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亂世降臨 第二十九節(jié) 張郃進城
大家津津有味的品嘗著美食和美酒，一路風餐露宿，總算能安安心心吃頓飽飯。
蘇雙喝了一大口馬奶子酒，愁眉不展的看著田疇，嘆息道：“我們兩人奔波了一輩子，這次前往出云城，不知道能否在哪兒安享晚年啊?！?p> 說完此話，他端起酒杯，向田疇邊敬酒邊說：“田大人，我敬你一杯酒。你知道的，我們?yōu)槌鲈瞥卿N售了大批貨物，成功的打開了外面的市場，也算對出云有功。這次避難出云，不知是否可以給我們公民待遇？”
田疇與蘇雙碰了一酒杯，滿臉笑意的點頭說：“兩位不必擔心，此事主公已經(jīng)交待了，等回到出云城，我就遞交主公與我連署的議案，要求給與兩位公民待遇，你們對出云城有大功，又是出云城急需的人才，相信這個議案應該能夠通過?！?p> 蘇雙和張世平馬上欣喜若狂，眉開眼笑，蘇雙給每個人都滿上酒，與大家連干了三杯酒。
然后欣然的說：“好啊，這樣我就可以住到出云內城了。田公可能還不知，自這兩年，出云內城開始在路邊種植花草果木，每條街種的花草果木各不相同，城中一年四季花香飄蕩，真令人心醉。果木種在路邊，如果饑渴了可以隨意摘取，啊，真是人間勝景啊?？上У氖牵诔鲈苾瘸侨胱?，至少要求是公民身份。哈哈，若我有公民身份，我想住在梨花街。今年開春我看了，那街尾還有大片空地，正好蓋兩套房子。如今正是梨花盛開時節(jié)，千數(shù)萬樹，梨花燦爛，對花飲酒，真是人生至美。如此晚年，吾夫復何求？來來，干杯?！?p> 張郃呆呆的聽著他們談論出云城，在諸位寥寥幾句的描述下，那里似乎是人間天堂，想象著出云勝景，他不禁癡了。
張世平也興致勃勃的與大家干杯。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急急的咽下一大口酒，吐出兩個字：“工作”。
蘇雙聽到這兩個字，雄心勃勃看著田疇，說：“明白，明白，在出云內城居住，除了公民身份外，還要有為政府工作的身份。我們經(jīng)商這么多年，積累大量的經(jīng)商經(jīng)驗，或者我們可以到學校教學生。如果玄德賢侄和各位元老不嫌我們老，我們可以在商部謀一份職，幫玄德賢侄籌劃一下出云的商路，這能力我們還是有的。”
張世平也自不量力的說：“經(jīng)商出云城無人能與我們相比?！?p> 張郃目不忍睹看著兩位商人自以為是，自吹自擂的樣子，剛想給他們潑些冷水。
田疇如獲至寶似的看著兩位連連點頭，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郃，說：“主公之意，正是希望兩位進入商部，為出云城的發(fā)展興旺再出份力，同時，閑來無事兩位可以到學校教教學生，兩位既然答應了，我回去就著手安排?！?p> 張郃嗤之以鼻的看著蘇張得意洋洋的樣子，百思不解，利欲熏心的商人也能稱為人才。
正在此時，劉渾滿臉燦爛的笑容，蹦跳的跑進來，看到大家已經(jīng)吃上了，高興的說：“看吧，飯不催上的就是不快?！?p> 田疇抬起頭，淡淡的問他：“你殺了幾個？”
劉渾滿臉驚訝的說：“田叔叔，你說的是殺誰？”
田疇學著張世平的口氣，簡短的說：“幾個長老？”
劉渾一愣，收起了多余的表情，慢慢的走到了一張椅子上，說：“田叔叔在父親身邊學了一年多，我這小孩子的把戲就瞞不過去了，看來，我也得去父親身邊再學學?！?p> “還學？”張郃心中打了個激凌，暗暗膽寒。劉渾馬上又堆起可愛的笑容，問田疇：“田叔叔，聽說父親又開始戰(zhàn)斗了，我們這里的平民都問，是不是我們也可以參戰(zhàn)，這樣，打勝后他們也可以撈個公民身份?！?p> 田疇擺手堅決的打斷他的話：“萬萬不可，我在路上接到主公的信件，主公只要求調動出云狼騎500人，由太史子義將軍率領助戰(zhàn)，看來主公不愿意削弱出云城的防務。再說，這種大規(guī)模調動軍力，按規(guī)定，需要主公親筆手令，或者出云城6成以上元老的同意，違反者可是要斬首的。你不要打這個主意了?！?p> 劉渾馬上收起了笑容，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不知在盤算什么。
