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渤海王子的隨從挽胳膊擄袖子,一個個擺著自認為很威武的架勢沖了上來,心想以多打少,穩(wěn)贏,這次王子一定少不了賞賜。
重文霍然而起喝道:“大膽,渤海小子還敢在此無禮?給我退下?!?p> 高大人不肖地譏笑道:“小子,就是你父在此,也不敢這樣和我家王子說話?!苯又叽偻T谇懊娴娜死^續(xù)前進。
“表兄和他們沒什么好羅嗦的,咱們也上把,不能吃虧在眼前?!比缓笪倚÷曈终f:“只要咱們堅持一段時間,城內兵士必能趕到,到時還怕了他們么?”
我的話不諦于火上澆油,重文高喊:“各位隨我上,教訓這幫來幽州撒野的狂徒?!闭f完率先迎了上去,接著王建和楊再海等人也跟了上去。本來重文的意思是要王建他們上來的,沒涉及到奚族的人,不知道是他們理解錯誤,還是也看不慣對方囂張的氣焰(實際上我猜想是怕殃及池魚吧),去諸忠凱帶著幾個老頭也上去了。
現在就剩我和同樣不善拳腳的樸在憲還坐在席上,^_^,今天開眼了,有機會看到如此高規(guī)格的群毆。
渤海那二十多人雖然個個在吹牛界稱雄,卻沒一點實在功夫,怎能和重文等人相提并論,我們這邊人都多少上過戰(zhàn)場,就是那四個老頭子也是揮拳帶風。沒多大的工夫,渤海眾人被重文九人紛紛打到在地,連那個病鬼侏儒都被殃及,被楊再海狠狠地踢了兩腳,現在躺在地上已經出氣多入氣少了。再看渤海王子和那高大人,臉上早變了顏色,青一塊紫一塊的,也不清楚到底挨了幾拳,頭發(fā)披散,衣裳也被扯開,活象街上的乞丐,如今也沒了剛才的氣焰,想癟茄子似的委頓在地抱頭哀嚎。
樸在憲和我一邊走過去一邊嘲笑道:“哈哈,你們渤海人怎么這般不堪錘煉?”引得重文和去諸忠凱等一陣哄笑。今天即嘗到了美食,又舒展了拳腳,奚族人大感痛快。經此一鬧,我們彼此的感覺親近了不少。
渤海王子顧不上掛在鼻下的半流鼻涕晃蕩,帶著哭腔道:“你們膽敢毆打我,我一定讓我父王帶兵來報仇?!笨床怀鰜恚@個王子二十歲上下竟然還能掌握哭鼻子的精髓。
那個高大人還算見得場面,比較鎮(zhèn)定地說:“你們如此羞辱藩國使節(jié),不怕朝廷怪罪么?就是我王那里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p> “哼,區(qū)區(qū)一個王子,打了就是打了,你們又能怎樣!”這次竟然是去諸忠凱答道。
高大人狠狠的說:“好,你們就等著吧,我國必會引軍報仇?!?p> “哈哈,這位大人似乎忘了幽州與渤海之間尚有安東和奚族吧,豈不太目中無人了?”趙無憂這句話最是厲害,不管對方是否回答,都得罪了奚族。
果不其然,奚族一老者怒道:“無知小子,竟敢辱沒我們,今日你是不想活了?!比舨皇巧磉叺钠渌死莻€高大人準少不了皮肉之苦,就是這樣,也嚇得他身子直向后挪竄。
勉強鎮(zhèn)定一會,高大人嘴里還不服軟,吞吐道:“我們,我們可以從,從安東登船跨海過來?!?p> “誰說我安東軍借地于你了?來呀,把他舌頭割下來,省得再聽他胡扯。”我的話立時嚇得他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渤海人早就奇怪一個小孩竟能居于唐府三樓,現在聽我說話狠毒,個個臉色蒼白,才發(fā)現原來我才是瘟神,各自為小命擔憂。
奚族五人也是驚詫,原來這小孩不但大富,而且大貴,竟然還與安東軍頗有淵源,看我得眼光立刻轉變,再也不當是“表弟”了。
我裝的無奈道:“剛才還大放厥詞那,怎么這會兒就暈了?算了,這次就便宜你一回?!?p> 此時門外進來一隊士兵,帶頭校尉施禮后問道:“二位公子,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樸在憲接道:“這些人前者在食通天肆意騷擾,而后更帶人要謀害二位公子和奚族貴客,其他的事我們就不清楚了,麻煩你帶回去慢慢審問,務要問個明白。”尤其‘慢慢’兩字咬的甚重,雖然沒有上前毆打渤海人,但樸在憲每次說話都能讓對方脫層皮,這次渤海人怕是要在獄中表現一番英勇了。
“你。。你。。你胡說,我們怎么要謀害你們了?我們只是來評理?!辈澈M踝涌捱筮蟮卣f:“我是渤海王子,你們誰敢無禮?!贝藭r還擺架子,真不開眼。
若不是在座的我和重文幾人率兵大敗契丹,現在幽州恐怕要變做人間地獄了,兼且王建率領的騎兵更是受幽州兵丁的欽佩,所以那個校尉也沒聽渤海王子的屁話,帶人就把他們捆得如同粽子般拖走。
兵丁退去時,重文吩咐那個校尉這些人不用帶回府衙,可以直接帶到軍營中審問,并表示今晚到此的兵士都有獎賞。校尉自然高興,本來他們就不是為了賞賜來的,現在更是保證一定細心處置渤海人,帶著士兵興高采烈地押人走了。
酒席經過這么一鬧也繼續(xù)不下去了,反正奚族客人早吃的酒足飯飽,我命人撤席上茶,大家閑聊起來。
奚人中一位叫猛克的老頭向我問道:“不知道小公子家中何人在安東軍任職,高就何位呢?”
趙無憂替我答道:“呵呵,老先生,安東大都督也是我家公子表兄。”
???去諸忠凱幾人很是驚訝,這個小孩的親戚不知道有多少,怎么都是位高權重?
“一直還沒請教小公子貴姓呢,不知小公子可否告知,另外貴府共有幾位兄長,最好能了解一下貴家長輩是何人?!绷硪粋€叫圖倫錯的老頭又問。奚人對我家世很是十分好奇,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
我接道:“小子崔宗禔,父母已故,家中由叔父崔致遠主事,我還有一位兄長崔承佑。安東大都督何重智和守光公子都是我表兄?!?p> 噗!奚族五人嘴里的茶水如噴泉般射出,崔致遠的大名誰人不知,崔承佑也是才名廣播,另兩位更是握有重兵的強勢之人,想不到竟然都和這個小孩有關系。他們彼此交換著眼神,估量著如果和我套好關系,平息奚族戰(zhàn)亂豈不輕而易舉。奚人果然雷厲風行,立刻掉轉風向,極力討好于我,一時間重文等人竟被冷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