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亂世降臨 第六十八節(jié) 垂涎欲滴
沮授的聲音還在會場上回蕩：“我們確定這個律法，就是要用律法的形式，保證青州此后的商業(yè)來往，在公平、公正、有序的情況下進行，律法將保證守信用的商人在青州正常的交易……
那聲音漸飄漸遠，只剩下厲尉的報告聲充斥天地：“主公，出云急報：盧龍塞遭河西鮮卑10萬大軍襲擊，烏恒鮮卑15萬大軍沿玄水南下，攻陷右北平郡的青龍城、兵鋒指向遼西肥如城?！?p> 計劃總是不如變化，我們計劃在肥如城迎敵，可是，準備了一桌菜，來了兩桌客人。出云，能承受住兩面打擊么？
晃了晃腦袋，沮授的話再度飄入我耳朵里：“大家都知道，黃巾亂起前，朝廷的官吏數(shù)目和百姓人數(shù)之間的比率為一比四百（這個比例為歷代最大的比例），黃巾亂起后，地方官員多逃散和遇難，這個比例上升到1：600。
青州戰(zhàn)亂頻繁，至今，仍有三個戰(zhàn)場在開戰(zhàn)。而我們?yōu)榱朔€(wěn)定青州百姓，確定了五年之內(nèi)農(nóng)無稅的政策。農(nóng)無稅，則青州養(yǎng)不了太多的官吏。我們的官吏數(shù)目和百姓人口的比例是1：951?？h級官吏出自我們?nèi)蚊h級單位以下，全有鄉(xiāng)老相互推舉，實現(xiàn)鄉(xiāng)老自治。
青州，今年開春以后，需要在各鄉(xiāng)各縣修筑城堡，實行鄉(xiāng)民自衛(wèi)。可是，青州官吏數(shù)目太少，無法保證在關注鄉(xiāng)縣的正常政務之后，再組織人力修城墻堡壘，整修道路、遍植樹木。為此，青州很多工程，必須承包給商人運作。
具體的運作方式如下：青州官府提出工程的具體要求，由各位客商們列出具體的施工方案以及花費的錢糧，向官府申請參與施工，官府根據(jù)各位客商呈交的方案，決定將工程全權承包給其中的某位客商。
在這期間，官府不再參與具體的施工項目，只在客商承包工程完結之后，進行檢查驗收。另外，當?shù)剜l(xiāng)老組成的監(jiān)察團將全程參與工程的監(jiān)察。如果，最后，工程通過官府的驗收，承包工程的客商們，就能夠拿到這項工程的全部錢糧。
青州今年需要建設的城墻，道路，列表目錄回頭各位可以索取。需要說明的是，客商們與官府簽約承包工程，或許會擔心政府失信。畢竟，一個人對抗政府是不可行的。
為了保障各位客商的權利，我們特地公布了這個契約法。來消除諸位的擔心。此后在青州，只要簽訂了契約，無論官府和個人，無論平民和貴族，在法律的框架之下，都是平等的，都必須受契約法的約束……
待會我們還將公布《青州交易法》，規(guī)定交易的規(guī)則和使用的度量衡……”
說的好啊，經(jīng)沮授這么一說，青州“罷‘獨治’，倡‘眾治’，以天下之權，寄之天下之人”的政治主張就有了充分的依據(jù)。民分六等后，通過加強士族（武士和文士)力量，進行“重氏族、行世官、寓封建于郡縣”的策略，青州上下，必如鐵桶般堅不可摧。
只是，現(xiàn)在我手頭兵力吃緊。樂禁帶青州第一軍團進駐陰平，管亥帶第二軍團進駐瑯邪，現(xiàn)在，青州大地上只余雷騎狼騎各1000進行機動防御。5年后，中原打仗開始，依靠這點兵力，防守有余，進取不足。這次出云被襲事件，充分證明了這點。
必須在陰平，瑯邪兩地再度征召兩個軍團，抽空這兩地的青壯男子。這樣，加上樂安，齊國的兩個城衛(wèi)軍團，我手頭就有了6個主力兵團，共1萬8千人。以青州的財力，養(yǎng)兩萬軍隊應該不成問題。