吃完晚飯后，田疇先請?zhí)K張兩位客商歇息。隨后，開始同張郃劉渾商議起安置流民的事宜。
“順路可以辦的事情，我們就順路辦”，田疇說：“明天我們把主公的信件轉送到出云城，另外讓出云城做好安置計劃。我們在這里編組流民，讓他們好好歇息一下，等出云城安置計劃來了后，我們一路前往出云城，一路把流民都安置到各個屯民點?？×x，編組流民的事就交給你了。”
張郃起身領命，田疇轉頭關切地笑著對劉渾說：“幾萬流民來到這里，平安城糧食緊張嗎？”
劉渾欠身，得意的回答：“現(xiàn)在還支持的住，我已經(jīng)讓出云城想法支援了?！?p> 田疇接著鄭重其事的說：“今后可能不斷會有流民沿著我們的路線來出云城，你要準備好糧食。還有就是，如果沒有人介紹來的流民，你必須讓他們先了解出云城的法律，同意宣誓遵守出云的律法的人，才能送往出云。不過不要勉強他們，如果不愿宣誓，就把他們送到漁陽郡或者右北平郡，交公孫將軍治下?！?p> 劉渾心領神會的看著田疇，點頭答應。
張郃在一旁悶悶不樂，田疇看了他好幾次，繼續(xù)與劉渾聊著，未理會他。
張郃忍不住問田疇：“蘇張雖是叔叔輩，但他們做法未免有些不成體統(tǒng)，簡直奸商一個嘛，這樣的人你居然說是人才？難道我們還要和他們同流合污？”
田疇看著一臉不屑的張郃，啞然失笑，知道他一定是看不慣不喜歡蘇張的做法。
故意的問：“我們怎么同流合污了？”
“他們借口驚嚇強行要馬，他，他們不合適嘛。”張郃一時不知該怎樣表達心中的不滿。
田疇看了一眼劉渾，簡單地說：“那個部族是渾兒新收的，還不太懂出云的法律，蘇張要求他們賠償，是要讓他們知道不遵守法律是要付出代價的，下次他們自然就會算帳了。張郃啊，征服是手段，賠償也是手段呀，你好好想想其中的道理。蘇張精通經(jīng)商之道，幫出云城開拓了中原的市場，使出云的產(chǎn)品變成了真金白銀，讓出云變得富足昌盛，同時產(chǎn)品的生產(chǎn)還給出云的百姓創(chuàng)造了工作的機會，未來出云還需要他們出謀劃策，更好的發(fā)展呢?！?p> 張郃憤憤不平的說：“軍人不用武力說話，卻要蠅頭微利?！?p> 田疇不滿意的打斷他，說：“主公經(jīng)常說，能協(xié)商呀賠償呀解決的紛爭，就盡量不要用戰(zhàn)爭。戰(zhàn)爭會積仇成怨，帶來更多的戰(zhàn)爭?！?p> 劉渾看著越來越緊張的氣氛，連忙把話題叉開，向田疇詢問中原戰(zhàn)局，問東問西。
田疇忍著困意，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張郃忍受不住，不停的打著哈欠，劉渾一副渾然不知的樣子。
張郃幾次暗示劉渾要去安歇，均被劉渾制止，仍興致勃勃的聊著。
遙望著南方，劉渾悠然的說：“兩軍交戰(zhàn)，騎兵當先，不知父親那缺不缺馬？”
田疇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的說：“主公把所有馬匹都給了我，讓我安置流民，軍中除了將尉，都沒有馬匹，主公真是仁人也。”
劉渾深深的點頭，看著張郃田疇實在支持不住了，遂起身告辭說：“兩位叔叔辛苦了，夜深了，我先告辭。”
走到門邊，劉渾突然停住腳步，大聲說：“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馬上去辦。”
