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追查
那晚在黃鶴居,和朝陽公主在一起的人,一共有四個,分別是虞自白,七皇子李曜,尚書千金柳倩娥,文淵學(xué)士家千金趙碧晟。
沈清挽讓綠浮下去的查的,正是那晚跟朝陽公主在一起的人。
在聽了小玉的口供后,沈清挽的心里突然有個想法,只是不太成熟。
當(dāng)綠浮將查到的資料交到沈清挽手中的時候,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跟她推測的那樣,兇手或者是幫兇,就在那晚的四個人里。其中,嫌疑最大的,恐怕就是尚書家的千金柳倩娥。
資料上,柳倩娥跟朝陽公主,兩人因年紀(jì)相仿,興趣相投,所以關(guān)系極好。甚至,兩人還結(jié)為了金蘭姐妹。朝陽公主有很多小秘密,都會跟這位金蘭姐妹講。當(dāng)然,其中也包括朝陽公主對閻殊的那份心思。
上面說,黃鶴居的聚會,就是這位尚書千金帶的頭,還有朝陽公主最后住的房間,也是這位尚書千金預(yù)訂的。
也就是說,柳倩娥很有可能知道朝陽公主元宵節(jié)當(dāng)晚,要約見閻殊的這件事情。
后來,她又讓綠浮順著這條線索,繼續(xù)調(diào)查。
沒過多久,綠浮將新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交到她的手上。
上面是根據(jù)柳倩娥侍女的證詞,柳倩娥的侍女證明,自家小姐是知道朝陽公主約見閻殊的這件事情。甚至,還是柳倩娥出的主意。
于是,沈清挽將手上的資料和自己的推測,告訴了虞自白。
虞自白思索后,便讓人帶來了柳倩娥。
……
起初,柳倩娥還狡辯,想要推脫。
但是后來,沈清挽用了點手段,嚇了一嚇?biāo)?,柳倩娥就全招了?p> 據(jù)柳倩娥說,主意的確是她出的,但是她出這個主意,不過是想讓朝陽公主開心。
接下來,他們又問了幾句,實在是問不出什么。這時,尚書聞訊找上門來,虞自白和沈清挽無法,就只好將人給放了。
“閻夫人,稍等一下,在下有幾句話,想對閻夫人講?!?p> 就在沈清挽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虞自白喊住了她。
“虞大人有何事?”沈清挽問。
“敢問閻夫人,你剛才給我的那些證據(jù),是從何處得來?”虞自白問。
沈清挽聽后,皺了皺眉:“虞大人這是何意?”
“閻夫人請別誤會?!庇葑园椎溃霸谙轮皇怯行┖闷媪T了,并不是想問罪什么?!?p> “既然如此,那恕妾身不能告知?!鄙蚯逋斓?。
虞自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沈清挽轉(zhuǎn)過頭,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妾身就先告辭了。”
“閻夫人——”她剛要走,虞自白開口,“閻夫人真的認(rèn)為,閻帥是清白的嗎?”
沈清挽聽到后,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道:“自然?!?p>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虞自白望著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總覺得跟腦海里的某個人影重疊。
會是她嗎?
虞自白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探究。
……
這邊,沈清挽擺脫虞自白,回到了閻府。
“小姐,怎么樣了?”
她剛一回到朔風(fēng)院,響翠就端著茶水趕過來,問道。
沈清挽在椅子上坐定,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這才搖頭。
響翠見了,嘆了口氣:“這可怎么辦???要不,奴婢去求求禹王?”
“不用了。”沈清挽搖頭。
禹王現(xiàn)在,并不適合出手。
畢竟,如果這一次是演武帝想要借此除掉閻殊,那禹王出面,肯定會適得其反,甚至還會觸怒演武帝,讓他以為閻殊早就跟禹王勾結(jié)在一起,恐怕對閻殊來講,更加不利。
別看演武帝寵著禹王,經(jīng)常有什么賞賜送到他的府上,但那些都只是表面,都是演武帝為了迷惑大眾。
恐怕,他最希望的,就是講禹王養(yǎng)成個廢物,他才會安心。
若是讓他知道,禹王跟閻殊走得近,恐怕就不妙了。
“哦,對了,還有件事?!蓖蝗?,響翠喊道,“小姐,您去刑部的時候,三小姐過來了,說是有事找您。見您不在,坐了一會兒就走了?!?p> “沈清萱來過?”沈清挽驚訝。
“沒錯?!表懘潼c頭。
難道,是為了上次那件事?
