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表明我們的來意,護(hù)理員給我們在前面帶路。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里面的人大喊。
“我沒有病,放我出去,我真的看到娃娃了,它就在我頭上,我求你們救救我?!?p> 聲音十分沙啞,想必喊聲就沒有停過。
“你們不要見怪,她從進(jìn)來就說被娃娃纏著,進(jìn)來的人,越說自己沒病就越是病得厲害?!?p> 護(hù)理員把門給我們打開一個縫。
“你們小心點,別讓她傷了你們,等一會你們要出來就摁一下她病床前的紅色按鈕,我就會過來接你們。”
“好的,謝謝你!”
姬月拉了拉我的衣袖抱怨道:“這里好恐怖,剛才那個人還抱著我要親親,我真的不想多待一分鐘,小冶哥哥,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吧!”
“小姑娘你是第一次來吧!這樣的事情我們經(jīng)常遇見,早就見怪不怪了。”
護(hù)理員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看著她自信的背影,感觸頗深,與此同時,一個病人正抱著她的大腿躺在地上不動了。
她并沒有踢開那個病人,而是悉心和他交談。
世界上有萬千不同的職業(yè),職業(yè)不分貴賤,每一行都要有人去做,所以每一個工作者都值得我們?nèi)プ鹬亍?p> 我們四個以我為首,陸續(xù)走進(jìn)病房,剛才還聽見于靜在病房里大喊大叫,這會病房卻空無一人。
我掃視了一眼,病房里并沒有太多擺設(shè),一目了然,這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只有病床下面。
“噓”,我回頭對他們?nèi)齻€做了噤聲的動作,慢慢靠近病床,俯下身掀開床單的一角,對上我得竟是一雙黑漆漆的眸子。
恐怖陰森的黑色眸子,瞬間涼意襲遍我的全身。
不錯,我看到的就是那個娃娃,它正騎在于靜的脖子上,與我對視著。
只見它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笑,而它手中拿地竟是一把手術(shù)刀。
手起刀落,說時遲那時快,在手術(shù)刀即將劃破于靜脖子上的動脈時,我伸手擋了上去,白刀子變紅刀子。
我的掌心被深深劃了一刀,眨眼間那娃娃就抱住了我的頭,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伸手抓它。
與此同時傳來三人的驚呼聲,我看見手術(shù)刀就在我的左眼上方,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因為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瞎子。
鬼靈率先從這一變故中驚醒,迅速上前幫我抓住娃娃,它反咬了鬼靈一口,靈活地跳到地上,鉆進(jìn)了床下。
“這是什么東西?它不是人的魂靈。”
“小冶哥哥,你的手受傷了?!?p> 姬月一臉擔(dān)憂的上前拉住我的手。
“趕快把于靜拉出來,那娃娃跑到床底下去了?!?p> 我伸手指了指床底下。
鬼靈蹲下身,仔細(xì)看了一會,“哥,那該死的娃娃跑了?!?p> 鬼靈和安晨合力將于靜從床下拉了出來,安晨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人沒死,還有氣?!?p> 難怪她叫著叫著就突然沒聲音了,原來是昏了,安晨用力掐了她的人中。
不一會,于靜睜開了眼睛,她一臉警惕地看著我們,“你們是誰?想要對我做什么?”
她推開安晨,從地上爬起來,迅速朝病房門口跑去。
“別讓她跑出去,快,小月月攔住她?!?p> 我焦急地喊道,正要去追趕于靜,就被鬼靈拉了回來。
“想繼續(xù)被娃娃纏著,你就走吧!”
鬼靈不緊不慢地在床單上扯了一塊布條,拉著我受傷的手,為我處理傷口。
聽了鬼靈的話,于靜呆若木雞般的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我們。
“如果不是小冶哥哥替你挨刀子,這會你已經(jīng)是那娃娃的刀下鬼了?!?p> “哇”的一聲,于靜突然大哭,她嚎叫著:“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她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眼中的無助,以及她消瘦的身形,足以證明這幾天,她是被折磨慘了。
我走到她身邊,扶住她顫抖的肩膀,“于靜你先聽我說,如果你要想走出這里,那你就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跟正常人一樣,忘掉娃娃的事情?!?p> “我怎么可能忘掉?它每天一到夜里就會出現(xiàn),手指甲撓墻的聲音,‘咯吱’、‘咯吱’的,即使我蒙著被子也聽得一清二楚?!?p> “有時候它就騎在我的頭上,一把一把地揪著我的頭發(fā)。我和家人說,他們都當(dāng)我是瘋子,把我關(guān)在這里,沒人相信我?!?p> 說完,于靜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大聲抽泣著。
“女人就知道哭,真是麻煩,你坐在地上哭就能解決問題嗎?”
安晨大步跨到于靜身邊,伸手一把將她拎起來,就如同拎小雞一般。
于靜被安晨的舉動嚇到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于靜你不要害怕,我剛才讓你忘掉娃娃的事情,是因為只有你自己正常了,醫(yī)生才會覺得你是正常的,你才會回到原來的生活中?!?p> 我停頓一下,看了一眼鬼靈,繼續(xù)說道:“娃娃的事情,我們會去處理,保證它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p> 于靜驚訝地抬頭看著我,眼中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充滿了希望。
“你相信我說的嗎?”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告訴我,這個娃娃是怎么纏上你的?”
其實即使她不說,我也猜得差不多,我問她是因為我更想知道如何找到那個孩子和他懷里抱的娃娃。
于靜坐到了病床上,下意識地退到了墻角處,我們幾個圍在床邊。
“前幾天夜里,院里來了一個病人,他身上中了三十幾刀,出了很多血,醫(yī)生讓他去了重癥監(jiān)護(hù)病房?!?p> “我在給他送藥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了他的小孩,我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孩子叫小雨,性格比較內(nèi)向。”
說著,于靜抱緊了雙臂,咽了咽口水。
“小雨懷里抱著一個破舊的SD娃娃,我最開始沒有注意,自從我在病房門口訓(xùn)斥過他,當(dāng)天晚上我就在鏡中看見他抱著的那個娃娃渾身是血?!?p> “后來我的體重莫名其妙的增重了,總是出現(xiàn)各種幻覺。在病房里,我看到那個娃娃騎在小雨爸爸身上,一刀一刀地劃著?!?p> “我說出去沒有人相信我,也就是那天小雨的爸爸死于心臟病,而不是刀傷?!?p> 于靜突然抓住我的手,鮮血瞬間染紅包扎的白布。
小雨的爸爸也許就是這個娃娃殺的第一個人,因為死于心臟病所以沒有引起任何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