田疇努力睜開眼，應付的回答：“好，快去吧。”
隨后的兩天，田疇陷入忙亂中。第三天，太史慈領兵來到平安城，把流民安置計劃轉交田疇后，太史慈很不滿意的問：“此地守備劉渾公子到哪去了，我領軍來此，他是最高軍事長官，怎么不見他來迎接？”
田疇很驚訝的說：“對啊，我這兩天忙著編組流民，也沒見到他，這孩子跑那去了?！碧锂犔ь^掃視四周，剛好看到一個熟人：“烏爾泰，你過來，告訴我劉渾公子哪去了？”
烏爾泰跑過來，納悶的說：“田大人，不是你命令我們族長給城主送馬去么？他可是當夜就動身的。”
田疇大怒：“胡說，我什么時候命令他給主公送馬了？”
烏爾泰滿臉的疑惑，問：“當天晚上，族長站在門口說：‘田叔叔吩咐的事，我馬上去辦’，田大人不是大聲命令：‘快去吧’，這我們都聽到了啊?！?p> 田疇怒不可遏，大聲說：“私自出兵，這可是死罪，我怎么會命令他私自出兵呢？”
烏爾泰也一臉怒氣，大聲說：“田大人，你吩咐我們族長的話，我可都聽到了，我們族長說，你在大堂內告訴他，城主在前線打仗缺馬，讓他運送馬匹給城主，你還說：好，快去吧。我當時雖然在大堂外，可這話我聽到了。”
田疇讓烏爾泰說愣了：“主公在前線缺馬這我到說過……”烏爾泰大叫：“看，你也承認了。”
田疇接著有些猶豫的說：“可我什么時候命令他給主公送馬去了？俊義，你當時在場，這話你聽到了嗎？”
張郃也愣了，含糊的說：“當時我直打瞌睡，這話說沒說，我記不住了。好像，似乎，或者，也許，可能……”
田疇擺了擺手，打斷了張郃的推論，氣惱的說：“哎，一筆糊涂帳，看來我又上他的當了，罷了，回頭我會向主公領罪的?！?p> 太史慈馬上焦急的說：“一個13歲小孩，獨自率軍進入中原，中原又那么亂，不行，我的馬上趕上他，出了事我就對不起主公了?！?p> 田疇隨手拉住他的衣甲，冷笑著說：“子義，不急，這小孩雖小，恐怕只有他給別人虧吃的份，讓他上當吃虧，我看難一點?！?p> 轉過頭來，田疇疾言厲色的問：“烏爾泰，劉渾公子走的時候，帶了多少人，多少匹馬，軍械多少，打的什么軍旗。”
烏爾泰心平氣和的回答：“族長帶了98人，300匹馬，馬身上攜帶了500張弓，100套騎兵甲，10只望遠鏡，還有一些箭只、野戰(zhàn)兵糧。族長說，你要問起來，就讓我特別提醒你，他們隨身攜帶只帶了護身的刀劍，沒穿鎧甲，沒配弓弩?！?p> 田疇冷冷一笑：“噢，沒穿鎧甲，沒配弓弩，還真是個運送隊的打扮。98人，連他自己算上，不足100人，還不到處罰的地步，這家伙把主公的謀定而后動，學了個十足。哼哼，去的都是什么人。”
烏爾泰謹慎的回答：“98人都是平民身份。其中有12人已經(jīng)報名，準備參加4月（陰歷）的公民考核，我估計，他們考上的可能性很大?！?p> 緩了口氣，烏爾泰話中有話的接著回答：“他們出門時，打著出云城的軍旗，就是城主賜的出云天馬部族的旗幟。不過，族長還帶了漁陽公孫將軍的旗幟。依我看，出了漁陽郡，族長大概會打著漁陽公孫的軍旗?！?p> 太史慈聽到這，微微一笑：“田公，如此一來，我就不用管他了。我還要在這補充200匹戰(zhàn)馬、100名馬夫?，F(xiàn)在這里誰負責，上來接出云城征集令。”
烏爾泰上前接過征集令，命令手下開始征集馬匹和參戰(zhàn)的馬夫。
田疇揮手告別了太史慈，與張郃帶領流民上路。
過了平安城，路況明顯好多了，每隔20里，驛站門口都站著負責接待的預備役士兵（服勞役的平民），幾名鄉(xiāng)老也在那里等待。田疇遞上出云城安置方案。鄉(xiāng)老（鄉(xiāng)鎮(zhèn)元老）書寫完收容文書，把文書上交田疇，田疇轉身傳令：“某甲某營人出列，在此安置?！?p> 把這些流民移交鄉(xiāng)老后，田疇再次發(fā)令：“奉出云城元老院令，某地安置流民若干名，春耕季節(jié)，望各鄉(xiāng)根據(jù)法令，分配農(nóng)具房屋，并安排他們服勞役，抵償官府給予的種子農(nóng)具房屋。依據(jù)法令，各鄉(xiāng)務必在10日內統(tǒng)計完人數(shù)，上報出云城戶部備案。依據(jù)法令，各鄉(xiāng)務必在15日內，安排流民下地耕種。依據(jù)法令，在這些流民宣誓后，給與流民以平民待遇?！?p> 鄉(xiāng)老弓身接過令。田疇揮手指揮隊伍前行，流民的隊伍越走越少，等到接近出云城，只剩下了一些手藝人還在隊伍里。這些人將直接安置在出云外城，進入工廠工作。
