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起如花般細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最終成為我命途中最美的點綴。
就愛情這件事,無論最初抱持著怎樣一種心跡,后來大多不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但是正如吳桐所說,有些話說出來也很不錯。不管結(jié)果如何,這份心跡曾經(jīng)表露過,這已經(jīng)是一種強大了。
告白這種事,在這樣的年紀,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而已。
所以對于撞破這件事,并且作為當事人之外唯一的知情者,我不覺得我有理由表露某種諸如嘲笑一類的情緒。亦或者,見到吳桐為一個人有這樣反應(yīng)的時候,我已經(jīng)茫然無措到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一種方式來面對了。
盡管,我本身并未意識到自己這一點。
既然愛,為什么不說出口?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在也回不來了!
果然我是個可憐而可悲的家伙。
吳桐收起了那些情緒,鼻尖抽了抽,揉了揉眼角,并又一臉歡快的樣子??礃幼拥瓜袷峭蝗猾@得了解脫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節(jié)目……完了?”我試探著問了出來,盡可能將重點放在節(jié)目上。
然后吳桐的回答表示我真的多想了,“嗯,不然我哪有時間在這邊?”
臨了吳桐不忘白了我一眼。
“哦……”
“王子和小羊的故事!”吳桐補充了一句。
“哈,聽上去倒很有意思?!?p> “是啊……”吳桐幽幽的應(yīng)了一聲,“你錯過了呢!”
“呵……”我偏開頭去,實在不知該說些什么好,“那么,回去吧?!?p> “嗯,再不回去,他們會擔心的?!?p> 竟然說“他們會擔心的”這種話,那么“擔心你的他們”是否應(yīng)該感謝我呢?
好吧,我大概夸大了自己在這件事上發(fā)揮的作用。
自然回去的時候我跟她不可能同路。禮堂里的熱鬧依然還在繼續(xù),我到了那邊的時候在門外停了許久,借著夜色悄悄打開一道門縫,擠了進去。畢竟是深處最后面的黑暗之中,因此對于前臺的表演已經(jīng)看不真切,于是聽著那些刻意偽裝出來的悲傷語調(diào)唱出來的原本悲傷的歌,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感觸,倒是覺得有些搞笑的。
當然就我這文不成,武不就得家伙妄自發(fā)表意見顯然也是不合適的。所以靠在門的一側(cè),身在心不在的享受這樣幾十年難能一遇的盛會。
學生們發(fā)表自己對這場盛會的意見并離開禮堂之后,屬于運行委員會的工作接踵而來。好在因為后面還要準備閉幕式的匯報演出,舞臺什么的暫時無虛拆除。只是打理禮堂的衛(wèi)生實際上是一件很頭疼的事。于是我又極為幸運的被接受了這項工作。
因此,暫時在我手下的幾位實習委員臉色都不怎么好。
季槿之后倒又帶了學生會的人過來,卻是在意料之外的??上б驗楣ぷ鳠╇s,真正弄好之后時間已經(jīng)將近十點。好在因為平時朋友不多,也就沒有因為某些人要離開而花費太多時間打招呼。
季槿禮節(jié)性的招呼了一聲,看起來很疲累的樣子,隨即招呼了偶然路過的蘇明宇,約了他一道回家。
說實話看著面前這一幕我覺得還是很喜劇的,這短短幾日,大抵能猜到這群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過因為都是我不擅長處理的關(guān)系,于是也就不曾過多的打聽,何況我真的對這些不感興趣啊。
我是最后離開特別樓的人了,只是出了門后又發(fā)現(xiàn)樓上學生會活動室還亮著燈,也不知腦子里怎么想的,我又折返回去。
像我這種人,就是鬼都懶得遇見的。所以也不會因為一個人而存在什么恐懼之類的情緒了。
推開門,蘇紫的視線往這邊看了過來,不過看她有些迷糊,大概是被我吵了覺。
“你怎么來了?”蘇紫的聲音懶洋洋的。
“看這邊燈亮著,所以過來看看?!崩蠈嵳f這個時候只有寄宿生還會在學校里瞎逛,當然再怎么瞎逛,也不可能過來特別樓這邊。
“幾點了?”
“大概十點吧?!?p> “嗯……”
“之前結(jié)束時間是九點半,那些善后的工作大概花了半個小時?!蔽医忉屨f。
蘇紫舒了一口氣,“原來結(jié)束了啊?!?p> “怎么還不回去?”
“剛才有點累,過來這里坐坐,沒想到就睡著了?!?p> “哦……”她這是有多累。
蘇紫說著起身,卻沒能站穩(wěn),好在扶著桌子的緣故,倒沒有摔倒。
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蘇紫臉色是有些發(fā)白的,走了過去,因為彼此在此之前基本沒有過任何正式的交流,更不用說身體接觸,于是我也只能站在一邊,問到:“沒事吧?”
蘇紫大概是想說沒事的,但是在沒能表達出她不愿意我碰觸到她之前她已經(jīng)坐會了座位,而且開始咳嗽起來。
“喂……不會是剛才受涼了吧?”
蘇紫搖了搖頭,眉頭蹙起,“我才沒那么脆弱?!?p> 這不知來由的傲嬌是跟明老師學的吧。我吐槽了一句,才想起來這時候至少應(yīng)該找個人幫忙,理所當然就是明老師了。
可是我沒帶手機啊,然后我看著蘇紫,“手機給我,我找個人過來幫忙。”
“白川你果然是個白癡!”蘇紫眉頭蹙得更緊,這么會功夫,額頭竟然開始滲著細密的汗珠。
“喂,這應(yīng)該不只是受涼感冒吧?”我說出疑問之后,才發(fā)現(xiàn)蘇紫已經(jīng)弓著身子,雙手捂著腹部。之后響起倒抽涼氣的聲音。
我突然意識到什么,“我們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笨粗K紫樣子,我試探著問到:“不介意的話我送你過去?”
“你哪來那么多廢話,難怪沒有女生愿意搭理你?!?p> 這么說是想表達我對人不溫柔導致不被女生搭理嗎?
可是背著蘇紫的我在某一瞬間覺得自己就是豬八戒。
可是這種場合就算說自己是豬八戒都是有些抬舉的吧?答案是肯定嗯。
因為學校醫(yī)務(wù)室已經(jīng)關(guān)門,而蘇紫執(zhí)意不去醫(yī)院,一時間我倒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在聽著背上少女因為疼痛而越來越急促的倒吸涼氣的聲音,我把蘇紫背到了我家。
然后可想而知的彼此尷尬。
于是,夜風微涼,我要去看天,看雪,然后看季節(jié)里自己深深的暗影。
我這么對自己說。?
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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