以兩萬訓練有素的士兵，再加上各地的城衛(wèi)部隊，再有類似出云被襲的戰(zhàn)事發(fā)生，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兵力捉襟見肘。
徐州陶謙已被任命為州牧，他手頭有8萬軍隊。早晚要和我討要瑯邪郡北部，必須趕在他覺醒之前，以強大的武力震懾住他。
兗州的情況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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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遙遠的遼西境內(nèi)，一支一眼看不到邊的草原大軍，正趕著牛羊，沿著玄水（青龍河）順流而下。
隊伍中，一個少年悶悶不樂的揮舞著牛鞭，驅(qū)趕著牛羊加快行軍速度。身后不遠處，一個面容枯黃的老漢坐在一輛牛拉的大車上，悠閑的看著那少年趕牛。
“齊塔（意為指甲），你把牛羊再趕快點。聽說，前鋒營的勇士們已經(jīng)快到肥如城下了。我們?nèi)ネ砹?，就搶不上漢人的東西了。那幫小混蛋，他們不會給我們留下一點渣子的?！迸＼嚿系睦蠞h頻頻的催促著那少年。
“可地勒（意為捕鳥羅網(wǎng)的支架）大叔，我已經(jīng)不停地鞭打它們了，可這些牛走了這么遠的路，都累了。”那個名叫齊塔的少年，不滿的嘟囔著：“可地勒大叔，我們已經(jīng)打下了青龍城，為什么還要進攻肥如城。肥如城可是那只大熊駐守的城，據(jù)說，那只大熊帶著幾百人就滅了一個部族。前鋒跑得快，可不見得是好事。”
劉備的軍旗上，是只憨態(tài)可沮的大熊，故此在草原民族中，有“大熊”的稱號。
可地勒直起了身子，罵道：“小崽子，你知道什么。青龍城是那個公孫（瓚）的城池，公孫，與我族有大仇，大熊是公孫的好友。我們打了公孫，大熊能不來報仇嘛？
再說，公孫手下的城池，油水不多，富人都跑到了他的主城去了。打下青龍城，那點財物可不夠這么多人分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們能搶到這輛馬車嘛？齊塔，這次打肥如城，你一定給我跑快點，別再落到后面”。
看著身邊奮力趕往肥如城的人潮，可地勒垂涎欲滴的補充說：“要說治理城池的本事，十個公孫也趕不上大熊一人。據(jù)說，肥如城可是富裕啦，稻谷滿倉，牛羊滿圈。”
說著，可地勒奮力一拍馬車，說：“你看，漢人的馬車多舒服，據(jù)說，那個大熊不喜歡讓人抬轎子坐轎子，所以肥如城人人都用這種馬車帶步。大熊再厲害，只要我們多搶幾輛這樣的馬車，把部族的東西往車上一方，往草原深處一躲，草原可是大著呢，那只大熊到那里找我們？等到我們部族牛羊肥了，勇士多了，我們再來一趟，搶他娘的?！?p> 可地勒的話引起了周圍一片贊賞聲，更讓他洋洋得意。
齊塔心中也很是贊同這種說法，可是，讓人當面駁斥，面子上總部好過，兀自強辯說：“可是，聽說那只大熊并不禁止向我們出售馬車，我們?yōu)槭裁床荒门Ｑ蚝退麚Q馬車，反而要用勇士的鮮血，換取這一切呢？”
可地勒啞口無言，面紅耳赤的說不出話來。
身邊，一個騎馬趕路的鮮卑武士接腔說：“小孩子懂什么？漢人是用鋤頭耕作，我們是用刀劍耕作。漢人的鋤頭收割的是莊稼，我們的刀劍，收割的是人頭。漢人的人頭被我們收割了，他們的莊稼和財產(chǎn)，當然是我們的了。自古以來，我們就是用這種方法耕作，上千年了，我們還將用這種方法，繼續(xù)耕作一千年，漢人，就是我們的莊稼?！?p> 周圍的鮮卑人受到這話的鼓舞，群情激昂的加快了腳步。