張郃一路上興趣盎然的看著路邊的境況，這里的居民似乎人人都心滿意足，也似乎很安居樂業(yè)，從衣物上看，每個過往的百姓都穿著整齊，幾乎看不到破衣敝履。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白天里，這兒像個大兵營，來往走動的都是排成行走成列的人，偶爾還從隊首或隊尾傳出一聲吆喝：“跟上跟上，跟緊點?！?，很少有單個行動的男子。
看看這些來往的人，還真是一副兵士的打扮，個個都傳著統(tǒng)一的胡服箭袖（緊身夾克衫),下穿緊身褲，腳下還穿著奇怪的靴子（馬靴），走起路來還步伐整齊，要是一人再隨身帶把刀劍，很難說他們不是軍人。
看著張郃疑惑的神情，田疇解釋說：“出云城，不，應該是整個遼西都實行軍事化管理。主公規(guī)定，不勞動者不得食。所以整個遼西，上至城主下至庶民，沒有閑人的。即使你衣食無憂，也需要找一份工作，為出云或者遼西出力。只有有工作的人，才會有各種相當?shù)牡匚?。比如說：平民待遇，公民待遇，貴族待遇等等。這些你進入出云城學習后，自然都會明白?！?p> “至于這些人”，田疇指著路上走動的人，接著說：“現(xiàn)在是白天，工作時間，他們多數(shù)是出來為鄉(xiāng)里或者工廠辦事。既然受命出來辦事，當然是以一個軍事小組為單位而派遣出來，所以他們都保持著軍人的步伐?，F(xiàn)在是春耕，農(nóng)忙季節(jié)，要不然，你就會看見整隊整隊的預備役隊伍在操練?！?p> 張合問：“何為預備役隊伍？這些人是怎么練出這整齊的步伐的？”
田疇答：“每一個剛到遼西的流民都無房無地，出云城負責提供勞力幫新來的人建房，提供農(nóng)具、種子、土地讓其耕種，這些是需要償還的，故此每一個新到的流民必須承諾，農(nóng)閑時節(jié)以服勞役的形式，分五年償還
土地房屋的費用，至于勞役，主要是組織他們練兵，建屯民城堡。還有，出云城商業(yè)發(fā)達，商業(yè)換回來的錢足夠支持官府運作，所以農(nóng)夫自種自吃的糧食不上稅。但是，享受這種不上稅的權利，就必須付出應盡的義務。故此農(nóng)閑季節(jié)，他們都必須自備兵器參加軍訓。這就是主公所說的‘藏富于民，藏兵于民’的道理?，F(xiàn)在，你明白為什么他們都會走出整齊步伐了吧?，F(xiàn)在你知道蘇張二老的的作用了吧?！?p> 張郃感慨道：“昔日管仲治齊，三年大治，也不過如此，主公之才，又豈在一地一城?！?p> 張郃進入了內城，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又是另一番景象，商戶鱗次櫛比，道路兩旁花草繁盛，衣著鮮艷的婦女穿梭在其間，令張郃目不暇幾。幾次駐足觀賞，都讓田疇拉著走開，等到了城中心一棟巍峨的大樓，田疇上前與守門衛(wèi)兵交涉，張郃才有空閑打量這周圍。
樓有五層，高聳在城中，每層都有曬臺（陽臺），自第二層開始，從側面伸出一個樓梯，通向上一層曬臺，曬臺上四角，飛檐弓壁，卻沒有雕梁畫柱，還有兩三個衛(wèi)兵在四角徘徊。樓真高啊，仰頭看樓頂，一不小心，張郃的頭盔掉了下來。
俯身撿起頭盔，田疇已交涉完畢，走來領他進了大樓，穿梭與各樓之間。張郃奇怪的問：“田公，怎么樓中還有這么多人在四處走動?”
