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君柔從進來一直跪倒現(xiàn)在,雙腿早已麻木起身時身子虛晃險些栽倒,離開之前她回頭望了眼云綰容。在她一向不放在眼里庶妹面前被削了臉面,該死的不痛快。
皇上明明那般憤怒,沒想到見到云綰容卻沒了脾氣,她自己何時和皇上那般親昵過?別說吻了,皇上連手都不曾愿意牽她。再想起昭媛一位被降,云君柔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的嫉怨,喉間像涌上口血似的腥甜。
她想著回宮好好歇歇再作打算,不料剛出乾和宮就被皇后身邊的采桑攔下,請去了涼音殿。
高德忠望著云君柔、如今的云充容,暗自搖頭。
一向是不討皇上喜歡的,明知如此還暗地里手腳不斷,遲早栽跟頭。還不如里頭那位呢,瞧,自進去皇上就沒再暴躁,簡直是滅火神器。
高德忠才剛想完呢,里頭便傳來嘭悶響。他神情一斂僵住不動,又來了又來了,當他什么都沒說!
此時的云綰容毫無形象地摔得七仰八叉,她揉揉屁墩感嘆,皇上抽風誰也攔不住,從坐上皇帝大腿的那刻起就應(yīng)該料到如此下場!
云綰容的臉皮被磨得極厚,顛顛地拍拍屁股起來,嘴一癟投皇上個哀怨的眼神,不吭不響。
“啞巴了?”始作俑者還發(fā)起脾氣來了。
云綰容老實道:“沒,就是有點疼?!?p> 齊璟琛冷哼:“嬌氣!朕瞧你坐朕腿上一副死了爹的慘樣,那就別坐!”
那我還要謝謝你救我于水火中咯?云綰容郁悶:“妾身天生嬌氣,皇上夜里弄的印子痕跡可深了!”
云綰容全當夸獎嘟嘴埋怨,扯下半邊肩膀上的衣裳露出可疑紅痕到皇帝跟前,一副你看你看妾身沒說謊的表情。
齊璟琛瞥了眼,白玉似的肌膚襯著草莓點點,讓他想起兩人昨夜的瘋狂。他招招手,云綰容不疑有它湊上前,卻被他一手捏住臉蛋,又氣又笑:“臉皮甚厚全無規(guī)矩!回頭讓嬤嬤再好生教導!”
云綰容沒把他話放心上,不然自己早被氣死了,不過這廝掐的真心疼啊。她不知死地抱住皇帝胳膊,順便拯救了臉蛋,桃花眼瞇得如月牙彎彎:“皇上召妾身過來作甚?”
面對這種臉皮厚還笑吟吟的人,齊璟琛方才窩著的一腔怒火無處可撒。罵她吧,她不當一回事;虐她吧,轉(zhuǎn)眼又活蹦亂跳的了,這云美人就是個怪胎。
“去,把這里收拾干凈!”齊璟琛伸腳往云綰容屁股上踹。
云綰容瞬間如受驚的兔子般死死護住躲開了,一雙美眸睜得老大。士可殺屁股不可亂踹,皇上你沒臉沒皮說話下流行事粗魯,能有點帝王威儀么!
齊璟琛一看她那表情就知她肯定沒想好事,薄唇抿成一條線,語氣陰涼暗含警告:“云美人?!?p> 云綰容將心中腹誹生生止住,沒骨氣地干活了。
打掃這種事都是宮女的活,當主子的嬌生慣養(yǎng)哪個干過?齊璟琛存心為難,若干不好肯定繼續(xù)折磨她。
可他萬萬沒想到眼前女子袖口一捋哼哼唧唧地干活了,瞅見外頭的高德忠,還不客氣地打眼色找?guī)褪?,高德忠弓著腰趁機默不作聲的進來。
云綰容偷瞄一眼似在翻書的齊璟琛,往高德忠身邊湊,輕聲問:“高公公,為何不見宮女殿內(nèi)伺候?”
高德忠偷偷瞄一眼皇上,壓低聲音說:“原本有,但都是群不懂規(guī)矩的,撤走了還未補上?!?p> 云綰容秒懂,頷首表示領(lǐng)會。送來乾和宮當差的都是拔尖的,肯定是皇上作死。
估計老天都見不得云綰容好,分神時指尖好死不死被地上碎瓷割傷了,云綰容看著開始淌血的手指,眼睛眨啊眨。
反倒高德忠被驚嚇到,云小主您不是嚇愣了吧?趕緊包扎啊。
對,還要趁機在皇上跟前裝裝可憐求求關(guān)注,你光眨眼一副傻樣作甚呢!
“哎喲,云小主,您還好吧?”高德忠大聲咋呼。
果然,上頭的皇上從書里抬頭往這邊看來。
“沒事,高公公不必擔心?!痹凭U容是真的沒把那點傷放心上。
高德忠痛心疾首,云小主,您怎么就沒能領(lǐng)會老奴的用心呢,真是……
高德忠存了心思想看看眼前人在皇上面前有多大份量,不死心道:“老奴先取金創(chuàng)藥過來,小主您忍忍?!?p> 皇上書看不下去了,擱在一旁皺眉道:“嚷什么嚷,何事?”
“皇上,云小主被割傷了,血直淌都止不住呢?!备叩轮覒n心忡忡。
“……”高公公,你覺得真有那么嚴重嗎?趕腳我還會因這點傷隨時流干血死翹翹?
“多大點事,請御醫(yī)過來瞧瞧。”齊璟琛漫不經(jīng)心地說。
“……”既然事兒不大,還請啥御醫(yī)?皇上你確定沒說錯話?
不過好處是有的,高德忠趁機不知在哪找來兩三宮女,手腳利索地將殿內(nèi)外收拾妥當,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說話。
這就是宮里人人喜歡巴結(jié)高德忠的原因,不僅因為是皇上近侍,還因他從小皇上小時就一直陪在身邊的情分。所以許多事情只要不過分了,皇上都不會說他。
馮御醫(yī)是專門給皇帝看診的,聽到乾和宮那邊召見,急急忙忙拎起藥箱趕來,以為是皇上出事了不敢有片刻耽擱。誰知進到里面,皇上好整以暇看著書,面色自然體態(tài)安康,哪里像生病受傷之人。
“馮大人,云美人受傷了,請您過來上點藥?!备叩轮依涎坌Φ貌[起。
馮御醫(yī)看著那丁點的傷,嘴角既不可見地抽動,皇上是在耍他嗎?他掏出止血的藥粉,往指尖上抖落粉末,血立馬止住了。
“云美人,過來?!被噬贤蝗婚_口。
云綰容看看小題大做的傷口,又看向齊璟琛猜測不透的俊容,蓮步輕移走過去。
“幫朕將書拿去里頭,你在里邊歇著,朕有事同馮御醫(yī)商議。”齊璟琛將案上書卷推到云綰容跟前。
怪不得請馮御醫(yī)來,原來給自己看傷是順便。不管皇帝商議甚,總歸不會害她。云綰容不疑有它拿起書去了,里邊沒人伺候,便自顧在軟塌上瞇瞇眼。
斗智斗勇什么的,最累人!折騰了一日,云綰容心神放松,沒多久便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的齊璟琛眼神示意馮御醫(yī),后者躬身謹慎進去。
待他出來,齊璟琛平靜問道:“如何?”
“回皇上,據(jù)脈象,云小主身子著實一般。脾胃虛寒恐怕是多年前落下的毛病,看著健朗實則氣血兩虛,若想懷孕恐怕得仔細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日。”
兜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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