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奴隸兵
再做個廣告，朋友的新書沖榜——《偽宋》，書號149767。
————————————
看著腳下水位越來越低的護(hù)城河，我不禁再次狠狠地惡心了一下護(hù)城河。在宋朝以前，護(hù)城河也許還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在攻城器械與攻城方法相對較成熟的宋朝，護(hù)城河只是浪費攻城部隊的一點點時間而已。比如說現(xiàn)在的蒙軍，他們雖然不像宋軍一樣擁有壕橋，但是他們卻可以用一種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護(hù)城河的問題。
城外的蒙軍分成三隊，每隊一萬人，分別在東、西、北三面扎營。他們派出了幾千人的小股部隊，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從四方驅(qū)趕來了成千上萬的難民。這些難民在蒙軍的逼迫下，很快就在護(hù)城河的上游挖開了另一條水道。不必細(xì)想我也會知道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首先是護(hù)城河的河水干枯，然后就是難民們推著一輛輛載著土石的簡易車子，將護(hù)城河填平。雖說成都的護(hù)城河是最寬的，但是在幾萬難民的努力之下，要填平這段護(hù)城河卻是花不了多少時間。
難民們挖掘土石的聲音，和被毒打的哭喊聲不時從濃濃的霧氣中傳了過來。我站在城墻上想了很久，知道現(xiàn)在終于要面對自己一直都不敢想像的事情了，那就是屠殺自己的同胞。蒙軍利用大宋的難民來填平陷阱和消耗城中的擂木箭矢，這是我在現(xiàn)代都知道的一件事。自從與蒙軍開戰(zhàn)以來，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我還是無法想像那種成千上萬的難民死在自己箭下的情景。
“屬下等參見統(tǒng)制大人?！?p> 在我的召集下，王堅、丁黼與李庭芝三人來到了我的面前。李庭芝剛剛被我一舉升為了統(tǒng)領(lǐng)，但我并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多少欣喜。在他的心里，一定覺得現(xiàn)在正是無將可用之時，升他做統(tǒng)領(lǐng)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罷了。
“鄭言此次召各位來，是想與各位商量一件事。”望著面前的三人，頓了頓說道：“鄭言想知道若蒙古韃子用難民來攻城，各位有何良策克之？”
“倘若果真如此，下官以為可以招降?！倍№肟缜耙徊綄ξ夜笆终f道：“難民都是被蒙軍逼迫著來攻城的，到時我等只需高聲一呼，想必攻城的難民便紛紛來降了?！?p> 王堅聞言也點頭同意道：“奴隸兵的士氣極低，招降應(yīng)該極為容易，所以我等只需防備蒙軍趁難民受降之際發(fā)起突襲便可?！?p> “嗯?！蔽覒?yīng)了一聲，心中卻想著如果蒙軍會放心讓那些難民來攻城的話，必然不會如此簡單，只是一時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只能皺著眉頭不知該如何決定。
“李統(tǒng)領(lǐng)可有異議嗎？”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李庭芝，我出聲問道。
“屬下以為?！崩钔ブパ劾镩W過了一絲寒光，對我抱拳說道：“對付那些攻城的難民，只有四個字——格殺勿論?！?p> “李庭芝，你……”丁黼乍聽此言，立時便氣得臉色發(fā)青，雙目噴火地望著李庭芝。
“丁知府且慢發(fā)怒?！蔽颐ψ枳≌l(fā)作的丁黼道：“聽李統(tǒng)領(lǐng)說完原由不遲?！?p> 李庭芝不置可否地淺笑了一下，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我們要面對的是金國的奴隸兵，丁知府與王統(tǒng)領(lǐng)所說的自然不會錯。但如今我等要對付的卻是蒙軍的奴隸兵，那就有所不同了?！?p> “有何不同，少賣關(guān)子?！倍№胍宦暲浜?，怒喝道。
“丁知府有所不知?！崩钔ブχ№胍还淼溃骸敖饑鴮铽@的大宋子民的處理方法，是殺其老者，俘其子女，而后將青壯者充為奴隸兵，是以金國的奴隸兵個個都對金兵恨之入骨，這才會有丁知府所說的一呼百應(yīng)之景。但是蒙軍對擄獲的大宋子民的處理方法卻有所不同，他們對財物看得比人命還要重。是以他們?nèi)粢莱牵銓⒊侵械哪信仙贇⒌酶蓛?，而只取其財物。若他們要用到奴隸兵，則擄其全家，以青壯為兵，以老少為質(zhì)，甚至他們還規(guī)定奴隸兵奮勇作戰(zhàn)三次不死者，便可連同家人一起入蒙籍。是想在此等情況之下，來攻城的奴隸兵又如何敢降，而且蒙軍還常常混在奴隸兵中參與攻城，所以這些奴隸兵若是肯降，則其中必定有詐?！?p> “怎會這樣?！?p> 聞言我們?nèi)巳济婷嫦嘤U，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么一番大道理，看來蒙古人顯然在控制奴隸的方面要比金人高上一籌。
“你又如何知道這些？”丁黼顯然還是有些不服氣，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在武衛(wèi)軍的幾年，也只是與金人作戰(zhàn)過，卻從未聽聞你與蒙人打過仗，這些不會只是你胡亂猜測的吧?！?p> 我一想也覺得丁黼說的對，李庭芝所說的，就連身在金國的王堅也不知道，莫非真是李庭芝在聳人聽聞。
“各位大人不用懷疑?！痹谖覀?nèi)嗽儐柕难凵裰?，李庭芝微微一笑道：“屬下會知道這些，完全是因為屬下自小便在蒙人的轄區(qū)長大，直至五年前李全的紅襖軍作亂，屬下才得以乘隙逃到宋境的。”
“原來如此。”三人聞言恍然大悟道，丁黼眼里閃過了一絲怪異的神色，顯然是對李庭芝在武衛(wèi)軍幾年卻不知此事頗感尷尬。
“即然如此?！蔽覠o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便如李統(tǒng)領(lǐng)所說，格殺勿論。”
“統(tǒng)制大人，可是……”丁黼猶豫地說道：“那些都是我們大宋的子民啊?！?p> “丁知府有更好的辦法嗎？”我搖了搖頭道：“這是戰(zhàn)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沒有半分仁慈可講。丁知府不妨想想成都城內(nèi)的百姓，你原意為攻城的數(shù)萬奴隸兵，而放棄成都的一百多萬百姓嗎？”
丁黼皺著眉頭想了想，不久便無奈地垂頭嘆道：“聽?wèi){大人作主?！?p> “如今卻有一個新的問題?！蔽抑钢莾?nèi)堆積如山的擂木滾石道：“這些擂木滾石看起來雖多，不過對付完奴隸兵，只怕也所剩無幾了?！?p> “呵呵……大人無需對此當(dāng)心?！崩钔ブヂ勓孕Φ溃骸瓣P(guān)于這點，法寶卻在丁知府的倉庫內(nè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