田疇回答：“這樓是出云城政議大樓，出云城各部都在此地辦公，各鄉(xiāng)各城上報稅收、戶籍、安置流民、發(fā)放農(nóng)具和種子，都在此辦理。這些四處走動的人，都是來辦事的小吏?！?p> 張郃恍然。
等到了五樓，田疇推門進了一個大房間，房間中只有一張大桌子，桌上堆滿了紙張，兩三個人圍攏著桌子在談論事情，田疇喊了一聲：“升平（高堂?。?，我?guī)砹酥鞴男偶??！?p> 圍在周圍的人立即轉身看著田疇，田疇急忙四處拱手打招呼：“根矩兄（邴原）、彥方兄（王烈)、季珪兄（崔琰）、文公?。ㄠ崪啠阋苍?。”
高堂隆起身行禮，問：“主公安好？”
周圍人也弓身行禮，問：“主公安好？”
田疇答禮，回復說：“主公安好，主公托我問候諸位。”
眾人齊答：“不敢。主公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一定很艱苦。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田疇簡單介紹了前線戰(zhàn)事，大家都很感動。
田疇遞上信件，轉身把介紹張郃給大家：“這位是主公安排來頂替太史子義將軍的大將，姓張名郃，字俊義，河間任丘人士，主公希望在太史將軍出兵后，由他來率領出云鐵騎左旅，負責出云城之東的防務?！?p> 高堂隆連連點頭，說：“主公此去中原，還沒忘了我們出云，好好，以主公的眼力，張將軍必然不凡，今后出云城之東的防務，就交給俊義了?！?p> 張郃謙遜的說：“郃初來出云，很多東西都不懂，望各位大人多多教誨?！?p> 鄭渾搶先開口說：“好說好說，有什么東西，問我就行了，這出云城可是我與主公率2000流民建立起來的，有什么地方我不知道的。問我就行了?！?p> 高堂隆大怒，一指鄭渾說：“鄭渾，張將軍身上，可是刻不下你的名字?！?p> 鄭渾羞愧的笑了。高堂隆來不及理會他，隨手打開信件，吩咐說：“快派人，把高將軍，遠亭、伯通、志平兄請來，我們一起看看主公信件?！?p> 不久，眾人都到齊了，沒等大家看完信，我的侍衛(wèi)隊長厲尉趕到了，送來了我的急信。
高山等人看完信，點頭贊許。高山開口說：“不錯，這些部族與我們相處了很久，是該讓他們同我們并肩戰(zhàn)斗了，以加快我們之間的相互融合。我對軍事不懂，升平兄與高將軍做主吧?！?p> 高堂隆詢問高順：“我們是否應該派人追回子義，讓他和大隊人馬一起動身?！?p> 高順搖頭說：“追不上了，子義已經(jīng)先走了一天時間，以他的脾氣，必輕騎日行百里，現(xiàn)在可能已出了右北平郡，也或許都出了漁陽?！?p> 高堂隆點點頭，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發(fā)布征召令，三天時間集齊人馬，彥方兄（王烈)負責此事。鄭渾，你負責準備軍需物資。高將軍，本城參戰(zhàn)的300步卒由你組織。遠亭兄，軍隊所需要的船只由你安排，如何？”
高山爽快的答應下來，隨即建議說：“依我看，軍需物資應該以戰(zhàn)具為主，糧草為輔，至于其他的東西，我想回頭再說。中原戰(zhàn)亂，我們出云城滯留了很多客商，這次軍隊動身前往中原，我們可以貼出告示，讓那些客商隨軍。就說我們軍隊保護他們前往中原?！?p> 周毅馬上補充說：“不過，他們所運送的貨物，占據(jù)了我們的貨艙，妨礙了我們運送軍需品，他們必須支付運費。軍隊只提供免費的保護，我們保護他們在青州的碣石登岸。”
