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城四公子
“小姐,響翠錯了。你就帶我去吧?!?p> “小姐小姐,響翠真的錯了?!?p> “絕對是真的。不信?那你看我這純真的小眼神?!?p> “小姐小姐,你就行行好,帶我去吧。求求你了?!?p> ……
此刻,響翠扒在屏風(fēng)上,伸長了脖子,一個勁兒地朝內(nèi)室看。
“不行?!鄙蚯逋祛^也沒回,就直接拒絕,“你留在挽風(fēng)苑看家,免得被其他人發(fā)現(xiàn)?!?p> 這時,綠浮將一面銅鏡,遞到她的面前:“小姐,您看看還有什么地方,需要修飾的?”
沈清挽望著銅鏡里出現(xiàn)的翩翩佳公子,不過分出挑,也不過分普通,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p> 綠浮抿嘴一笑。
“喂,綠浮。”響翠見她們說得高興,好像把自己給忘記了,便偷偷拉了拉綠浮的袖子。
“怎么了?”綠浮轉(zhuǎn)過頭,問她。
“幫我向小姐,說說好話吧?!表懘淇蓱z道,“求求你了,我都好久沒到京城的街道上逛逛了。”
綠浮面露為難,響翠便知有戲,正想再接再厲,就被沈清挽打斷:“你許久未去,綠浮也許久未去,為何偏要綠浮讓你?今日,你就好好在挽風(fēng)苑待著,算是懲罰你昨日的過失?!?p> “小姐,響翠都知錯了?!表懘溧阶?,試圖說服她。
“知錯是一回事,懲罰是另外一回事,兩則不能混為一談?!鄙蚯逋斓馈?p> 響翠聽后,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沒有辦法再改變,便聳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沈清挽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對鏡,理了理發(fā)鬢。
她相信,鏡子里這張與沈家二小姐迥然不同的面孔,就算是沈家人站在她面前,也猜不出她的身份。
如此,甚好。
“走吧?!?p> 沈清挽拿起折扇,對綠浮點了點頭。
“是。”綠浮應(yīng)道。隨即,便走到墻角的書架前,不知道她怎么鼓搗,書架開始晃動,從中間向兩側(cè)移動。很快,一扇恰好能容下一人通過的窄門,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小姐?!本G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嗯?!鄙蚯逋燧p輕點頭,朝窄門走去。半只腳踏進窄門,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囑咐響翠,“我之前說的話,你可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表懘鋹灺暤溃坝腥藖砹?,就說小姐身體不舒服,已經(jīng)睡下了?!?p> “看好院子。等我回來,找個時間,給你放半天假?!鄙蚯逋煺f完,也不看身后的響翠,是怎么的興高采烈,便低頭走進了窄門。
……
京城,天子腳下,它的繁華與熱鬧,是其他城市無法相比的。
現(xiàn)如今,止瀚國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外有焰魔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將敵人阻擋在嘆息山以外;內(nèi)有賢臣良相輔助君王,同理朝政。
人們都說,這是止瀚建國以來,最好的年代。
安定之下,人們開始追求藝術(shù),追求享受,追求更為舒適的生活。由此,京城多了四公子。他們身上,有著人心底不同的向往:權(quán)利、風(fēng)流、財富、才學(xué),簡稱京城四公子。
公子曜,名李曜,乃當朝七皇子。
公子虞,名虞自白,乃丞相獨子。
公子胤,名沈清胤,乃京城首富家長子。
公子楚,名楚歌,出生不詳,容貌不詳,卻繪得一手好畫,堪稱神乎其技。
不管是權(quán)利、風(fēng)流也好,財富、才學(xué)也罷,除了從未公開露面的公子楚,其他三位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姿容俊美,絕世無雙。因此,也引來了一大批擁護者。
走在京城的街頭巷尾,你可以不知道皇宮的大門往哪兒開,但你絕對不能不知道京城四公子。因為,他們的擁護者,覆蓋了京城一半以上的人口。
沈清挽領(lǐng)著綠浮,走在京城的街道上。
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有年輕人聚集的地方,尤其是書齋畫舫,茶肆酒樓,他們談?wù)摰脑掝},總是離不開京城四公子。
“聽說,昨日公子虞包下了鏡湖所有的畫舫船只,只是為了替醉鄉(xiāng)樓的香弄姑娘慶生?!?p> “香弄姑娘太有福氣了。要是公子虞能為我這么做,我死都愿意。”
“那算什么?我家公子胤前些日子在秀城,跟西邊來的那些人做生意,僅僅一日賺的錢,就能買下整座醉鄉(xiāng)樓!”
“哎呀,什么你家的公子胤?公子胤明明是我家的!”
“什么啊,你不要亂說!公子胤才不是你家的!”
……
明明是幾個小姐妹的團聚,就因為爭論四公子誰更厲害,愣生生地弄得不歡而散。
沈清挽站在她們旁邊,聽到這里,也忍不住搖頭。
“沒想到,一年未歸,四公子的影響力,竟然深到這種地步?!鄙蚯逋旄锌?p> “這樣,難道不好嗎?”綠浮反問。
好?不好?
沈清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沈清挽的身子,一向虛弱?,F(xiàn)在臉上易容,看不出她原本的氣色,綠浮不禁有些擔(dān)心她的身體,便忍不住建議:“小姐,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吧?!?p> “不了?!鄙蚯逋斐种凵?,輕輕搖頭,“離清墨軒,還有多久?”
綠浮回道:“前面路口左轉(zhuǎn),再走一刻鐘,就是了?!?p> “我們先去清墨軒?!鄙蚯逋斓溃罢乱o?!?p> 見此,綠浮也不敢多言:“奴婢明白了?!?p> 沒過多久,主仆二人便到了清墨軒。
清墨軒雖是書齋,但空間很大。常常有文人墨客,喜歡在這里坐上一坐,跟志同道合的朋友,談?wù)撜務(wù)撛娫~歌賦。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京城第一大書齋,文人最喜歡待的地方。
沈清挽剛走進清墨軒的大堂,就見一書生打扮的清秀公子,站在眾人之中,手里抱著一個卷軸,正高談闊論。
沈清挽本來要直接上樓的,卻在樓梯口,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細細地打量起那個書生。
“止瀚國第一畫師,應(yīng)該是公子楚。公子楚的畫,堪稱傳世名著?!敝宦犇乔逍愎拥?,“就連國畫院的李老,見了公子楚前段時間畫的倦鳥圖,也甘拜下風(fēng)?!?p> “公子楚的畫是好?!边@時,有個人站起來,反駁,“但李老可是止瀚國書畫家的泰山北斗,多少畫界的天才,都拜倒在他的門下。怎么可能因為區(qū)區(qū)一副倦鳥圖,就對公子楚甘拜下風(fēng)?小公子,我看你年紀輕輕,不知輕重,還是趕緊回家,多學(xué)幾年畫再說?!?p> “我沒有信口開河?!蹦悄贻p公子道,“這句話,是李老親口說的?!?p> “你要讓我們信你,至少要拿出證據(jù)。不然,就是信口開河?!蹦侨说?。
“就是就是,沒有證據(jù),我們可不信?!?p> “小娃娃,還是趕緊下來吧?!?p> ……
下面人附和著。
“我怎么沒有證據(jù)?”清俊公子氣得滿臉通紅,大聲道,“這就是我的證據(jù)!”
說著,他抖開手上的畫軸,一副倦鳥歸巢圖,展現(xiàn)在人們眼前。
此畫一出,現(xiàn)場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在看清楚畫的剎那,沈清挽卻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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