應(yīng)該是了。
沈清萱上次過來,就是跟她來談條件的。
“你講蕊兒給我喚進(jìn)來,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她?!鄙蚯逋鞂懘涞馈?p> ……
很快,蕊兒進(jìn)來,沈清挽揮手,讓響翠出去守著,屋子里就只剩下她跟蕊兒兩個人。
“二,二小姐,您找到我?”
自從素雅的事情發(fā)生后,蕊兒就一直有些怕她,尤其是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
恐怕,她來閻府之前,怎么都不會想到,一向在他們眼中柔弱好欺負(fù)的二小姐,竟然是個真正的深藏不露的人。
“近日,沈府那邊,可有什么動靜?”沈清挽問。
自從蕊兒為她所用后,沈清挽便讓她成了自己安插在胡美玉身邊的一枚棋子,隨時替她監(jiān)視沈府那邊來的動靜。
蕊兒小心翼翼地回道:“夫……不,是二夫人!二夫人她似乎有意將三小姐,送進(jìn)閻府?!?p> “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奴,奴婢聽說,這件事情是三小姐主動提出來的?!比飪旱溃八坪?,似乎是三小姐,看上了閻帥,然后反悔了,想要……”
“我明白了?!鄙蚯逋焯?,打斷她的話。
那日,沈清萱提出想要做閻殊的正妻,她就有過這樣的猜想。
只不過,當(dāng)時還不確定。畢竟,沈清萱跟閻殊,基本上沒有什么交集。平白無故的,沈清萱怎么可能會放過七皇子,反而想要閻殊?
不,也不是完全沒有交集。
比如說,過年的時候,她去萬安寺上香那次,沈清萱就遙遙的跟閻殊見過一面。
不過,也只是那一面。
至于他們私底下,有沒有偶遇過,沈清挽就不太清楚了。
“沈清萱想要嫁進(jìn)來,那父親同意嗎?”沈清挽問。
“二夫人他們,似乎還不敢將這件事,告訴老爺?!比飪旱溃熬瓦B大少爺,他們也瞞著?!?p> 能不瞞著嗎?
當(dāng)初是沈清萱吵著,不要嫁給閻殊,然后才有了她替嫁之事。當(dāng)時,幸好閻府這邊,沒有怪罪沈家,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F(xiàn)在,她都嫁過來了,沈清萱又反悔,父親再怎么疼愛沈清萱,也不會真的由著她的性子做事。
以胡美玉的性子,肯定會暫時瞞著。
不過,胡美玉會同意沈清萱的原因,恐怕也是存了想害她的心思。
畢竟,這十九年來,她都是胡美玉心中的一根刺。
“沈家那邊,你好好替我看著?!鄙蚯逋扉_口,“我是不會虧待你的?!?p> “是,奴婢明白。”蕊兒連連點頭。
“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鄙蚯逋斓?。
蕊兒退下。
……
這幾日,連日奔波操勞,沈清挽有些神色懨懨。
原本就不好的身子,變得越發(fā)得虛弱。
這蕊兒剛走,她就捂住胸口,咳嗽起來,嚇得響翠綠浮推門進(jìn)來,又是喝藥,又是捶胸。
“小姐,您可要保重身體啊?!表懘潢P(guān)心道。
沈清挽靠在椅子上,眼睛半瞌著,眉目間充滿了疲憊之色。
眼下,閻殊被陷害入獄,她的身子骨又不好,昔日不可一世的閻府,如今卻像是風(fēng)雨中的一葉扁舟,稍有不慎,就會被浪潮打翻,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所以這個時候,她必須挺住。
然而,真正的兇手,卻像一只潛伏在黑夜里的猛獸,緊緊的注視著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它的眼里,都暴露無遺。
沈清挽覺得,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處處透著詭異。就好像,她忘了什么關(guān)鍵的線索。
具體是什么?
當(dāng)她想要努力思考的時候,腦海里針一般的刺痛,沈清挽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姐,別想過了,您好好休息下吧?!本G浮開口。
“我……”沈清挽張了張嘴,她覺得剛才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腦海里一閃而過。她努力想要抓住,但那東西飛得很快。
綠浮和響翠看不下去,強行將她扶到床上躺著。
很快,響翠下去替她倒水,屋子里就只剩下沈清挽和綠浮兩個人。
突然,沈清挽抓住了綠浮正要替她蓋被子的手,猛地睜開了眼睛:“我要見師父?!?p> 綠浮睜大眼睛,里面充滿了不可思議。
沈清挽說完,又沉沉地睡去。
綠浮望著昏睡過去的沈清挽,一時間,眼神十分復(fù)雜。
零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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