尹東也接著說：“他們還必須答應一個條件，如果我們主公想購買他們的貨物，他們必須優(yōu)先出售給主公。當然，價格他們可以與主公商量，以主公的為人，相信不會虧待他們的?！?p> 高山馬上又解釋說：“這樣一來，我們所攜帶的軍需品，就可以盡量簡化，其他軍需品由這些商人運送。雖然這些軍需品，價格可能高了一點，但我們節(jié)省了看護的人手，還掙來了一筆運費。對我們也算是有所補償。”
張郃初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三人相互配合的算賬，心中暗暗呻吟：“主公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前有劉渾的狡猾，后有鄭渾的無恥，而這些都算不上什么。面前這三人，運送軍需品都想著要掙一筆錢。其他人看起來，對此還認為理所當然，真是讓人難以想象?！?p> 不一會，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出兵的事情商議完畢。隨即，迅速召開元老會議，通過了征召令和出兵方案。信使們隨后趕赴各地，傳達征召命令。
開完會，田疇在政議樓門口與張郃分手，張郃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田疇恍然大悟的看著張郃，說：“俊義啊，你剛來，會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出云城的很多作法，與你原先在中原生活的經(jīng)驗不同，多想想，慢慢就好了。討論掙錢之事，主要是為了補償軍費開支呀，主公率兵在外打仗是為了保衛(wèi)出云城，如果軍費都攤到百姓頭上，豈不是加重了百姓負擔，那不是事與愿違了？”
田疇看著若有所思的張郃，耐人尋味的說：“出云城行事的原則是首先考慮百姓的利益?！?p> 張郃似懂非懂的看著田疇，田疇拉著張郃的手，說：“俊義啊，你隨高將軍到軍營原，多看看，多學學。主公好老莊之道，倡導無為而治，各鄉(xiāng)各城都由百姓自己選舉的官吏治理，所以與中原官制大不相同。你雖是主公親任的左鋒大將，可在出云城你只是個平民。四月有個公民考核，考核律法、文字、算學。我已給你報名了，你一定要加緊學習。只有通過了公民考核，身為公民，在出云城才會獲得百姓的尊重，百姓也會選舉你為官吏，你一定要記住。”
張郃有點不悅，心想還要百姓選舉，這是什么規(guī)矩，但這次他沒問，只是點頭，怏怏的隨高順而去。
高順見此，安慰他說：“俊義別不高興，這個規(guī)矩不是針對你的。想當初，我與太史子義來到這城時，也是通過了考試才獲得大家的尊敬。好男兒，若有真本事，豈怕人考驗，是真好漢，反而要讓大家知道。當然，你要是不愿意考，你還是左鋒大將，這是主公親任的，誰也無法反對”。
張郃聽到這話，雄心頓起：“我豈會怕這考試，我張郃要讓人人皆知，主公任我為左鋒大將，我當之無愧?！?p> 高順贊道：“好漢子”。
自此以后，張郃拼命的學習出云城的各種規(guī)矩律法。此后，順利的通過了公民考核。有了公民身份，加上左鋒大將的任命，張郃在年底被元老院封為男爵，進入元老院參與議事。通過學習和思考，慢慢的也理解了出云的規(guī)矩。這是后話。
出云城緊急征召令下達后，各部族士兵向出云城匯集。商人們也紛紛同軍隊約定艙位，第三日，船隊起錨奔赴戰(zhàn)場，青州，我的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