
那男子在痛苦中憋出一句話:把他宰了!
那六個男子立即向我一擁而上,我右腳往玄鐵長刀的刀柄一挑,整把長刀浮現(xiàn)在我眼前,我抓住長刀一個半圓掃向他們,他們紛紛倒飛地上。但立馬連滾帶爬就走了,走的時候飄來一句話:臭小子你死定了!
周圍的人群同樣用“你死定了”的眼神望著我。而我扛著玄鐵長刀繼續(xù)走在大街上,淹沒于人海之中。
突然我被一只手拉住了左臂,我回頭望去,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雖然她衣著普通,卻無法掩蓋她傾國容顏。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直到她叫出了我“亂世”的名字,我才從她絕美的容顏中驚醒過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此時她雙目晶瑩的淚水在翻滾著,她幾乎失聲: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仔細(xì)望著她,漠然想起,她是寧雪!想不到兩年不見,她已經(jīng)長得如此天姿國色。但我依然淡淡道:哦,是你,你還在天陽城?
寧雪的淚水流淌在臉上,她說,你什么時候出來的?不是說好出來后來找我嗎?你不知道我一直等你嗎?
我故作思考狀說:有說我出來后找你嗎?不好意思,對此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確實(shí)沒有印象。
寧雪沒有說話,但淚水卻不停地流,我說,哈哈,是不是見到我太感動了?你手上拿著個籃子是要去賣菜?
寧雪只管幽怨地望著我,沒有說話,嘴緊緊地扁著。我說,想不到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重遇,離我的想象差太多了,我以為會在某一天妓院里見到濃妝艷抹正在勸酒的你,也以為在某一群丫環(huán)中見到正在倒水的你,或者在某權(quán)貴的妻妾群中見到戴滿金銀首飾的你,但想不到卻在鬧市見到了你,你想想,這樣的情節(jié)地多么糟糕,是吧?太不酷了。
寧雪擦拭著淚水說,我不管,無論在鬧市中見到你,還是以妓女的身份見到你,還是以丫環(huán)的身份見到你,還是以別人妻妾的身份見到你,總之能見到你就可以!
我湊到寧雪的頭望著她,經(jīng)過兩年的成長,我已經(jīng)比寧雪高出兩個頭,我正好俯視式地望著她,我們之間只相差兩根手指的距離。寧雪此時閉上了眼睛,以為我會親她。我哈哈地大笑起來。寧雪睜開了眼睛羞澀地望向別處,臉上泛起紅暈。
我笑著搖頭說:太不酷了。說著我便轉(zhuǎn)身離開。
寧雪抓住了我的左臂說,你要去哪?
我說,回去欲仙樓。
“你住在欲仙樓?”
“是。”
“我剛買好菜,去我住的地方吃飯吧?!?p> “不去了,我相信不過你煮的東西,還是欲仙樓的酒菜好。”
“不會的,我煮得很好吃?!?p> “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下次吧,今天我沒有空?!?p> “你剛剛還說回去欲仙樓吃飯的,怎么會沒空!”
我掙脫開了她的手說,說了沒空就是沒空,你不信我表示對此也沒有辦法。
寧雪卻說,好!我有空,我跟你去欲仙樓吃。
我無奈一笑說,你非要這么不要臉跟著我?
寧雪說,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我呵呵一笑:喔,是你的自由,好吧,你愛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不要影響到我。
寧雪說,我做什么也是我的自由,我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別人。
我望著她一時語塞,便不說話走了起來。就這樣我扛著套著黑色護(hù)套的玄鐵長刀穿梭在人海之中,而一襲灰衣的寧雪緊緊跟在后面。仿佛偌大而熱鬧非凡的大街只剩下我和寧雪走在秋風(fēng)卷起落葉的荒原上。朝著那未知的方向走去,安靜而愉悅。我時而轉(zhuǎn)過頭對寧雪說,太不酷了。我知道自己的內(nèi)心正興奮著,為在不經(jīng)意間重新遇到寧雪而洶涌著。
寧雪問我,我肩上扛著的是什么東西,我跟她說,那是可以砍斷天柱的神器。寧雪問我為什么要砍斷天柱,我說,要讓這個世間天翻地覆。
在欲仙樓里,我坐在一樓在兩個的妓女環(huán)繞下喝著酒,而寧雪也坐在我傍邊喝著酒。我喝一杯她便喝一杯,仿佛是我的影子一樣。然而她是一個不會喝酒的人,她表情痛苦難耐,咳嗽連連。我跟她說,你再喝下去就會倒下,你不要忘記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嫖客多。
寧雪說,我醉了你不會不管我的。
我說,我會的。要不你就試試,到時候你躺在陌生男子身上,就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我是念在當(dāng)年的一飯之恩好心提醒你。從這以后你怎么樣,我可管不了。
第十杯,寧雪倒在桌上。我身邊的一個妓女嬉笑著對我說,公子,要不要我叫她公子陪她玩玩。
我笑著說,好,要玩就讓我玩,幫我將她扶進(jìn)我的房間。
那妓女壞笑著:是,公子。公子你可真壞。
我笑著說,你們這些美女們不就是愛壞的男人么?
那妓女嬉笑將拿著絲巾的右手輕打在我胸膛上說,公子你最壞了。說著她走得花枝招展地扶著寧雪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