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瘦如柴的他就這樣擋住我們的去路,本想要推開他,但看到他身上的煙疤,我卻遲遲下不去手。
“我不是她親生的,是被她拐來的,就算對她恭敬,還是要挨打。從小到大我被她打得逆來順受,就連她生病,我都不敢逃跑?!?p> “原以為給她辦完葬禮我就有好日子過了,誰知道她變成那個樣子又回來找我。你們知道我的痛苦嗎?”
他一邊說一邊哭泣著。雙手抱著頭,不斷的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在他凌亂的話語中,才讓我明白過來。還真是一個聰明的怪物。
“接下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聽了他的遭遇后,鬼靈說話語氣也軟下來了。
“收拾完這里,我會離開,忘掉這一切,重新生活?!?p> “我們幫你,哥,我去給那些亡靈超度,你們準(zhǔn)備一些干柴,放火燒了這些尸體吧!”
鬼靈吩咐完,我們各自行動。
“哥,這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天,你還在耿耿于懷?!?p> 鬼靈百無聊賴地在沙發(fā)上翻著手機。
“你說得倒是輕松,每天晚上聽見貓叫聲的人又不是你。昨天我還在窗子外面看見一只大白貓,它就那樣與我對視著?!?p> 一聽到貓叫聲,我就總是想起那聲慘叫。
“不就是一只貓嗎?有什么好怕的。”
“算了,說了你也不理解。我以前怎么覺得社會很正常,自從知道這世界存在怨靈,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讓人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p> 這還真是一條不歸路,一旦沾上了,想逃也逃不掉。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就好比你今天沒有生病,就不代表醫(yī)院一個看病的人都沒有。世界這么大,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p> 她一臉無奈地看著我。
“你說的這話,好像還有那么點道理?!?p> 確實是這樣,你不知道的事情,并不代表沒有發(fā)生過。
鬼靈將手機仍在了沙發(fā)上,起身往屋里走。
“哥,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們的生意來了?!?p> “什么事情這么急?”
“我剛看到一個帖子,說有個地方總是聽見女人哭,這肯定有問題?!?p> “帖子上的東西有多少是真的,你有時間關(guān)心女人哭,還不如關(guān)心徐嘉麟和安晨的事情?!?p> 鬼靈從門口伸出腦袋看我,“徐嘉麟有什么事情?”
“你不是說他是白冥家族的人嗎?那你怎么不去查?!?p> 我總覺得徐嘉麟的母親,有問題。
“我早就通知白冥家族的人了,他們已經(jīng)去查了。等你想起來這事,黃花菜都涼了?!?p> 鬼靈白了我一眼,繼續(xù)回屋里翻騰著。
“那你不關(guān)心一下安晨?”
“哥,我知道你想撮合我和安晨,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的,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對了,姬月也不是你的菜?!?p> 鬼靈將幾根紅繩塞進(jìn)包里。
我用手一下一下的敲擊門框,腦子里不斷回想當(dāng)初見姬月第一面的時候。
我確實被她的美貌和周身的氣質(zhì)吸引了,不過,相處得時間長了,感覺她和鬼靈沒什么區(qū)別,就是一個小妹妹。
“我昨天給安晨發(fā)微信了,他說他暫時回不來,因為他母親好像有好轉(zhuǎn)的跡象了?!?p> “小月月也一直不談她母親,聽說那病好像與安晨有關(guān)?!?p> “你不會真的要去查吧!”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趕快去穿鞋。”
鬼靈一路將我推到門口。
我也拗不過她,反正在家閑著也沒什么事情,穿上鞋子,跟著她出門了。
我們到那個帖子上說的地址,哪里有什么洋樓,這就是一荒郊野外。
我之前就想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修建洋樓,估計發(fā)帖子的樓主也是腦子有問題。
“也就你相信那些爛帖子,在家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多好,折騰這么遠(yuǎn)什么都沒有?!?p> “這不可能啊!你看這帖子上的圖片,明明就是這個地方,怎么可能沒有洋樓呢?不信你仔細(xì)看這張照片?!?p> 鬼靈搖搖頭,極力否定,她將手機推到我面前。
我接過手機,仔細(xì)一看,照片是黑天拍的,確實有一個三層高的小洋樓,那洋樓全部亮著燈。
“誰知道這是哪里照的,這么黑的天你咋知道是我們站的地方?”
“你把照片放大,那洋樓的左側(cè)不是有個高高的石牌,不就是那邊的那個?!?p> 鬼靈左手朝著遠(yuǎn)處的石碑指了指。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將手機里的照片放大。
雖然是黑天,借著洋樓發(fā)出的亮光,那個石碑確實和眼前的這個有點相似。
我將手中的照片和遠(yuǎn)處的景物,一點一點做比對,只見不遠(yuǎn)處那半人高的草叢晃動得厲害,我和鬼靈頓時提高警惕。
我蹲在地上從腳邊摸起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握在手里,然后朝鬼靈點了點頭。
我們互換了一下眼神,一起慢慢靠近草叢,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左腳,我本能反應(yīng)就是握緊手中的石頭,狠狠地朝那只手砸下去。
這時,我的右腳也被一只手緊緊地抓住,草叢里竄出半個人來,抓著我的腳踝艱難地往上爬,我連忙拿石頭狠狠地砸那個人。
“哎呀!疼死我了,你有病??!砸得這么狠?!?p> 等等,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立刻停止手上的動作。
“還愣著干嘛?趕快把我拉上來?!?p> 雖然聽聲音倒是一個女的,但這荒郊野外的,哪有那么容易就遇見一個人,我用力掰開她抓住我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