那漢子俯身吩咐說：“小孩，拿起刀來，快點趕路，前線傳來消息：那只大熊把肥如城的軍隊調(diào)往盧龍塞，增援那里的守軍。現(xiàn)在，肥如城只剩下了城衛(wèi)軍。城衛(wèi)軍士兵，都是以服勞役和軍役代替稅收的農(nóng)夫。春播開始，那只大熊不可能征召太多的農(nóng)夫加入城衛(wèi)軍，肥如城，現(xiàn)在就像一個沒穿衣服的娘們，還在賣弄風騷，兄弟們，加快腳步。晚到的，只能喝那娘們的*了?！?p> 鮮卑勇士轟然怪叫?？傻乩樟⒓磸鸟R車上跳了起來，急急吩咐說：“齊塔，你趕著牛群在后面走，我要騎馬趕到前面參戰(zhàn)?！?p> 可地勒的話引起了一片呼應聲，鮮卑勇士紛紛拉過身邊的戰(zhàn)馬，跳了上去，追隨那名漢子而去。
可地勒一邊打著馬，一邊小心翼翼的詢問：“我們的勇士，我能夠知道你的大名，以便讓我的孩子在草原上夸耀你英勇的雄姿嗎？”
那勇士掃了一眼可地勒的光板馬，回答說：“我是白狼的波勒（意為弓），一看你的馬匹，我就知道你來自遠離遼西的地方?！?p> 波勒一指可地勒的馬，補充說：“現(xiàn)在，大熊的手下，馬匹上都有漂亮的長馬鞍（橋式馬鞍），馬鞍下邊配有馬鐙。我們靠近遼西的部族，即使沒有買到大熊的馬鐙，也要在馬鞍下面拴一根布條，吊住腳。這樣，長途騎馬就不用費力夾著馬肚了，待會沖鋒前，你最好也在馬鞍下拴一根布條，要不然，大熊的士兵會輕易把你從馬上打下來?！?p> 可地勒連聲道謝，周圍的鮮卑勇士也連連點頭，表示意會。
肥如城中，接到天鷹部族的傳信示警，城民已經(jīng)開始了疏散。城守李翱率領兩個隨從開始在城中巡視。
李翱，字興云。光和六年初，因饑荒自淮南逃往遼西，進入出云軍校學習。因家境貧寒，性格內(nèi)向，素來孤身一人，甚少與人交好。因無人舉薦，畢業(yè)后曾任雷騎一小校。由于性格沉穩(wěn)，年初被高順選中，任肥如城城守，擔當誘餌的角色（讀者風速雷歐推薦）。
此刻的肥如城，就像一塊大吸鐵石，不停的吸引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向他聚集。從空中向下俯視，一支支部落像一個個大黑箭頭一般，筆直的指向了肥如城。
李翱，在空蕩蕩的城中巡視著。肥如城低矮的城墻擋不住十幾萬大軍，城中的居民八成已經(jīng)撤走，剩下的少數(shù)居民，在鄉(xiāng)民警衛(wèi)隊的組織下，有序的走出南門，向陽樂城撤退。
中平二年鮮卑的劫掠，是胡人在漢末的首次南侵。歷史上，這次南侵劫掠甚為豐厚，從此，養(yǎng)成了游牧民族是“利則進，不利則退”（《史記·匈奴傳》）的劫掠習慣，最終，他們進入了中原，征服的漢人政權。
五胡亂華時期，羯人石勒建國后，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漢族士人免罰，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漢人的東西。同時，石勒又禁止?jié)h人稱羯族作胡人，而稱“國人”，違者斬。他的開國漢人大臣，上朝堂議事途中，身上值錢東西和衣服被胡人搶了，石勒看見他狼狽的樣子，問他出了什么事，那名漢人大臣正在氣頭上，隨口回答胡人搶了他，而忘了說“國人”。話出口之后，他發(fā)覺說錯了話，趕緊向石勒賠罪，石勒當時心情不錯，就赦免了漢大臣。
由此，可以想像一般漢人當時的處境。
我們現(xiàn)在，能否讓胡人知道劫掠的高昂代價，就看我們能否一戰(zhàn)擊退鮮卑族的劫掠。正是基于這種打算，我們制定了把肥如這個小城，作為鮮卑族墳場的戰(zhàn)略。為此，高順撤空了肥如守軍，等待敵軍跳入陷阱。
“李校尉，李校尉”，正在空蕩蕩的街頭察看的李翱，聽到身后傳來一迭聲的叫喊。
回過身來，接近正午的強烈陽光，讓他瞇縫起眼睛：“是天鷹部族的尼滿（意為山羊）嗎？你們部族還沒有撤走嗎？”
尼滿緊跑著，走進了李翱身邊：“李校尉，我們部族的婦孺基本上全撤了?，F(xiàn)在，還有300勇士在前線打探消息?！?p> 站在李翱身邊，尼滿不停地喘著氣，憂心忡忡的說：“李校尉，據(jù)前線傳來的消息，敵人移動的太快了。估計，今天中午，敵軍前鋒就能到達肥如城。若是敵軍在肥如城劫掠的不甚滿意，可能追擊撤走的百姓。那樣的話，敵軍就會深入到出云境內(nèi)。
另外，據(jù)孩兒們報告，西方的公牛部族戰(zhàn)士要明早才能到達肥如。盧龍現(xiàn)在派不出配合我們攻擊的隊伍，反而要提防肥如的敵軍流竄到盧龍作戰(zhàn)。出云城到是三軍齊出，中軍大將由高鳴雷（高順）大人擔任，左軍太史子義（太史慈）統(tǒng)領狼騎，右軍張俊義（張郃）大人帶領鐵甲步卒。
不過，鐵甲步卒移動太緩慢，還有，高順大人還特意放慢了行軍速度。我估計，高大人是打算今晚到達肥如，打?qū)Ψ揭粋€夜襲?！?p> 李翱仰著臉，看看天色，問：“敵人移動過快的情報，轉送高將軍了嗎？”
尼滿答：“已派人急報高大人了，回信尚沒有到?！?p> 李翱低下了頭，踢了踢腳邊的一個小石子，面無表情地說：“知道了，你們部族已經(jīng)完成了使命，撤吧。剩下的事，交給我了。”
尼滿不悅的回答：“李校尉，你看不起我們天鷹部族嗎？再怎么說，我也是出云三等男爵，我手下天鷹部族勇士，也是出云功民。出云城也是我們天鷹部族的城池。臨陣逃跑，可不是出云功民所能做出的?！?p> 李翱依舊是一幅面無表情的臉孔：“噢，既是出云功民，我就不說見外的話了，召集你的手下，到小教堂集合，召集所有的出云功民，到小教堂集合。”
小教堂中，李翱面沉似水的在神壇上踱著步，教堂頂上，鐘聲響徹，一個又一個功民身著鎧甲，手持武器，魚貫進入教堂落座。
“在座的都是功民，我其它的話就不多說了。”李翱清咳一聲，開了口：“看到各位都帶著鎧甲和兵器來此，我想大家都知道要干什么？大家都知道，敵軍行動過快，本城撤走的百姓還沒有走遠，援軍還沒有到來。我們必須戰(zhàn)斗，把敵人拖在肥如城。
平日里，城主待我們這些功民不薄。我們行走在大街上，見到我們身帶功民徽章，百姓們都彎腰致敬。各地官員任命，城主首先從功民中選擇，地方自治，百姓們選舉我們這些功民，來保護他們的財產(chǎn)和家園。
如今戰(zhàn)事來臨，我們要告訴百姓，我們對得起他們這份信任和敬意。
明白的告訴你們，我們今日的職責就是：去死，去戰(zhàn)死。
對面，是十幾萬大軍，我們這點人，不可能擊退他們這些貪婪的家伙。我們的職責就是：用我們的戰(zhàn)斗，用我們的鮮血，用我們的生命，告訴敵人，出云，并不缺少赴死的勇士。為了保衛(wèi)我們的家園、我們的百姓，我們，不惜戰(zhàn)死?！?p> 教堂中的功民們沉默了一下，迅即，爆發(fā)出如雷般的吼聲：“有我無敵，有我無敵?！?p> 李翱點點頭，接著說：“我不知道各位來自何方，我是自淮南逃入出云的流民，因為識字，所以進入軍校學習。在淮南時，我家無一分地，屋無一片瓦。到了出云，我有了地，有了自己的家。
那時，城主告訴我：這是我的財產(chǎn)，誰也不能拿走它，即使是當今的圣上，在天的神靈，也要承認這一切。
今年，我在農(nóng)牧節(jié)時，又見到了城主。城主還告訴我：看好自己的家，愛護自己的女人，尊重律法，保護好自己的城池。我一直牢記著城主的教誨。
我們都是出云的功民，我們都是出云最受尊敬的人群，平日里，我們享受百姓的敬仰，享受城主的優(yōu)厚，現(xiàn)在，戰(zhàn)爭來了，功民們，為了我們的榮譽，為了我們的尊嚴，為了我們的女人，拿起我們的武器，敲響我們的大鐘，向四野宣布：我們，將用自己的熱血，保衛(wèi)我們的家園，保衛(wèi)我們的女人，保衛(wèi)我們的城池?！?p> 一陣亂紛紛的椅子聲響過，教堂中的功民整齊的站了起來，同聲宣誓：“蒼天在上,神靈為證,吾族吾民,殊死奮戰(zhàn),捍衛(wèi)子孫!捍衛(wèi)家園!捍衛(wèi)尊嚴!捍衛(wèi)榮譽！
出云富地，百族興旺。吾輩勤勞，五谷豐登。鮮卑貪鄙，來犯我疆。兇殘本性，變本增厲！今戰(zhàn)火迫在眉睫，生靈即將涂炭，吾出云城之富饒大地、灤河北之美麗家園，滅頂之災也！而吾等功民，絕非貪生怕死之輩。衛(wèi)我家園，無論老幼，寧為玉碎，絕不瓦全?？v頭顱落地、熱血染天，絕不后退半步。
蒼天在上，神靈為證，吾族吾民，殊死奮戰(zhàn)，捍衛(wèi)子孫！捍衛(wèi)家園！捍衛(wèi)尊嚴！捍衛(wèi)榮譽！”
“開城門，步卒們，隨我出城戰(zhàn)斗。弓兵們，上城墻，以弓箭支援我們?！崩畎看舐暫鸬?。
城門打開，李翱率領步卒出城，清點了一下身邊的人手：317人。
人群中，尼滿那笑容滿面的臉孔，出現(xiàn)在李翱眼前，那一臉欣喜的表情，仿佛不是去赴死，是去參加盛宴。
李翱嘆了口氣：“尼滿，我出城戰(zhàn)斗，你為什么不在城上指揮弓兵呢？”
“算了吧，這些老兵不需要人指揮。再說，城上不過200人，加上我們這點人，對付十萬大軍，早晚都是個死。而出城戰(zhàn)斗，是勇士的榮譽，你不會剝奪我這份榮譽吧。”
李翱再次嘆了口氣，什么都沒說走到了陣前?；厣韺Τ莾?nèi)的人大吼：“封死城門，盡量拖延時間。”
太陽漸漸的移到了頭頂，鮮卑族的先鋒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有一群小黑點變成了充塞天地的大隊人馬。李翱嘆了口氣，對手持圓盾和巨斧，坐在他身邊的尼滿說：“吩咐眾人起來，列隊吧?！?p> 此前，為了保持體力，317名決心赴死的勇士或坐或躺，躲在城門樓的陰影中，現(xiàn)在敵軍迫近，必須列陣了。
三百人的小軍出陣，惹來敵軍一陣哄笑，鮮卑前鋒不等后續(xù)兵馬到達，率先發(fā)起了沖擊。
“嘍嘍嘍嘍”，一千名鮮卑族勇士不顧城墻上射下稀疏的箭支，怪叫著拍馬撞進了李翱的陣型。
“前隊，裂開陣型。”李翱揚聲大喊。以100人的前隊，硬擋快馬沖擊的騎兵是不明智的。
陣勢波浪般裂開，放入500名左右騎兵后，李翱高聲傳令：“前隊，閉合陣勢，死戰(zhàn)不退。隨即，一馬當先的沖著敵軍殺去。
一名敵軍借馬匹的沖力，閃電般向李翱刺出一槍。李翱以盾邪引，順勢高高跳起，一劍刺中馬的咽喉，不等敵卒反應過來，腳尖一點敵卒的馬背，撲向了另一名騎兵。
馬匹轟然倒下，馬身壓住了那名騎兵的腿，一身慘呼，那騎兵在地上掙扎。
尼滿輪起大斧，猛然的砍在一名騎兵的身上，將騎兵連人帶馬砍倒在地，大呼：“保持戰(zhàn)斗隊形，五人一組，交相掩護，分割敵軍?！?p> 李翱聞言，大喊：“到我身邊來，集結，分割敵軍?！?p> 被敵軍沖散的隊伍漸漸圍攏了起來，一旦我軍組成戰(zhàn)斗小組，平日的戰(zhàn)斗訓練結果開始呈現(xiàn)。大隊的敵軍被擋在外圍，被分割成兩三人的小股敵軍，迅速的被砍倒在地。一旦小股敵軍被清剿完畢，戰(zhàn)斗小組迅速上前，在從大股敵軍中切出一小塊來，把他分割吃盡。
凹形的城門口限制了敵軍大股沖擊，城樓上的箭雨，不時的消滅著外圍的敵軍，隨著時間的推移，勝利的天平開始向李翱傾斜。